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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猪圈有老鼠?

再说王有贵家现在是一团糟糕。

上次为了交罚银,王有贵忍痛卖了两亩旱地,到目前为止已经没了六亩田地了。家里现在只剩十亩水田,一亩旱地。这下可把王有贵心疼的,每日都板着张脸,吃完饭就老神在在地在檐下蹲个半天。

所以这些日子,王大坤兄妹三人在家那真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了霉头。

这日王家灶房里,刘氏扯着嗓子喊道:“香香把桌子收拾出来,去地里叫你爹他们回来吃饭。”

王香香瘪着嘴放下手里的苕帚:“晓得了,我现在就去叫。”

她看看自个的一双手,经冬后日日洗衣打扫已经粗糙了许多,不由得叹了口气:“天天都干活,我这双手都快变成老丝瓜瓤子了,以后还怎么嫁去有钱人家啊!?”

等一家人坐上桌,就见桌上除了一碟子干霉豆和水煮的荠菜,啥也没有了。

刁婆子那日被打板子后,病情又严重了几分,现在左边的嘴巴翘起的幅度很大,跟豁了个口子似的。那口水哗啦啦地流个不停,一天要换洗十来张帕子。

这不她往嘴里夹了颗干霉豆,嚼了半天,黑绿黏糊的一团又从左边的豁口掉在了桌上,于是用手捡起来塞回了嘴里。

几人顿时没什么胃口了,扒拉着灰面糊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娘,我咋瞅着今日这糊糊又稀了几分,都能照清我的脸了。”

王大海吸溜了一口,果然全是水。

“有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家里什么光景了?就剩一袋子灰面了。现如今一文银钱都没有,这要是敞开了肚皮吃,后头几日咱们一家人就得站村口喝西北风去了。”

“得,算我没说。也不知道咱们家是不是犯太岁了,这日子过得是一天不如一天。那死丫头又是起宅子,又是买牛车,又是得赏银,人家咋越过越好呢!?看来这老天爷的眼睛长歪了呀!”

刁婆子几人脸色剧变,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王有贵操起筷子就敲在王大海脑门上:“死小子,说啥胡话呢!老子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不想吃滚屋里去。下午给老子锄地去,懒驴屎尿多,干了一上午才给老子挖了几行地。马上就三月了,误了老子播种,腿都打断你的。”

王大海揉着脑门,很是不满嘟囔道:“爹,这要叫马儿跑,也得叫马儿多吃草啊!你瞧瞧,这一肚子的水谁能有力气干活!算下来我都快半个月没吃饱饭了,真比那牲口都不如了。”

“你给老子再说句。”王有贵虎着眼睛又要动手。

一旁的刘氏赶紧拉住他:“当家的,你跟个孩子闹啥脾气。这打坏了不又得花钱治去!?”

说着又看向刁婆子:“娘,今年咱们那猪过年也没杀,要不把它卖了吧,好歹能换些银钱回来,这家里盐也快吃完了,粮食也不多了,还有开春那种子钱……”

“钱钱钱,一个个手脚不缺的不想着挣钱,天天就惦记着老婆子这点东西,我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呀!”

因为嘴巴翘得厉害,讲两句就累得刁婆子气喘吁吁,那夹杂着干霉豆渣渣的口水流在了衣襟上。

刁婆子也不嫌埋汰,用手一捞,一甩,正中坐在下头王香香的脸上。

王香香就感觉脸上一冰,又腥又臭的味道钻入鼻孔里,顿时哇哇乱叫。

“奶,你也太埋汰了,这哈喇子怎么乱甩啊!这么大个人真是不害臊。哎呀,臭死我了。”

王香香一直埋头用帕子擦着脸,没发现刁婆子一张脸已经黑沉似水。

“香香别胡说,那是你奶!”

王有贵赶紧提醒。

可是晚了,刁婆子劈头盖脸地就朝王香香脑门上扇去。

“你个死丫头,吃我的,住我的,连我也敢嫌弃了。你是不是也想学着那小贱人造反啊?啊呸,信不信老婆子明日就把你卖去山里。”

说着一迭声地喊刘氏去找牙婆子来要把王香香卖了,补贴家用。

“奶,奶,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当是孙女放了个屁,我保证以后好好伺候你!”

王香香吓得赶紧跪下磕头认错。

曾几何时,王桃花也是这般跪在刁婆子面前哭诉,她王香香在一旁添油加醋看好戏,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在王有贵和刘氏的安抚下,这饭桌上才恢复了平静。不过现在谁也没敢吭声,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王大坤见家里每日吵吵闹闹心下愈发烦乱,他想赶紧回县里,哪怕是给人端茶递水也比待在这里舒服。

打定了这个主意,他就鼓起了勇气:“奶,爹,有个事跟你们商量下,我想回县里做事。”

几人顿时放下筷子,疑惑地看向王大坤。

刘氏有些担忧:“大坤你去县里头干嘛?”

“爹,前几日我有个朋友托人带话来,给我在酒楼里找到一份活计,吃住在店里,每月有二百文月钱,我想去试试。”

听到钱,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现在王家最缺的可不就是钱吗?

“真有二百文?”

