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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那个地方7

    “墙不见了?!”

    所有人都诧异的喊了出来。

    罗开也举起望远镜,仔细的往远处看,看了一会儿果然什么也没发现,明鬼接过万俟景侯的望远镜,仔细的看了看,这些人之中,只有他见过骷髅墙。

    明鬼皱眉说:“这不可能,骷髅墙是四面的,里面是个庙,如果单是一面墙或许可以被风吹倒了,但是一座古建筑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温白羽身上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不过还是拿过望远镜来,往远处看了看,骷髅墙果然消失了。

    四点多的时候,骷髅墙明明在他们面前,用望远镜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绝对有一座墙面正对着众人,现在看过去,竟然空空如也了。

    温白羽有点想不通,这么大一座墙,难道自己长/腿跑了?

    秦珮说:“咱们过去看看吧?”

    罗开说:“可是现在才刚刚后半夜,阴气还是最强的时候,已经出现奇怪的现象了,咱们贸然跑过去的话……”

    秦珮说:“可是魏囚水不见了!”

    秦珮似乎非常着急,说话的时候几乎在喊,他说着,粗喘了两口气,说:“我要去找魏囚水。”

    他说着,扎进帐篷里去拿自己的行李,很快就把行李拽出来,然后开始拆自己的敞篷,快速的把帐篷卷起来用绳子拴好,捆在自己背包上。

    众人都看着秦珮的动作,罗开劝他说:“老板,魏哥很可能是自己走的,也不一定会往那个方向去,老板你……”

    秦珮摇头说:“我要去,别再多说了。”

    秦老板看着秦珮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跟你一起去。”

    罗开脸上顿时沉下来,似乎觉得大黑天的这样做非常不妥,但是秦老板竟然跟秦珮一起胡闹。

    秦老板也去收拾行李,车队里很多人都是跟着秦珮来的,虽然一直以来都觉得秦珮是个需要人哄的小少爷,但是小少爷除了脾气大点,对雇/佣并不苛刻,还有魏囚水,魏哥虽然在队里很严肃,不怎么爱说话,但是非常关心人,有什么事全都照顾着。

    车队里很多人都要跟着秦珮一起往前走。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似乎不同意往前走,第一是骷髅墙消失了,第二是他们这些中了梼杌毒的人,毒素突然开始蔓延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或许那个溜走的魄,或者西王母国的女王干尸,就在这附近也说不定。

    万俟景侯又拿起望远镜,去看前面消失的骷髅墙,看了一会儿,突然又皱眉说:“等等,那边有人。”

    有人?

    众人立刻掏出望远镜也去看,望远镜不是人手一份,有的人就干着急的抻着脖子看,天实在太黑了,看不太清楚,但是他们看到有一个黑影在沙漠里穿梭。

    罗开拿着望远镜,说:“真的有人?”

    万俟景侯说:“不好,是魏囚水。”

    他一说是魏囚水,秦珮猛地就从树林里扎了出去,秦老板大喊了一声,“秦珮!”

    秦珮已经扎出了树林,秦老板立刻抄他的枪和军刀,把军刀插在腰间,握着枪飞快的也扎了出去。

    罗开大骂了一声,“妈/了/个/逼!”

    罗开也抄起自己的枪,追着秦老板冲了出去。

    温白羽说:“怎么办,他们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齐三爷看了看远处,眯着眼睛,说:“下雪了,沙暴要来了。”

    穷奇说:“那要把他们拽回来啊!”

    中了梼杌毒的人,都在一瞬间非常疲惫,这个时候已经渐渐好了起来,温白羽说:“我没事了,咱们也走。”

    万俟景侯说:“别逞强。”

    温白羽站起来,说:“真的没事,快走!”

    万俟景侯让车队里的人留在营地,原地待命,其他人跟着冲出去救人。

    一丛绿洲冲出去,温白羽就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狂风,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一天没穿梭在沙漠里了,所以感觉那种狂风已经非常遥远了,忽然被剧烈的狂风一吹,差点直接被吹飞出去。

    黑黄/色的沙子,被漫天的席卷起来,根本睁不开眼睛,温白羽伸手遮着眼睛,顶着风往前跑,风实在太大了,他们跑的并不算快。

    前面的秦珮追着那个黑影,很快“嘭!”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秦老板在后面追着秦珮,大喊着:“秦珮!秦珮!不能踩背风的沙子!”

    但是因为风太大了,秦珮根本没听清楚秦老板在说什么,秦珮只知道往前追,就看到一个黑影快速的在沙漠里穿梭着,他将带帽衫的帽子戴在头上,似乎是为了挡风沙,动作比秦珮要快得多,虽然遮住了脸,但是秦珮一眼就认出来了,绝对是魏囚水无疑了。

    秦珮使劲往前跑,但是跑的并不快,为了追上魏囚水,秦珮走的是直线,直接趟过沙丘,并没有走沙脊,从背风面就爬了上去。

    沙坡的高度很陡,像小山一样,秦珮手脚并用的往前爬,眼看就要爬到上面,不过最上面的沙子反而是最柔/软的,沙子的层面非常松/软,秦珮一踩进去,顿时感觉到一股力不从心,一下就陷了进去。

    柔/软的沙子让秦珮无从着力,一下就向后滚去。

    秦珮大喊了一声,这个时候前面的黑影听到声音,立刻回了头,果然是魏囚水。

    魏囚水眯着眼睛,正好看到秦珮猛地往后跌,直接摔在沙坡上,顺着沙坡滚了下去。

    魏囚水的身/体动了一下,想要去救秦珮,但是很快看到了后面追上来的秦老板和罗开,罗开快速的冲上来,一把提住要滚下去的秦珮,将人拽了起来,三个人互相扶着,勉强在沙海中站住。

    秦珮只是再一抬头,魏囚水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秦珮大骂了一声,后面的众人已经追上来,因为风太大了,温白羽大喊着:“沙暴要来了!快走!进绿洲!”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说:“来不及了,这边走!”

    他说着,就看到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卷起一股黑黄/色的风沙,风沙从远处席卷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们冲过来。

    万俟景侯按住温白羽,说:“走!走!这边!”

    温白羽被他拽着,众人都快速的跟着万俟景侯冲,他们现在是正对着沙暴面,如果卷过来凶多吉少,肯定要跑偏出去,这个时候再往绿洲里跑,根本就是跟沙暴赛跑,实在太危险了。

    温白羽跑了几步之后,体力已经消耗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梼杌毒的关系,他的体力消耗了之后,很难恢复上来,如果不是万俟景侯拽着自己,温白羽已经要跪在地上了。

    万俟景侯感受到了温白羽的疲惫,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多,后面的沙暴几乎吹过来了,耳朵里的风声和呼啸声,几乎要爆/炸一样。

    安然也跟着跑了出来,他中了蛇毒,虽然恢复的不错,但是刚才梼杌毒扩散,让他有些吃不消,墨一是背着安然,突然觉得后背一轻,安然竟然从他身上滚了下来。

    墨一是疯了一样去抓安然,抱住安然,两个人从沙坡上疯狂的往下滚,一头一脸全是沙子。

    温白羽吃了一惊,说:“安然!”

    万俟景侯背包里“嗖——”的一声,突然冒出好几根蔓藤,小血髓花将蔓藤打出去,一下卷住安然和墨一是,两个人猛地停下来,安然被这么使劲一拽,立刻就醒了。

    墨一是快速的爬起来,将安然抱着,说:“安然,怎么了?咱们快走!”

