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被馋身子好苦恼
汪修齐愣了一下,回忆了原主的记忆才知道青青说的是大实情。
在后世,别说十四岁,就是二十八岁不结婚的女性也大有人在,特别是在一二线的大城市中,终生不嫁都不稀罕。
上辈子的汪修齐,本来就是感情迟钝的理工男,加上长相一般,家庭又不富裕,直到大学毕业都没有谈过恋爱。
要不是他成绩优异,进入了世界五百强,恐怕到死也只是个单身狗。
所以,在汪修齐的观念里,早婚早育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至少在短期内,他无法接受。
看着小侍女那幽怨的眼神,汪修齐不知所措,想了半天,也没有琢磨出合理的解释。
青青眼圈一红,垂泪道:
“少爷,你无须多虑,奴婢只是侍女,对名分没有奢求,只希望可以一直伺候您,等有了夫人,奴婢就伺候您和夫人。”
少女眼波里含着泪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让汪修齐有些不忍心。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看到有侍女在屏风后张望,想说什么,却又不敢上前。
“什么事?”汪修齐轻咳两声,放开了怀中的青青。
“徐大人请殿下去后堂议事。”那侍女低着头,神色惶恐,生怕破坏了主人的好事而被责怪。
“好的,知道了。”汪修齐吁出一口气,如蒙大赦,“青青,少爷有事要忙,那个以后再说。”
说完,他快步走出寝卧,就在要踏出门槛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少女清脆的声音:
“少爷,再过三个月就是奴婢的生辰,到时奴婢就满十八岁了。”
这丫头,怎么这么心急?哎,被馋身子的感觉好苦恼啊……汪修齐感叹一声,逃也似的去了后堂。
此时的后堂里,只有徐渭一个人在那里踱步,见汪修齐出来,他笑着行礼:
“主公,可休息好了?”
“嗯,”汪修齐环顾四周,好奇地问:
“其他人呢?”
“此刻都在刑场。”说着,徐渭从袖口掏出一张宣纸,递了过来:
“徐某出动了所有的衙役和护卫,对福江岛进行了全面排查,除了曹茗之外,还发现了十三户人家和倭寇有关联。”
汪修齐接过纸张看了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纸上的记录很详细,其中,九户有家眷在其他岛上落草为寇,还有四人是从军中退伍返乡的,都参加过岑港之战,和曹茗的情况很类似。
让汪修齐哭笑不得的是,他还看到了梁迅的名字。
除此之外,徐渭还标明了处理建议:曹茗斩首,其他所有人员和家眷逐出五岛群岛。
似乎是看出了汪修齐的态度,徐渭想了想,还是劝说道:
“主公,为了您和开拓学院稚童的安全,不可心慈手软啊。”
汪修齐知道徐渭的良苦用心,可沉思许久,还是摇了摇头:
“先生,您的心意我明白,对于倭奴,全斩了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这些都是我宋国的子民,是汉族的血脉,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可迁怒无辜。”
徐渭本想再劝说几句,汪修齐却是摆手打断:
“先生,治民和治水是一个道理,堵不如疏,严苛的刑法只能让百姓畏惧,却不能让他们归心。”
“好吧,既然主公仁慈大义,徐某也不便多说什么。”徐渭颔首,算是认可了汪修齐的说法,进而问道:“主公以为,接下来如何处理?”
汪修齐思考半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倭寇,没什么好说的,砍下头颅制成装饰,挂在战船上,鼓舞士气的同时,震慑四方。
至于曹茗,虽然有包庇和窝藏之罪,但他并未透露本世子的信息,而且事后又负荆请罪,杖二十以儆效尤。
另外,其母,告发有功,赏银十两。
其他人无通倭实据,今后重点关注即可,都释放了吧。”
二人又讨论了一阵,达成一致后,离开后堂,来到了县衙前的大广场。
此时风雪正紧,雪花夹杂着雪珠打在脸上生疼,不久前才清扫干净的青石板广场又覆盖了一层薄雪。
刑场前的高台上,左侧是用倭寇头颅堆起的京观,右侧跪着一干人犯。
高台下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百姓,这些都是在徐县令的要求下,让里长带来观刑的。
似乎是等了很久,不少人在风雪中冻得发抖,可看着那堆得老高的人头,他们又心生畏惧,不敢抱怨,也不敢离开。
人群前方,一个老妪跪坐在雪地里,她眼神呆滞,满脸泪痕,嘴里不住地低喃:
“儿啊,不要怪娘,不要怪娘啊……”
有知情的百姓像避瘟疫似的,离那个老妪远远的,时不时还指指点点,嘀咕几句。
就在这时,高台上有衙役高声喊道:
“肃静,县尊大人和世子到!”
那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顿时有了光彩,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充满忐忑地盯着台上。
头戴乌纱,身着青色官袍的徐渭缓缓上前,环视片刻,才从袖口中掏出判决书,大声诵读:
“近日,以奴门次郎为首的二百余倭寇犯我福江岛,欲在除夕之夜,袭县衙,抢粮仓,掳百姓。
幸上天庇佑,世子聪慧,倭寇不轨行径被及时发觉并予以痛击,今斩首贼寇二百六十四人,生擒四人。
倭寇气焰嚣张,生性残暴,依大宋律法,四名俘虏斩立决,割首级以作京观。”
念到这里,刑场下的百姓立刻炸了锅,激烈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些倭寇真是该死,居然敢来宋国的领地闹事。”
“就是,倭奴都是些没人性的畜生,见我等有了余粮,就起了坏心思。”
“还好世子英明,及时发现,否则我等又要饿肚子了。”
“……”
“肃静!”一旁的衙役啪的一声,甩动了手里的长鞭,发出响亮的音爆声。
等场面安静下来,徐渭继续诵读判决:
“县衙捕头曹茗,知情不报,藏匿倭寇,知法犯法,理应斩首。”
念到这里,老妪浑身颤抖,面如死灰,看着台上的儿子,哭喊道:
“儿啊,别怕,娘陪你去,娘陪你……”
那曹茗,此时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台上,嘴里堵着麻布,朝着母亲的方向不断地磕头,嘴里发出‘呜呜’的痛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