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假戏真做真亦假

海滩上，阵阵海浪上岸，时不时留下一些东西，一个简易的木排渐渐被推向岸边，上面隐约看得出有两个人形，不久之后潮水退去，木排被留在沙滩上。

半个小时后，听到两个人形剧烈的咳嗽，带着喷水声。两个人形正是男孩和女孩。

两人起身相互搀着慢慢走向树荫。

“姐，你先靠靠，我去找点能吃的东西。”男孩将女孩靠向树根。

女孩心疼男孩，说：“二宝，你先歇歇。”

“姐，没事，娘亲说过，男儿应担起男儿的责任，我要照顾你。”二宝说完，开始寻找能吃的东西。

二宝只在半里范围内活动，不敢走远，没过多久，手上拿了几个果子走回。

二人拿起就啃，果子苦的要命，但好歹能吃，可以恢复少许体力。

半年后的一天，二人迅速猫腰隐蔽在杂树丛里，二宝发现远处有人，有房子，有船。

“姐，娘说过，这样的规模应该是村庄。我俩贸然过去肯定不行，娘说人类的世界很危险，观察一下再接触。”二宝依旧充当着眼睛，表现的挺有经验。

大宝现在真的瞎了，身体虽然恢复，可心眼无法开启，一路起来全靠二宝指引。其实二宝的神识也瞎了，只能用肉眼看物。

“想要融入陌生人群，首先要有来历，我们就编个，你叫李夕，我叫李林，你干脆再扮惨一点，和外人不要说话。”二宝握着大宝的小手说着计划。

“嗯，我听你。”大宝对二宝百依百顺。

村庄的几个孩子在码头边玩水，一个孩子突然大叫：“啊，水里有死人！”

大人们听到后迅速跑过去。

“山包，山丘，你俩摇船去看看。”一老头发号施令。

俩汉子手脚麻利，片刻就摇船回来，在船上就开始叫唤：“爹，是两个娃娃，都还有气，我给捞上来了。”

老头继续指挥道：“先弄两件衣裳，然后弄到你山药叔那去瞧瞧。”

二宝首次接触陌生人，忍不住眯了点缝瞧了一下，一鼻涕娃一惊一乍的大叫道：

“睁眼了，我看见了。”

吓的二宝赶紧闭上。

“小娃娃，醒了就好，不要怕，我们都是山野小民，不是坏人。”一个声音在打消俩宝的顾虑。

二宝知道装不下去，所性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大宝使劲抓紧二宝的手，都攥出汗了。

一男子和蔼的看着二宝，右手搭在二宝的右腕上，灵气游走在他体内。一边诊断一边说话。旁边还站了一个白发老头。

“这位大哥，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二宝严格执行娘亲的教诲，遇上年轻的叫哥姐，上年纪的叫叔婶。对普通人用此法当然是屡试不爽，对于修者来说要闹笑话，但谁会在意别人给自己叫年轻了，特别是出自于一孩子之口，大多是哈哈一笑，和言悦色地纠正错误。

麻衣男子和白发人果然对视之后哈哈大笑，麻衣人心情挺好，移步过去看大宝，朗声回话：

“小娃娃，不要被皮像蒙敝，我与这位老翁乃是同龄，都几百岁了，不要再叫大哥，免得被人笑话，你就随其它娃娃叫我山药爷爷。”

“不行，您这么年青帅气，叫爷爷实在叫不出口，我就叫您山药叔叔，那边的大伯您怎么称呼？”二宝觉得娘亲的话有用了。

“儒子可教也，随你随你，那位你就叫他山武伯伯吧，哈哈。”两老兄弟难得调侃一下。

“娃娃，你们叫什么名字，为何流落海上？”山药检查的俩宝问道。”

二宝知道山药在探他们的底细，说出了早有的腹案：

“山药叔，我叫李林，这是我姐叫李夕，她好可怜，天生无眼，前几天乘船发生海难，我们与父母失散，我姐弟二人醒来就在这里了。”情到伤心处，二宝说着说着，想起了半年前，眼泪打转，刚好应了这个谎言的景。

