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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个女子太出尘

“白一男,我只说一遍,你要务必记下!”

凤儿站在床前,罗裙无风自动。

整个屋子也仿佛被一种玄妙的气息笼罩。

她一只手握着紫皮葫芦,递送到沉浸在修炼之中的白一男面前,呢喃细语:“这紫葫中的酒水,可强化肌体,配合你所修炼的法诀,可助你完成蜕变,早日摆脱周身剧痛。”

凤儿的声音细若游丝,即便在这个房间之内,离得远些也难以听清楚,可传入白一男脑海之中,却空灵有力,甚至于沉浸在修炼之中的白一男,根本听不出这是凤儿在和他说话。

“白一男,你虽偶得修仙机缘,却仍旧肉体凡胎,勤于修炼固然有所受益,可若长久不进食,不休息,必将适得其反,伤及本体,届时你得来不易的脱变胎骨,将受损溃败,一切机缘也将就此覆灭殆尽,望你好自为之!”

凤儿言尽,深吸一口气,将紫皮葫芦重新放回床头。

她一袭修身的罗裙也停止了荡动,屋内恢复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一男眉宇抽动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凤儿已在挨着窗户的桌前,摆放碗筷,几张烙饼和一大碗菜都冒起热气。

“醒了?赶紧来吃点东西吧,你已连续入静三天,再这样修炼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凤儿的声音温婉柔美,白一男最喜欢听她的声音了。

“好啊!凤儿姐送来的饭,我一定能全都吃光!”他跳下木板床,走了过来。

虽然从修炼之中苏醒,身体的疼痛便立刻开始蔓延,可他绝不会在人前显露,自己的苦要自己来承受,更不想让大家为他担心。

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刚要夹菜,白一男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从床头将紫皮葫芦拿了过来,在凤儿面前晃了晃,笑道:“在入静修炼之时,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仙子让我喝这紫葫中的酒水,说是有好处。”

凤儿含笑将一个空碗摆好,道:“既是仙子对你说的,你就应该听话。”

白一男斟满一碗酒,自己并没有喝,递向了凤儿说道:“来!凤儿姐,第一碗敬你!”

凤儿微微摇头,道:“还是你喝吧,七叔一个酒徒,都绝不蹭你一滴的酒,说你这紫葫中的酒是那位老人专门留给你的,你喝了说不定会有独到的好处,别人喝的话,就是夺了你的造化。”

“什么我的造化,咱们大家有福同享,有酒同饮!大家都喝,大家都有造化!”白一男再次递向凤儿。

凤儿望着酒碗,眨巴一下眼睛,淡然一笑,终于伸手接过,仰头饮尽。

白一男已经看呆,递碗的手都忘了收回。

他与凤儿相识已三年有余,清楚凤儿极其漂亮,可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对凤儿如此着迷。

一颦一笑一抬手,玉颈白皙,脸颊微晕,移开酒碗后,红唇一角尚余一滴酒水如露悬垂,白一男看了,差点没溢出馋涎的口水。

这女人怎么会如此清丽出尘,耀如春华。

白一男尚未饮酒,却仿佛已经醉了。

凤儿意识到白一男怪异的神色,但却并不意外,她内敛笑意,轻轻将酒碗放在桌上,说道:“谢谢你的酒,要记得梦中仙子对你说的话哟!”

白一男这才回过神来,一脸尴尬,不敢再去瞧凤儿,一边慌乱地为自己倒酒,一边低声说道:“可惜我没有看到梦中仙子的模样,不过,我觉得她一定比不了凤儿姐的倾城容颜。”

“是吗?”凤儿回以微笑,从容扭身走出了屋子。

白一男以为是自己的言语令凤儿羞涩,所以才蓦然离去,不由懊恼没管住自己这张破嘴,否则凤儿不得再和他多待会儿?