    安然虽然醒了,但是体力看起来不行,说:“我听见了哭声……是哭声……不是我在做梦,也不是风声,就在这附近,非常清晰!”

    安然之前也说听到了哭声,不过那时候众人以为他听到的是风声,但是这次安然说的非常笃定,绝对是哭声。

    身后的风暴冲了过来,罗开大喊着:“草他大/爷,别停下来!快走!”

    万俟景侯突然跪下来,伸手拍了拍地面的沙子,然后侧耳在地面倾听,说:“这里有塌陷的痕迹。”

    万俟景侯说着,又站起来,看向绿洲的方向,绿洲里还有亮光,肯定是营地灯的光线,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所占的位置,正好就是骷髅墙消失之前的位置。

    众人都急得要死,后面的沙暴立刻要席卷过来了,万俟景侯这个带头跑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万俟景侯说:“下面有路。”

    罗开诧异的说:“下面怎么可能有路,沙子下面只能把咱们活/埋了!”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因为沙暴实在太大了,风太大了,根本听不清楚是谁在说话,或者具体说了什么。

    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搂住温白羽的腰,贴着温白羽的耳朵,说了一句:“来了,腿向下,尽量保持平衡。”

    温白羽都来不及作反应,沙暴席卷而来,还没有完全过来,沙子就剧烈的震颤起来,狂风席卷,到处是黑黄的沙子,铺天盖地,万俟景侯明明抱着他,但是温白羽根本看不见万俟景侯,只能死死抓/住万俟景侯。

    七笃猛地扑出去,将黑羽毛一下抱住,黑羽毛愣了一下,不过在狂风之中,已经看不到七笃的样子了,只能看到一双隐隐发光的深蓝色/眼睛。

    七笃和黑羽毛身高差不多,将黑羽毛使劲按在怀里,就在这一刻,狂风一下逼近了。

    地面的沙子被卷的飞起来,温白羽只觉得脚下一空,猛地往下塌陷,一股失重的感觉让他心慌的厉害。

    万俟景侯搂住温白羽后背的手更加用/力了,死死搂着温白羽,温白羽想在下坠的同时展开翅膀,但是狂风太大了,众人虽然在下坠,但是头顶上的狂风还在波及他们,根本没办法展开翅膀,只要稍微展开一点儿,几乎就能像风筝一下刮飞了。

    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众人快速的下坠,全都尽量保持着脚朝下的姿/势。

    “嘭!”的一声响,好像下坠的并不十分深,而且掉在了软砂上面,但是足以躲避头顶的风沙,众人下坠之后,铺天盖地的沙子又想把他们活/埋。

    万俟景侯搂住温白羽,大喊着:“走!跟着我走!不要停下来!”

    众人摔得七荤八素,这个时候听到了万俟景侯的喊声,立刻爬起来,头晕脑胀也要跟着往前冲。

    众人一路狂跑,身后的沙子越来越多,从头顶漏下来,几乎将后面的人淹没,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追着前面的人跑,跑了大约五分钟之后,万俟景侯突然停住了,伸手接住温白羽,让他坐下来,靠着墙休息。

    温白羽粗喘着气,累的实在不行了,这简直就是拼人品在逃命,差一点就被沙子给活/埋了!

    众人也全都瘫/软/下来,瘫坐在地上,累的呼哧带喘的,一抬头,就全都傻了眼。

    穷奇大喊了一声:“这是在哪里!?”

    四周都是黄沙,地面上铺着一层的沙子,足足能没到脚面的位置,墙上也都是沙子,但是不难看出来,他们进入了一个“空间”。

    原来在沙子下面,竟然有一个隐藏的隧道?

    明鬼突然皱起眉来,伸手摸了摸温白羽靠着的墙,墙上也都是沙子,非常厚,把墙面都遮住了,明鬼伸手去掸沙子,很快墙面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嗬——!”

    温白羽吓得一下就窜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他刚刚靠着休息的墙面,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骷髅,所有的骷髅长得都不一样,绝对是真的骷髅头做的,一排从大到小,一排从小到大排列,这样互补的排列方式,让墙面没有一丝空隙,乍一看能逼死密集恐惧症患者。

    温白羽诧异的说:“骷髅墙!?”

    万俟景侯点头,说:“我想我应该知道骷髅墙是怎么消失的了……”

    原来这座骷髅墙设计的方式,应该和利/用潮汐来变化墓葬结构的方式差不多,骷髅墙运用的是风力,一般的风当然达不到这个效果,但是在沙漠里就不同,而且这里阴气很重,周围的地质也似乎进行了人为的加工,这一加工,竟然保持了这么多年。

    骷髅墙的墙面非常高,四面墙竖/起来,风就成了骷髅墙的一个闸门,在风力足够的时候,骷髅墙会神秘的在沙漠中消失,隐藏在沙子深处。

    万俟景侯说:“恐怕再往里走,会有很多机括。”

    明鬼似乎受到了一些启发,说:“原来如此,在地图上骷髅墙是一座门,但是这座门埋在地/下,才能成为一座门。我当时看到的骷髅墙是在地上的,所以并没有发现骷髅墙后面可以通向什么地方。”

    众人在骷髅墙旁边休息了一下,四面骷髅墙组成的空间是正方形的,空间不小,大家把沙子全都拨下去,露/出原本可怕的骷髅墙面。

    温白羽说:“有一面肯定有机括,可以打开一扇门。”

    明鬼说:“这个交给我吧。”

    他说着,按了一下手背,金针从手背窜出来,明鬼就走到墙面附近,仔细的去研究了起来。

    穷奇说:“哎,你千万别再掏了蜘蛛窝啊!”

    明鬼看了他一眼,不过没说话。

    其他人也不懂这些,帮不上忙,墨一是要照顾安然,也没办法去帮忙。

    墨一是让安然靠在自己怀里,安然喘气很厉害,脸色有些难看。

    墨一是把他额头上的冷汗擦下去,说:“怎么了?”

    安然闭着眼睛,使劲摇了摇头,说:“哭声……”

    墨一是惊讶的说:“还能听见?”

    安然点头说:“哭声……在墙后面,四面八方都有……我听到了好多哭声……”

    他这样一说,温白羽说:“墙后面不会有粽子吧?安然的耳朵是不可能听错的。”

    明鬼在墙面上摸了摸,然后仔细听了听动静,说:“这个设计很巧妙,骷髅墙从地面塌陷下来之后,应该接上了另外的建筑,后面或许是一条隧道,听声音非常幽远。”

    众人都坐下来休息,看着明鬼在墙面上又敲又摸,安然很快就睡着了,谢麟阆的体力也消耗的很多,靠着墙面仰着头,似乎在冥想什么,估计是在想谢衍,然后也慢慢的睡着了。

    温白羽靠着万俟景侯,眼皮有点重,毕竟他们都没好好休息,才后半夜就又开始折腾了。

    温白羽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原来是他家帅帅的小黑。

    黑羽毛见温白羽很困乏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腿,说:“爸爸可以躺这里。”

    温白羽虽然还是不能适应小黑用这么成熟的脸叫自己爸爸,不过万俟小黑一看也有小天使的潜质,很会关心人。

    温白羽顿时心都化了,刚要躺下去,结果就被人按住了肩膀,万俟景侯伸手抓着他的肩膀,直接把温白羽抓过去,然后强/制按在了自己腿上。

    随即就听万俟景侯低沉的声音,贴在自己耳朵上,笑着说:“白羽,别躺在别人腿上,就是儿子,我也会吃醋的。”

    温白羽:“……”

