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什么玩意儿,买不起就别问
因为木晓晓说，修炼越往上，难度成十倍百倍增加，更加让陈非心中琢磨。看家谱上所记，老祖陈慕仙也不过资质平平，和陈非一样的四灵根，到六十岁时仍然是炼气二层。
既然是家谱，还有陈慕仙生前亲自撰写的传记，应该不会有假。
老祖后来咸鱼翻身，一路势如破竹冲到炼气十二层，怎么想怎么不合情理。
那位薛神医不惜一死，想逼出陈家的秘密，只能说明陈家真的有了不得的惊天隐情。
所以，陈非急于修炼突破一层，以便打开家谱玉简，再往上修炼，目前他并不是很着急。
反正也筑不了基。
当下，他需要学会飞行术，哪怕再低级的也行。
回古木镇的路，他算过了，如果靠两条小短腿的话，要走两三年的时间。
他的命仅剩三年，刚走回去就嗝屁了。
他上山时乘坐的是宗门派遣的大船，那速度比木晓晓的御剑飞行要快上几十倍。
也就是说，哪怕他以木晓晓的速度飞回去，也要走几个月的时间。
不过能接受。
数日之后，他和木晓晓打听清楚了，正道宗里，有各峰弟子组成的小坊市。在宗门之外、大约飞行三四天的路程，也有一个规模较大的综合坊市。
综合坊市暂时不想了。
到如今，陈非手里才积攒了二十五块灵石。
做药田谷弟子的劣势，一下子显现出来。
月俸太少了。
而且在正道宗，什么都要自费买，比如飞剑、储物袋、各种符箓等。
如果有必要的话，陈非决定将这些灵石全部换成飞行符。
太阳刚落山，陈非抱着木晓晓，二人怀着渴望的心情，往宗门坊市飞去。
现在的木晓晓，功法又有所长进，飞行术比原来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陈非抱着她的细腰，尽情地享受飞行的快乐，一点都不用担心半空翻车。
一个时辰之后，脚下的位置出现许多星火，蜿蜒如一条火龙。
“到了！”
木晓晓脚下一抹，直直地降到火龙的入口处。
在这里摆摊位的弟子，来自不同的峰头，背景也各不相同。
贫富有差别，资源有差异。
有些弟子丹药多，有些人符箓全，有些人还拿着破烂泛黄的仙草纸书，神秘兮兮地号称上古秘籍。
也有的摊位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老板只挂着个牌子：炼功指导，可以上门家教。
所有这些东西，要么是实物交换，要么是拿灵石买。
第一次来，陈非和木晓晓满是兴奋，觉得什么都新鲜。
陈非觉得，这里并不比古木镇的凡人街市差多少，一样的热闹，而且什么样的人都有。
看到一个摊位上有卖灵药的，陈非咬了咬木晓晓的耳朵：“师姐，我们药田谷那么多灵药，不也可以拿来卖？”
“非师弟，你想多了。灵田的药草，一棵也拿不出来，谷内有禁制的。不过，如果是在山上发现的野生药，则可以当成自己的私人财物。”
陈非嘿嘿笑了，修仙的人，个个都鬼精鬼精的。
他二人来到一处符箓摊位前，老板是位二十多岁的师兄，炼气六层接近七层。
“师兄，你这里都有什么符箓啊？”木晓晓笑容可掬。
“在下姓余，你是哪个山头的师妹呀，长得这么水灵，以前怎么没见过？我看你这么好看，如果想买，师兄一定便宜。”
嘴很滑，一看就是个摆摊老手。
“我想买……”
木晓晓还没有说出来，陈非就使劲地拽拽她，抢先说道：“我们想买火雷符。”
“哟，这么小的师弟，宗门里没有再比你更小的人吧？火雷符很紧俏呢，我正好收藏了几张，有低阶的，中阶的，你要多少？”
“什么价钱？”陈非问道。
“低阶的十个灵石一张，中阶的五十灵石一张。”
听到这个价钱，二人不禁吐了吐舌头。
陈非摇摇头：“余师兄，太贵了，我们买不起。”
“贵？师兄我看你俩一个长得漂亮，一个长得可爱幼小，给的是全坊市最低价啊！”
木晓晓还没有搞明白陈非不问飞行符，却搞起了火雷符的价钱，一时插不上话。
陈非故作为难的样子：“师兄，再漂亮再可爱也不能刷脸免费啊，如果我买的话，能不能送张别的不值钱的符箓？”
“我这里的符箓，都是质量上佳，你看这灵纸的成色、这术纹的精细、这灵气的饱满度，极品！你想要我送一张什么符箓啊？”
“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就送一张飞行符吧。”陈非装作很老到的样子，不经意地说道。
