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帝王爱情
昌北侯是德元帝心腹,对德元帝和闵太后之间的恩怨一清二楚,只要德元帝在位他就绝不可能让自己儿子跟慈恩宫和吴王扯上关系。
嘉陵郡主被他噎的没话,皇帝陛下眼光高这一回事她是有深刻体会的。
嘉宁郡主为什么在擎渊和芷瑶之间更偏向于芷瑶,她本就出生宗室自然是知道驸马与郡马之间的差距,落室大公主还未定亲,她肯定是想都不用想让儿子尚主的,但换到二公主她又不情愿了。
一是因为相比起态度热络的纸条,二公主素来是高高在上爱搭不理的样子,让她想去先闵皇后的做派,要是日后她这个婆婆每次见了儿媳妇都要跪地行礼,她想起来就觉得难受,而且看二公主向来气派非凡又深度皇帝宠爱,她也怕自己儿子日后受儿媳妇辖制。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一个理由她不能宣示于口,嘉宁郡主出生忠勇王府,二十年前她和擎渊的母亲同是德元帝皇后的热门人选,她自认样样不差最后还是输给了先闵皇后,二十年风水轮流转,如今闵氏的女儿贵为公主,若是和自己儿子成婚,自己儿子还得在她跟前坐做低伏小,她是怎么想怎么难受,就想着芷瑶郡主深受皇太后宠爱亦是不错的人选。只刚刚丈夫一番话惊醒了她,和儿子的前程比起来她这些小心思自然算不得什么。
昌北后自然想得通透,他和郡主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傅慈的前途便是日后昌北侯府的前途,太后年迈,芷瑶空有郡主之名,实际不过吴王庶女,而据他所知吴王妃膝下有嫡女三名,所以哪怕傅慈真的甘愿在吴王的地界混,吴王对他有几分爱重也难以预料。
西山行宫。
就如昌北侯所预料的,德元帝压根就还没定下哪个小子更配得上他的宝贝闺女,他正在翻看一大叠的画像,宋娴妃卸了头发已然梳洗完毕准备睡觉,她走到德元帝身边随手拿起一张画像翻看笑着说:“陛下这可真是挑花了眼的,但何苦急于一时,也不用这么点灯熬油的看吧。”
德元帝撇嘴道:“朕不亲自仔细看怎么能行,你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弄鬼的。”说着示意她看自己手中画卷,“画的貌似潘安,说的天花乱坠,昨日朕一见,就是一土行孙!”
宋娴妃被他逗笑:“那孩子我也是见过的,不过是矮上了些许,也算是个齐整的,哪有陛下说的那么不堪。”
“擎渊是朕之掌珠,此等庸才怎堪配驸马之位。”
“陛下可见过了昌北侯家的公子,听闻那日春宴擎渊独与他说了好一会儿话,那傅家郎状元之才,昌北侯府又是知根知底的人家,我只听闻是个俊俏孩子,到底没机会一见。”
德元帝皱眉倒说了句公道话:“傅慈的确才学出众,昌北侯教出了儿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但话头一转又开始说起他的缺点来:“你是没见到,你见了就知道了,那小子看着就像是会招蜂引蝶的样子。”
宋娴妃简直好笑:“陛下这话说的,若尚了公主他焉有胆去招蜂引蝶,您这老丈人挑女婿就像是鸡蛋里挑骨头,若是傅慈你还看不上我看是没人配得上咱们二公主了。”
德元帝自己也觉得好笑:“也是,实在选不出比他更合适的人了,谢家的谢玠倒是出众,本届春闱虽未参加但朕看过他的文章一甲之才,只可惜谢家已有两位公主下嫁,绝不可能再让擎渊嫁到谢家,文家的文道林是金科二甲,算得上出众但到底不比傅慈惊才绝艳,还有那探花郎容家朗,文采斐然很是不俗……”
听到这话宋娴妃连连摇头插话道:“陛下,万万不可,那容家是什么样子陛下还不知道吗?我早几年就听闻了那容家就是一个面上光鲜内里早空了的,也非是嫌贫爱富,没钱也就算了,那容远伯出了名的花心好色纳了十几房的姨太太,此等家风可想而知。”
德元帝也点头道:“是极,且那容探花身子看着并不强健,很有点病病歪歪的意思。”
“这怎的还有姑娘的画像?”
“执渊如今也大了,这一次若有合适的便一起定下,你也看看。”
“唉。不知不觉孩子们都到了长大的年纪,执渊是男孩子倒不比女儿家讲究,只温柔懂事就行我看着都是好的。”
“你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现在也不兴盲婚哑嫁那一套了,那日春宴他和擎渊都参加了,他俩可说起什么?”
“小时候各个都爱与我说话,现在我哪问得出什么,擎渊见了傅家郎的事情还是下人跟我说的,我问他们是什么都不跟我说的——”
他们两个就像是普通民间夫妇一样,夜中无人掌着灯依偎着谈论起孩子们的亲事。
二皇子的婚事宋娴妃并不很操心,慢慢挑拣总能挑到合适的,她真正忧心的是自己和上一任丈夫生的柳如姜,柳如姜年纪比二公主还大上两岁,再拖下去就真成老姑娘了。
犹豫再三,她看德元帝今日心情颇好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如姜如今也到了年岁,她比擎渊尚大上两岁……”宋娴妃说着露出尴尬难安的神情,说一半似是不知怎么说下去便呐呐不言。
德元帝听到这话果然不出她所料皱起眉头,他并不喜欢宋娴妃在他面前提起柳如姜,在他看来让柳如姜养在宋娴妃的身边已经是他最大的让不了,德元帝对这个自己宠妃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女儿向来是视而不见只当不存在的。
见德元帝此等神情,宋娴妃心中不免委屈,他知道德元帝不待见柳如姜,可将心比心她是如何对德元帝同其他女人所生的孩子的,相比之下,德元帝这种嫌弃实在是让她失望,难不成他在一开始不知道她嫁过人,不知道她生过女儿,难不成就这样让她把亲生女儿扔了不管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