    温白羽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耳朵好像有点发烫,万俟景侯的腿有点硬,咯脖子,不过躺在上面之后莫名的很舒服,温白羽就闭起眼睛,很快睡着了。

    黑羽毛见温白羽躺在了万俟景侯腿上,也没什么,只是把腿收回去,这个时候七笃一脸献宝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腿,就差吐着舌/头了。

    黑羽毛轻笑了一声,眯起眼睛,一仰头就躺在了七笃腿上,七笃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低着头看着黑羽毛,悄悄捏了一缕黑羽毛的头发,捏在手里轻轻的搓。

    不过七笃的小动作好像被黑羽毛一下就发现了,黑羽毛伸出手来,食指和中指一夹,就把七笃手心里攥着的一小缕头发拽了出来。

    如果七笃是兽型,现在的狼耳朵一定是耷/拉在脑袋上的,显得非常失落,好像最喜欢的玩具被抢走了一样。

    黑羽毛见七笃一副失落模样,挑/起嘴角笑了笑,食指和中指夹/着那一缕头发,然后缓缓放到嘴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发梢。

    七笃顿时一张脸都红了,而且红到耳朵根,嘴巴不自主的张/开,肯定是想去吻黑羽毛,眼巴巴的看着黑羽毛。

    不过黑羽毛没有动,只是捏着头发在七笃的嘴唇上划了划,这样也把七笃弄的非常兴/奋,如果是兽型,他现在的狼耳朵肯定又立起来了,而且大尾巴一定在乱甩。

    七笃兴/奋的看着黑羽毛,黑羽毛很快就闭眼了,七笃又悄悄捏了一缕头发,不过这次不敢揉/搓了,怕被发现,就悄悄捏在手里,一直盯着黑羽毛闭目休息,过了一会儿见黑羽毛没反应,又悄悄捏了一缕头发放在手心里。

    温白羽一睁眼,就看到了黑羽毛和七笃的互动,心里想着,怎么觉得七笃对头发的钟情程度这么高,难道因为黑羽毛是长头发,所以七笃才这么忠犬的?

    之前七笃也是喜欢亲近长头发的人,不过一亲近温白羽,万俟景侯就表现的很不高兴,七笃就只好跑到一边去玩,亲近血髓的话,更是亲近不了,现在多了一个黑羽毛。

    温白羽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毕竟他家小黑的这种性格,妖孽里还带着点鬼畜,不耍别人已经是万幸了,其实温白羽觉得自己该为七笃点蜡的……

    温白羽胡乱想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吻他的额头,还伸出舌/头来轻轻的舔,温白羽吓得一下就醒了,不过感觉到额头上滚/烫的气息,应该是万俟景侯。

    温白羽一睁眼,果然是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放大的俊脸就在他面前,看到温白羽醒了,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睡醒了?”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说:“被你弄醒的。”

    万俟景侯说:“起来醒醒神,明鬼说差不多了。”

    温白羽有些惊讶,看了看腕表,还没有天亮,过去半个多小时,其实时间也不长。

    温白羽翻身坐起来,就看到黑羽毛还没有醒来,七笃低着头,偷偷在黑羽毛额头上亲了亲,肯定是学着刚才万俟景侯的动作。

    七笃低下头去一亲,黑羽毛额头上猛地炸出一片金光,温白羽下意识的用手去挡眼睛,就听“嗬——”的一声,七笃立刻抬起头来,就像触电了一样,金光慢慢平息下来,只见黑羽毛的额头上,黑色的火精若隐若现,很快又消失了。

    黑羽毛收起翅膀和凤尾的时候,同时也把额头上惹眼的火精隐藏了起来,这样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火精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且对黑羽毛有非常大的保护作用。

    黑羽毛立刻睁开了眼睛,就见七笃捂着嘴巴,嗓子在抖动,蓝色的眼睛一下变成了深蓝色,因为野兽的本性,七笃肯定处于戒备阶段。

    黑羽毛翻身坐起来,七笃还伸手捂着嘴,黑羽毛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七笃好像不愿意让他看自己嘴巴,还伸手死死捂着。

    黑羽毛说:“让我看看。”

    七笃立刻摇头,非常坚定。

    黑羽毛眼睛一眯,重复了一遍,说:“让我看看。”

    随即很不高兴的说:“我不喜欢重复自己的话。”

    七笃立刻有点斗败的样子,慢慢松开了手,就见七笃的嘴皮受伤不轻,已经出/血了,尤其是下唇,血顺着嘴唇流/到了下巴上。

    黑羽毛立刻贴上去,伸出舌/头,从七笃的下巴往上舔shi,七笃抖了一下,睁大了蓝色的狼眼,很快一把抱住黑羽毛的后背,嗓子里发出抖动的声音,看起来兴/奋极了,张嘴去含黑羽毛的嘴唇。

    黑羽毛沉声说:“别动。”

    七笃的嘴唇才张/开,立刻就不敢动了,黑羽毛的舌/头在他的嘴唇上慢慢的游走着,舔shi着他的伤口,很快血就不流了,伤口慢慢消失了,也没有被火焰灼烧的疼痛了。

    温白羽:“……”

    这个时候蛋/蛋从小烛龙怀里钻出来,拉着小烛龙的袖子,说:“哥/哥/哥/哥,弟/弟在干什么呢?”

    小烛龙很淡定的说:“疗伤。”

    蛋/蛋一脸迷茫,指着自己,说:“咦,不是要用眼泪吗?”

    小烛龙照样很淡定,说:“这样也可以。”

    蛋/蛋立刻惊讶起来,说:“原来这样,那下次哥/哥受伤了,我也可以亲/亲/哥/哥吗?”

    小烛龙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挑了挑,亲了亲蛋/蛋额头上粉红色的火精,说:“可以。”

    蛋/蛋被亲在火精上,一张肉肉的笑脸立刻粉红起来,似乎觉得痒,“咯咯”的笑起来。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说:“你的火精怎么没长在额头上。”

    万俟景侯张了张嘴,说:“在嘴里,要亲吗?”

    温白羽:“……”

    温白羽想了想,好像在嘴里才是正常的,毕竟“龙衔火精以照天门中”,他家儿子全是变异种,才长到了额头上……

    就在这个时候,明鬼突然说:“好了。”

    穷奇一下从地上蹦起来,说:“终于好了,可以进去了吗?”

    明鬼点了点头,随即就听“咔!”的一声,明鬼手中的金针轻轻拨了一下,最里面的骷髅墙竟然从中间分开,变成了两扇大门,向两边展开。

    因为骷髅墙都是用骷髅头堆砌而成的,所以很难看到下面的缝隙,乍一看严丝合缝的,其实是两扇大门,而机/关就掩藏在那些骷髅的眼睛里。

    骷髅墙非常厚,两扇大门打开,温白羽侧头一看,就发现大门里其实夹/着机/关,类似于飞镖一类的东西,个头很小,但是看颜色粹了毒,一旦骷髅墙接收到单点的撞击,有人想要强行破门,这些飞镖就会从骷髅的眼睛里直接飞出去。

    明鬼说:“轻一点,别碰大门。”

    骷髅大门打开了,里面是一条黝/黑的隧道,隧道非常长,里面也有很厚的沙子,这条隧道应该是常年埋在地/下的,骷髅墙塌陷的时候,就会和隧道拼接在一起。

    众人刚要走进隧道,罗开突然说:“等一等,我们的人还在上面,而且咱们带的食物和水不够,就这么贸然进去了?”

    他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不等众人思考,万俟景侯说:“走,要关门了!”

