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纯白的泪水
如果要说的话。
这里不像是海底，更像是一处一望无际的平原。
这片大地竟如此平坦。
庆木看了眼此刻以堪比行星的小的利维坦，他能从利维坦的身上感受到那份恐惧，那份继续下潜的恐惧。
显然这片海底，有很大的问题。
下达让其在此等候的指令后，庆木带上笑笑与浮士德来到了这平坦的底。
完全的寂静。
庆木将魂灯中的火彻底引燃，光亮也越发耀眼。
黑暗，也随之越发醒目，在生与死之间不知徘徊了多久，庆木终于感受到了一处生，这片海底唯一的生。
‘将那柄伞撑起来。’
庆木对笑笑吩咐道。
伞无声的撑开。
庆木随之在这片无垠的海底上，一步踏出。
三人便来到那唯一的生机所在。
这里空无一物，与四周并无区别。
‘奥梅特奎特利。’
空垠的声音响起，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是整片海洋在与庆木沟通。
双方沉默了许久。
庆木熄灭了手中的魂灯。
他尝试寻找对方，并尝试将其复活，至少是短暂的复活。
但，当他完全进入死亡。
却发现。
整片海底，都站满了祂的身影，祂站在这里，无处不在。
‘真是热闹呢。’
庆木轻笑一声。
他看见周围无数的身影都在开口，似乎是想讲述些什么。
每个身影似乎都在讲述着不同的东西 。
除了第一声。
那是在呼唤他的名字。
祂的无数身影一并停住了言语，他们同样意识到了一切。
最后，祂同样一声轻叹。
一道洁白的身形从中踏出，迎面拥抱住他。
庆木瞳孔一缩。
周围所有的不朽残影都化作了无名的花，那是朵洁白无瑕的花，它如此纯净，如此美丽。
无数的花汇聚于此，构成花海。
在百花的簇拥下，洁白的身影拥他入怀，凑在他的耳边。
到了声别。
祂说，我从未离去。
便逐渐化作飘零的花瓣，随整片花海共舞。
庆木苍白的眼眸中浮现出的是百花的倒影。
他心中莫名的剧痛。
张口，却又什么也说不出。
他回过头。
身边空无一物。
漫天洁白的花遮住了一切。
他‘看‘到了仅隔着一片花墙的笑笑与浮士德。
他们同样被花迷住了眼。
不过伞还撑着，人也没问题。
庆木忽然发现他不知何时以停住了呼吸，他的心痛到了极点，不自觉间，泪水已经遮住了他的双眼。
眼前的洁白逐渐迷离。
最终他的身体沉重的倒在了地上。
洁白的花瓣化作了温暖的床，温柔的承起了他的身体，使他在无忧的梦中忘却了一切伤痛。
空无一物的梦被洁白占据。
那花儿向我启口。
生命的枝梢结出纯美的花瓣。
我摘取百花中的一缕。
企图留下不朽誓言。
祂却化作一丝流光。
从我指尖滑落。
祂说。
我将化作万物。
守护你未曾见过的梦乡。
奥梅特奎特利。
睁开眼来，迎接所热爱你的一切。
即使我以不在。
庆木挣扎着想留住这抹白光。
最终。
却是睁开双眼时，在此守候的二人。
他们一如既往的躺在他的怀里。
祂那苍白的眼眸染上一丝纯白
无声的泪水轻轻滑落。
这是你的泪。
还是我的泪？
‘别哭 ’
笑笑小心翼翼的为他抹去泪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哭呢。’
她抬头与之对视。
这次，她看到的是一双洁白无瑕的双眼。
那是与身边花瓣一样的颜色。
庆木回过头去，他如鲠在喉，索性放弃了言语。
浮士德在一边沉默。
花海依旧洁白无瑕。
但庆木看的到。
它们正在逐渐，离析暗淡。
他留不住它们。
但却能将其记下。
无名光锥无声将一切记录。
庆木终究留下了千华中的一缕。
光锥·纯白的泪水。
庆木将其收起。
最后看了眼花海。
带着两人来到了利维坦身上。
巨鲸向上游动。
庆木端详着手中的光锥。
忽然间他有所明悟。
‘量子之海。’
回到持明圣地 。
鳞渊境。
此行之事没有向丹青提起。
也没人过问。
迁族之事已成定局，只是在此之上，仍有许多琐事要处理。
庆木看出了他们的苦楚。
在表示其要进行一场耗时不短的实验后。
丹青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放慢的准备速度。
在大多时候，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是通用的。
即便以五位龙尊的身份共同下达旨意。
下面依然出现了不少杂乱。
另一方面庆木确实有一场实验要进行。
关于不朽与丰饶的研究。
研究灵感源自于，浮士德那个被两股力量腐朽的身体。
那具身体在扭曲下已经容不下灵体的进入了。
或者说。
灵体在这句具身体中便会迅速丧失理智，转而疯狂。
这很正常，但发生在这具身体中并不正常。
要知道，这具身体可是消耗了庆木不少精力的产物，按理来说，是不大可能轻易被其他力量侵蚀的。
如果这具身体能被侵蚀，那外面的利维坦也早该变异了才对。
可即便是在后续利维坦又吞噬了大量污秽生物后
其本身除了变得更加强大之外也没有别的变化，那些污秽皆是化作了丰饶的养料。
依此来看。
由庆木精心培育出的人偶又怎么可能出问题。
庆木将浮士德的身体从虚数空间中取出。
然后把他身上的冰块粉碎。
那扭曲就与丰饶再次缠绕在了一起。
丰饶将扭曲化作养分。
扭曲再将丰饶同化。
周而复始。
这个现象十分有趣，为求严谨，庆木还将实验地点搬到了利维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