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对公主说了什么?
“越,越将军……”裴莹莹乍一见越正濯,突然有些心虚地往后挪了挪脚步。
“如实说来。”越正濯何等敏锐,见着裴莹莹那左右躲闪的神色眸色愈发阴沉了,他未曾想到不过一个小小游湖都能叫公主委屈,早知如此他就该一早跟着公主来。
裴莹莹哪里经受这等场面,越正濯明明长得英俊不凡,可他这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实在骇人。
就连这等衣着穿在他身上也压不下他通身的煞气,一双眼如鹰似的盯着你,叫人脸都吓白了。
裴莹莹心里慌得厉害,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身后跑出来个身影,赫然便是闻声而来的俞平婉。
裴莹莹脸色一变,一想到刚刚俞平婉对月昭公主说的话,裴莹莹都顾不得害怕越正濯了,抬脚一步就挡去了俞平婉的面前,叉着腰道:“你干什么!”
“让开。”俞平婉伸手推开裴莹莹,眸子里带着急切望向越正濯。
“越将军。”那近前来的女子让越正濯眉头紧皱,几乎是瞬间就从眼底弥漫起了烦闷。
浑身上下似乎都透出了一股气息,怎么又是这个人?
没完没了!
越正濯是真的烦,眉头紧蹙看着走过来的俞平婉,潜意识在告诉他月昭公主刚刚那冷然的眼神,多半与这烦人的女子脱不了干系。
念头刚起,越正濯就听俞平婉道:“将军果真是求娶了月昭公主?”
越正濯莫名其妙地扫了俞平婉一眼,语调冷漠道:“与你何干。”
俞平婉脸上神色大为受伤,咬着唇望着越正濯道:“月昭公主言说拒了越将军的求娶,竟是要招将军为驸马?”
“这不可能吧?”俞平婉双目含着情盯着越正濯道:“将军如此英武,岂会屈居裙下甘愿为婿,月昭公主竟说出那般话语折辱将军……”
“……”
越正濯咀嚼着俞平婉这话里的意思,忽而脸色变了两分,双眸凝上了寒霜盯着她道:“你对公主说了什么?”
俞平婉瞧着越正濯这脸色,心下突然乱了几分,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越正濯竟要去给月昭公主做驸马,他这等英雄人物,怎会轻易拜在女人裙下!
俞平婉张了张口道:“越将军,月昭公主并非良配……”
“放肆!”那一声暴喝惊得周遭目光纷纷望来,越正濯几乎双目喷火盯着俞平婉。
“我原念你是女子,方才好言劝说拒了你的心意,不想你竟胆敢如此放肆!”越正濯简直被气得上头了,那攥紧的拳头极力忍耐着挥过去的冲动。
“公主之尊,岂容你妄加议论。”越正濯深吸一口气继而道。
“我少年倾慕,万般求来的女子又岂是你可比拟。”越正濯冷眼扫视俞平婉道:“若公主为此迁怒,叫我无缘伴她身侧,你……”
“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骤然甩袖,转身离去的男子带着万分的焦急追着月昭公主的车驾离去。
徒留下周遭众人满脸的错愕惊惶,若是早前没听懂这争论的是什么,可听到后面还能听不懂吗?
越将军求娶公主被拒!
甘愿屈尊入赘为月昭公主的驸马!
瞧着越将军那急切之态,似乎这驸马之位都是越将军费劲千辛万苦求来的啊!
更遑论越将军的那一句‘少年倾慕’更是让人惊掉了下巴。
裴莹莹觉得自己今夜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原本以为与俞平婉断绝交情会让她难过好久,却没想到转瞬间这一个巨大的西瓜砸在了自己脸上,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月昭公主与越将军的‘少年情事’
到底是什么啊!!!
越将军肯定是早就喜欢月昭公主的,甚至是在年少之时?
而在诸多谈论之中,俞平婉也成为了其中谈资的一部分,经此一遭所有人都知道俞家大姑娘爱慕越将军遭此呵斥,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甚至在越将军拒了多次之后,竟敢去惹怒月昭公主,难道是想破坏越将军与月昭公主的情谊吗?
“有些人可真是狼子野心。”那阴阳怪气的话语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口。
“真以为自己的身份,能贵得过公主呢?”
“丢人现眼……”
“刚刚就是她触怒月昭公主,惹得月昭公主离席而去吧?”
“公主真是好脾气,竟未施惩戒。”
“若不是越将军今日之言,我还真当事实如她所言,是月昭公主逼着越将军求娶的……”
越来越多的话语,带着羞辱戏谑看向俞平婉,最后俞平婉几乎是在众人的嘲弄之下匆忙离去。
这好端端一个游湖赏灯的宴会就这么散了。
姜月昭回了公主府还憋着一口气,绷着脸挥退了所有人钻入房中便没了动静,桑默本欲前来与公主辞行,不想见着那旋风般冲入寝殿的公主殿下,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公主怎么……”桑默张了张口默默询问道。
“公主心情不好。”云暮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桑默接受良好,毕竟经历了前头的十七和戈夜,如今再来个人也不稀奇,云暮只对着桑默摇了摇头,示意他今日别去触公主的霉头。
“……”
桑默望着月昭公主紧闭的房门皱了皱眉,不是游湖玩闹去了吗?
怎么还能气成这样啊?
桑默踌躇一二,想着要不直接走了算了。
才刚起了这念头就听到院内似有动静传来……
姜月昭趴在床上,也听到了窗外传来熟悉的笛声,她皱了皱眉装作没听见,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一动不动。
越正濯心下焦急,踩着高墙轻而易举翻入了内院,走过廊下原是熟悉的窗前公主站立之处,今日却是窗户紧闭,窗边一道陌生的身影靠窗而立,身躯隐匿黑暗之中。
越正濯脚步倏而一顿,浑身紧绷凝视着那站在公主窗前的男子。
在看到他之前,他竟是丝毫未曾察觉眼前有人。
“你是何人。”越正濯脸色一点点冷下,能如此堂而皇之地站在公主寝室之外,必然是得她信重之人。
而这个人……
显然并非等闲之辈,瞧着那周身气势亦不似寻常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