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出去
陆闻璟冷哼一声:“你们这种没爱好的人不懂也正常。”
顾呦呦指了指落灰的游戏盒:“那些你买来都没玩过吧。”
“有塑料膜的,我只是现在不玩,最近在玩别的。”
顾呦呦懒得和他扯:“我预算你也看到了,陆今安7你3。”
陆闻璟难以置信:“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你不直接给我转钱就算了,还这样分?”他指着顾呦呦背着的包:“这个包还是我咬牙给你买的,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顾呦呦把包取下来摆在他面前:“你看清楚,这是你买的吗?这是陆今安买的,你送的那个比这小多了,都放不了几样东西,也就颜色差不多。”
陆闻璟别过头:“再小也是你自己选的。”
顾呦呦重新将包斜挎在身上:“反正就那个数,至于我的礼物嘛,你看着办,反正我就要那个。”
陆闻璟瞪大眼睛:“你平时还说我哥坏话,还跟他抬杠,现在又这样子,你暗恋他?”
顾呦呦想拎起包砸他:“陆!闻!璟!有种你别跑!”
陆闻璟溜得飞快,直到撞到一个人,他抬起头,“哥。”
顾呦呦在后面也看见了,将包背链重新整理好,从容地走上前,撅起嘴不看人地叫了一声:“陆今安。”
她从记事起,就没喊过陆今安哥哥了,都是直呼姓名。
陆今安点头,他刚从集团回来,身上还带着冷气,十五岁的身体,已经比他们强壮了不少,成熟中带着少年气,让顾呦呦忍不住偷偷看。
“你们玩吧,我先去洗个澡。”
顾呦呦也打算走,她把包背好,就转过身:“我先回去了,陆闻璟等会给我打个电话。”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必须把礼物商量出一个结果来。
她脑子里其实已经有了打算,陆闻璟毕竟和陆今安天天住在一起,她可以旁敲侧击的问问。
晚上是顾呦呦打过去的电话,对面一直没人接,她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坐在地毯上,打给了陆今安。
对面的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是她听过最好听的男声。
“陆今安,陆闻璟在干嘛?”
“在房间里。”
“他一直不接我电话,你叫他一声。”
“好,等一下。”
两人都没再说话了,顾呦呦听到耳机里传来的,陆今安走路的声音,还有他呼吸的声音,莫名不自在。
隔了半晌,陆今安才说话:“他在打游戏。”
顾呦呦深吸一口气:“我就知道!陆今安你能不能管一管他啊?他都答应了要跟我一起商量的!”
她此刻烦躁的心情到达顶峰:“要不是实在想不出该送什么东西给你,我才懒得跟他讲话。”
她说完就把嘴捂住了,她在说什么?
她只听到耳机里传出陆今安的笑声,她立马挂断了电话。
顾呦呦单方面跟陆家俩兄弟闹脾气了,陆闻璟是主犯,陆今安是从犯。
一直到过年,她都没跟他们俩人说一句话。
他们俩过来找她,她也不下楼。
陆闻璟给她发了消息道歉,还贱兮兮地约她出去玩,她一概不回,她没把他拉黑算不错的了。
陆今安也发了消息给她,跟往常一样像个长辈似的提醒她注意保暖、多喝热水,还问她想不想去哪玩,他可以带着她和陆闻璟一起去。
他似乎没想到她连带着他的气一起生,顾呦呦撇嘴,把他的聊天框删掉。
可能就是经常删聊天框的原因,她跟陆今安的聊天记录永远只有一点点。
过年当天,陆父陆母带着兄弟俩来了顾家,两家一起过年。
顾呦呦穿了一身红,衬得肤白似雪,黑色的围巾挡住了下巴,她冷冷地瞥了他俩一眼后,笑着乖巧的喊:“陆叔叔,陆阿姨。”
声音甜甜的,叫得陆父陆母笑开怀,两个厚厚的红包就递到她手里。
顾呦呦也没客气,收下后,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谢谢陆叔叔、陆阿姨。”
陆母上前抱了抱她:“哎,呦呦真招人疼,我怎么就生不出一个乖女儿来呢?”
