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别管我弄死他
“陶远,你的妹妹是死是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我想,你是懂我的!”
杨怀禄淡淡一语,执剑挟持着陶岩向后退步。
在其身侧,白一男凝神怒视,但杨怀禄却好似看不到一般,丝毫不在意。
白一男知道这时不可轻举妄动,但开口说话还是可以的。
于是他道:“杨怀禄,你不是要和我算账吗?怎么突然执剑欺负一个姑娘,你堂堂杨家二少爷,就是这么一个窝囊废吗?只会欺负一个女人吗?”
杨怀禄并不生气,淡然道:“我刚才没有一剑砍了你,你是不是以为我杀不了你?像你这种要饭的泼皮无赖,若死在我的剑下,简直玷污我的青铁剑,所以……”
他忽然喝喊一声:“许胜,你还等什么?白一男就在这里,还不赶紧拍死他!”
言语之间,他依旧在稳健退后,青铁剑也依旧紧贴着陶岩的脖颈,另一手也依旧紧紧抓着陶岩的肩膀。
许胜闻言,大吼一声,跃身而来。
“好说少爷,这个要饭的泼皮,我早就想拍死了!”
许胜咆哮而来,真气激荡四方,简直如一只出笼的猛兽,两个跃身已至白一男身前,挥出大手,裹挟着霸道的法力,直接盖向白一男。
这般身法,这样的气势,以及浑身激散的真气,让站在远处的牧满和姚洛都感到了压迫感。
绝不是因为许胜的修为,而是因其功法。
东台山原本其实属于方外势力,虽然仅仅为一处很小的方外势力,但相对于江湖,还是有着绝对的优势。
可惜东台山不求上进,身为方外势力,却与江湖争锋,完全视“方外之人不问尘世”这等规则于无物。
开始时,灭了几家江湖门派,夺人财货后并没有遭到什么制裁,便以为“方外之人不问尘世”完全是一句戏言,从此变本加厉,更为猖狂。
终于,制裁突降,东台山不知遭到了怎样的“天罚”,在一夜之间,山中三阳境以上者,尽数死绝,整座山头都被轰平了大半,山根气运也完全被毁。
从此,东台山一脉真正成为了一个江湖门派。
但毕竟曾为方外势力,终究留有一些方外功法,所以东台山中的修炼者,同境相争,总是会稳占上风。
虽然曾为方外势力的传说,早已是成百上千年前的事情,往后岁月里虽一直都有修行之徒,却也再没突破三阳者。
但在丹玄境这种初级阶段,其实力绝不容小觑。
看到许胜的出手,更能深切感受到这一点。
牧满和姚洛尤其为白一男捏一把汗。
“在城隍庙外时,他就向白一男出过手,现在看来,那会儿的他显然未尽全力,如今看来,白一男虽然厉害,怕也算遇到一个劲敌。”
姚洛的小拳头紧紧攥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有些担忧的说道。
牧满也有同感,缓缓道:“是呀,他修为底子也没有多么扎实,功法却很强,白大哥应付起来……”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才有接着说:“白大哥应该能够应付吧!”
这时的白一男依旧在盯着执剑挟持陶岩的杨怀禄,并没有去瞧挥掌扑来的许胜。
眼看着许胜那只裹挟着强劲法力的大掌就要触及到白一男了,牧满和姚洛不禁惊呼出声。
“白大哥在干什么?怎么这个时候还会分神?”
“啊!”
其他人更是发出惊呼,觉得白一男恐怕已经无法避开许胜这一掌了。
如此宏厚的掌力,即便不被拍死,也得身受重伤。
“白大哥……”牧满焦急万分,扯起嗓子大喊,整个人差点没冲出去。
可就在他的喊声还没能传出多远时,白一男忽然一抬手,轻描淡写的迎向了许胜挥来的一掌。
刹那之间,只听一声惨烈的哀嚎响彻周遭,与此同时,许胜在两个人掌力激震之下,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向了半天之际。
过了良久才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沉响,整个人一动不动。
整个过程,白一男未曾瞅过许胜一眼,他一直都还在盯着杨怀禄。
“怎么会……”
双方阵营之中的人,全都惊呆了,根本没有人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眼看着许胜霸气雄洪的掌力,就要拍在白一男身上了,怎么突然间,许胜就飞了出去,然后就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大家的震惊,最终被一个声音打破。
“白一男,帮我杀了这个混蛋,不用管我的死活……啊……”
陶岩强忍着疼痛,嘶喊起来,可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发出一声痛吟,晕厥了过去。
杨怀禄仿佛也毫不关心许胜的状况,甚至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的神情、面容,没有丝毫的波澜,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动作,但白一男却能够感受到,杨怀禄身上激散出来的真气变化。
正是杨怀禄通过抓着陶岩肩膀的那只手,给陶岩身体之中灌注了一道劲气,这才导致了陶岩的晕厥。
陶远看到自己的妹妹晕厥过去,怒不可遏,扬起灵骨扇便跃步上前,逼向杨怀禄。
“陶远,你这么急着凑过来,是想要接住你妹妹这颗还算漂亮的脑袋吗?”
杨怀禄冷笑一语,顿时让陶远止住了身子。
青铁剑可断玉削铁,只要杨怀禄手腕一动,确实可以斩掉陶岩的脑袋,现在自己的妹妹只是晕厥,总比真的丢了性命要好。
“杨怀禄,放了我妹妹,我把‘寻仙令’交给你!”
哈哈哈……
杨怀禄大笑,淡淡说道:“陶远,你真是一位俊杰,真是太识时务了,可你还是不太懂我呀,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将你妹妹交给你呢?”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晕厥的陶岩,接着说道:“另外陶远啊,你作为哥哥,一定要好好的感谢我才对,知道吗?就在刚才,你的妹妹居然想要用她白皙柔嫩的脖颈,试试这青铁剑刃是否锋利,我若稍迟半分才将她弄晕,恐怕这颗漂亮的脑袋,已经滚落地上了。”
陶远听了两只眼睛瞪得通红,他是相信杨怀禄的,因为他一直关注着自己妹妹的安危,一些细小的端倪还是看得见的,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杨怀禄道:“陶远啊,你应该听到了你妹妹刚才说的话,总该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吧?”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悲哀呀,你的妹妹在下定决心,舍身赴死的那一刻,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不是说给你这个哥哥听的,而是说给一个相识不过半日,混迹市井的泼皮无赖……”
“我说陶远呀!”杨怀禄的声音忽然变了,变得阴沉起来,说道:“你今天若是不杀了这个泼皮无赖,我怎么可能将你的妹妹交给你呢?这种情况,恐怕,就算是你爹也不放心将你妹妹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