    原来骷髅头做成大门并不是打开就一次性完全开启了,还是有时间的,大门开启之后,很快发出“吱呀——”的声音,似乎立刻就要关闭起来。

    众人已经没时间去思考了,万俟景侯拽住温白羽,快速的冲进隧道里,其他人也跟上来,全都冲进隧道里面。

    “轰隆——!”一声巨响,骷髅大门竟然关闭了,四周一下黑/暗下来,隧道里黑的不见五指。

    万俟景侯从身上拿出手电打亮,温白羽的背包里有个营地灯,这个比较亮,比手电管用,就把营地灯打开,提着营地灯四处照了照。

    隧道实在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他们的人没有少,大门关闭的不算快,大家全都冲了进来。

    秦老板这个时候说:“你们看。”

    他说着,低下头去,指着地面上的沙子。

    温白羽提着营地灯去看,就见地面上竟然有脚印!

    温白羽惊讶的说:“沙子上有脚印?而且这么清晰?”

    万俟景侯说:“是刚走过去的,时间还不长。”

    他一说,众人都举起手点往四周看,他们掉下来之后,明鬼立刻就在四处找开启的门,用了半个多小时,把门打开了,然而现在竟然出现了脚印,有一个人从隧道走进去了,而且在他们之前。

    会是谁呢?

    温白羽说:“这个门上的机/关的程度怎么样?”

    明鬼说:“墨派之中,只有我一个人能打开,一共用了六十四枚金针。”

    六十四……

    这也太多了。

    明鬼说墨派之中只有他一个人能打开,墨一是这样的高层也打不开,机/关术从古到今,已经渐渐开始失传了,墨派可以说是机/关术的第一大派,墨一是的手艺已经是神乎其神了,连他也打不开,温白羽很难想象有其他人可以打开这座大门。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除非。”

    温白羽说:“除非什么?”

    万俟景侯说:“除非他有开门的钥匙。”

    他说着,转过身来,用手电去照刚才打开的骷髅大门,骷髅大门是双面锁的,外面可以打开,里面也可以打开,而且这么看起来,是反复利/用的,绝不是一次性的。

    万俟景侯伸出手来,举着手电,照在一个骷髅头上,那个骷髅头有点破损了,但是仔细一看,并不是破损,骷髅头的额头上有个凹陷的地方。

    明鬼眯眼说:“这是个钥匙孔,很复杂。”

    温白羽说:“你是说,有人有这座大门的钥匙?”

    万俟景侯点头,说:“我之前就觉得这个钥匙孔很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不过就在刚刚,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钥匙孔,像一个蝉。”

    像蝉?

    众人都皱起眉来,非常的迷惑,这形状没什么规律,怎么可能会像蝉呢?

    万俟景侯伸手比划了一下,说:“不是正面贴上去的,是竖/直/插/入的形状,蝉头朝里插/进去。”

    他这样一说,众人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画面,好像真的是这个形状,蝉头插/进去,然后蝉翼上的花纹,会对准钥匙孔里错综复杂的纹路。

    穷奇说:“那是谁进去了?竟然还有蝉的钥匙,肯定和西王母国有关系啊,是不是之前那个魄,或者是女尸?”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我想不是。”

    他说着,伸手敲了敲自己脖子下面的位置。

    温白羽顿时睁大了眼睛,说:“是……是魏囚水?!”

    秦珮一听,有点傻眼,但是一想到刚才只是自己摔了个跤的时间,魏囚水就凭空消失在了沙漠上,如果不是飞上天,那就是遁到地/下去了,果然真是到了地/下。

    秦珮是比较熟悉魏囚水的人了,虽然魏囚水一直沉默寡言,但是和秦珮的关系不同寻常,秦珮见过魏囚水的蝉形挂坠,一直用黑色的皮绳拴着,就挂在脖子上,睡觉洗澡的时候从来都不摘下来。

    秦珮说:“那个蝉形的挂坠,就是钥匙?”

    秦珮说完,又说:“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

    万俟景侯说:“有三个可能性,第一是他和西王母国有关系,这是最直面的一层。第二是他和咱们之前见过的崇拜满月的部族有关系,因为西王母国的机/关是出自这个部族之手。第三,或许魏囚水真的认识秦老板的母亲或者是谢疯/子,所以得到了‘那个地方’的消息。”

    三种可能性全都有。

    温白羽说:“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进来了,咱们就继续往前走走看。”

    他说着,从背包里把地图拿出来,是他们从梼杌木牌上拓印下来的,骷髅墙已经进入了,之后地图上还画了一段路,指出了遇到岔路的方向,再往里走的话,地图就没有了,他们正好缺了中间的一块。

    大家举着手电慢慢往前走,地上一直有沙子,沙子上有脚印,但是沙子越来越薄,越来越稀薄,最后就消失了,脚印也跟着消失了,他们似乎一下失去了魏囚水的踪迹。

    众人往隧道里面走,隧道四壁打磨的非常光滑,但是并没有任何花纹,不知道会同向哪里。

    温白羽仔细看了看,说:“这条隧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万俟景侯说:“看骷髅墙的样子,隧道后面八成是祭祀的地方。”

    众人很快就走到了岔路口,地图上有画着方向,之后的路就没有地图可以凭借了。

    前面没有地图,也没有了魏囚水的影子,众人走了一会儿,感觉这里的空气有点压抑。

    万俟景侯拿出测量机测量了一下,氧气不太足,乖不得觉得有点压抑。

    温白羽脑袋有点晕,走几步之后就蹲下来喘气,其他人/体力好的并没有觉得,谢麟阆的反应最大,因为他中毒最深,安然情况也不太好,一直在喘粗气,穷奇体格比较好,虽然之前中了花毒,但是因为黑羽毛的血,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只是微微有些出汗。

    万俟景侯也蹲下来,伸手搂住温白羽的肩膀,说:“怎么样?要歇会儿吗?”

    温白羽蹲在地上喘粗气,感觉很像高原反应,呼不上来气,使劲呼气反而更加缺氧,脑袋里很晕,听人说话都觉得是双声的。

    温白羽看向谢麟阆和安然,这两个人的反应也不好,就点了点头。

    众人全都休息下来,席地坐着,秦珮也浑身不舒服,毕竟晚上刚刚和魏囚水做过那种事情,当时魏囚水一点儿都没留情,秦珮直接晕过去的。

    现在想想,或许是魏囚水早有预/谋,秦珮一想起来就觉得来气,狠狠砸了一下墙面。

    就听“嘭!”的一声,很轻微,但是随即就是“嗖……嗖……”的声音。

    罗开猛地站起来,一把抱住秦珮旁边的秦老板,一下扑在地上,就觉得头顶生风,有凉丝丝的东西从头部飞了过去。

    罗开大喊着:“有机/关!”

    众人还在休息,没想到突然出发了机/关,全都趴在地上,温白羽一把按住旁边的秦珮,秦珮鼻子磕在地上,一下就流/血了,鼻子连眼睛,弄得生理泪狂流。

    不过幸好大家都趴下里的及时,而且弩/箭的机/关在头顶上,大家反应也快,并没有中箭。

    墙面一时间变成了筛子眼,一只只弩/箭全都插在墙上,而且木入三分,□□上散发着紫黑色的光芒,一看就是有毒的东西。

    秦珮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余悸的喘了两口气,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鼻血还在流。

    秦老板有些紧张,掏出纸巾来按住秦珮的鼻子,说:“秦珮,你没事吧?”

    秦珮擦了擦鼻子,但是血还在一直流,用纸巾按住鼻子也不管用,想要仰起头来,秦老板拍了他一下,说:“流这么多血扬起头来,你想呛死啊?”

