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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边王孟山把赵大明几人送到了村口,跟来了大半个村的村民送行。

赵大明看着那深沟,树堆,笑道:“王村长还是颇有能耐的,要知道这次咱们县下的二十二个村子,有多半都被流民侵扰了。哎,有些村子更是洗劫一空啊!”

王孟山抚着胡须:“全赖村民们协力,才保住了家园。”

“听说那山药也是贵村带着流民去挖的,也算是活民无数了,功德一件了。你放心,县太爷都记着,稍后必有嘉奖。”

“老夫不敢居功,那山药是本村王有财的闺女王桃花书中所学。”

赵大明眼睛闪了闪,心道:“明白,明白,那姑娘不但能攀上小公爷,还能从书中找到山药,可不一般啊!”

“王村长过谦了,那我们这就告辞了。”

“赵捕头,他日我村子收拾妥当,欢迎来喝杯薄酒。”

“必定必定。”

赵大明正要上马,突然想到个事:

“王村长,黄大人要求严查流民期间囤积粮食,哄抬粮价的奸商,你们村子可有这类人?”

王孟山心中一震,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刁婆子几人的事说出来,一旁的黄春芳赶紧站了出来。

“有,有啊,官爷,咱们村子可不就有一个奸商吗!哎呀喂,这人都快饿死了,她家灰面还要卖我六十文一斤哟。官老爷,你得要为大家做主啊!”

赵大明皱着眉头看向王孟山:“可有此事!?”

王孟山有些不喜地看向黄春芳:“赵捕头别听这妇人胡说,那家人也不是商贾之流。只不过是家中存粮较多,拿出来卖了些。”

“王村长,此次县令大人特意交代,无论商户与否,若是粮价超过五倍来卖,均要入案。这人既然不念同村之情,这般抬价,我看也不是个良善的,请村长带我们走一趟吧,咱们回去也好交差!”

这下王孟山也无法了,只能带着一干人去了王有贵家。

王桃花肯定不能错过这场好戏,忙拉上王豆香也跟了去。

这边刁婆子正在屋里数着今日卖粮得来的铜板。自从家里的银钱被连抢了两次,刁婆子现在把每一个铜板都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床上除去那堆铜钱和一些碎银角子,还有几件簪环。

刁婆子爱不释手,是摸了又摸,亲了又亲。

“哎,可惜了,要是再封上个把月,这银钱保准多上一倍。想不到平日里两文钱的东西被老婆子我赚了这么多,啧啧,我真是太厉害了。”

于是又开心地摩挲起银钱来,那温柔的样子仿佛那些钱是自个刚生的孩子。

这时院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刘氏从屋里扭了出来,抠了抠眼角的眼屎。

“谁啊?”

等她开门,看到是一伙身穿缁衣,腰挎长刀的衙役,顿时大惊失色,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娘……娘啊……”

声音里全是恐惧。

“刘氏你这嘴是装了个喇叭呀,又鬼叫什么?”

刁婆子藏好钱匣子,骂骂咧咧地从了屋里出来,看到院里站了七八个衙役,顿时双腿也抖了起来。

而王有贵几人也吓得大气不敢出,乖乖地站在一边。

“这里可是王有贵家!?主事的出来下。”

王有贵看向刁婆子,对方埋着头不吭声,只能哆哆嗦嗦地答道:“官……官爷,我……我是王有贵,你……你们来咱家有……有什么事吗?”

赵大明并不理他,而是看向跟只鸡婆子一般缩在角落的老婆子。

“你就是王刁氏?”

“正……正是老婆子。”

“有人告你高价卖粮,可是有此事?”

刁婆子身子一抖,声音如蚊蝇一般:“没……没有,我老婆子最是守法,不做这亏心事。”

“哪没有?你两斤粮食就收了我一百文。天爷呀,那钱还是我东拼西凑的呢!”

“还有我,我的陪嫁银簪子,半两多重,你说簪子样式老,就给了我五斤灰面。你这心可太黑了呀!”

“还有我,把家里棉衣抵给她家才得了半斤粮食……呜呜……她还骂我是破落户,穷酸样。”

“还有我……”

……

眼看爆料的人越来越多,赵大明几人的脸色越来越沉。

“你这蠢妇,还说自己没高价卖粮?”

