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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把田地屋子还给我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连扫墨都诧异地看去。

在古代以血脉关系形成家族,断亲可是头等大事。但凡断亲后,两家哪怕是至亲也形同陌路了,最容易遭人非议。

而且大梁以“孝道”治国,朝廷的律法有明文规定:父母(祖)可断儿女(孙)之情,儿女(孙)不可断父母(祖)之恩,违者罚没产业,徒三千里。即断亲者,需全孝敬之举,以资钱赡养至终老。

意思就是父母可以跟孩子断亲,但孩子不能主动断亲,不然家产充公,发配三千里。而且就算断亲了,子女每年也要给一些赡养的银钱,直到人死灯灭。

还有断亲是需要宗祠见证,写下断亲文书,然后送一份去县衙备案。

当初王桃花知道这事后,十分气恼,这古代的破规矩真是太多了。

这也就是王桃花忍了这么久没动手的原因,她需要一个契机,能一把擒住王家大房所有人的命脉,让他们无路可退。

“丫头,若是断亲了,他们与你再无关系,以后你家就算是真正的独门独户了。若是受人欺凌,他们就没理由出手帮忙了。”

“村长,有他们在,我和少安才是最大的危险。像他们这种恶如虎狼的亲戚,要与不要,有什么干系!你不必在劝我了,今天我就是要断亲。”

“你个死丫头心可真狠啊,还敢断亲,丢我王家的脸。看我老婆子不打死你!”说着就要找东西打人。

扫墨一抬下巴,孙家家丁往王桃花身前一站,刁婆子的气焰就灭了。

村长看着历经磨难的姐弟俩,长吁了口气:“好。老夫帮你们做这个见证。开祠堂!”

很快祠堂的钟声响彻云霄,全村的人都聚在了祠堂内外,七嘴八舌地讨论王家的事。

祠堂里坐了一圈六、七十岁的老头,这些都是沟子村的族老。

刁氏几人和王桃花姐弟俩分别在院子一边。

王孟山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族老们就议论了起来。

大部分老人也听说过刁氏苛责虐待二房的事,也不多言。唯有几个迂腐古板的老头子对这事十分不赞成,于是颇为不满地看向王桃花。

“你这丫头糊涂了!这舌头和牙齿也有打架的时候,这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是啊,你与他们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力气往一处使才能把日子过好!丫头,可不能断亲,没得让人笑话。”

“古语有言:孝为天道!你这丫头好生不孝顺,亲奶奶还在呢?哪能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有辱门风啊!”

看族老们苛责王桃花,王有贵一家人扬眉吐气,十分得意。

王桃花不急也不躁,她朝几个族老深鞠一躬:“各位长辈资历深,见多识广,桃花有几件事不明白,还请指教一二。”

“哼!哪怕你说上天去,这不孝就是不孝。这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欺我也。”

这个吊书袋的老头是沟子村除王孟山外唯二的读过书的人,叫王孟坡,平日里仗着读了几本书,最是好为人师。

王桃花笑道:“坡爷爷,你这话不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出自《论语·第十七章·阳货篇》。孔夫子这句话并不是歧视女性,他说的女子和小人是一种泛指,指的是那些卑鄙无耻、阴暗狡诈之人。

坡爷爷是读书人,胸有汪洋,自然不会断章取义,以偏概全吧!”

王孟坡顿时被怼得瞠目结舌,想多说几句,又怕被人说小肚鸡肠,于是气呼呼地转过脑袋不理人。

王桃花暗暗地“哼”了一声,姐可是文科高材生。想当年《论语》能倒背如流,跟我咬文嚼字,我怼不死你。

一抬头,就看到有个老头乐呵呵地看着自己。

王桃花认识他,这是王孟山的亲哥哥王孟谷,一个和蔼的老头。有一年王桃花路过她家被只野狗追,还是这老头出来把狗赶走了。

“丫头,有道是家丑不外扬,可今日要断亲就得让旁人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有什么话就说开吧,省的人误解了。”

这是很直白地在帮王桃花说话了。

“好的,谷爷爷。”

王桃花往前一步,微微抬起下巴,对着刚刚“讨伐”自己的几个老头一一问道。

“都说夫为妻纲,可我奶分家时没有遵从我爷的临终之言,把田产对半分,请问这是何理?”

