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想不想出国

铁家人这边拆屋重建引起不小的风波。光看他们圈的面积几乎有三亩地之大，令人咂舌。心里直冒酸水，铁家也太有钱了。

工程队是由近三十人组成的。刚开始伟宁担心关宴山用最原始的人工挖掘，但见他虽是个草班子，竟然还有两辆挖掘机。两辆挖掘机先对作坊的空地工作，决定在今天完成面积为二百三十平方的新作坊挖掘工作。其他人被他派到铁家搬东西，还有搭建他们的工棚。铁家不管饭，一切都由他们自己负责。

关宴山工程队一入驻，更是引得南岗村人围观看热闹。关宴山适时卖了一番广告。他被伟宁点醒，确实没必要上大项目。如果建民居不需要考虑房子的设计，省下设计费，不需要跑基建部门，这是房主的事。他工程队完全可以同时起几家，如果材料由他一人承包，他还能抽到不少的好处。当然房子的质量他可不敢作假，毕竟他家就在镇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也没理由砸自己的招牌。

还真别说，他这么一忽悠，还真有两家来咨询。这让他明白，这条路是行得通的。以前死守着玉澜街的改造工程，让他的工人天天吃闲饭，真是愚蠢至极。

伟宁这两天也挺忙的，待在阁楼画设计。之前的设计就很成熟，现在只需做一些调整。

至于建房子的事交给关宴山，他就一点也不关心了。以关宴山的专业还搞不定这些小事，那他的能力就得重新评估了。

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农民在自家宅基地起房得拿到批建证，按理说在原址上重建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比之前大了一倍，而且还有院子，足足是老屋的三倍。他担心审批不过关。村委那里也是一道坎。田家湾村委平时不管事，管起小事那是三审五审的，没个一年半载事情办不下来。这也是为什么平时没人敢惹村委的人。谁知道什么时候有求于人。

吃午饭时伟宁就问了这事。

铁老爷子倒也没隐瞒，村委会那帮人确实想卡一卡铁家。可是申请书一递到田兆杰手里，他都没开会研究就签名了。他敢卡吗？不敢。连镇长兼书记的吕良水都亲自上门来拜访的人，他敢造次吗？前几天书记上铁家时，他是事后才听到风声，如果早早知道吕书记上铁家，他还不飞奔过去。不熟没关系，露个脸也好呀！他这个小小的村委主任在人家吕良水眼里，什么也不是，连名字都没有的村干部而已。但人家铁家厉害啊！

铁家以前也厉害。田兆杰从来不敢小瞧铁家。他当村委这些年不讨好铁家，是因为看不上一个破落的地主老财；他不去拿捏铁家，是因为铁家有个当小官的铁建文，他查不到铁建文现在是什么官职，但还是能不惹尽量不惹。

他其实忘了，他早就惹到了，只不过铁家没有追究而已。

下面就等镇政府的批复。伟宁觉得问题也不大，他嘱咐铁老爷子和二伯，适当提一提吕良水，让审批的工作人员不敢怠慢。

关宴山也不担心他这边的批文，自己这边是一刻也不停歇。新作坊地基挖好，便迅速组织工人开始砌地基。所有的材料都是他一人承包，伟宁给了他30%的预付款。所以铁家四周都是建筑材料，钢筋、水泥、青砖堆得满满当当的。

伟宁将图纸设计交给关宴山后，想起在水库后山摘山稔时无意碰见的茶果，他想是时候摘回来榨油了。要榨油就得先整理那台榨油机。哲辉在家里本来也没什么事，就在一旁帮忙。

榨油作坊清理得干干净净，榨油机也逐一做了拆解清洗。铁家人见他痴迷弄这些机器，也不去打扰他，反正家里那点活早干完了。

“晚饭后我有个好消息宣布。”铁家祖在吃晚饭前告诉众人。

“巧了，”铁建设也说:“我也有好消息。”

于奶奶端着汤喝了说，“既然是好消息，现在说也无妨。也不必紧着从前那些规矩。”

杨瑛则不认同，“妈，那些规矩挺好的，该守还是守。”她现在是当家的，说这话还是挺有份量的。

于奶奶不禁失笑，“行，那咱们忍一忍。”不论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饭后听确实不影响食欲。

这时候饭才吃到一半，哲辉一阵旋风似冲进饭厅，把众人吓了跳。现在关宴山的工程队一大部分在建新作坊，一部分开始在老屋四周起围墙。老屋还是纹丝未动，铁家人还是住在老屋。甚至关宴山都在考虑先起完一栋再起第二栋。但起房子肯定不能这样。伟宁的意思是第一栋楼顶铺钢筋水泥后的第七天，第二栋必须跟上，以此类推。这样三栋楼可以同一时间完工，同一时间装修。整体的完工能够节省时间，材料的连续性，用料的连贯性，更能加快成本的核算。

