第52章 河东君柳如是
签署完名字,洪承畴命人八百里加急,传回京营。
做完这些,洪承畴又提出一个建议道:“诸位,此战缴获定不少,除了上缴那些,汝等当余些许。今数万大军,粮俸不济,又要犒赏三军,不知可否润些许犒军?”
陈志远暗骂洪承畴得寸进尺,什么犒赏三军都是借口,分明就是借机敛财。不过,自己截留的缴获不少,分点赃给他洪承畴也无妨。
于是,陈志远又说道:“洪督师所言极是,末将愿捐献白银五万两,粮食二千石。”
“唔……志远呐,吾在此替将士们向你道谢了!”
陈志远带了头,其他人哪有不捐献的道理。
于是,卢象升开口道:“洪督师,吾略表心意,捐银三万两,粮食一千石。”
曹文诏也道:“吾捐银二万两,粮食一千石。”
大家都捐了,左良玉坐得非常不自在,他心里暗骂:你个挨千刀的陈志远,这么爱出风头。奶奶的,你们个个都挣得盘满钵溢,老子就检了几千两银子,如今还要连本带利吐出来,不捐,以后就没法混了。
于是,左良玉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地道:“督师,良玉愿捐一万两,粮食二百石。”
“好,有了汝等解囊,一切均可水到渠成。今晚,本督在庆丰酒楼设宴,为诸位庆功!”
“谢督师!”
庆丰酒楼,在陈州城里当属最豪华的酒楼了。而且,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如果按后世的标准来衡量,庆丰酒楼就是一座综合性的五星级酒店。宴席摆在三楼的一个豪华厢房。厢房的布置是门两侧各摆放了五张单人小餐桌,最里面是一个单人主座。门口旁还预留有位置摆放了数张小方凳,供乐师奏乐使用。
洪承畴坐上正座,卢象升、知州侯君擢坐左右第一位置,往后是左良玉、曹文诏、祖宽、陈志远、孙绍武,各人按文先武后,官职大小入座。
众人入座坐好,门外又有一排待女捧着点心、茶水放到各人的桌上,待女退下,五个奏乐的侍女进来坐在小凳上开始弹奏乐曲,随即八个舞娘入厢房随曲起舞。
“好……!”
艳丽的舞女们翩翩起舞,引得在座有人不时地叫好。舞毕一曲,舞女们各坐在一人身旁,并为各人倒茶喂食。如此腐败豪华的夜生活,陈志远在后世的嗨吧也经历过。
“客官,请喝茶!”身材苗条,长相艳丽的舞娘端起茶水,柔声在陈志远耳边说道。
“咳咳,好……不用客气,我自己来便行!”陈志远略显尴尬地说道。
饮了两杯茶水,庆丰酒楼老板亲自登门,客气地说道:“诸位客官,前些日有一位秦淮才女来到本楼暂住些时日,如今听说剿灭贼匪的英雄豪杰在此庆功,她不请自荐,想为诸位唱上一曲,会上一回。不知诸位是否同意?”
“秦淮才女?……那快快请入!”洪承畴欣喜地道。
不久,一名身穿青纱罗裙,怀抱琵琶,倾国倾城又儒雅的少女迈着碎步进入厢房。随行了个万福便坐下开始弹奏。
悠婉的乐曲响起,少女愁胀地轻启朱唇吟唱:“野桥丹阁总通烟,春气虚无花影前。北浦问谁芳草后,西冷应有恨情边。
看桃子夜论鹦鹉,折柳孤亭忆杜鹃。神女生涯倘是梦,何妨风雨照婵娟。”
“好,唱得好,词也填得好!”
一曲唱完,洪承畴、卢象升不禁鼓掌叫好。
洪承畴随即又问道:“敢问姑娘,这歌词出自何人之手?”