    罗开说:“好像有点停不住了?”

    温白羽有点诧异,说:“不会吧,我好像没用太大力气。”

    秦珮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以前也这样,一流/血很难停下来,一会儿就好了。”

    秦珮这样一说,温白羽才记起来,秦珮好像是三阴脉,不知道流/血不止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因为秦珮是伤在鼻子,也不能用/药粉止血,只能用纸去擦擦,秦珮也没当一回事。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因为不太活动,耗氧量也少,所以中毒的人都感觉好一些了,大家又开始上路。

    众人一直往里走,很快隧道就消失在了眼前,前面变成了巨大的洞窟,深藏在沙漠深处的洞窟。

    洞窟非常巨大,而且也非常的深,走出隧道之后,就看到洞窟里有一个深谷,深谷上面搭了一座木桥,木桥看起来样式古朴,不过因为经年累月,已经被腐蚀了,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腐蚀的还不算太厉害。

    深谷非常深,几乎是深不见底,万俟景侯掰了一根荧光棒扔下去,就看到荧光色的小亮点一下消失在深谷中,最后直到看不见了,竟然没见到有底儿。

    温白羽诧异的说:“这么深?”

    万俟景侯去试了试那座木桥,木桥是吊在两边的,非常不稳,稍微踏上去,就吱呀吱呀的发响,而且来回的荡起来。

    安然趴在墨一是背上,突然一怔,说:“哭声……又是哭声……”

    中热立刻戒备起来,朝四周去看,但是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哭声。

    也没有粽子来袭/击他们。

    安然闭着眼睛,似乎觉得这种声音很难以忍受,过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说:“哭声消失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安然三番两次听到的哭声,到底是什么?

    万俟景侯试了木桥,虽然年代久远,但是非常坚固,走上去有点飘,不过应该没事。

    万俟景侯先打头,其他人都跟在后面,大家慢慢走上木桥,准备到对岸去。

    一走上木桥,墨一是就觉得安然突然抓紧了自己的肩膀,墨一是笑着说:“乖徒孙,你难道是恐高啊?”

    安然听墨一是调侃自己,有点疲惫的抬起头来,墨一是回头一看,不由得又换上了担心的表情,说:“你怎么了?”

    安然摇头说:“我又听到了那种哭声,很刺耳,而且越来越刺耳……”

    安然说这,几乎要昏过去的样子。

    墨一是见他不正常,立刻朝前面大喊,说:“安然有点不对劲,他又说听到了哭声。”

    前面的万俟景侯和温白羽立刻停了下来,木桥在空中还在上下左右的荡,因为人太多了,所以木桥荡的很厉害。

    罗开说:“不能停下来,咱们这么多人,赶紧过到对面,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塌了。”

    罗开说的非常有道理,桥实在太危险了,深谷又太深,摔下去绝对变成肉泥。

    万俟景侯扶着温白羽,说:“走。”

    众人慢慢继续往前走,虽然心里着急,但是这种桥不能走快,一走快就会惯性的晃起来,后面的人很可能被甩下去。

    万俟景侯走着,突然说:“有风铃/声?”

    他说着,温白羽也仔细的去听,果然是风铃/声,而且是从他们的脚下传过来的,隐隐约约的风铃/声。

    可是他们脚下只有桥板,在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怎么可能有风铃/声?

    温白羽抓/住万俟景侯的手,朝下看了一眼,说:“桥板下面挂着铃铛。”

    安然猛地睁开眼睛,抓紧墨一是的肩膀,说:“不是铃/声,是哭声!快跑!下面的东西动了!”

    他一说,众人虽然什么都没听见,但是安然的声音很大,非常急切,似乎有一种很强的感染力。

    万俟景侯拽住温白羽,稳住下盘,快速的往前跑,这个时候就听“咯咯咯咯……”的声音,桥面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有东西从桥面下面一下翻了上来,顺着桥面往上爬,先是一只手,猛地一把抓/住了温白羽脚腕。

    秦珮在他后面,大喊了一声:“温白羽!”

    温白羽没有防备,被一拽脚腕,差点扑出去,猛地扶住木桥的栏杆,因为震颤,吊桥开始甩动起来,因为惯性,竟然越甩越凶猛。

    温白羽立刻拔/出龙鳞匕/首,猛地向下扎去,那只抓/住温白羽脚脖子的手一下就松开了,猛地缩到桥面下面去了,但是铃铛的声音,还有“咯咯咯咯咯”粽子的叫/声一刻也没有停息。

    众人快速的往前跑,虽然都压住下盘,但是桥面震颤的越来越厉害,铃铛的声音“叮铃叮铃……”的响着,越来越疯狂。

    安然已经受不了这种声音了,抓在墨一是肩上的手都有点放松了,墨一是大喊着:“安然!抓紧我,千万别松手。”

    众人一路往前跑,桥下面的粽子很快就爬了上来,他们的脖子上都戴着一个青铜铃铛,铃铛里面应该有机/关,只要桥面震颤,有人经过,铃铛就会响起来,铃铛一响,就触发了粽子,就像一个起尸的机/关一样,粽子得到了信号,立刻全都起尸了。

    齐三爷压在最后,猛地甩出一片钢珠,粽子扑上来,一下被钢珠打中,就听“咚咚咚!”的声音,粽子被打的往后跌去,一下摔下吊桥,但是在摔下去的时候,伸手乱抓,一下勾到了吊桥的围栏,虽然粽子并没有顺着围栏再爬上来,还是直接摔进了深谷里,顿时看不见了。

    但是粽子一勾围栏,力气非常大,桥面一下被弹了起来,长长的吊桥像一条巨大的龙,从尾巴开始,突然震颤,峰谷一下传递到前面,就像一条昂首怒吼的巨龙。

    众人被一弹,几乎脱离了桥面,与此同时还有粽子戴着铃铛从桥下面爬上来,铃铛的声音越大,粽子就召集的越多,这种铃铛的声音听得多了,耳朵里渐渐发出一种“嗡嗡——”的声音,有点象轰鸣,又有点像耳鸣,实在难受的厉害,再加上缺氧,让人眼前发晕。

    七笃因为有狼的血统,应该说是这群人里自/制力最差的一个,听到铃铛的“叮当”声,深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绽放出渗人的寒光,嘴里“呋——呋——”的喘起起来,双手有些克制不住的发/抖,掌心不断的张合起来。

    一个戴着铃铛的粽子直扑过来,七笃这个时候猛地向后一扑,竟然调头迎了上去,一下将粽子砸在吊桥上。

    “啊!”

    七笃猛地一扑,吊桥一下发生巨大的震颤,其他人都是喊了一嗓子,差点被晃下去。

    七笃将粽子扑倒在吊桥上,然后疯狂的一下咬下去,狠狠的咬住粽子的胳膊,手臂一拧,就听“嘎巴”一声脆响,粽子的胳膊直接被拧掉了。

    七笃劈手将胳膊扔下去,然后去撕扯粽子脖子上的铃铛,那种青铜铃铛似乎镶嵌在了粽子的肉里,七笃去撕扯,就听“呲啦!”一声,竟然死掉了粽子一片干瘪的皮肉下来。

    七笃发疯的将铃铛砸在吊桥上,就听“啪嚓”一声,青铜铃铛因为年代太久,一砸就碎了,同时吊桥也一下被七笃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七笃发出一声低吼,身/体一下陷下去。

    温白羽下了一跳,大喊一声:“七笃!”

