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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太极鱼

温琰悄悄回到房中,特意从窗缝向外看了一眼,确定有没有人跟着自己,以防泄露了行踪。

他充满了疑问,看着悬在上空的雀仙,问道:“老仙,你之前言语自己什么都不懂,为何见到这瓷碗,又直言它是个宝物?”

雀仙哑口无言,呆了半响,讪笑道:“老夫不过是一个宝塔之灵,才能蔽塞、见识浅陋,何故在旁人面前卖弄自己浅薄的学识!只不过恰巧对这物件略知一二。”

“老夫本不想多事,可宝物落在闫知府这等庸俗之人手中,真是暴殄天物!当然,此物对你小子也是大有好处,故而多了一嘴,你何必斤斤计较?”

温琰冷了他一眼,觉得这老小儿也不是什么坦荡之人,有什么事还藏着掖着不说。

旋即将瓷碗拿在手里,问道:“老仙,可不知这瓷碗是个什么宝物?”

雀仙捋一捋胡须,将这瓷碗的实情讲了出来:“这宝物有个古怪的名字,叫做“太极鱼”。据说是虚碧之上一块奇石剥离的边角,后在大水大河之中演化而成。”

“这件太极鱼神奇莫测,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妙用,熟知天地变化,通晓阴阳奥妙,实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奇宝。”

“咳咳咳……说多了你也不知道。反正你小子福缘不浅,遇到不少好事!”

温琰听得这话,喜形于色,但也不知如何使用这宝物,连忙向他请教。

雀仙告诉他每逢月满之日,取清水盛入碗中,再以童子尿浸泡两枚铜钱,一正一反摆放在里面,照着太极鱼吐一口精血,最后取三支香焚烧祭拜,自有灵物显现。

“你得切记取舍有度,那一口精血养之不易。”

温琰点了点头,一心想着“太极鱼”的事,道:“老仙,这等奇宝随身携带极不安全,也不知藏在何处为好。”

雀仙看他一脸烦愁,道:“你是怕宝物被人抢了去?”

温琰“嗯”了一声。

雀仙捋了捋白须,道:“雀幽塔自成一方世界,内有乾坤,足可藏宝!你稍用意念,宝塔自会领略。”

温琰没想到雀幽塔还有这样的奇用,芥子须弥?可不就是仙人蕴藏万物,别有洞天的乾坤袋!

意念一起,胸前飞出一簇簇彩雀,围绕在“太极鱼”周边,小小的瓷碗渐渐虚幻成影,最后与彩雀一同消失不见。

“妙啊!这雀幽塔真是奇异!”温琰喜形于色。

“那当然……”雀仙突然拍了拍额头,道:“瞧瞧老夫这脑子!臭小子,可记得之前你在娘娘庙遇见的那位女子?”

温琰道:“女子?它哪里是什么女子,分明就是个凶残的妖孽。可惜被它给逃走了!”

“你祭出雀幽塔时,老夫特意从塔内飞出来看了一眼。”雀仙神色古怪,似在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道:“好怪的一个妖!老夫对它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

“嗯?”温琰听得好奇,问道:“难道老仙人认识这只妖?不知它是何来头?”

雀仙摇了摇头,道:“当年雀幽塔误砸在凡人身上,衍生出一股巨力。那一撞震得老夫神魂颠倒,现在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记不清很多事。”

“不说了,不说了。”

雀仙像是有什么心事,不再多言,化作一簇簇彩雀遁入雀幽塔。

深夜,温琰翻来覆去睡不着,糅合着原主人零零碎碎的记忆,适应这一切……

神州大地是一个叫“新齐”的王朝统治,这个地方完全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山精野怪,道法玄术,一切真实存在。

今夕新齐永济四年,王朝历经近千年基业,经济繁荣、疆土广域,设有九州管辖,为浓州、绵州、景州,梧州、明州、衍州、太州、沂州、西州。

而自己所在的地方便是明州春溪城,一州之城邑。

师父高大的身影一直浮现在脑海中,渐渐,不知是梦还是幻想,自己手握一柄三尺仙剑,立于天地之间,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纷纷斩落在脚下……

翌日,府内鸡鸣一起,闫知府从美梦中清醒,外衣没顾得穿上,便小心翼翼扒开瓷碗覆盖的泥土,竟发现碗内多了一锭金子。

“好啊!太好了!”

他十分认定这瓷碗是一个仙家之物,心下大喜,连忙命下人将温琰请来。

堂中,摆了满满一桌菜肴。

闫知府喜形于色,满是恭维之意,举起酒盏,道:“小道长真乃高人也!请!”

温琰觉得好笑,这便将他给骗了?将酒一饮而尽,道:“大人客气了,小道不过是个看炉的道童,何能称呼高人之名!”

闫知府笑道:“小道长谦虚了!本官说你是高人,那你就是真正的高人。”

说罢,亲手将托盘盖着的红布掀起,整整齐齐摆着一锭锭银子,银闪闪的十分亮眼。

细数一下,盘上盛着十锭白银,足有一百两之多。

闫知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一则是酬谢之意,二则是你拿了这般好处,可不要多嘴。

温琰鄙夷一眼,暗自好笑,这“无中生有”的法子果真见效了,干咳了几声,道:“知府大人,莫怪小道多嘴!宝物虽好!但也有个度!若使用不当,只怕会害了你!”

闫知府本是高高兴兴的,听得这话面色大变,问道:“本官听得糊涂,还请小道人多加指点。”

温琰笑道:“宝物虽好,可要懂得取舍有度。最好是一年只用一回,大人若频繁行使,不止宝物灵性不通,还会惹得鱼仙不喜,降下厄运纠缠你一辈子!”

“啊!鱼仙?哪里来的鱼仙?”闫知府当真被他这话吓到了。

温琰随口告诫了一句:“小道只能说这么多了,劝大人你好自为之。”

闫知府连声叹气,后悔昨夜没有多埋一些珍贵之物,一时闷闷不乐。

温琰笑了笑,并未带走一文钱,起身告别了闫知府,潇潇洒洒离开府衙。

……

温琰转转悠悠来到一条巷口时,突然有人挡在自己身前。

“劳烦让让!”

“你……你叫温琰?”

“你是谁?”

“我叫唐子牛!温师兄快快随我来。”

“温师兄?”温琰好奇的看着面前之人,是个白白胖胖的少年,与自己年龄相仿,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

难道是师父回来了?也不对啊!我刚刚拜师,何来的师弟!

眼前少年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衣服,脚踩一双破布鞋,神情木然地看着温琰,分明就是个叫花子。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不认识你!”

“温师兄!是师父让我来找你的。”

“师父?你家师父是谁?叫甚名甚?”

唐子牛摸头傻笑:“师父没有告诉我他老人家的尊姓大名。”

“嘶……”温琰越觉得好奇,仔细打量着少年,笑道:“你这人可有意思,自家师父叫什么都不知道?嘿嘿嘿,小子,本道爷可没钱施舍你。”

唐子牛摇手道:“温师兄误会了,我不是向你讨钱。是师父他老人家让我特地前来请你回去。”

“难道真是师父他老人家回来了?”温琰心中思量,问道:“你家师父是何样貌?”

“师父他老家人背负三尺剑,手提酒葫芦,是个喝酒道人。”

“嘿!还真是师父他回来了!一两日不见,便给自己找了个小师弟。”温琰惊喜不断,笑道:“师弟,师父他人在哪里,快快带我去拜见他老人家!”

“温师兄随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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