其实,凤儿本就知道白一男会有这般的状态。

她传话给入静修炼之中的白一男,运展的就是神魂牵绊之术。

两个人既然有过神魂牵绊,自然就会产生迷恋。

她离开,只是不想继续打扰白一男。她知道,白一男正强忍着周身剧痛,表现着故作轻松的姿态。

凤儿不愿让白一男既承受疼痛,又佯装轻松。

那一定是极其辛苦的。

夜已深沉,喝了三大碗酒,填饱了肚子的白一男早已重新盘膝于床上,入静于修炼之中。

窗外,秋风呼啸,幽冷凄迷。

寄居破庙的众人经过一整天的劳作,身困体乏,早已安睡。

荒野之间,残破的庙院砖墙在萧瑟的风中摇摇欲坠,一块早已松动的砖石终于抵挡不住劲风侵袭,被掀落在地。

可砖石掉落的声音没能传递出去,早已被呼啸的风声所掩盖,同时,被风声掩盖的还有窸窣的脚步声。

足足五十多条壮汉的身影,与漆黑融为一体,渐渐逼近着破庙。

他们一手持着钢刀,一手抱着茅草干柴,蹑手蹑脚的摸进庙院,将茅草干柴轻轻堆在东西耳房的窗下,行动敏捷,井然有序,没有半点杂乱之声传出。

荒野破庙,仿佛依旧只有呼啸的风声,五十多条壮汉连呼吸都拿捏着,不知是怕惊扰到庙中的土地爷,还是怕搅扰了在东西耳房中安睡的人。

暗夜之中的琢麓城。

西城楼上,军旗鼓荡。一位身披战甲的军士,立身在军旗之下,昂首西望,其身后两侧还立有两名官兵,同样翘首以盼地眺望着城外的郊野。

“今天这风够劲,只要火势一起,连人带那破庙立刻就会化为灰烬,救都救不了!”一名官兵信誓旦旦地开口说着。

另一名官兵立即附和:“是呀,咱们老大筹谋数日,一直隐而不发,不就是在等这样的一个天气吗?只怪那个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得罪咱们老大,最终不但害了自己,也连累别人和他一起共赴黄泉!”

“只是……”他忽然有些惋惜地说:“老大你运筹帷幄,考量周全,就算把这事交给我们哥俩也能轻松完成,何必白白欠下天照杨家这么大一个人情呢?”

披甲军士冷哼一声,森然道:“你懂个屁!像天照杨家这种名门望族,该欠他人情时就得欠!他们平日里尾巴翘到了天上,谁都不屑搭理,要想和他们这种人打交道,最好的法子并不是巴结,而是多欠他们的人情,欠得越多他们就越会搭理你,因为他们不愿意被别人欠着,总想要让你把人情还上,却不知我根本就不会还,只会越欠越多,到最后他们都舍不得不理我!哈哈哈……”

说道最后,披甲军士得意地大笑起来。

两名官兵却听得愣了神,显然是不解其中深意。

披甲军士瞥眼瞧了瞧他们,露出不屑之色,说道:“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就能办成今晚之事,干掉那个小子吗?大言不惭!”

一名官兵赶忙回到:“老大,我们俩自然不行,这不是仰仗着您的精心筹划吗?”

“白一男岂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对付?” 披甲军士望向远方的郊野,声音沉重。

“他不止一次的得罪过天照杨家,这些年来,他从杨家养得那群‘恶狗’扈从手上,救过一位姓季的穷书生,还救过一个叫凤儿的漂亮丫头,更是不知搅黄了多少杨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杨家那群疯狗一样的扈从,在琢麓地界从来都是横着走,可偏偏白一男至今还能安然活着,你们以为只是白一男运气好吗?”

两名官兵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这些情况他们都知道,并且还是他们亲自打探得来的消息。

白一男若是容易对付的人,又怎么敢当街挑衅琢麓城中威名赫赫的梁甫。

而此刻立身城头,眺望郊野的披甲军士,正是梁甫。

他当日在西城门前,本想扣下外地老头的那头牛换取赌资,却不料白一男半路杀出,最终让他颜面扫地,他怎会善罢甘休。

于是便差人暗中打探,彻底摸清了白一男的来路,还和早就与白一男有些过节的天照杨家大管事杨福联手,从杨家扈从当中精心挑出五十多名身手矫健,机敏狠辣的力壮之人。

他们这一次,定要彻底诛除了白一男。

但这些人却不能大张旗鼓的冲向破庙,因为梁甫还探得一个消息,白一男曾在一年多以前救过县尉大人千金姚洛的性命,并且还和姚洛成为了朋友。

每个月,姚洛都会去往破庙找白一男一两趟,每次都是一大早去,很晚才回城,足见他们关系很是不错。

因为这一层关系,梁甫才不得不细心筹划,决不能一招不慎得罪了县尉。

虽说县尉在官职上要比县令低半级,但两者各有不同,县令主掌政事,县尉则守护一县太平,又称护军县尉,执掌着整个县域的安邑军。

梁甫便是安邑军中一名守城伍长,怎敢去招惹县尉。

但白一男誓要诛除,且必须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于是,这杀人放火事,在眼下这月黑风高时,便最为适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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