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情话连篇
许飞景跟着卫佳他们去了心理诊所。
完全没问题。没有心理问题。
许长山还是把他关在下屋,又热又潮。他这几天有事要办,不在家。把钥匙交给了卫佳。
江锦脑子里没有别的,全是许飞景被关在家里的样子,忽然手机响了,但是不是郑漪,不是许飞景,是洛容。
“喂,容姐,什么事?”
“去许飞景家吧,晚上去就行,他爸出门了,他妈也不能一天24小时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伟大的物理课代表收作业知道的。”郑漪把消息编辑在物理作业上,物理老师一眼不看,都是洛容在收,在统计,别人都是图片,就郑漪作业多一排字。
洛容知道他现在很难受,故意调侃他,“回头给物理课代表磕一个吧,这将来吃席,我不得做第一桌啊。”
“好,你主持都行。”
“德行吧,主持找陆倾妍和彭秦亮吧,全英的。”
挂了电话,江锦就开始守着点,天刚黑一点他就要出门。
姥姥喊他:“小锦,吃饭了,去哪啊?”
江锦头也不回,直接跑出去,“去见他!”
“你怎么样?”江锦小心翼翼的出声,怕后面有个人突然冲出来把他按地上打一顿。
“我没事。”许飞景把手伸出来,手心是汗,江锦拉住他的手,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许飞景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奖牌,跑步得来的,江锦接过来,鼻头忽然就酸了。
“生日快乐,对不起啊,迟到了这么久。”
听到这句话江锦鼻子更酸了,眼泪险些掉下来,“没有,很及时,我一会把户口本和身份证出生证明都改了,改成今天。”
“疯子。”
“对,我是疯子,我妈也这么说。”
许飞景一下愣住了。
江锦和家里坦白了!是被发现了?二姐暴露了?还是……
“阿姨,知道了?”
江锦醒了醒鼻子,“嗯。”他攥着奖牌,“全家都知道了。”
许飞景的大脑宕机了,“你爸……”
“他什么都没说。”江锦故作轻松,玩笑道:“忘了告诉你了,他不是二婚了吗,可能想着生二胎呢。”
“你没必要的……”
“有。”夏风吹起蝉鸣,他的告白,他的情话和蝉声一样,“我爱你不就是我爱你吗?不是因为纸包不住火,是我压根没想包住这团火。”
“熬过冲动说喜欢,归于平静再说爱。”新鲜感是追寻出来的,而不是等待出来的。多和旧人做新事,少和新人做旧事,前者是上升的山路,后者是循环的泥沼。
他在那里滔滔不绝的倾诉爱意,没有刚才那种小心翼翼的怕人发现,他有那么几刻想:真的有人来了,不妨拼死一搏,这多传奇。
“别扯淡了,快凌晨了,你回去吧,他管不了我转学的,学籍已经卡在胜良了。”
江锦点点头,“嗯,我知道。”
“走吧。”
江锦摸索着那块奖牌。
有字。
他走到路灯底下,凑近了看。
是他俩独属的情话。
“You're my faith.——J·J”
刻的仔细又粗糙。
仔细是因为刻的人真的用心一点点雕刻,粗糙是因为看得出来从工具到手艺都不怎么样。
“傻子。”
他不敢走大路,穿梭在人生踏出来的小路上,蚊子哄哄,还有蛤蟆呱呱。他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东西钻出来。这些抄近道踏出这条道的人害不害怕呢。
又是集体检查作业的时候。
这个时候郑漪就能拿到手机。
“你来过了吗?”郑漪明知故问,江锦怎么可能没来。
“嗯,去了,待了一会就走了。”
“你俩说啥了?”
“没说什么,就随便说几句话。”
郑漪打字都带着鄙夷不屑,“没说什么,那他哭成那个狗样?”
“哭了吗?”
“啊,哭了,哭得可委屈了,就吧嗒吧嗒掉眼泪,不出声不擤鼻涕,安静的要命,我以为他死了。”
郑漪的视角里,她也无能为力。她寄希望于一切都平平稳稳,安全的渡过难关。她也猜到这份感情可能不知道在哪一瞬间戛然而止。她也想这份感情有一个大团圆结局。
她想她想。可主角不是她。
局面就卡在那里了。许长山决定暑假就这么关着他了,开学可以给他转学。他对许飞景的教育也只能到此。
而江锦,江昆民知道之后也不能安安静静的,他会千方百计的见到他儿子的男朋友。
这两个父亲,一个硬刀子,一个软刀子。全是捅人的利刃。
“许飞景!许飞景!”郑漪喊他半天没有反应,她吓坏了,使劲敲门,“许飞景!许飞景!”
许飞景这才睁开眼睛,嘟囔一句:“别吵吵,我睡会儿觉。”
郑漪白了他一眼,可惜他没看见, “洗不洗澡,我打水了。”
“不洗。”
“你之前一天不洗都嚷嚷,你都三四天了,一块湿毛巾擦全身,好歹洗个头吧。”
许飞景把台灯打开,“我最好死在这里,皮肤溃烂,浑身长毛,感染所有的病,最后器官衰竭而亡。”
郑漪被他恶心坏了,“别别别,你快点,你过来拿水。”
“别搭理我,让我死这里!”
郑漪把水桶放下,“你别折腾我,他们没来。”
许飞景马上从小床上弹起来,“你不早说,我痒死了,我要洗头!”
“我没给你暗示,就是他们没来,你可演得起劲。”郑漪一边往里推水桶,一边骂街,“昨天你睡得猪似的,语文老师加了个默写作业,你踏马被抽默写过秦论,我是阿房宫赋,我一个人还得写来两个字体,我累完了。”
“这点作业还算多,下次我写。”
郑漪伸伸腰,“我只是说加的作业,没说本来的呢,奶奶的,还不如不放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