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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纯爱

Gloria和顺并没有着急,而是为不用上那枯燥的钢琴课而开心。这个时间,家里的帮佣都在忙,并不会有人来花园里查看,于是她们两个人在花园里追逐、嬉闹、开心大笑。

下午一点半,门卫把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带到花园里找她们。原来ms. wong生病了,所以临时找来自己的学生给他们上课。但是因为路途较远,这位年轻人又是第一次来Lee家,为了抄近路,他推着自行车穿过一条溪谷才到达Lee家的老宅。没成想,现在他不仅迟到了还弄湿了衣服,变成这个狼狈样子。

还好ms. wong有提前打来电话跟管家讲明情况,而管家也交代过会有一位的年轻男老师过来给大小姐上钢琴课但并没有说,那是她的学生。尽管他狼狈不堪,浑身湿透了,好在门卫心善把他先带进来,还找到了大小姐。

看着眼前这位落汤鸡模样的年轻的“老师”,Gloria因为他的迟到而拥有了一段嬉戏的时光而开心,非但没有责怪他还找来帮佣带他去客房洗了澡,让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不过等他收拾整齐,钢琴课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

在开始课程之前,作为感谢,他为她献上了一场精彩绝伦的钢琴表演。这与Gloria一直接受的古典钢琴演奏不同,她从他的演奏里听到了狂野与自由,那是她心之所向但不敢企及的。

后来,这位老师又接连来给Gloria上了两次,Gloria与他慢慢熟识,相谈甚欢。之后她便在钢琴课开始之前,以各种借口把顺支开,有的时候会让她出门买东西,有的时候会让她去书店买书……

顺并非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偌大的房子,都是Lee家的人,小姐不会有任何差池。直到一个月之后的一天,Lee家老爷在花园的厢房里发现了在私会的两个人。那一夜,Lee家灯火通明,Gloria的哭声持续到天亮。

从那之后,顺再也没见过那位年轻的钢琴老师,而Gloria再也没碰过钢琴。三个月之后,Lee家司机的儿子入赘Lee家,与Gloria结了婚。六个月之后,Simon出生了。从那之后,Gloria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也许是那位钢琴老师“消失”之后,她就变了吧。

在那之后的许多年,Gloria都不曾踏足老宅的花园,也从未跟别人,甚至于顺,谈论起那位钢琴老师。而她到死都不知道,“告密”的是她曾经最信任的顺,而顺也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情。她更是把所有的过错归咎到那个“消失的懦夫”身上,把对他的恨转移到了Simon身上。

其实是那天,Gloria又在钢琴课开始之前,让顺去书店帮她买书。结果,顺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正巧出差回来Lee家老爷。看到顺的时候,Lee家老爷还纳闷儿,这会儿正是上钢琴课的时间,顺不陪Gloria上课,怎么会在街上?

顺把小姐派她出来买书的事情告诉了老爷,她原本以为老爷不会追究了,放她走便是了。结果,老爷问她要了Gloria写给她的书单,于是老爷发现了破绽——那书单上的书全部都是家里已经有的。

老爷也顾不得顺了,他回头第一时间告诉司机赶紧开车回家,留顺一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此时的她已经察觉事情不对劲了,她跟在车的后面跑。老爷到家之后,便冲进了琴房,果不其然,屋里没人,而他叫来的门卫说并没有看到小姐出门。

从琴房的窗户望出去,他看到了花园的厢房灯亮着。那里放的都是Gloria的旧物,那里更是佣人的禁地。他下令所有帮佣在前院集合,任何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得踏进花园一步。然后他进书房,拿了手枪,独自一人去了花园。

等顺跑回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Gloria的喊叫和那一群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帮佣。后来,老爷一身血出现在前院,挑选了两个护卫又回了后院。之后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而那两个护卫是从小在Lee家长大的,对Lee家忠心不二,他们对那天晚上发生在花园的事情更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许多年后,Lee家老爷病重卧床,Gloria身在m国赶不回来。Lee家老爷弥留之际对守在他身边的顺讲:“她恨我,她恨我这个爸爸啊!可是,爸爸也没有办法啊!”

当Gloria回来奔丧,顺把老爷的遗言转告她时。这个支撑着Lee家,这个在商场上被人称为“冷血女魔头”的Lee家话事人,扑在Lee家老爷的遗体上,放声痛哭。在顺听来,犹如多年前,她在前院听到那来自花园的Gloria的哭声。此时,她那一身坚不可摧的铠甲收了起来,她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女儿,她是她爸爸的女儿啊!可是,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爸爸了。

后来,顺才知道,当初老爷执意要杀了这媾和在一起的两人,并且真的开了枪伤了那年轻人。Gloria求父亲饶他一命并发誓以后都不会跟他联系,她会听父亲的话,还做出了种种承诺……而那血泊中的年轻人也听得真切,并没有说话而是握着那指向他心爱之人的手枪不放手。

然而,只有Lee家老爷和那个年轻人知道,在Gloria哭着离开厢房之后,那年轻人向老爷承诺此生都不再见她,但求Lee家老爷保全她照顾她。

那是自己的女儿,Lee家老爷怎会不心疼,但是家族使命让他不得不狠心。这等丑事,有辱门楣,如果传出去,那些盯着Lee家的“豺狼虎豹”必定会想方设法,置Lee家于万劫不复之地。于是Lee家老爷承诺只要两人不相见,这件丑事不败露,他会告诉她,这钢琴老师已经死了,断了她的念想。

而那年轻人,真的再也没见过他的心爱之人。他背井离乡,断绝了与新国的一切联系,只带了随身行李还有那张偷拍来的照片,孤身一人来到了千万里之外的葡国。而那位“妻子”不过是他的房东太太罢了,只不过是为了让这个孤身在外的异乡人,有个能受到一些庇护的身份罢了。

他守着那个乐器行,留着那张挚爱的照片,终身未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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