关宴山作为此次的承建方确实有这方面的考量，但被主家贴心的提醒，还是挺感动。都是这么好的主顾，来一沓他也愿意受着。

“伟宁，有，有你电话。”哲辉喘了口气才顺下心跳加速的频率。

“不就一个电话吗？要不要这么激动？”伟宁慢条斯理的嚼着饭菜，慢悠悠的说。“说吧，谁打来的。等我吃完饭再去。”

“好像是个老头，”哲辉回忆道，“脾气特急躁，他一打通就嚷嚷，铁伟宁你个混小子，能不能上点心？还让我个老头操你的心？你过意得了吗？”

呃，这像是他的导师赖业钧老头的风格，明着嫌弃暗里在炫耀呢。他就经常和纪常的研究生导师高沅博互掐，又谁都不服对方。这回不知又拿他去高教授那里炫耀什么劲了。而且他有什么好炫耀的，几年前不都炫完了吗？还能炒冷饭？不可思议！

“重点。”伟宁不耐烦哲辉不抓重点，上来就一批废话。

“这就是重点啊！”哲辉不满他的反应。

“那里都不是重点，全是废话。”说完又继续干饭。

哲辉猛拍下脑门，“我想到了，他说什么奖，再有就是准备出国。”

伟宁怔了一下，“出国，为什么？”见哲辉也一脸懵逼，又问，“没有了吗？”

哲辉想了想就是想不出来，他明明就在路上记又来了，怎么到了铁家门口，怎么都忘了呢？

伟宁看他的这副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话来了。“行，待会我去回个电话。”

哲辉也挺不好意思的，本来是来传递消息的，却把该说的跑忘了。他挠挠头说:“那真是不好意思，对了，明天上山摘茶果了？”

伟宁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可以摘了。”

哲辉知道茶油也能挣钱，自然很热衷此事。上次卖山稔就让他尝到了甜头，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的。

关宴山这些日子一直在铁家蹭饭，晚上直接睡在工棚里，听到两人议论插话，“你们说的是山茶树上结的果子，那个能榨油吗？”

伟宁点点头，“当然能。”他就将他从书上浏览知道的一一列举出来，甚为详细。当然还得榨出油拿去检测才知。

茶油是从山茶属植物种子中提取的植物油，具有多种功效和益处。具体包括：

- 清热燥湿、杀虫解毒：可治痧气腹痛、急性蛔虫、阻塞性肠梗阻、习惯性便秘等。

- 美容养颜：可抗紫外线、防止晒斑和去皱纹，对美容养颜有一定的作用。

- 促进健康：可抑制衰老、增强身体免疫力，对慢性咽炎、动脉硬化等系统的疾病有缓解作用，同时还可以促进排气、排便、退火、助消化、促进骨骼发育等。茶油是从山茶属植物种子中提取的植物油，内服外敷效果都很好。

其实茶油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能解决便秘，茶油可以起到润肠的作用，适量食用有助于促进肠道蠕动，预防和改善大便干结、排便困难等现象。

当然现在很多人都是刚刚迈向小富，没有到达多富贵。但生病，尤其是便秘说大不大也总是烦人的。如果看似不起眼的茶油能解决这个问题，不知有多少人抢着买呢。

铁家人也感概，以前满山都是不值钱的山茶果，现在方知是大有前途的。

铁建设自告奋勇，“那我明天上山摘，要真榨出油，咱家就多了门生意。”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即将分家，他得给自己开一门生意。腐竹他就不惦记了，那是老头子拉拔起来的，他不屑掺和。

“也行。二伯也可以榨花生呀！现在榨油机已经清洗干净，过二天试榨一次。”他觉得让二伯负责榨油也不错。现在铁家的作坊请了人，劳动力就有所剩，完全可以发展其它的。听大家的意思，南岗村附近几座山都不同程度的种有许多山茶果。这样材料来源就解决了。

饭后，老爷子催促他去回电话。伟宁想想回来再听那个好消息也行。

路上哲辉欲言又止，伟宁看得辛苦就问，“你这娘叽叽的表情做给谁看？”

哲辉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想着跟你挣大钱呢。你现在让家定他爸负责，我哪好意思伸脚进去？”

伟宁这才反应过来，“其实我二伯只负责榨油，你可以去收购啊，你看山茶果可以榨油，花生也可以，甚至菜仔也可以，反正有很多都可以。你和二伯商量一下，甚至出油后你去销售都行。挣钱的门路多了，就怕你辛苦！”

哲辉忙拍拍胸，“辛苦我倒不怕。”

伟宁突然问他，“你爸他平时有工作吗？”

哲辉说，“也不是正经工作，有农活干农活，没农活就进城进货，有时赶集卖卖山货。”

伟宁拍拍他的肩，“那你跟你爸好好琢磨一下。”