山药听他说的真切，表情不似做假，暗地观察也无可疑之处，当即就信了八九分。开口安慰道：“你姐弟二人安心休养，恢复后再做打算。”

“多谢叔伯救命之恩。”二宝起身施了一礼。

“小娃娃不用多礼，快躺下。”山槐人老声音亮，连忙制止。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屋。直到听不见脚步声，大宝挠了下二宝手心，二宝会意说：“姐，都走了，不用装了。”

大宝长长呼了一口气，装的好辛苦。二人难得安心下来，不大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一睡就是三天，醒来后二宝扶着大宝走出屋子，外面平地上有一个大汉带着十来个小子在操练，身高参差不齐。

“脚踏山河，曲膝，手推天下，挺腰，站稳，一个小时不许动！”大汉上身赤裸，下穿麻裤，混身腱子肉，仿佛肉里面随时会炸出力量。

二宝看的出神，巨石上的生活过于单调，哪见过这场面。

“小李啊，练过吗？”山药的声音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两宝身后。

二宝摇了摇头说：“山药叔，没练过。”

“可想加入？山野生活，没有好体力可不行。练体很苦，很严，练不好还会挨打，打的皮开肉绽。而且入我小山村需要守我山村规矩，改山名，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想好再回答。”山药有意把话说重，看看二宝的反应。

二宝心中没底，看了下山药，又看看大宝。大宝的嘴快喷出话来了，二宝眼疾手快捏了下大宝，差点穿帮。山药看穿了二宝的顾虑，说：

“你姐姐会有人照顾。”

“我加入，山药叔，男儿当担起男儿的责任。”

“好，好，说的很好，比场上那些个瓜娃子有见地多了。山腰，把这孩子领过去好好锻炼。”

“好呢，山药叔。”腱子肉大汉山腰赶忙招呼山药，村里他最怕山药了，走过来瞄了下二宝。

“山腰叔好。”二宝笑脸相迎。仰望山腰，自己小身板只到山腰腰间，山药听的牙疼，挥挥手叫山腰带走，自己领着大宝走向海滩。

“山药叔您慢走。”二宝不忘朝山药喊了声，声还是加大的。山药迫不急待的走远。脚踏山河的一帮小子惊的一地下巴，山腰也差点闪了大腰，满脸不可思议，伸出大母指，咂了咂嘴，附耳轻说：

“小子可以，冲你敢叫药罐子叔，在这我罩你。”山腰走路带飘，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指高气昂地训起了小子们。

“臭小子们，站好，脚踏山河，那个山豆，发什么呆，几天没吃棍子了是吧？”

山豆立马合嘴，却忍不住发问：“腰叔，他凭啥比我们高一辈，他叫你叔，又叫药爷爷叔，你跟药爷爷平辈了，我们是不是要叫你腰爷？？”

山腰听的头晕，大吼一声：“嚷嚷什么，各叫各的，站好，啪的一棍子抽上山豆的小蛮腿，抽的山豆嗷嗷叫。

“再多话这就是榜样，脚踏山河，加一刻钟。”

各小子拉长着脸又怕又恨，敢怒不敢言。

“山魂，新来的小子站你旁边，照应一下。”说完就溜树荫下去，看着一帮小子，稍有懈怠便破口大骂。

二宝也有样学样，不过底子薄，站久了两腿直打摆子，苦苦咬牙支撑。山腰看的频频点头，口中嘀咕着外来的孩子肯用功。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都散了。”山腰话毕，一小子们一哄而散。二宝扑腾一声倒地，山腰抓鸡仔似的拎起二宝，山药在不远处观察许久，山槐同在，两人在交谈着。

山槐手抚白须点头称是议：“能吃苦，会说话，有责任，知进退，是个好苗子，那小丫头倒是可怜，眼瞎口哑，看着没什么大问题，即然父母都不在了，俩孩子暂时也没更好的去处，就接纳他们吧。”

两宝不知入这小山村，自己经历了不少隐形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