老话都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刁婆子被众人一激,立马把心里那份害怕给忘记了。

接着插着腰,对着刚才暴料的几人破口大骂:“老娘活了几十岁了,就没见过你们这般没皮没脸,当初求老娘的时候恨不的跪下来舔我的鞋子了。

咋,现在是狗脸不长毛,翻脸不认人了!?我跟你说,没门!这买卖咱们可是你情我愿的,你们就是告上衙门,老婆子我也不怵。我呸,真真是贱人把戏多。”

几个诉苦的村民还真被震慑住了,不敢再吭声。

赵大明眼睛一瞪:“你这老婆子倒挺蛮横的呀!去啥衙门,咱兄弟几个不就站这边了!?本捕头今天还就通知你,县令大人有令,流民期间,商贾若为一己之私,哄抬粮价,鱼肉百姓,务必严惩。念你们是乡邻买卖,你把多出的银钱还给人家,这事也就了了。”

“什么?还钱!这是老婆子我辛辛苦苦赚的,是给了粮食的,凭什么还给他们?难不成你们这些当官的的可以胡作非为,欺压百姓吗?”

说着又拿出老三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往地上盘腿一坐,拍着地大声嚎着:“鸡穿大褂,狗戴帽,这当官的心黑呀,欺负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婆子哟!老婆子没得活路了呀,我要去金銮殿告御状,让圣上砍了这些黑心肝的脑袋!”

见这刁婆子越说越不像话,王孟山劝道:“刁氏,可不得乱说,几位官爷是奉了县令大人的令来的。”

“我呸,我看那县令也不是啥好人,迟早……”

话还没说完,赵大明“哐”一声从腰间拔出刀:“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老婆子胡搅蛮缠,敢违抗县尊大人的令,兄弟们拿铁链来绑回去。”

见到明晃晃的刀,又见到两个衙役真拿着铁链子走来,刁氏顿时吓呆了,那话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半句,身子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

忙爬起来,跑到王有贵后头:“有贵,那狗官要来抓我了,你快护着娘啊!”

王有贵只能不停地拱手:“诸位官爷,我娘向来糊涂,说话没有遮拦,还请高抬贵手。”

王孟山也在一旁说些好话:“官爷,乡里婆子说话粗鄙,还请见谅。我这就叫他家去把银钱拿出来退了。”

赵大明也懒得绑个老婆子去县衙里,没得脏了自己的手。

于是严肃地说道:“看在村长的面子上,本捕头给你家一个机会,快去拿银钱退人吧,不然你和这婆子一起抓走!”

王有贵不敢再耽搁了,忙劝道:“娘,去把银子拿来吧,不然咱们得被抓去牢里了。”

刁婆子只能呜呜地哭着,去屋里拿来了钱匣子。

于是王孟山当着官兵的面,组织了村民过来退钱。

拿回银钱的众人欣喜若狂,忙朝赵大明几人拜道:“谢谢几位官爷为民做主。”

赵大明几人很是受用!

等刁婆子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匣子,心里恍若插进了一把刀子,疼得喘不过气来,接着两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好吧,辛辛苦苦了半天,到头来一文银钱都没留住,也真是造化弄人。

王豆香小声地说了句:“这样看来刁大娘挺倒霉的,白白送了那么多粮食。”

“咋说呢?做人吧,还是不能太贪心。你看啊,那几只斑鸠就是贪嘴吃我的灰面饼子,这不就送上了自己的肉吗!

再有咱们村本就穷,二文钱的粮食你涨个几文,十几文,大家保准念你的恩。可你让人家倾家荡产去买粮食,这就不厚道了,可不是趁人之危吗!”

“嗯,桃花你说的有道理,我家隔壁的胡二叔为了凑银子买粮食,把棉衣都拿去抵了,冻得只能躲在屋里。这心里哪能没有怨气哟!”

“对呀,又不是什么大仇大怨的,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走吧,豆香!”

这王有贵家已经烂到根子了,王桃花才不会觉得他们可怜,不落井下石已经算她良善了。

等到了家,王少安已经生好了碳炉子。他们俩个也得知了县城解封的事,开心地手舞足蹈。

“姐,咱们今晚吃顿饱饭吧!”

“好,我做主了!今晚咱们吃灰面饼子!”

“欧耶!终于可以不用吃野菜糊糊了。”

刘冬儿还有些担心:“姐,要不再看几天,要是明日城门没开咋办?”

