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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健康的活在当下

门被打开,时柏瀚凝着眼前裹得像熊的小姑娘,笑得爽朗:“舅舅是不是打扰你们约会了?”

他比时愿早到景和苑十来分钟,在车上接了通电话,准备下车时正好看到了小姑娘从阎曜车上下来。

也不知少年说了句什么,只看着小姑娘红着脸跑开。

边跑还边嘀咕了句什么。

车内少年笑得痞野,等小姑娘上楼了才驱车离开。

时愿前脚进屋,他后脚敲门。

看到舅舅,时愿自然的挽过舅舅手臂。

听着舅舅的话,时愿猜舅舅应该是在楼下看到她和阎曜了。

“没有打扰,这个点应该回家啦。”

时柏瀚佯装严肃:“咱们家门禁可是晚上10点,现在都快11点了。”

凝着舅舅严肃的眉眼,时愿抱着舅舅手臂保证:“以后不会啦。”

时柏瀚宠溺地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我们家安安有自主判断的能力,舅舅和舅妈在你上大学后就不拘着你了,舅舅可不是迂腐死板的家长。”

时柏瀚和陆珺开明而纵容她,事事以她为先,原身来自家庭的缺失,其实大部分都被舅舅和舅妈所填补。

在这个世界,她不再是孤单一人,有人庇护有人宠爱,真的很幸运。

时愿松开挽着舅舅的手,去煮水泡茶。

想到书房里自己临摹的几幅书法,时愿把舅舅拉到书房。

原身书法是时柏瀚从小就教起的,后来原身从时家别墅搬出来后就很少再碰书法了。

没穿书前,时愿的书法是在大学时求着图书馆管理员老师教的,本来退休的老教师不愿,因为此前有不少学生来学,到后面却没坚持下去。

过了许久,老教师看她真心想学,闲着没事就给她讲讲课练练字。

只教了一个月,许多东西,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练字可以养性静心,利用碎片时间,时愿一直坚持着。

时柏瀚仔细看了看宣纸上的行楷,满意地点头给出评价:“字迹清丽,行笔间也十分流畅,比之以往的字迹,多了自己的风格和气势。”

透过这些字,能感受到字迹主人的心境变化,宁静又蕴含着张力。

时愿眉眼弯了弯,被肯定的感觉真好。

凝着笔墨旁放着的“赵体”,时柏瀚问小姑娘:“这段时间都在临赵体?”

和舅舅讨论了会书法,水烧开了,时愿出了书房泡茶。

清茶被泡开,雾气中氤氲着茶香。

时柏瀚看向书房里挂着的画像,妹妹和妹夫,两个年轻鲜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场失事的飞机上。

眼底划过伤怀。

小霜,兰翊,保佑安安一直健康平安快乐。

时愿捧着清茶,看向舅舅视线的方向。

照片上的年轻男女站在戏台上,女子一袭烟青色旗袍,男子白衬衫黑西裤,彼此相视,眼中只有彼此。

画面定格。

时愿很喜欢爸妈这张照片,捧着茶看得有些出神。

时柏瀚接过小姑娘手里的茶,温声问:“安安,想不想爸爸妈妈?”

时愿眼睛有些涩然,情绪低了下去:“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另一个世界,爸爸妈妈不在的缺失,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即便已经长大了,她也曾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跟空气说话,想象着爸爸妈妈在她身边时的样子。

时柏瀚看小姑娘红着的眼眶,心疼得不行。

“安安,舅舅对不起你。”

他总在想,如果那次,坐上那趟飞机的是他,如果是他就好了。

这样安安就不会那么小就没了爸爸妈妈。

时愿看着舅舅眼底的悔恨和愧疚,心脏很酸很酸,她猛摇了摇头:“舅舅,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和舅妈对我很好很好。”

“我很感谢舅舅和舅妈。”

“舅舅,我们不要一直沉湎在过去,健康的活在当下,这便是最大的安慰。”

小姑娘总是替别人着想,明明自己很难过,却还要想着安慰他。

时柏瀚偏了下头,敛去眸中伤意,重新转头看向小姑娘,眉眼舒和:“安安说得对,健康的活在当下便是最好的安慰。”

时愿主动地抱了抱舅舅,时柏瀚揉了揉小姑娘的头。

“舅舅让安安公主难过了。”

时愿摇头:“不难过,爸爸妈妈每天都在看着我长大。”

“知道舅舅和舅妈把我照顾的这么好会很放心的。”

不想气氛这么伤怀,时愿指了指茶:“舅舅快喝茶,这茶叶可香了。”

小姑娘灵动的背影消失在书房,过了会也捧了杯茶进来。

边喝边点头:“好香。”

时愿看向舅舅给她发来的转账,眨了眨眼:“舅舅,我钱够花。”

时柏瀚似觉得还不够,又转了一笔。

时愿想到舅舅公司,她虽然知道的不多,也知道时氏集团现在是关键期。

“安安要是退回来了舅舅会很生气。”

时愿悬着的指腹顿了顿。

妻子打来电话,时柏瀚接完电话,看着小姑娘把转账都收了才笑开。

他今天从公司出来,很想过来看看时愿,这段时间工作太忙,总觉得忽略了小姑娘。

二是商量和商家的订婚宴。

时家的老人去世的早,那时安安三岁,可能还有些关于外公外婆的记忆。

嘉霖和韫艺那时还没出生,自生下来就没有爷爷奶奶。

时愿的奶奶孤身在南榆,这些年妻子一直在劝老人来跟他们一起,老太太每次都用住不习惯推辞。

每年的寒暑假,时愿都会回南渝陪老太太。

听到奶奶,时愿心脏一角既寒心又有些痛,脑中闪过上个世界的记忆。

可这具身体,并不抗拒,反而放松而想念。

时柏瀚:“如果奶奶知道安安找了一个好人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时愿想了想:“可不可以等我把奶奶接到津市后再举行订婚宴。”

时柏瀚点了点时愿的眉心:“这是自然。”

两人从书房往客厅走,时柏瀚询问:“还是和之前一样,期末考结束就回南渝吗?”

这是每年的惯例,安安的父母忌日在一月。

时愿确定好回南渝的日期,时柏瀚推开门出去。

“不送舅舅,外面冷,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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