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细作衙主
锦凡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监管衙，看到外头的惨状，只觉不妙，可是让她奇怪的是监管衙的结界还在，也没有任何妖气。
“难怪监管衙没有出面，原来早就……如果冷大小姐说得不错，传音石就在里头，就当最后的救命稻草试一试吧。要不然仅凭我们几个，肯定是救不了夏城的。”
她尽量避开尸体，从敞开的大门跑进去。监管衙内的灯笼在风中摇晃着，在这里，月光是正常的月光，可是院子的地面，比那血月还要鲜红。这里跟街上比起来，惨状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咬了咬嘴唇，试着找到能往里走的路。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来监管衙了，自从她们姐妹开始效命于阴晟玉，就已经不属于监管衙的除妖师了。
越往里，她发现尸体中有人好似不像监管衙内部的人，衣服有所不同，她翻动尸体看了看。
“这是大牢的看守，他们怎么会在这？难道是卫圻？”
容不得她多想，她进到里面大院子，尸体少了很多，却透着另一股危险气息，她十分谨慎。
突然一个灯笼被一阵妖风吹了下来，锦凡都差点出手了，一看是灯笼就住了手，还觉得自己可笑。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人影，等他的手拍在自己肩膀上才意识到，她没有开口，直接来一招先下手为强，给他的手抓着往前一拽，给狠狠地摔在前方的地上，拿出剑刺向他的喉咙。
“锦凡。”
“大哥？”
她赶紧停下，把剑收了起来，躺在地上满口鲜血还在不断吐出的是她和锦心的大哥锦程。
“快走。”
说完这两个字，他就咽气了，不知是否兄妹连心，连锦心也有感觉，不禁往这个方向看了眼。
锦凡伤心欲绝，却不敢哭出声。她掉着眼泪，看着兄长浑身都是伤，每一个伤口都是致命的，看得出与他做对手的人，是下了死手的。就算如此，他还是坚持与自己说了句话，锦凡也只能咬咬牙。她起身擦了把眼泪，看了他最后一眼。
“对不起大哥，这一次，我又无法听你的话了，这里有夏城的希望。你说过，命可以不要，作为夏城的除妖师，保护夏城百姓就是我们的唯一。我，会做到的，你可别走远，看着。”
她凭借着记忆，找到了衙主的书房，驱使她过来的一大原因就是尸体的走向，还有地面上的血迹。
如果说传音石真的在监管衙，那么最有可能知道它下落的人便是衙主，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跟冷霜一个想法。敌人为了防止有下一步的动作，必定也是紧追不舍，那么尸体的走向就极有可能是衙主的走向，是传音石的所在。
进到书房，里面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她顺着血迹，还有人来过的痕迹。看来有人曾经拖着重伤来了这，难道是衙主？看门口地面上带血的脚印有好几个，她大致看得出有好几个人进来了。可是，衙主的实力她是清楚的，能将他打成重伤的对手，得是怎样的实力？
他们进来做什么？是来找衙主的吗？前面一想到衙主的实力，锦凡都差点默认衙主尚未出面，可转念一想，认为不应该，毕竟前方出了如此大的事，作为衙主不可能一直待在书房没有出去主持大局。而且血迹的走向，一直延伸到一书架后。她试着推了推，书架似乎镶嵌在墙内。于是她开始寻找机关，书架上一个小小的木雕引起她的注意，上头施有法术，她试着转动。果然打开了密道的门，血迹也是一直往里延伸。
她一进去，密道的门就关上了，仿佛是在告诉来者，来容易走难。她也顾不上这些，因为她怀疑传音石很可能就在里面，毕竟能在衙主书房里的密道，必定有它的道理。
她顺着台阶下去，顺着密道往里走，起初听到里面有什么响动，她附耳墙壁听了听，好像有什么摔倒在地上的沉闷声。然后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她顺着密道往里跑去，好在这里就一条道，两边的油灯将密道照得通亮。
终于看到不一样的地方，密道变得宽敞起来，她小心翼翼往前，看到地上躺着几个人，是大牢的看守，有一两个她还眼熟。她过去瞧了瞧，确定他们已经死了，摸着死不久。