    温白羽刚想展开翅膀,这个时候身边的黑羽毛手一撑,一下翻出吊桥,猛地向着深谷跳下去,随即快速的双翅一展,巨大的的黑色翅膀,像尖锐的铠甲一样,带着一股狂风,一下在空中展开,同时六条黑色的凤尾也展现在众人面前,卷起风来。

    黑羽毛将翅膀猛地贴在身上,快速的低头往下扎,一把接住掉下去七笃,随即快速振翅,有粽子从吊桥上扑下来,冲他们扑过去,黑羽毛双翅一阵,发出“啪!”的一声,就像鞭/子抽在空中的声音,冲过来的粽子一下被黑羽毛的翅膀打中,巨大的冲击力让粽子急速的向下坠落。

    黑羽毛猛地往前一跃,刚要将七笃放在吊桥上,七笃突然大吼了一声,就听“咔嚓”一声,吊桥一下开裂了,从尾巴猛地裂开,“哗啦——”一声,快速的往下排去。

    万俟景侯一把抓/住吊桥的木板,后面的一段已经全都垂下来了,但是前面的一端还好好的挂在悬崖上,众人全都抓/住吊桥的木板,半身悬在空中。

    温白羽往下一看,深谷不见底,大多数粽子已经被摔了下去,但是还有很多粽子也沿着吊桥的木板快速的往上爬。

    温白羽突然猛地一松手,一下在空中展开翅膀,变成了鸿鹄的模样,温白羽鸿鹄的样子非常巨大,爪子一抓,一下将万俟景侯罗开秦珮和秦老板全都抓/住,猛地往上一甩,直接甩到对面的悬崖岸上。

    众人都摔得七荤八素,尤其是没见过温白羽鸿鹄造型的人,看得更是目瞪口呆,已经不能说话了。

    黑羽毛也冲上来,将七笃放在悬崖岸上,然后快速的冲下去,和温白羽一起去救其他人。

    温白羽的鸿鹄体型很大,黑羽毛则是臂力惊人,两个人用了一次,就把其他人也都甩了上来。

    众人到了对面,罗开立刻爬起来,抽/出枪对着悬崖底下的粽子“砰砰砰”猛的放枪,秦老板说:“打铃铛!”

    说着也爬起来帮忙,两个人掩护着温白羽和黑羽毛,底下的粽子虽然爬的很快,但是子弹的速度更快,还没等那些粽子爬上来,所有的铃铛已经全都被打碎了。

    温白羽落在地上,猛地一收翅膀,就听“呼——”的一声风响,万俟景侯已经是有经验的人了,温白羽的鸿鹄造型太大,衣服早就报废了,早就从背包里抽/出了衣服,温白羽一落地,万俟景侯就迎上去,在温白羽变回人形的一霎那,衣服就裹在了温白羽身上,一点儿也没有走/光。

    万俟景侯快速得给温白羽穿上衣服,这个时候黑羽毛也落了下来,他是人形,并不会变成凤凰,把翅膀凤尾还有额头上的火精全都收起来,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不过因为黑色的翅膀从背后伸出来,背后的衣服有些破了,七笃在一边粗重的喘着气,因为没有铃铛的响声,七笃的暴戾气息渐渐有些好转了,差点因为自己的暴怒做了坏事,害了其他人,七笃有些过意不去,眼皮耷/拉着,就跟自我检讨一样,也不主动去找黑羽毛了。

    黑羽毛朝他招了一下手,七笃虽然眼皮耷/拉着,但是很显然一直都用余光看着黑羽毛,黑羽毛一招手,七笃立刻就迎过去了。

    黑羽毛让七笃拿了衣服,然后自己把上衣脱掉,露/出完美又莹白的上身,七笃看的直咽唾沫,献宝一样把衣服拿过去,给黑羽毛披上。

    黑羽毛一边慢条斯理的穿上衣,一边眯起眼睛,挑着嘴角,声音沙哑低沉,笑着对七笃说:“想摸/摸看吗?”

    七笃嗓子里发出“咕嘟”一声,立刻点头如捣蒜。

    温白羽穿着衣服,就发现了他家四蛋真的和万俟景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会耍流氓,四蛋才多大,竟然耍流氓耍的这么自如!

    而七笃显然是禁不住糖衣炮弹,已经被迷得五迷三道了,竟然这么用/力的点头。

    温白羽心里默默的惋惜着,结果就看到七笃刚要伸手过去摸/摸黑羽毛的腹肌,黑羽毛突然伸手一挡,七笃的手就没有碰到黑羽毛的身/体,眼巴巴的看着黑羽毛。

    黑羽毛这个时候嘴角扬得更大,似乎露/出了一个非常满意的笑容,但是笑容里满满都是恶意,简直坏的不行了。

    黑羽毛笑着说:“不行。”

    七笃立刻就缩回了手,眼巴巴的看着黑羽毛的腹肌,黑羽毛则是慢条斯理的将拉锁拉上去,拉锁发出“呲啦——”一声慢慢闭合起来,黑色的衣服一下将黑羽毛的身/体包裹起来,穿上衣服之后和万俟景侯一样,显得有些斯文,但是其实身上肌肉很多。

    黑羽毛见七笃一副失望的样子,笑着说:“下次好吗?”

    七笃立刻就兴/奋起来,两眼发光,忙不迭的点头。

    温白羽:“……”

    温白羽突然觉得,其实万俟景侯病的还不太重,除了耍流氓之外,起码只有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鬼畜一下,平时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他家四蛋竟然发扬了万俟景侯的光荣传统,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把七笃耍得团团转……

    众人不敢在悬崖边上站着,就继续往前走,前面是巨大的洞窟,像是一个广/场一样,四面八方,有七个石雕,七个石雕将巨大的空场围起来。

    进入这个空场之后,前面就没有路了。

    温白羽说:“没路了?”

    明鬼说:“七座石雕应该是机/关,可能有开门的机括。”

    他说着走过去看,墨一是将安然放下来,也跟着明鬼去看。

    其他人在这种时候都帮不上忙,就坐下来休息。

    秦珮一直捂着鼻子,温白羽说:“你鼻子好点了吗?”

    秦珮脸色有些不好看,温白羽还以为他是刚才被吊桥甩的,结果秦珮拿开捂着鼻子的纸巾,温白羽顿时愣了,纸巾几乎要湿/透了,上面全是血,秦珮的鼻子竟然还在流/血。

    秦珮感觉到一丝暖流从鼻子里滑/下来,赶紧用纸巾捂住,说:“好像流的稍微少了点了。”

    温白羽心想着,秦珮这脸色,不会是流/血过多了吧?流鼻血流成贫血了。

    温白羽赶紧抽/出一张纸,递给秦珮,秦珮的鼻血一直流个没完,温白羽有些担心,在背包里翻了翻,找出了蛋/蛋眼泪的瓶子,拿出来一看,里面还有一点点。

    但是往鼻子里灌眼泪,不知道会不会呛着。

    秦珮屏住呼吸,温白羽把眼泪稍微给他顺着鼻腔倒进去一点点,秦珮憋着气,咳嗽了好几声,不是被眼泪呛着的,而是被自己的鼻血呛着了。

    秦珮赶紧低下头来,血滴在地上,伸手擦了半天,秦老板也递过纸巾来,说:“秦珮,你怎么样了?”

