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玉门妖祸(16)
在天兵出现的瞬间,那女孩已经化为一只小鸟,飞速消失在天际,两个天兵也不追赶,视线追踪着鸟的踪迹,片刻之后,他们转身看着辛夷,“辛夷,应龙大人请你们到城墙上叙话。”
带着眉卿走上城墙,应龙抱手站在旗杆下,仰头看着远方的天际,听见脚步声,这才转过头,抛过一个瓷瓶给辛夷,“这是符元让我给你们的。”
将瓷瓶收进袖中,辛夷半侧着身子,似是保护眉卿,应龙冷冷一笑,“你既然敢上来,便知道我不会对你们动手,我和符元已经谈过,只要你们不再插手魔鬼城的事,我们便相安无事,同时,我也可以保证,事毕之后,黑山会安然无恙的回去。”
“我们如何能相信你?”辛夷一愣,他显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仍将眉卿护在身后,“毕竟在魔鬼城打伤雪生的是你?”
“那个时候符元未到,”应龙扬起眉,冷冷的环顾玉门,“你们于我们而言便是敌方,你们对我们下手也毫不留情,现在误会厘清,便井水不犯河水,你看看这冲天的妖气,我想你们不离开,也是因为这个吧!”
眨眨眼睛,“那就相安无事,此间事了,还望遵守承诺放回黑山。”
应龙冷哼一声,辛夷正要带眉卿下城,她却欢天喜地的拉着辛夷到一角,指着一根从城墙系到墙固定用的绳索,“辛夷,我带你从这里下去?我也能飞的。”
翻着白眼和眉卿站在绳索上,辛夷不敢有丝毫大意,小心翼翼的护着眉卿的腰,眉卿的脚一用力,两人如两只大鸟一般从绳上滑下,眉卿兴奋得满面通红,“辛夷,你看,我也能飞的。”
还未说话,眉卿突然欢天喜地的向前跑,“掌门师伯,你也来了。”
清虚子含笑把眉卿的乱发拂到耳后,“你带辛夷从城墙上飞下来的?”
“是的,”眉卿异样的骄傲,“掌门师伯,你也想玩吗?”
愁眉苦脸的辛夷看着眉卿带着清虚子从城墙上滑下,两个人都笑容满面,显得异样快乐,清虚子笑容满面的牵着欢天喜地的眉卿,“辛夷,你杵那儿做什么?回家做饭。”
吃完两碗面,清虚子才放下碗,左顾右盼,“其他人呢?”
“在月见谷,”眉卿提到这个,面上愁云密布,“爹说雪生要突破不灭境,昨日师叔也去帮助,掌门师伯,雪生会很危险吗?”
“危险?”清虚子一脸诧异,慈爱的看看眉卿,“傻瓜,突破不灭境而已,有什么危险,去给师伯倒碗水。”
注视着眉卿进屋,清虚子看着辛夷,“你师叔也赶去月见谷,情况不是太妙,一会儿我要找个借口赶过去,你照顾好眉卿。”
“掌门大伯,”辛夷愁眉苦脸,“我们能换换吗?我去月见谷,你照顾眉卿?”
啪,清虚子一掌打在辛夷头上,“老子的事要你安排?”
转头看见眉卿捧着水出来,清虚子立刻又是一脸笑,接过水,“辛夷,我听说月见谷的风谷鸡特别美味,今天晚上我们就吃这个吧!”
辛夷一愣,“掌门大伯,我到这里许久,从未吃过什么风谷鸡。”
这般说着,辛夷转头看着眉卿,眉卿摇摇头,清虚子一脸怒色,“老子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想吃只鸡都不行吗?我自己去月见谷捉。”
说着,清虚子起身,却被辛夷唤住,他把那包红鹤的羽毛提出,清虚子捏出一锭银子,只见他的手在空中不住挥舞,待他收手,手上是一件由浅到深的粉色羽衣,笑嘻嘻的画几个结阵再递给眉卿,“师伯去捉鸡,你和辛夷看好家。”
抖抖羽衣,辛夷让眉卿把身上那件粗糙的兽皮脱下,又给她穿上,却听她低声说,“雪生一定很危险,不然掌门师伯不可能也赶去。”
头皮一紧,辛夷眼珠一转,伸手抚抚羽衣,“胡思乱想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懂掌门大伯,又懒又馋,知道有好吃的,你不让他去,他肯定会翻脸,不过我也有点儿担心,要不明天中午他们不回来,我们偷偷溜去?”
本就没什么主见的眉卿立刻同意,两人就算商议已定,正要回屋,却听连续两声轻响,辛夷立刻护住眉卿,转身看去,只看见几只鸟尸,看样子,辛夷的猜测没错,赤颊族的确是在那对姐妹身上动过手脚,目的就是想侵入结界。
推开窗户,辛夷在屋中的四个火盆加好柴,坐在床边的圈椅中,一边翻看相书,一边察看屋外的动静,直到午夜,鸟的试探才停歇,辛夷站在窗前查看良久,这才起身关窗。
和往常一般时辰,辛夷唤醒眉卿,两人走到庭院中,却见黑鸦鸦的鸟群,它们无法进入结界,便停在结界之外,为首的,是一只眼珠血红身披黑羽的怪鸟,它安静的停在院落外的土墙上,眼神凌厉,令眉卿有些恐惧。
“别怕,”辛夷一手执着眉卿,一手握着碧霄笛,“它们进不了结界,我们守在这里。”
就在这时,那只黑鸟突然飞起,尖尖的喙在结界上轻轻一啄,第一层结界立刻粉碎,辛夷眼角微跳,立刻将眉卿推回屋内,将门窗紧闭,飞速的用朱砂画好结阵,让眉卿站在结阵之内,“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话音才落,大门已经洞开,那只黑鸟已经落下,在落地的瞬间,变成一个面色苍白的瘦弱青年,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淡淡说,“我家天女想见你们,请随我们来。”
“不去,”辛夷极度的不耐烦,“你家天女算老几,为什么她要见我们,我们便要去见她?我们不想见她。”
那青年上前一步,手中出现一枝漆黑发亮的木杖,“我家天女想见你们,请随我们来。”
辛夷手中的碧霄笛已经起势,眉卿突然拿出扇子,冲那个青年一扇,那青年立刻被一股力量推到围墙之上,贴在围墙上片刻,身形向上,竟被抛到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