她看到一个门，在门边往里窥探，看到地上还躺着三个人，在中间放着一块石头，锦凡第一眼就确定那是传音石，虽然看着和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
她继续观察，没有发现有异样，她还是很小心，毕竟还不知道谁在与大牢的看守们对战，也不知道里头躺着的人是死是活，是不是就有敌人。
走进去的她，时刻注意着地上的人，两个都是看守，还有一个是牢头卫圻。她过去瞧了瞧，两个看守已经死了，卫圻还有气。
她赶紧将卫圻扶了起来，叫唤了两句，卫圻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小心。”
等她意识到杀气的时候，自己已经中了招，狠狠地被一股力量给推了出去，撞到墙上，吐出一口鲜血来。这一击，就将她打得眼前模糊，只能看见一人影向着自己走来。
他过来拽起锦凡，手里举着剑，锦凡试着抬起手想要反抗，却没有力气。她看着传音石，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杀，却又无能为力。就在这时，敌人手中的剑给飞来的木棍打落了，她隐约看到卫圻艰难站着的身姿。
对方被卫圻吸引了注意力，将锦凡给扔了。锦凡趴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卫圻被折磨，她运功疗伤，才稍缓了过来。视线已经恢复，她看着地上敌人掉落的剑，借手掌拍地的反作用力起身，给它踢了出去，刺穿了敌人的脚踝。
又趁机闪到对方的侧面，给他的脸狠狠来了一脚，将他踢了出去，然后落在卫圻身边伸手接住了她。
“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看清楚他的模样，就知道了。”
锦凡看了过去，看清他的模样之后，一脸难以置信。
“衙……衙主？”
锦凡无法相信，那个总是堆着笑，对每一个新人除妖师都十分认真和温柔的衙主，如今却一脸坏笑盯着她们。
是啊，衙主从一开始就很反常对待这件事，锦凡以为是他变了，如今看来，真是变得彻底。
“难道您也被蛊虫给控制了？”
“蛊虫？”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卫圻可不认为他是被控制了，尤其是看到了他如何对付监管衙，如何对付他们，完全是意识清醒的状态，甚至是享受着杀戮的快感。
“不，衙主？”
锦凡看见过那些被蛊虫控制的人，他们都是没有意识的，给她的感觉也不同，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本人。又想到他刚刚宁愿放下她去对付重伤的卫圻，还抱着一丝幻想，他是不是时而清醒的，根本不知道他是因为卫圻知道如何进密道甚至可能知道传音石的秘密，生气她前面还将他耍得团团转，而且他觉得锦凡根本就不足为惧。
“锦凡，清醒一点，这个男人已经不是我们的衙主了，他不配。”
看着他的眼睛，锦凡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为什么背叛我们？”
“背叛？我，没有。”
从他的眼神和表情，锦凡再次意识到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曾是他们这边的人，也就是说这件事他们谋划了三十多年。
锦凡低下头，突然就冷静了下来，轻轻松松挡下了他的攻击，连他都吃惊了。
“你们姐妹俩果然是天赋异禀。”
“卫大人，我有话跟你说。”
卫圻本想说什么，被她的眼神给阻止了，只能点点头。
可是她并没有开口，反而对她施法，卫圻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也只能失去意识倒地。
“你打算独自对付我？”
“我一人足以。”
“哈哈哈，虽然你天赋异禀，可我是传授你本事的师父，你有多少斤两，我一清二楚。”
锦凡又一次挡下了他的攻击，还给顶了回去，将剑一甩。
“师父？别忘了，我十岁就离开了你的羽翼，如今已过了十年，这十年的我，你一无所知。”
“哦，那就让我看看你这十年羽翼长得如何。”
十年前，锦凡、锦心成为阴晟玉的贴身护卫，里头有他在促成，恐怕也是为了计谋而下的一步棋。只是，他没有算到的是她们两姐妹的忠诚，除阴晟玉之外，只有罗翊知道她们的真正本事。
锦凡庆幸当初阴晟玉的决定，自己也严格执行了命令，没有将所有的本事透漏给任何人，成为了她今天的一大制胜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