哲辉不明白，怎么又扯上他爸了。

赶到田家的小卖部时，天色已晚，小卖部外边众人围着电视机看电视，热闹得很。

伟宁跟哲辉妈打了声招呼，就按记忆中的号码打过去。约摸有了三十秒才有人接，一把粗嗓子传过来，“谁呀？”估计正在做着什么事，被打断了不高兴呢！

“哎，老赖干什么呢？谁惹你不开了？”

电话那头的赖业钧正琢磨着谁打断他的思路恼火呢，一听是他学生的电话立马阴转晴，“你，你现在哪里？赶紧准护照去一趟漂亮国。”

“老师准备带我去见世面？太好了！我就知道老赖你这老头好。”伟宁嬉皮笑脸的。

那头的赖业钧恨不得扇臭小子一后脑勺，如果在眼前的话。当然他不会说是因为托了他的福，想给臭小子一个拥抱。

“行行，别贫嘴！你认真听着。前两年你设计的两个作品都获奖了。”赖业钧在电话那头神采飞扬的吼道。

伟宁吓得拿话筒远远的，待话筒没声了才靠近问:“老师，你确定获奖了？我怎么不记得我有递交过作品？”

赖业钧哼了声，“还不是让漂亮国那几位同学给刺激的。”他老师赖业钧曾去漂亮国深造学习过，但有许多同学都直接在国外任教定居了。唯有他坚持选择回国，一心扑在育人方面。这回他有学生如此出色，他当然要去打脸。

当他知道漂亮国建筑师协会举办设计大奖，便将伟宁的两个作品邮过去，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但是上个月在某刊杂志上公布了结果。原来人家协会还偷偷去实地考察了一番，所以有图有真相。是自己学生获奖无疑。

赖业钧便给伟宁介绍漂亮国很多着名的建筑设计奖项，以下便是其中一些很有名气的，但凡拿到一个都能让他家祖坟冒烟的奖项：

1. bIb建筑奖：由漂亮国建筑师协会颁发，是漂亮国最着名的建筑奖项之一，旨在表彰在建筑设计和实践中表现卓越的建筑师。

2. 漂亮国建筑师协会荣誉奖：由漂亮国建筑师协会颁发，旨在表彰在建筑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个人。

3. 漂亮国建筑奖：由漂亮国建筑师协会颁发，旨在表彰在建筑设计和实践中表现卓越的建筑师。

4. 漂亮国绿色建筑协会认证：由漂亮国绿色建筑协会颁发，是漂亮国最着名的绿色建筑认证之一，旨在表彰在绿色建筑设计和实践中表现卓越的建筑师。

5. 漂亮国工程院建筑奖：由漂亮国工程院颁发，旨在表彰在建筑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个人。

这些奖项都在漂亮国建筑设计领域具有很高的声誉和影响力，对于建筑师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荣誉。

以上的任何一家奖项拿到手，对他以后的职业生涯都是一个质的飞跃。他自己就比伟宁高兴。他以后可以自豪无比的跟人说，他培养过谁，获得某某大奖，全球性的国际大奖，华夏人首次跻身等等字眼。他想到就开心。

伟宁也对这些建筑奖项有所耳闻，但他可不会天高地厚的认为，他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入漂亮国那些建筑协会人的眼，还是个华夏设计师。那些成员一向眼高手低，对东方的建筑师往往不屑一看。

“哪个建筑协会发的奖？”他还是半信半疑。

赖业钧也郑重回答，“bIb建筑奖，上个月他们全球性刊物登出过实体建筑。那外观确实震撼。两个作品都刊登了。哎哟，我的妈，我的心现在都还呯呯直跳！太他妈刺激了。”那边几乎语无伦次了。

赖业钧又嘱咐他，“马上去办护照，领完奖还能在漂亮国玩几天，可以带人全程免费的那种。我厚点脸皮我蹭蹭飞机，反正有五个名额，你给我两个就好。邀请函什么的都寄到学校来了，你赶紧行动。”

伟宁这下彻底相信了。

他放下电话，正欲问多少话费，哲辉妈妈摆摆手，“没几个钱，不用给了。”伟宁知道人家挣的就是那三毛五毛的，没磨叽给了一块就出了小卖部。

“哲辉，”走了几步又回来，冲哲辉说，“想不想出国玩几天？”

正在捧碗干饭的哲辉突然喷了一口饭给他妈，田母一脸恕气，但碍于伟宁在没动手。

哲辉艰难把饭咽下去，“伟宁，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田母在一旁简直无语，小小年纪，耳朵就不好使。她都不想承认是她儿子。

“你没听差，是出国。免费的那种。”

然后哲辉就在原地疯狂跑了几圈，“伟宁，不许诓我，我认真的。”

伟宁点点头，“嗯，我也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