王桃花捏捏她的脸蛋:“我操碎心的大妹子耶,那衙役都来了,还能有假,你放一千个心吧,明日姐就去县里买粮食。”

刘冬儿这才笑开了脸。

王桃花削了四根竹签子,把斑鸠串上,四人就围着碳炉子烤起了斑鸠。

那斑鸠肉本就嫩,不消半刻钟,那肉香味就散了开来,油滋滋地往下掉。

王桃花看了看:“再烤个二盏茶的功夫就该好了。豆香你帮我烤着,我去烙灰面饼子。”

王豆香忙接过了斑鸠:“去吧,我定帮你烤得香喷喷。”

等王桃花把灰面饼子端来,四只斑鸠已经烤得金黄流油,香气四溢。

拔了只腿咬上一口,我滴个天呀,

烤斑鸠

这皮酥脆可口,油香四溢,里头的肉很是鲜美,一丝丝的又很有嚼劲,比上次的叫花鸡还好吃几分。

“姐,这个斑鸠太好吃了,我连骨头都嚼了。”

“桃花,你哪里抓的斑鸠,赶明儿咱们再去吧。”

刘冬儿也吃得满嘴流油。

“山上抓的,不过这些家伙太狡猾了,下次能不能抓住就不好说了。”

就这样四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烤斑鸠,不亦乐乎。

等刁婆子醒来已是日落黄昏,黯淡的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花白的脸上,显得无比憔悴。

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没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突然她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左边的嘴怎么漏风啊,还不受约束地抖着。使劲想闭上,却毫无用处,那嘴又往上翘了几分,这下心里害怕了。

“来……来人……”

那发出的声音含含糊糊,口水流了一脸。

刁婆子更急了,叫得更大声了,可还是没人听到,只得推翻了床头的椅子,这下刘氏总算听到了。

等刘氏看到刁婆子左边的脸耸了起来,嘴角往上斜,不停地抖着,也是怕了,忙去找王有贵。

“有贵,快去看看,咱娘恐怕不好了。”

王有贵正窝在床上打盹,听了这话吓了一激灵,赶紧跑去了刁婆子屋里。

“娘啊!娘啊!”

王有贵带着哭腔跑进了刁婆子屋里。

“我……我……还没……洗……哭……哭什么!”

王有贵这才发现刁婆子正瞪着自己,忙问道:“娘,你哪里不舒服!?”

刁婆子抖着手指指着自己的嘴。

王有贵心下一咯噔。

刘氏心里其实已是欢蹦乱跳了,可面上还是装出几分焦急:“哎呀,娘这不会是中风了吧!”

“你胡扯什么?中风了,娘咋还能说话。娘,你等着,儿子现在就去请梅大娘来。”

这梅婆子也是郁闷,这一个月去了这王家有五、六趟了。

这把完脉,又查看了下病症,就和王有贵出去了。

“你娘是小中风,我看不好,你去县里请大夫吧。”

说着又一摊手:“有财呀,老婆子孤寡一人也没田没地的,就靠村里看病挣点嚼口,这好几次的诊费和药钱,你今天得结一下了吧!?”

王有贵顿时尴尬地张了张嘴,好半晌说不出话:“这……这事……”

刘氏却急急地抢道:“哎哟哟,这事整的。梅大娘,你放心这钱咱们家记着呢,只是现如今家里没有一文银子,我……我家……也难啊!”

梅婆子自是知道这婆媳俩人的秉性,也不恼:“这银钱吗?说来也不多,拢共就百来文钱。我可以不收……”

“哎哟哟,梅大娘你可真是活菩萨哟,我就说咱们村里最心善就得属你呀!”刘氏开心得直拍手,就差给梅婆子跪下了。

“等等,老婆子话还没说完,钱可以不要,那就拿袋粮食来抵吧。”

刘氏脸上的笑容瞬间破裂。

最后王有贵只得乖乖地扛了一袋灰面去了梅婆子家。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这梅婆子向来诊病比县里头便宜一大半,还是不能得罪的!

翌日,王有贵用牛车把刁婆子送去县里的医馆看病,这一通下来花了八两多银才把病给治好了。没钱就把王桃花还回来的两亩地,又添了两亩旱地卖了,才堵了这个窟窿。

不过这之后刁婆子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嘴巴总会歪斜着,止不住流口水,只能天天帕子不离身。

可下把刘氏心疼得直跺脚,背地里不知吐了多少口水,诅咒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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