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冷酷君王与扬州瘦马19
事情的发展不受他控制，信息量太大。
“你是在给自己找后路吗？”
王婆子看着段珏不敢信的模样，“怎么，段狗，你不敢信，这就是真相，我原本以为她因为中毒不会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谁能知道她竟然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她出身低贱，就算你这现在喜欢她，她以后也是不得好死的，在那深宫，她就算是勉为其难进去了，她又能活多久，要我说，按照主子的计划，她本来可以活下来的，她现在还怀孕了，她不知道这个孩子会彻底要了她的命吧，我给她下药也是变相救了她，当初她被赎了回来，主子就让人给她看过，幼时受过太多苦，根本不会有子嗣，就算有了，也是难以保住，就算保住了，也是以牺牲母亲为代价。再说段狗，你应该很想要这个孩子吧，毕竟这个孩子是你此生唯一的孩子，你不敢接近我，如今审问还离我这么远，不就是证实了那个传闻，你不能碰女人，而李禾娘是你唯一能够碰的。”
段珏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身着破烂的婆子，一语道破真相，“那又如何，左不过你的主子已经失败了，他不会有好下场，而你主子背后的人也要没了，朕有没有子嗣，又有何妨？”
“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把皇位给别人吗？宗室子，过继过来，也是养不熟的，哪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亲呢？血脉相连。”
他自然想要这个孩子，但是当他看到禾娘被下了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更听到这话孩子出生会让禾娘殒命，他不愿意，与其失去她，不如没有这个孩子。
他自私，冷酷，但是禾娘他真的喜欢，不管是禾娘出身如何，他都要。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呸，老婆子不稀罕，反正孩子保下来，母体就会受损，要想让母亲平安无恙，这个孩子就不能要，这选择对你来说，比处理谋反还要棘手吧，我老婆子等着看你伤心落泪的模样，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王婆子，你想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
十五及时补充，王婆子有个儿子，很小走失了，一直没有找回来，这是她的心结，也一直把对自己儿子的寄托，放在方正洲身上，对待方正洲像对待自己儿子一样。
王婆子恶狠狠看着他，眼里有遮掩不住的兴奋，“我的儿子在哪儿？”
抓住十五的手，十分激动，十五不紧不慢的把她拉开，“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儿子，你也见过啊，就是苏北啊。”
“王婆子，给你选择，是要儿子，还是要你的好大儿，方正洲，交出解药，我饶了你儿子，可以考虑流放。”
段珏的话给了她定心丸，“你当真能够说到做到？”
“呵，朕是一国之君，没必要和你一个糟老婆子计较，说出去还笑掉大牙。”
王婆子犹豫不决，十五下了剂猛药，“你儿子若是知道你为了方正洲，选择放弃他，亦或者你这犹豫不决的模样，被他知道了，该有多心寒。”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苍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我儿子？”
“你儿子右肩膀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这对吗？”
她记得孩子右肩膀确实有一个形似蝴蝶的胎记，“好，我告诉你，她每个月必须服用解药，此毒就是为了防止她有异心，而这解药也是狠毒，需要和她欢好的第一个男人的心头血做药引，所以方正洲那里也没有解药，只有药方，段珏，你真的愿意吗？心头血可不是一般的血，这心头血很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把这个疯婆子关起来。”
一声令下，人被带走了，只有段珏还在十五。
十五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安，“陛下，你不会在想取心头血的可行性吧，这可不能想，这毒药也不见得真的这么霸道，不如我们把方正洲严刑拷打。”
段珏思绪万千，终于开口，“传方正洲。”
方正洲被带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囚服，一眼看过去，何其狼狈，往日高高在上的方正洲如今成了阶下囚。
他不看段珏，压根没想过自己会失败，可段珏是什么人，他不看，偏偏让他看。
“方正洲，朕不和你废话，交出来解药，否则你，还有苏北，凌迟处死。”
本朝律令，凌迟处死的刑罚太过残忍，除非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不会用，几乎是废除的存在。
“那我可谢谢陛下了，凌迟处死还能让我和苏北在一起。”
段珏轻轻挑眉，“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的奶娘王婆子对你掏心掏肺，在你父母双亡以后，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呢？还要让她死了都没人送终吗？”
“你什么意思？”
“原来你不知道啊，朕就告诉你，你的情人苏北是你奶娘走失多年的亲生儿子，因为儿子没了，她把希望都寄予在你身上，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跟了你，要是知道，心都碎了吧，她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去给李禾娘下了药，就为了救你，她要是知道自己救的是这么个玩意儿，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方正洲一脸不可置信，他是喜欢苏北，两个人的感情不为世人接受，那又如何，可是现在告诉他，苏北是奶娘的儿子，他竟然对自己的奶娘的儿子下手了，他是畜牲啊。
苏北一开始是不喜欢他的，是他救了他，挟恩相报，以至于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原来没有他，苏北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跟着他锒铛入狱。
闭上眼睛，“药方在书房，但是有个药引，这个药引只有你有，如果你不愿意，这个药方就是一个摆设，那就是你的心头血，她是干净的只有你一个人。”
“还有，当初我救她回来的时候，她其实不愿意，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