顾母站在一旁笑:“行了,你这话年年都说,你家这俩小子,不也很帅嘛!”
她看向俩兄弟:“你们仨先去玩着吧,吃饭叫你们,你妈妈开局给红包,那阿姨我就结束给。”
陆母抱手在胸前:“比不过吧?”
顾母不甘示弱:“你最早,我最晚,谁比得过谁?”她伸出手,“老顾新给我买的,粉钻,在匹兹堡拍卖的。”
陆母手滑过颈部,颈间的宝石项链在灯光熠熠生辉:“就你那小咪渣,我这一大串戴着。”
……
顾父陆父相视一眼,过年,烦恼的不只是小朋友。
顾呦呦仨人来到二楼。
她走在最前面,看也不看他俩,等到了房间门口,她砰的一声开了门,头也不回地就坐在椅子上。
陆今安看了看她冷冰冰的俏脸,按着陆闻璟的头走到她面前:“道歉。”
陆闻璟觉得太屈辱了,明明这些天他在手机上已经跟顾呦呦道过歉了,是她一直不理人。
他瘪着嘴,不情不愿地说:“对不起。”
顾呦呦哼了一声,别过头。
陆今安有些无奈,这小子惹的祸,怎么呦呦连着他也记恨上了,这些天也一直不理他。
“大声点。”
陆闻璟实在不服气:“对不起!”他扭头看陆今安,“这回行了吧?”
陆今安脸上没什么情绪:“你不是跟我道歉。”
陆闻璟“啧”了一声,冲着顾呦呦喊:“我的大小姐,行了吧?我这些天跟你道了几百回歉了,是你一直不理我,现在我都当面跟你说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别闹了行不行?”
他还想说几句,就被他哥拍了一下脑袋。
陆闻璟不明所以,捂着头:“哥,你干嘛啊?”
陆今语气有些冷:“出去。”
陆闻璟懵了,还有点怕,他哥气场有些吓人,他也没回头看顾呦呦,就走出去了,还把门轻轻带上。
关门的时候,陆闻璟看见了,顾呦呦好像哭了。
他站在门口有些心焦,走过去走过来的,等着陆今安解决了出来叫他。
顾呦呦在沙发上捂着脸,泪水湿了掌心:“陆今安,你也出去,你们烦死了,别来烦我。”
她根本不想哭的,眼泪压根不听她的话。
陆今安仍站在原地,看着她的模样,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礼品袋,放在圆桌上,语气带着克制:“礼物。”
顾呦呦转过头,脸埋在沙发里,声音带着哽咽:“谁要你的礼物了?你和陆闻璟的我都不要,我不稀罕,我什么都没给你们准备的,我压根就不欢迎你们。”
“要不是陆叔叔陆阿姨,我才懒得看你们一眼,看着烦。”
良久,她只听到那道熟悉又低沉地声音。
“对不起。”
陆今安的声音带着哄人的意味。
“是我错了,我以后会管着陆闻璟的,不让他惹你生气好不好?”
天知道他心里嫉妒疯了,他本就不喜欢看到顾呦呦和陆闻璟在一起玩,吵架了反倒正合他意。
要不是呦呦连带着他一起生了气,他才不想说这样的话。
他这段时间经常要去集团,也意味着给了顾呦呦和陆闻璟更多的独处时间,虽然知道这俩人没那方面的意思,但也不影响他烦躁。
顾呦呦冷静了下来,不再分泌泪水了,说到底刚才哭得也莫名其妙,眼眶还是红红的,她带着鼻音,往后伸出手:“纸。”
陆今安又没什么错错,他说这些算什么?
明明就是陆闻璟犯了错,道个歉还一点也不真心。
她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要生陆今安的气。
陆今安抽了几张纸递给她,她接过,掩着面的把脸上擦干净,语气弱下来:“你、你转过身去。”
她这副样子才不要被任何人看到,丑死了。
她听到男人转过身的声音后,才坐正了身子,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影,恍惚间,陆今安看上去已经比她大好多了。
顾呦呦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照了照,除了眼眶还在有些红以外,倒没丑到哪去,鼻子还有些发酸。
她沉默的坐着,她清楚她现在开口,别人肯定一听就知道她哭过,她才不想那样。
她就等着身体慢慢恢复回来。
房间里没有声音,只有空调吹着暖风,开着的窗子又往内灌着冷风。
陆今安就这样背对她站着,没有乱动,顾呦呦时不时地看他一眼,脑海里想着一个词“矜贵”。
她捏了捏鼻尖,嗓子有些干涩:“陆今安,你坐着吧。”
站这么久腿不酸吗?
