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日后就是朋友了
既是赏花宴,那自然是要去赏花的。
妇人们并无这般心思,赵皇后便让姜月昭带着诸多贵女去园子里赏花游玩,而赵皇后则是留在殿中与夫人们谈笑说话。
姜月昭柔声应下,当即起身去邀了忠义侯府裴家姐妹和义勇公府韩家姐妹同行,裴莹莹连忙拉着翟梦琪一起。
园内花卉多种多样,姜月昭也就是看个热闹,对这些花花草草并无太大兴趣,绕了一圈之后就唤了韩依希和裴莹莹几人近前来,去了不远处的池边小亭歇脚。
韩依玲很想跟着过来,但是月昭公主明显并无亲近之意,她若是腆着个脸过去,岂不是自讨没趣吗?
最后只能暗恨瞪着韩依希的背影,心里不知咒骂了多少句,明明是个瞎子怎还能让月昭公主这般亲待,好在靖国皇室绝不可能选一位瞎子当太子妃。
韩依玲想到此处心里的气顺了点,也无心跟旁人结交,转头就回去殿内讨好赵皇后去了。
“我这辈子都看过这么多种花……”裴莹莹满眼都是新奇,她掰着手指头道:“我数了数,至少有八十种!”
“……”翟梦琪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小声说道:“这可是在皇宫,你收着点性子。”
“哦。”裴莹莹默默坐直了身子,闭上了自己的嘴。
“不必这般拘谨,此处也没外人。”姜月昭掩唇一笑,那端坐亭中的女子眉眼带笑眸色璀璨动人,美人一笑的风情万种简直晃得人眼花。
裴莹莹目光呆滞的看着姜月昭,攥着衣袖憋了半天,才小声说道:“公主殿下,我今儿个算是明白了那些文人墨客写的酸词,原来是写实的!”
她痛恨自己没听先生的话好好读书,否则也不至于在面对月昭公主如此美人之时,说不出半句赞叹的诗词来!
姜月昭有些不解看向她,不知她为何说起这个。
旁边翟梦琪默默接了一句:“她是夸赞公主殿下美丽不可方物,与诸多诗词中赞赏美人倾国倾城的真实写照。”
“对!我就是这意思!”裴莹莹连连点头附和。
“哈哈……”姜月昭看着二人的互动实在没忍住展颜笑了起来。
“哎呀,公主笑得我心都在颤。”裴莹莹夸张地捂着自己心口,小脸红扑扑地盯着她看,那小表情实在让人觉得好玩。
旁边沉默的韩依希都忍不住露出了笑颜,她已经许久没与同龄人有所交集,更不谈相处了,明明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她却好像看到了那黑暗之中一点点透出了点点亮光。
随着裴莹莹这一笑闹,原本拘谨不安的众人都放松了几分。
姜月昭态度平和丝毫不见压人的架子,四人坐在小亭内闲谈,倒是意外的温馨平和。
裴莹莹逐渐放开本性,也会去找韩依希搭话了:“我从来不知道韩家还有位二姑娘,依希姐姐你这么好看,就应该多出来走走,以后若是无事来我家找我玩啊!”
“我双目失明,行动不便……”韩依希第一反应便是推拒。
“这有什么!”裴莹莹伸手牵住了韩依希的手说道:“我的眼睛借你用就好啦!”
“你牵着我,哪儿都能去。”裴莹莹笑嘻嘻地握紧韩依希的手道:“还真别说,你戴着这个白色的眼罩,真的好像那种话本里的神女,简直太好看啦!”
“我前会儿就一直在偷看你,还在想你是谁呢!”
“这下好了,你我认识了,日后就是朋友了。”
“……”
裴莹莹那张嘴就没停过,翟梦琪有些无奈又歉意地看向姜月昭,像是在为裴莹莹这般无礼而致歉。
姜月昭冲着她安抚似的笑了笑,看着裴莹莹那热烈活泼的性子很是喜爱,轻轻弯唇笑道:“今日是宫宴不好与你们多说,改日我在公主府设宴,你们一同来府上玩。”
裴莹莹闻言顿时亮起了眼眸,刚要应下就看到了那与定北侯府嫡长女杜含雁一同走来的俞平婉。
俞平婉身为太尉府嫡长女,自是能随着母亲赴宴,只是以前都是俞平婉独自赴宴,裴莹莹和翟梦琪身为次女是没资格来的。
裴莹莹神色微僵,看见俞平婉先是愣了愣,随即便要起身迎过去,却不想俞平婉却是神色冷淡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自顾自转身朝着另一边离开了。
裴莹莹没想到俞平婉会这样,当即皱眉便要追上去,却在刚迈出脚的时候被翟梦琪拉住了衣袖。
“婉婉在那边。”裴莹莹扭头看了翟梦琪一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转身对着姜月昭拜道:“公主恕罪,我想去找一下我的另一个姐妹。”
“好。”姜月昭眉眼弯弯点了点头应下了。
裴莹莹乐颠颠就朝着俞平婉离去的方向追去了,翟梦琪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却还是起身说了一声,跟着去了。
在那花卉铺满的宫道上,裴莹莹终于追上了俞平婉。
“婉婉,等等我!”裴莹莹拉住了俞平婉,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俞平婉挥袖甩开了手。
“不去攀着月昭公主,来找我做什么?”俞平婉略带讥笑似的看着裴莹莹道。
“不是……”裴莹莹连忙解释道:“是月昭公主邀约我们赴宴,所以不好推拒,没有故意不理你。”
“邀你们,你们就来了?”俞平婉说着嗤笑一声道:“难怪会那般比对贬低我,原是早就去与月昭公主结交了。”
“既是如此,何必再来我跟前假惺惺的?”
裴莹莹有些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俞平婉,神色有些焦急道:“我没有,你别这样说,是之前在归安寺……”
俞平婉不耐烦地打断了裴莹莹道:“你不必与我解释,我也不想听。”
俞平婉冲着裴莹莹笑了笑道:“本来也就是泛泛之交,我管你与何人结交,此处是皇宫我不想与你多争辩,惹人笑话。”
俞平婉说完就转身走了,那高傲昂头挺胸离去的神态,简直摆足了嫡长女的架子,像是在无声地嘲弄她们初入宫门不懂规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