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风不语的执着

面对江寒的反问，小家伙表现的很坦然，毫不犹豫的说道：‘知道啊，你生我生，你亡我亡呗，职业介绍里写了，我给你念啊，愿以吾身饲神明，奉其为主，永生不弃，为主战至终章，你还别说写的挺好，嘿嘿。’

这样一段充满不确定性，但是能决定自己生死的话，从小家伙口中说出，江寒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随意，死对于他来说，好像很寻常，不——应该说是，将自己命运亲手交给他人，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随意的事情。

缺少理性，缺少思考，即便他只是一个孩子。

但是江寒却不得不提醒他。

“成为我的神仆，假如我死了，你也会死，你真的不怕？”

风不语依旧含笑，带着几分稚嫩的嗓音响起。

“死吗？这不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吗？我从小就喜欢看战争片，古装的，现代的，都喜欢，我崇拜里面的每一个英雄，他们为信仰而战，直至死亡，我也想像他们一样，为信仰而战，也想像他们一样，浴血疆场，马革裹尸，可是长在红旗下，生在春风里的我却没有那样的机会。”

说着他顿了顿，拍了拍腰间悬挂的新生礼包开出来的铁剑，“你说巧不巧，神谕降临，我踏上了神的土地，我并没有为此感到难过和伤心，相反我很激动，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实现我的梦想了。”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一定要拔剑而战，可是我却不知道为谁而战，后来我见到了，是你告诉了我，该为何而战。”

“所以我也想像你一样，做一个有用的人，受人尊重的人，福泽他人，照亮他人的人。”

小孩总归是小孩，说的话显得是那般的幼稚，可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激情在话语中释放。

“额...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我也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而且这也不是你要成为我神仆的理由吧，即便不成为我的神仆，你也可以为信仰，为国而战啊，对吧，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们不该把自己托付给任何人，你还小，千万不要做出任何错误和不理智的决定。”他劝解着眼前的孩子。

毕竟一个陌生的人突然跑出来，说要将命交给你，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孩子，他很难去接受这样的现实。

不过显然风不语并没有听进去他的劝解。

“江神，你不用劝我，我早就想好了，你和我签订契约吧，我保证不给你丢人，我以后给你冲锋，谁要是敢伤害你，我便拔剑挡在你身前，说一句__伤害江神之前，请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江寒无奈摇头，嘴角酸楚尽显。

“这不是你成为我神仆的理由，这个理由也不足以说服我，所以麻烦让一下。”

“别别别啊...江神，你就收了我呗，我是认真的。”

江寒深吸一口，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风不语，很认真的问一句。

“我在给你一次机会，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你为什么要成为我的神仆？”

风不语头一次收起了笑容，变得严肃了很多，他知道，江寒没在开玩笑。

他想了一下，却又在江寒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我叫风不语，原名：韩小七，今年14岁，我没有父母，但是我有爷爷奶奶，不过他们没有和我在一个新手村，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他自说自话，语气比之方才小了很多。

江寒挑眉，“所以呢？你是觉得自己没有父母，我应该可怜你吗?”

即便他知道，这样说话总归有些重了，可是他还是说了。

风不语听他这么说，连忙摆手。

“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想说...”他结结巴巴，抬头对上江寒的目光，“我是想说，若是没有你，我，还有我的爷爷奶奶一定在降临名单之外，是你救了我们，所以我想报答你，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我想跟着你去战斗，去为国而战，为民而战，我觉得跟着你这样的英雄，我也能成为英雄，我很崇拜你。”

江寒的眉梢在此刻压的很低，凝视着对方。

“我只不过是提供了两亿名额罢了，你该感谢的不应该只是我，99个神位序列每一个你都该感谢。”

“不...我知道，他们的神位都是你替他们夺取的，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巧。”

江寒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瞪着眼珠，质问道：

“你在说什么？”

风不语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捂着嘴巴，拼命的摇头，“唔唔...我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江寒听的真切，他确实说了自己为别人夺得神位，时间的重合每个人不是只能保留一段记忆吗？

为什么眼前的孩子会知道，猜的？显然不具备说服力。

“可是我听见了，你说了，谁告诉你的？告诉我。”

感受到江寒眼中目光的变化，风不语有些心虚，纠结许久，还是在江寒的再三逼问下，说出了实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你们争夺神位的那一天，我感觉自己睡了一觉，梦里，我看到了100个你，你把里面的人都...都杀了，一个没留。”他的声音越发的弱。

说到杀人的时候，面容变得有些扭曲，眼底浮现畏惧。

江寒的额头上却已经浮现了深深的川字纹，那哪里是梦，那就是现实。

很可能眼前的风不语也是系统中存在的漏洞，记忆没有被彻底清除，而是叠加存在，在他潜意识中成了梦境。

看着陷入沉默的江寒，风不语弱弱的问道：“其实我没和任何人说过，我怕别人会觉得我疯了，可是那个梦真的很真实，真实到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所以，江神，那一定是真的对吗？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大夏获得了全部神位，对不对？”

面对风不语的询问，看着风不语的眼神，江寒沉默了，他不会撒谎，当面对他不能或者不想回答的问题时，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沉默，保持沉默。

可是沉默在某种时候，等同于默认，对于眼前的风不语便是如此。

“果然是真的，我就知道。”他表现的很兴奋，方才的沮丧被他短暂抛之脑后，“那不是梦，你太伟大了江神，太伟大了，也超级帅气，我都要感动死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那一定是你的秘密。”

江寒叹了一口，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已经对眼前的孩子有多少次无可奈何了。

无可奈何，只能妥协。

“行吧，这个理由可以，我可以和你奠定契约，不过你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

“没问题，我保证！以神仆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