王大坤笑道:“奶,这我还能骗你不成。”

“好,那你去。记得每月给我带银钱回来,少一文就别怪老婆子我不客气。”

一旁的王大海也眼珠一转:“奶,我也要去县里找活。”

“去什么去,斗大的字不识得一个能干嘛?没得给老子惹祸。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在家种地。敢寻摸着出去,老子打断你的腿。”王有贵瞪着眼睛吼道。

王大海不服气了:“爹,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偏心老大?你别忘了,咱们家里混到这份子,可都是他王大坤惹的祸。”

“你给老子闭嘴!只要我还是你爹,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种地去。”

在王有贵心里两个儿子一个去外头挣银子,一个在屋里守着田地,进可攻,退可守,最是稳妥的事!再说自个二儿子为人冲动,又没啥脑子,出去也挣不了什么银钱,没得惹祸回来。

王大海愤怒地盯着王大坤,心道:“哼,爹娘就是偏心这个连屎都把不住的混球,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全家人都得看我的眼色。”

王大坤不以为意,三五下喝完碗里的面糊糊,跟王香香眨了下眼睛,就回屋里去了。

王香香也很快把面糊糊喝了。

“娘,大哥有件衣裳的领子破了,我去给他缝补下。”

“去吧去吧!”刘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王大坤屋里。

“香香,我这就去县里了,你放心等大哥挣了银钱,给你买好看的衣服和首饰。”

“大哥,这个家里只有你对香香好了。”

王香香嘟着嘴,傻兮兮地仰着脸蛋。

王大坤忍着嫌弃,摸了摸她的脑袋:“傻瓜,你可是我亲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对了,香香,最近你二哥都去哪里了呀?”

“没去哪啊,除了在家里,就天天跟着爹去地里挖地。”

“其他地方都没去?”

“你这么一说,有好几次我去茅房,看到二哥上猪圈上头的隔间,他说抓耗子。我也想上去看看,他就把我赶走了。”

“嗯,看来咱们家耗子挺多的呀!”

王大坤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午后,除了刁婆子,其他人都被赶去地里干活了。

马上就要春耕了,家里的地才耕了一半,又没银钱请人,王有贵心急如焚,他觉得今年的事咋干也干不完。

他忘了往年这个时候,王有财和王桃花早就被刁婆子喊来干活了,自己几人则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偷着懒,自然是不累的。

“爹,我有些闹肚子,去趟茅房先。”王大坤捂着肚子。

“去吧!早点过来。”

“嗳!”

王大海看着王大坤匆匆离去的身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爹还总说我爱偷懒,我看咱们家最大的癞头就是他,一说干活跟只老鼠似的贼精。”

“嘟囔什么呢?还不快走!”

王有贵一催,王大海几人只能不情不愿地往田里走去。

等王大坤见大家都走了,刁婆子又猫在自个屋里,就拐弯去了柴房。

这猪圈是靠着仓库用木头搭的,有两层,下头是家里那头猪,此刻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上面一层主要是堆了些箩筐,篾席,粮斗之类的杂物。

打开门,一阵灰尘扬了起来。屋里头很矮,王大坤弓着身子开始翻找,头上落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等一圈找下来,毫无收获。

“这死小子把钱藏哪里了呢?”

突然他看到墙角有个缺了口的破夜壶,那把手上的灰相较其它地方少了许多,可见是有人摸过的,立马走了过去。里头塞了一团破衣烂衫,扒开来,里头有只臭袜子。

夜壶

王大坤也不嫌脏,把袜子拿起来,里头果然沉甸甸的。倒出来后是一串铜钱,还有两个碎银角子,全部加起来估摸着有一两多银钱。

“这老二也长脑子了,竟然把钱藏在这夜壶里。啧啧,还挺能攒的呀!好弟弟,你这每天变着花样给大哥上眼药,这银钱就当补偿大哥了。”

不得不说,王大坤是王家心思最多的人,他算准了王大海有钱。前几次家里遭了难,王大海屋里可是半文钱都没找到。

可他没记错的话,光去年他就去找了死鬼二叔五、六次,用刁婆子的名义把他的工钱骗走。年前粮价高涨的时候,还偷偷拿了家里的粮食去卖过。他一直没揭发出来,可不就等着这天来个一锅端!

王大坤把银钱迅速塞进怀里,然后把夜壶恢复原状,就回了自个屋子把钱藏好了。

等来到地里,王大海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哥,你这屁股还没好吧,这拉个屎的功夫,我都挖好一行地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大坤阴冷地瞪着王大海,突然绽开一个笑脸:“还得是咱亲兄弟呀,这么关心大哥的身体。放心大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不从茅房出来时,瞧见一只好大的老鼠,就追过去打了起来。”

刘氏撑着锄头:“哎哟,难怪最近夜里总是能听到猪圈那边传来动静,想来都是这该死的畜生闹的。耗子闹家,可不就家宅不宁吗?回头我得去买包耗子药毒死它。”

王大海撇了撇嘴:“哼,明明偷懒还说打老鼠,满口胡话鬼都不信,也就爹娘信。”

再说刁婆子独自一人待在屋里,把门窗关得紧紧的。

她从被褥子底下翻出一块布,揭开后,里头是一个巴掌长的稻草人,有鼻子有眼的,还裹了件白色的衣裳,前头写了“王桃花”三个字,后头则是她的生辰八字。现在上面扎了密密麻麻的针。

“哼,死丫头,就是你夺走了咱们老王家的运道。你娘斗不过我,你爹也斗不过我,现在轮到你了。哈哈,我扎死你!等你死了,你所有的东西,老婆子我都会抢过来。”

那笑声就跟那夜里的老猫一样尖锐刺耳,极其难听。

窗缝里透过一线微光,落在刁婆子身上,花白的头发披散,嘴向左边高高扯起,涎水滴滴答答地流着,一对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稻草人,手里还拿着根针扎着,愣谁看了都得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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