“我奶苛待我娘人人所知。未分家前,她一人揽尽家里所有的活计,分家后也是两家跑。生我弟第二天就被赶去地里干活才落下了病根,就连病重之时还被我奶逼着做鞋。请问这是何理?”

“我娘乃秀才公独女,当年陪嫁颇丰。可我奶却把娘所有的嫁妆都强要去了,请问这是何理??”

刁婆子听不下去了,忙跳出来骂道:“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谁磨难你娘了,谁又占了你娘的嫁妆!”

“刁氏!这是祠堂,不要在这里咆哮惊扰了先人。”

刁氏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不过还是气鼓鼓地瞪着王桃花。

“从我懂事起,我爹所赚的银钱全被我奶拿去。上个月又被我奶逼着借下利子钱,最终惨死马大眼之手,请问这是何理?”

“我弟少安被大伯王有贵以两担粮食卖给人免费当五年学徒,受尽折磨,满身是伤,这是何理?”

“我家贫寒都快饿死了,我奶他们还多次上门劫掠,连保命的两亩薄田都要讨要。请问这是何理?”

“还有今日我被他们一家人算计,药晕了绑去周府,差点毁了清白。请问这是何理?”

随着王桃花的话说完,整个祠堂寂静一片,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王桃花和王少安两人挺着身子,眼里闪着委屈与愤怒。

这七句“请问这是何理?”问得几个固执迂腐的老头一脑门子汗,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蹦不出半个字来。

现场所有人为之动容,心肠再硬的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一家人太可怜了,被刁氏几人欺负得死死的,难怪要断亲。”

扫墨也听得瞠目结舌。

他一直觉得自己从小就被卖去公爷府是很可怜的,现在这么一对比自己简直活得太滋润了。

恩,得好好感谢爷的栽培!

张大娘最是能感受到姐弟俩受的苦,一边抹泪,一边自顾自地哭诉道:“这少安出生就猫儿大,她奶说养不活要扔去山里。还是玉枝从床上爬下来磕了好几个响头才保了下来。

玉枝没吃下奶的东西,孩子饿得嗷嗷叫。还是老婆子我偷偷送了些白面去,熬了些面糊糊给他喂了下去的,才活下来了。可怜哟!”

“这玉枝家里地里连轴转,好生生一个人就磨得不行了。快咽气那晚还被逼着纳鞋底,可不是鞋子纳到一半人就没的。”

“有财也是可怜,大冬天被赶去山里砍柴,回来时一双脚板都冻烂了。你们就看看他有贵家十来亩地都是谁在种,到头来连一碗水都没喝上。”

……

有了张大娘带头,于是接下来更多人出来爆料王家大房的恶心事。

“是哟,那年开春大冷的天,桃花这丫头就得去河边敲冰帮大房一家洗衣服……啧啧……那手冻得跟个萝卜似的。”

“我记得白嫂子刚嫁进来,多水灵爽利的人啊,那嫁妆一牛车呢。你看到刁婶子头上没,那簪子我好像在白嫂子头上见过呢。谋儿媳妇嫁妆,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哎,可惜呀,这么好的媳妇才十年不到就被折磨死了。”

……

随着大家的指责,大房一家面如死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这个断亲现场反而变成了大房的声讨会。

等到王孟山轻咳了一声,七嘴八舌的人群才安静了下来。

“桃花,你和少安吃苦了呀。爷爷再最后问你们一句,断亲不后悔?”

王桃花摇头:“不后悔。”

王少安摇头:“我也不后悔。”

“好。那刁氏,王有贵你们可还有话说?”

“村长,族老啊,冤枉啊!那死丫头满嘴喷粪,你们可别被她给骗了。就那白氏的死也能赖到老婆子身上?哪个儿媳妇不是这样伺候婆婆的?”

“刁氏,这些年你做了多少丧良心的事你心里有数,你真当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吗?”王孟山指着院里黑压压的人。

事到如今,大房几人也知道再狡辩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拱起大家的火气,他们可没能力与整个村子做对了。

王有贵扯了扯刁婆子的衣角:“娘,别说了。大家都看着呢!”

刁婆子见无数双眼睛冷冷的,鄙夷,嫌弃地看着自己,心里也突突的。

可还是想最后在二房身上榨点油水出来,于是大嚷道:“要断亲也行,把我家的东西全还给我。她不是不稀罕跟我做亲吗,行啊,那屋子,那地可都是我和老头子一起挣下的,还回来。”

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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