    秦珮摇头说:“没事,已经习惯了。”

    万俟景侯说:“这里是地/下,阴气很重,秦珮是三阴脉,再加上这里的阴气,可能会影响他的体质。”

    秦珮听得似懂非懂,他只知道自己体弱多病,让父亲非常失望,所以也没有把手艺传给自己。

    明鬼站在石雕前面研究,穷奇看他研究半天,也跑过去看,刚跑过去,就见明鬼皱起眉来,就听“呼——”的一声,石雕的嘴里竟然一下喷/出了火焰。

    穷奇的头发差点给烧没了,都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喊着说:“怎么回事啊!”

    明鬼伸手拦着穷奇,让他靠后站,说:“石雕里有东西。”

    穷奇说:“这不是废话吗!没东西能喷火吗?”

    明鬼不搭理他,围着石雕转了一圈,说:“这些石雕很奇怪。”

    温白羽抬头说:“怎么奇怪?”

    石雕全是女人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西王母的形象,蓬头散发,而且还露着虎牙。

    明鬼皱起眉来,说:“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穷奇“呿”了一声,刚“呿”完,立刻“嗷——”一声喊了出来,手背一跳一跳的,上面扎了一根金针,穷奇立刻喊着:“啊啊啊好疼,死人脸你又扎我!”

    明鬼说:“闭嘴,老实点。”

    穷奇立刻闭上了嘴巴,伸手让明鬼把上面的金针摘掉。

    明鬼说这些雕像很奇怪,其他人也围着雕像转了一圈,看看到底哪里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机/关术上的奇怪,总之其他人也没发现奇怪的地方。

    温白羽摸/着下巴,说:“我总觉得这些雕像,不太像雕像……”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接口说:“像棺/材。”

    他一说话,众人好像突然灵光一现,全都明白了明鬼所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了!

    这些雕像真的像一个个竖/起来的棺/材,上下两头是平的,前面是凸起的,又精细的雕刻,而背面则没有任何雕刻,也打磨的非常光滑,如果把雕像躺下来,那就不是一口雕刻着西王母的棺/材吗?

    众人看着这七口棺/材,都有些心里发憷,不知道这七口棺/材摆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时候安然忽然“嗬——”了一声,墨一是立刻握住他的手,说:“安然?”

    安然目光盯着其中一个“雕像”,侧耳仔细听了听,说:“那里面有呼吸声。”

    “呼吸声?!”

    众人都吓了一跳,那就是活人了?

    粽子和干尸都不可能有呼吸声。

    活人,难道是魏囚水?

    秦珮第一个跳起来,都不顾鼻子还在流/血,快速的冲过去,围着雕像转了好几圈,但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众人全都聚拢过去,万俟景侯仔细听了听,并没有听到呼吸声,或许是因为这口石棺实在太厚了,看大小也知道,如果里面真的是中空的,一定非常厚。

    万俟景侯顺着石雕摸索了一下,说:“有一条很细的缝……没有封钉,如果有机/关应该在里面。”

    他说着,拿出龙鳞匕/首,沿着那条缝隙,往里使劲一插,就听“咔!”的一声,龙鳞匕/首一下插/进了缝隙里,紧跟着万俟景侯握住匕/首,使劲一压。

    “吱呀——”

    巨大的石棺竟然撬开了一个小/缝隙,万俟景侯立刻说:“卡头在里面,需要挑开。”

    明鬼走过来,拿出金针,伸进缝隙里,轻轻拨/弄了一下,细小的金针竟然将石棺的卡头一下剥/开了,就听“呼——”的一声,卡头一开,石棺的盖子立刻因为重力作用,向下拍开。

    其他人全都立刻散开,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地上的尘土被拍开的石棺盖子给扬起来了。

    随着盖子拍下来,众人在重重的尘土之中,竟然看到一个黑影,石棺盖子非常厚,黑影是一个人,那人被卡在石棺里,盖子一打开,身/体没有东西支撑着,一下就随着石棺盖子倒了下来。

    众人吓了一跳,那里面的根本不是魏囚水,魏囚水的身材高大,不可能藏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之中。

    谢麟阆大喊了一声,拨/开人群,猛地冲过去,一把接住倒下来的人,温白羽仔细一看,原来倒下来的人,正是谢衍!

    谢衍看起来瘦了很多,面颊凹陷进去,眼底一片乌青,脸色拉黄,一点儿生气也没有,倒在谢麟阆怀里,根本没有醒来。

    谢麟阆紧紧抱着他,说:“谢衍?谢衍醒醒。”

    谢衍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众人都有些吃惊,谢衍是第一个进沙漠的人,怎么会藏在这种石棺里,而且他体质实在太虚弱了,再晚发现一刻,或许就已经死了。

    温白羽赶紧把谢衍的梼杌木牌递过去,谢麟阆将木牌挂在谢衍脖子上,紧紧抱着谢衍。

    叶流响一见谢衍竟然在石棺里,立刻要去开其他石棺,说不定能找到骆祁锋。

    谢麟阆把谢衍抱到一边休息,其他人就去开剩余的石棺了。

    七口石棺,谢衍躺得是空的,其他里面都有尸体,而且已经干瘪了,一股尸臭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

    温白羽捂住鼻子,说:“怎么回事?”

    万俟景侯说:“可能也是炼尸的棺/材,不过不是想要尸体起死回生,而是用来供给养料的。”

    谢衍这么虚弱,一来是因为丢失了梼杌木牌,二来也是因为一直在被炼化,不知道炼化了多长时间。

    谢衍几乎瘦的皮/包/骨头,脸色非常差,他本身就没有阳气,全靠一股阴气支撑自己的形态,现在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

    其他棺/材打开了,叶流响却非常失望,因为里面根本没有骆祁锋,想起来也是,骆祁锋身材太高大了,这些棺/材这么厚,根本不可能把骆祁锋塞/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簌簌簌”的声音传过来。

    安然瞪起眼睛,说:“蜘蛛!”

    众人立刻环顾左右,做出戒备的动作,但是蜘蛛竟然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簌簌簌”,很快就爬出来了一小片,相对他们之前遇到的一大片,这一些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刚才开骷髅门,明鬼用了六十四根金针,金针已经用过了,就不可能再扎回肉里藏着,明鬼正愁这些金针没地方扔,一抖手,全都甩出去,纷纷将那些爬出来的蜘蛛全都钉在地上。

    温白羽盯着那些蜘蛛爬出来的棺/材,仔细往里看了看,然后又掏出手电,往里面照了照,突然“嗯?”了一声,说:“这石棺下面是空的,下面有台阶,能……”

    能下去。

    这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听“咯!”的一声大吼,漆黑的石棺里,突然冒出一张血脸,一下和温白羽打了对眼。

    温白羽“嗬——”的抽/了一口气,顿时闻到一股剧烈的血/腥味,血脸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把抓/住温白羽的脖子,温白羽只觉得身/体往下一兜,没有做好准备,一下就被血脸抓进了棺/材里,顺着石棺下面的台阶,头朝下就滚了下去。

    “白羽!”

