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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越正濯,你愿吗?

姜月昭怎么也没想到事态竟会发展到这地步,更未曾想到越正濯如此大胆,竟敢入宫求娶。

这也就罢了,还在宫门口不顾身份礼仪拦着她的銮驾,大有一副她不同意就不走的架势。

周遭围观的百姓炸锅了,姜月昭不得不暂缓行程,让越正濯回宫再说。

在宫门口,如此明晃晃的顶着诸多视线,他竟一点不在乎自己脸面,如此求娶真是闻所未闻……

“发生了什么,叫你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宫门内,姜月昭从銮驾上下来,避开旁人与越正濯站在宫墙边说话。

“昭昭,我是真心的。”越正濯身躯微微绷紧,双眸沉沉盯着姜月昭莫名的有些固执,他攥着拳头低声说道。

姜月昭深吸一口气,略微皱眉抬眸端看着眼前的越正濯。

那发丝略显凌乱,眉眼处透着焦急与不安,明明已是如此高大威猛的男子,那双望向她的眼却像是亘古不变,从年幼懵懂无知到年少情窦初开再到拒婚那日……

姜月昭神色有些许恍惚,恍惚之间似是回到了年少之时,得知父皇有意赐婚于他,她亦是如同现在这样与他相对二站。

那时的越正濯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呢?

他眉眼处飞扬着喜色,神采奕奕似有满腔的情话要宣之于口,但是那所有的欢喜热烈都在面对她的一句。

“越正濯我不嫁你。”

“越正濯我不嫁你。”

在这一刻,她们的身影似乎与昔日重叠,一模一样的话一字不差。

越正濯脸上神色骤然凝固,周身气息似也随之停滞。

姜月昭轻轻仰头看着他,端看着他眸中呼啸而过的神色,似乎窥见了他眼中汹涌弥漫的痛苦挣扎,相较于年少的越正濯,现在的他应该更擅隐忍才是。

但……

他几乎没有半点退让之意,眸子里涌现起的神色染上了疯狂的味道,他似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唇瓣微动似有质问要出口。

姜月昭弯唇轻笑,迈步近前一步主动靠近越正濯,如此近距离端看着他的面容。

她缓缓抬手抚上了越正濯的脸颊,眸中带着几分笑低声:“越正濯,我不嫁你,但是……”

“本公主允你嫁我。”

“做我的驸马。”

“从今往后,唯我是从,任我驱使。”

“越正濯,你愿吗?”

风起吹动了越正濯耳边落下的发丝,他满目怔愣看着近前来的姜月昭,耳边话语不轻不重却如同惊雷般砸落他心中,几乎要叫他晕头转向,茫然了好一会儿都未曾答话。

姜月昭微微敛下眼眸,收回自己手道:“若是不愿……”

“愿!”

“我愿意。”

那急不可耐的话语脱口而出,越正濯猛地抓住了姜月昭即将收回的手,宽厚的手掌上有一层粗粝的厚茧,攥着她的手用了几分力道。

越正濯眸色一点点亮起,连带着呼吸都跟着热切了,胸口处绽开的热意冲击着他几乎克制不住血液翻涌。

他紧紧攥着姜月昭的手,唇边是压不下的笑:“能得公主垂怜,臣三生有幸。”

别说是驸马了,男宠也行啊!

越正濯指腹忍不住抚过姜月昭细嫩的肌肤,带着难言的激荡爱欲,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已是一副难以自持的模样了。

“你可想清楚。”姜月昭被他弄得身子发颤,抽回了自己的手,面上染着薄红说道:“若做了我的驸马,此后便奉我为君,侍我为主,越家也将成为皇家的依附罢了。”

“越正濯,你已是越家唯一的后继之人,孰轻孰重希望你明白。”

“而今我声名在外,二嫁选夫征为驸马,必将连累你受诸多非议。”

“诸多种种皆要思虑,你……”

姜月昭还要再说,却见越正濯抬手打断:“公主稍候。”

姜月昭略显疑惑看着他,见他退后两步,姜月昭眸色微颤,瞧着越正濯这样子是被她说动了,不愿了?

越正濯对着姜月昭拱手后退,随即转身又翻身上马了,他就那么高坐在马背上,垂眸朝她看来道:“昭昭,等我,我去将圣旨请来。”

越正濯说完一甩马鞭,没有丝毫停留再度纵马朝着宣明殿而去。

大抵是今日宫道上来来回回跑马多次,那些个宫人都已经有种见怪不怪的表情了,甚至有好事者站在宫道边抓着把瓜子,遥遥望着那纵马呼啸而过的身影道:“赌一包瓜子,他还得跑回来。”

“……”

姜月昭愣在原地,心情颇为复杂茫然。

亦有几分莫名的忐忑。

她虽能明白越正濯对她存有几分情意,却从未想过他的一腔情意竟如此深切吗?

若是换做旁人,她提出这等要求并无任何困难之处,但是越正濯不同。

他是长信公府嫡长孙,亦是越家仅存的血脉,更是统帅六军的主将,他的身份地位势必不可能屈居人下,越家的重任肩负在他身上,家国天下的安危亦是系在他身上。

如此英豪却甘愿受尽流言,甘奉她为君,侍她为主?

姜月昭有些茫然恍惚,说出那般言语本意是在劝服之意,不想……

待马蹄声再度传来之时,姜月昭扭头望去就看到了越正濯满身的意气风发,手中高举的东西赫然是明黄的圣旨。

“昭昭……”越正濯甚至不曾放过一点喘息的机会,迫不及待想要将手中圣旨展示给姜月昭看,却在递过去的时候有片刻迟疑。

姜月昭看着他这动作,心头默默一跳望着他。

然后就听他说道:“我有个要求,成婚之时我可以不坐花轿吗?”

姜月昭:“……???”

越正濯说得有些心虚,他没嫁过人,既是许给了公主是要坐花轿的吧?

越正濯有些挣扎,看了一眼姜月昭的脸色又急忙说道:“我就是问问,如果不行那我坐吧……”

这‘坐吧’两个字说得极为底气不足。

姜月昭冷不丁想到了越正濯穿着嫁衣,坐上花轿的场面,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站在宫道上掩唇而笑的女子,眉眼绽开的笑颜如此璀璨夺目,像是霎时间叫这天地都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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