余师兄听了，当即眼睛一瞪，压低嗓子吼道：“你小子不是来捣乱的吧？一张飞行符最低也卖八十灵石，我敢送，你敢接吗？”
八十？我去！陈非顾不得被余师兄发火怒斥，心头有些慌，虽然略施小计就打探出飞行符的行情，但比自己能接受的价格高出太多了。
自己兜里那可怜的二十多块灵石，只能买一沓空白灵草纸。
人穷志短，二人头一低，往后退了几步，顺势被人流裹挟而走。
余师兄骂骂咧咧的声音还不时传入耳中：“什么玩意儿，买不起就别问！”
木晓晓明白过来陈非的意思，惊道：“师弟，你家祖上是不是做生意的？”
“没没，我只是灵机一动。不成啊，虽然摸清了价格，但飞行符是什么样子，怎么用仍不清楚。咱俩到别处再看一看。”
二人行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符箓摊位。
老板却是位妙龄少女，和木晓晓年龄相仿， 一身青红相间的打扮，腰间束素，面容清丽，眉宇间有一股英气。
已经搞清了行情，陈非不再废话，上来就问道：“师姐好，飞行符怎么卖？”
清丽师姐看了看陈非，心道山上还有这么小的师弟，忽然想起什么：“小孩，你是不是不够年龄上山、学不会引气的那个？”
“唉，师姐，我年龄虽小，也要面子的。”陈非瘪了一下嘴，没想到自己的事迹还传得挺广，怪不得连执授师兄宫未央都受不了。
“小师弟，我看你应该买一些大补丹之类的丹药才对，买飞行符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有什么用？不要看飞行起来很拉风，用一次就废了。”
符箓都有使用次数，陈非是知道的。
现在也明白了，飞行符只能使用一次。
“多少钱一张？”
“低阶的九十灵石，中阶的二百灵石。”
陈非心中有了数，价钱大致如此。
“低阶一张可以飞行多远？”他问道。
清丽女子看着他，鼓了鼓腮帮子，道：“你这水平，要想飞行的话，差不多全靠飞行符的法力。这么给你说吧，一张低阶的飞行符，相当于你一刻不停走两个月的路。”
陈非快速地在脑子盘算，加减乘除、设未知数、列方程……
一刻钟过去，什么也没有算出来。
大体上知道，他需要好多张低阶飞行符才能回到古木镇。
虽然买不起，但不能再让人看不起。
陈非抖着腿，轻飘飘地说道：“价钱比别人家小贵，但也没贵多少。师姐，批发价是多少？”
他想，不管买得起买不起，先确定下预算，回去再想办法。
“批发？喂，小师弟，你想做二道贩子？没看出来，小小年纪还有生意头脑。”
陈非一看她误会了，便道：“我还没准备创业当老板，如果我买你十张二十张的，能不能便宜？”
“二十张？款爷啊你！师姐也给你说实话，我一张就赚你十灵石，便宜也便宜不到哪里去。另外，你得先付定金，我好去拿货。”
陈非脑子里一激灵，叫道：“莫非你的货是从余师兄那里批发的？”
清丽姑娘一拍手：“奶奶的，被你看出来了。”
陈非当然不会说刚才被余师兄骂了一通。
因为价格实在太高了，再问下去也没意义，陈非便道：“就冲师姐的豪爽，我就从你这里买了。不过，我要回去看看买多少合适。”
“师弟，现在在哪座山头啊？”
“在……诶，在下还没有先请教师姐是哪座山头的呢！”
“别在下在上了，师姐我是天台峰的，姓乔。回去想好了，再来找我。”
“那好，告辞。”陈非说完，抱拳告别，迅即拉着木晓晓就离开了，没给对方再细问的机会。
二人闲逛了一圈，决定回谷。
刚走出坊市，木晓晓说道：“师弟，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到那边水池边洗洗手。”
原来她有点内急。
木晓晓将秀剑交与陈非，就隐于黑暗中。
陈非待了一会儿，有点无聊，取下秀剑，玩起贴地飞行。
他站在秀剑上，因为身边没有木晓晓帮忙，秀剑突然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窜，他就像滑冰一样，冲了出去。
不好！前方却出现一个人，还背对着陈非。
刹车刹不住！
陈非眼睛一闭，去球，撞上了。
人生第一次飞行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