    万俟景侯喊了一声,立刻往前冲,一矮身钻进了石棺里。

    石棺里面真的是空心的,刚才摆了一个干尸,所以看不清楚,干尸拿出来之后,蜘蛛顺着台阶爬了上来,也证明了底下还有空间。

    万俟景侯冲进石棺,台阶是旋转似的,一直往下旋转,温白羽滚了下去,躺在半途的台阶上,头朝下,身上压着一直血脸的粽子,粽子张/开大嘴,朝着温白羽的脖子咬下去。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刚要从陀螺型的楼梯中间直接跳下去,就听血脸粽子忽然“咯咯咯咯咯!”的一连串的大吼,温白羽躺在地上,猛地举起手来一当,同时手中的凤骨匕/首一下冒出火光,直接一划,血脸粽子的头一下被滑了下来,“咕咚咚!”的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身/体抽/搐了两下,一下伏尸不动了。

    温白羽双/腿一蹬,猛地踹开血脸粽子的尸体,尸体也顺着楼梯,快速的滚落下去,不知道有多深,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温白羽躺在楼梯上,急/喘了两口气,摸了摸后脑勺,刚才被血脸粽子偷袭,一时没有准备,头磕在台阶上了,磕的他直发蒙,加上缺氧,温白羽有点爬不起来。

    万俟景侯松了一口气,赶紧冲下去,其他人也顺着石棺挤了进来,墨一是背着安然,谢麟阆抱起谢衍,也走了进来。

    万俟景侯将温白羽抱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摸/到了一手的血,看起来温白羽伤的不轻。

    因为这地方实在太狭窄了,众人不能停留,就顺着台阶往下走,温白羽手中的手电刚才掉下去了,在血脸粽子的尸体旁边,捡到了手电,不过摔得太狠了,手电已经报废了,幸好他们带来的手电很多。

    众人下了台阶,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很深邃的隧道。

    穷奇说:“怎么又是隧道,这要通到哪里?”

    明鬼看了看四周,摇头说:“这不是隧道。”

    穷奇说:“那是什么?”

    万俟景侯接话说:“是墓道。”

    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温白羽说:“梼杌木牌上记载的是西王母国的宝藏,谢疯/子研究的那个地方,难道其实就是西王母国的墓葬群?”

    温白羽说完了,又觉得不对劲,说:“如果宝藏其实是墓葬群,那西王母到底是怎么运用墓葬群的?不是说有功绩的人才可以进入宝藏地,宝藏代/表着财富和永生,总不会是把有功绩的人杀了,然后埋在这里吧?”

    众人也有些不理解,其实他们这群人里,进入过“那个地方”的人,不在少数,例如谢麟阆,例如安然,还有一个七笃。七笃是狼神,在他们的部族里,狼神是纯洁的象征,每一代狼神都要进入“那个地方”,寻求财富和永生的秘密,肩负壮/大部族的使命。

    但是这三个人,谢麟阆有暂且性的失忆,安然干脆根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七笃,温白羽到底也不清楚他记不记得,看起来应该是不记得的,而且七笃被囚/禁了那么多年,已经不会说话了,就算记得,也无从表达。

    这些进入了“那个地方”的人,都或多或少受了强烈的刺/激,或许七笃杀光部族里的人,也是因为在“那个地方”,受到了刺/激。

    齐三爷说:“或许是墓葬群里有珍宝,立功的人可以自己选择一件。”

    齐三爷所说的,这是最有可能性的了,古人视死如生,墓葬群里的宝贝,那绝对是部落里最好的东西了。

    秦老板说:“可是也有不合理的地方,毕竟陪/葬品和祭品,都是供奉先者用的,如果后人随便支取,这不是对先者的不敬吗?”

    众人已经陷入了死循环,他们已经慢慢在揭开“那个地方”的面纱,已经知道了“那个地方”就在他们眼前,而且竟然是墓葬群,很可能是西王母国的贵/族墓葬群,而且还是西王母国的人,奴/役了一个崇拜满月的部族,他们心灵手巧,善于机/关术,修建的这个墓葬群。

    但是随着面纱的揭开,又有疑团席卷了过来。

    这个时候突听“咳咳咳”的声音,谢衍猛烈的咳嗽起来,他窝在谢麟阆的怀里,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血是粉色的,虽然吐得并不多,但是一看就知道,谢衍的内脏竟然受伤了。

    谢麟阆抱着谢衍,说:“谢衍现在休要休息,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温白羽看了看腕表,现在已经/天/亮了,而且是上午九点,他们竟然进来了这么多小时,因为一切的事情都太奇怪了,所以大家也没有想到休息。

    温白羽说:“咱们再往里走一点儿,正好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大家快速的往前走,避开石棺和台阶的地方,没想到走了几步之后,就看到了一个石室。

    石室里漆黑一片,看起来非常空荡,众人正想休息,正好有一间墓室。

    众人用手电照亮,先检/查了一下这座墓室,墓室里空空如也,所有的墙壁和墓顶,都画着壁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陪/葬品和祭品,就连一个陶罐子都没有。

    众人走进来,温白羽把营地灯打开,放在地上,然后快速的把毯子拿出来,扑在地上,谢麟阆把谢衍放在上面,谢衍一直在咳嗽,可能是关在石棺里的时候,吸/入了有毒的气体,看咳血的颜色,内脏受伤还不太深,但是谢衍非常虚弱,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

    谢衍一直在半昏迷的状态,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很快看到了谢麟阆,虚弱的说:“先生……”

    谢麟阆死死抓/住谢衍的手,说:“谢衍,坚持一下,没事的,先别睡……”

    谢衍点了点头,他是最听谢麟阆的话,只不过就在这一瞬间,谢衍的目光突然定住了,像见鬼了一样,脸色苍白,嘴唇直发/抖,就定在谢麟阆身后的位置。

    他的目光实在太惧怕了,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他无比震/惊的东西,谢衍平时很温和,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目光。

    众人都看的心中发凉,心脏腾腾地跳,猛地一回头,还以为墓室里有粽子,但是众人举着手电,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粽子这种东西。

    而且他们这么多人,万俟景侯也在,如果有粽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谢衍的目光仍然盯着那个地方,谢麟阆以为是墓葬氧气量低,再加上谢衍太虚弱,颤声的幻觉。

    但是谢衍的目光实在太让人心疼了,看的心口发拧,说:“谢衍,怎么了?告诉我。”

    谢衍嘴唇哆嗦,说:“她……”

    谢衍说着,忽然眼睛一番白,一下就昏/厥了过去。

    “谢衍!”

    “谢衍?!”

    谢衍一下昏/厥了过去,只说了一个字,到底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互相看着人群里的对方,温白羽心头一跳,难道这里面有一个人,是谢衍所惧怕的,那无非就是偷袭谢衍的人,谢衍不可能自己走进石棺里,把自己关起来。

    一时间大家都是后背发凉,如果硬要说,他们原本是两部分人,一部分是温白羽他们,另外一部分是秦珮他们,问题到底出现在谁身上?

    秦老板提着手电,手电光一晃,突然“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手电“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罗开一把抱住秦老板,说:“秦夏,怎么了?”

    秦老板睁大了眼睛,眼神里同样闪烁着一种惊恐的目光,伸出食指,指着墓顶的位置。

    墓室里全是壁画,墓顶上也是壁画,壁画都栩栩若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涂料,竟然有一种立体感,刚才环境太黑/暗了,大家又忙着抢救谢衍,根本没注意那些壁画,尤其是头顶上的。

    谢衍躺着,当然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头顶上……

    众人抬起头来,终于明白了谢衍和秦老板看到的是什么。

    墓顶上画着一个女人的正身像,头发披散下来,戴着兽牙,面目姣好,透露着一股贵气和威严,嘴唇微微翘/起,因为涂料的缘故,女人相非常突出,好像随时会从壁画里走出来一样,正对着所有的人微笑,笑容有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而这个女人,坐骑是凶兽梼杌,非常有特点,一看就知道,是西王母,这种造型,绝对就是西王母,温白羽他们见过许多西王母的壁画,但是这些壁画里面,西王母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大概。

    眼前这一幅不一样,清清楚楚,脸上的细节都一清二楚,展/露无遗。

    太像了……

    温白羽脑子里突然闪过魏囚水的那句话。

    壁画上的女人,跟秦老板,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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