男人听话的坐下了,只不过把椅子一转,仍是背对着她。
顾呦呦看着他的样子,勉强弯了弯嘴角,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她一贯会使唤人。
“陆今安,你拿毛巾弄点冷水给我。”
果不其然,她声音还是带着点哑和鼻音。
她等会儿冰敷一下就好了。
陆今安动了起来,最后递到她手里的,是一条带着热气的毛巾,她皱着眉头,抬起头就对上他的视线。
“我要冷的。”
“现在是冬天。”
“家里又不冷。”家里暖风一直开着,就是有些干燥,让她每天得喝好几杯水。
陆今安视线毫不避讳地看着她,“你不是怕冷吗?”
这是事实,每年冬天,顾呦呦都穿得跟裹粽子一样,尤其上学的时候,还得在衣服里贴几个暖宝宝。
顾呦呦别过头:“我就要冷的。”
她在他面前哭也就算了,她才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哭过,太丢脸了。
“热毛巾也有用。”
“真的?”
“嗯,你再拖几分钟就变凉了。”
顾呦呦手里的毛巾还冒着热气,哪像陆今安说的变凉。
她把毛巾展开,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后又敷在眼睛上。
没一会儿,眼上的毛巾被陆今安拿起来。
“可能会烫伤。”
顾呦呦揉了揉眼,舒服多了,说起话来倒是气势很足:“我哪有那么弱?”
陆今安向洗漱室走:“我这样敷,也会烫伤。”
她听完撅起嘴,她刚才,又被陆今安教育了。
明明那条毛巾只是温热,哪会出现他说的那种问题。
趁着陆今安去洗漱间,顾呦呦打开衣柜,她准备的礼物就放在这里。
她原本打算不送的,让他们知道她有多生气。
她将两个礼品盒快速放在圆桌下面的支架上,装作无事发生地拆陆今安送的礼物。
她眼睛亮了亮,是一条手链,红宝石光彩夺目,跟她现在这一身就很配,她直接拆开了戴手上。
陆今安的审美一向不错,顾呦呦晃了晃手腕,笑了笑。
陆今安走近看到她这副样子,眼底含笑:“喜欢吗?”
顾呦呦放下手,努努嘴:“还行吧,一般。”
“那我下次继续努力。”
顾呦呦扭捏了一会儿:“桌子下面,小的那个,送你的。”她扬了扬手,“我只是礼尚往来。”
陆今安拿出礼品盒的时候,她特别紧张,他会不会不喜欢?
她观察很久了,陆今安什么都不缺,况且她零花钱买的东西,价值也没他本身戴着的好。
顾呦呦索性不看:“你不喜欢就丢掉吧,我本来也就是随便买的。”
陆今安看着面前精致的礼品盒,拉开绑带后就拆开了,做得很精巧,盒子里是一块手表。
他挑了挑眉:“谢谢呦呦。”
顾呦呦:“有什么好谢的?你又不是没有,我这块,还比不上你现在戴的。”
陆今安当着她的面,不发一言地将表换上。
黑色腕表衬得他的手更加纤长有力,与冷白的肌肤对比鲜明,顾呦呦看得晃了神。
黑色很适合他。
陆今安将旧手表放进盒子里:“我把陆闻璟叫进来?”
顾呦呦蹙着眉头:“好吧。”
她大人有大量,就原谅那小子。
陆闻璟进来的时候,模样是少见的局促,看了看顾呦呦的模样,他摸了摸脖子,难道刚才看错了?
顾呦呦的性子对比小时候好多了,小的时候动不动就哭,跟水做的一样,现在偶尔哭一回,她哭起来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哥。
陆闻璟抱着一个盒子递给她:“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