“惭愧,这曲词均出自小女子之手,献丑了。”少女回道。
“啊,果真才女啊!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回道:“小女子坎坷,不恋姓名。”
“秦淮之地,河东君者,常着青衣儒衫,游历山河,今得闻者,如是也!”陈志远学着文人咬文嚼字吟道。
少女一脸惊讶,这北地还有人知道她河东君的名号。她记得自己已隐退烟花之地数年,平日里游山玩水,所见者亦几社陈子龙云间三子而已。而且,说话这少年,恐怕也只有十六七岁,又习于军伍,不可能认识自己。
“敢问公子贵姓,竟认得小女子名号?”少女问道。
“免贵姓陈。”陈志远回道。
“哦……可是陈子龙故友?”少女问道。
“呵呵,陈子龙乃云间三子,风流才子,平日里咏春赞柳,何与吾一介武夫有故?”陈志远不屑地道。
“哼,这位陈公子,何出此言。子龙乃满腹经纶,一腔报国之志,何以风流才子、咏春赞柳评他?汝一介武夫又何评文学?”少女略显生气地问道。
“武夫就不配评论文学,何以见得?吾作不出小桃技下试罗裳,蝶粉斗遣香。玉轮碾平芳草,半面恼红。之快活诗词,然吾大好男儿,敢叹并刀咋夜闸中鸣,燕赵悲歌最不平。戎马征战丹青史,可怜无处葬君卿。”陈志远回怼道。
少女粉脸一红,随即又惊讶。没想到这姓陈的公子年纪轻轻竟作出并刀咋夜闸中鸣,燕赵悲歌最不平,戎马征战丹青史,可怜无处葬君卿的豪壮诗句。想比自己和陈子龙游玩时写作的小挑技下试罗裳之诗句,果真是小巫见大巫。少女不仅对陈志远仰慕几分。
“好诗,并刀咋夜闻中鸣,燕赵悲歌最不平。戎马征战丹青史,可怜无处葬君卿。”卢象升念了一篇,不禁感叹起来。
洪承畴此时也找来笔墨纸砚,苍劲有力地写下了这首诗,随即对卢象升道:“建斗,汝可否为此诗题名?”
“此诗之意境,借燕赵悲歌之不平,叹征战将士忠骨无埋之悲壮,赋《无名》。”
起完题,洪承畴又问道:“志远,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可有表字?”
“回督师,学生未曾表字!”陈志远回道。
“呵呵,如此,洪督师不如趁此雅兴,为志远表字如何?”卢象升笑道。
“哎呀,此子当如建斗啊,不如你我一同取表:志远万里,航程而致。建斗,你从中取字。”洪承畴道。
“志远万里,航程而致……取致航如何?”卢象升问道。
“唔,志远万里,有志必航,航致必志。陈志远,致航此字汝可喜欢?”洪承畴问道。
“晩辈多谢两位师长表字,请受晚辈一拜!”陈志远站起来,行了一个拜师礼。
礼毕,酒菜上席。陈志远本着泡妞的心情,尽量抄袭修改别人的着作,特别是那河东君喜欢的陈子龙的着作,凡是他后期写作的诗词,只要记得,陈志远都抄袭或修改一下在现场发表。惹得河东君柳如是迎慕无比。当然,陈志远也不会忘记吹嘘自己的雪花盐、肥皂、雪花膏、唇膏等各种商品。在才华、财富的各种引诱之下,刘如是带着满心的好奇请求陈志远带他去威海卫见识兄识。这就是说,柳如是历史上和陈子龙的春夏之聚,然后订婚成亲的美事泡汤了。
而陈志远不忘再恶心一下陈子龙,心里问候道:“老陈兄弟,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柳如是才十六七岁。这老牛吃嫩草对你的名声可不好。所以,为了你的名声。柳如是就交给我小陈兄弟拱了!”
远在松江府,陈子龙打了个喷嚏,然后悻悻地道:“看来,河东君这小骚蹄子在想念吾了,今儿个春夏之聚,吾定要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