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一路闲聊着到了家门口，管家听到了汽车的声音，赶紧迎了出来，上前去搀扶田督军，笑着问道：“将军，你回来了，晚上想吃点什么？”

马小树紧了紧外套，小风吹的凉飕飕的。

“舅舅，天冷了，咱爷俩整个涮羊肉，喝上两口”

“行，你安排吧”

“好叻，三叔，炭火铜炉，多切几盘羊肉片，把大白菜心、冻豆腐、糖蒜都整点，有海带没，也来点，做个爆肚，温壶好酒”

“好，我这就去安排。”

“趁着天没黑，赶紧安排人出去买酱肉烧饼和酒，让弟兄们吃好”

“将军，厨房里按照你的吩咐已经炖了一锅羊汤呢。”

“三叔，士兵才是咱们安全的保障，不要小气吧啦的，我有钱，让弟兄们吃饱吃好才行，你呀，要慢慢适应，这可不是咱乡下。”

“哎”

管家姓马，特意从乡下老家带出来的本族堂叔，早年间做过小贩，有点精明，这处宅子以后就是国防军明面上的据点了，厨娘普通的杂工都要养着。

“三叔，钱会按月打过来，我给你挂的军职，那份钱会给到婶子手里，还有弟弟妹妹养着不是，在外也给你份花销的，就一点，玩归玩，不能再娶一个小婶子。”

“哎，你放心，绝不会。”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谓的不能徇私枉法，不能照顾自己人，最后不都是自己人嘛，随着马小树的公开露面，消息传回去，同族很多人和亲戚来投奔。

马小树做了挑选，老实忠厚的有的去当了兵，有的进了工厂，有的进了铁路，各行各业分配完，起点相同，有能耐自己爬，年龄大点，精明有点忠心的，放在了自己的产业上，做个监督代表，比如这个三叔。

同族和亲戚的使用是一把双刃剑，一样米养百样人，尺度很难把握，但名声又很重要。

屋里就两个人，马小树开始自己动手涮肉，清汤锅底，锅里扔着两片老姜，几节大葱，飘着几个红枣，枸杞，韭菜花、卤虾油、酱豆腐、青椒糊、香菜的调料。

“舅舅，来，再吃两口。”

马小树捞起涮好的羊肉放入田督军的碗中。

“老了，羊肉吃多了，肠胃受不了。”

“爆肚来了。”

马管家把做好的爆肚和麻酱一起端了上来，还有几个烧饼。

“马叔，你也去吃饭吧，别忙活了，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

“哎，那我去吃饭”

“去啊，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

田督军看着马管家退出去以后，开口说道：“行之啊，不让你占住直隶，是这平津地区有钱，你要是拿下来，更会兵强马壮，他们不敢啊。“

“舅舅，我可是救了他们，我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啊，就算是有，也没有溜漏出不是“

“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他们是担心你的下属，你的手下会帮你想，他们会推着你往前走，没得选！“

田督军端起酒盅喝了下去，滋的一声回味。

“你呀，还没有彻底搞明白，要想拔尖，那就得脸厚心黑手毒辣，你看大总统和关外老张两个人，为啥要打，大总统先搞了几百万的假币去投入到老张的地盘，也算是先挑起的事端“

“舅舅我呢，希望你，能够心狠一些，我是不会挡你的路，咱家你那几个表哥都不是那块料，但凡你需要，舅舅就让给你，只希望你以后能够照拂一二。“

“舅舅，这是哪里的话，依舅舅的年纪正当年，你看段某瑞，老当益壮。“

“我戎马半生，身上存有暗伤，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现在就是为你铺路，咱爷们不玩假的，难得有独处机会，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也是看到你对你的表哥们的照顾，心里有数才放心。“

“那我就多谢舅舅，话说的再多，也不如实际行动，我敬舅舅一杯。“

“好，我最后给你说，古北口的兵也撤了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舅舅，我想着拿到钱再走。“

“不要在乎那点钱了，你以为打着冯倒戈的名义干的事，大家都不清楚啊，都是老狐狸，他们当年比你玩得更黑更脏，打仗不行，捞钱可是行家里手。“

说完夹起一根海带放入嘴中，边嚼边说:“不说是担心你年轻怕你脸上挂不住，也是怕你跳反，你展示的武力，也吓到了他们，好家伙，飞机坦克，要是没这些，我连西北防务督办都拿不到，打定的主意就是抬我压你，离间咱们，好事不能都是咱爷们的。“

“行，我听舅舅的，准备撤兵”

宴席撤后，王小虎走了进来。

“长官，调研署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命令清晰传递了吗？”

“说清楚了，暗地盯住小皇帝的父亲和弟弟，宫里的守卫明天撤掉。”

“唉，这位小皇帝是贼心不死啊，还想着做皇帝的美梦呢，盯着他们，是看一下是否有转移财物，与小鬼子是否有来往，财物合适时直接运回泉城。”

“对于小皇帝出现的大异常，是不是要”

“不能，人不能在咱们手中没了，要没也是在小鬼子手里才是最好的。”

“明白了”

民国13年11月20日，驻守古北口的第7师开始撤退，京畿的第6师也开始撤退，不过走之前，配合着警卫第4混成旅，把南苑机场的航空器材和航空工厂的应用器械一扫而空，当消息传到曹大总统耳中时，马小树乘坐自己的容克F-13已经飞回了泉城。

“大哥，这是运回来的古玩字画珠宝，都封存好了“

田有声兴奋的对马小树说。

“请专家看一下，我们有义务和责任为子孙后代保管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不能让洋人拿走喽“

“大哥，这要放多久？不当吃不当喝的，占地方啊“

“那也得放着，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要收好了，这是承载的历史文化，听说在长沙发现了《黄帝内经》残卷“

“是，报纸有报道。“

“看一下能不能弄回来“

“明白了“

“黄金白银有多少？“

“金砖和首饰有个几百斤，金银物件很多，全部入库了，做的精美，只点了件数造册，没有称重。“

“嗯，这些只能是咱们的底蕴，留给后世的。“

“把银锭和银元一起放好，以后要去老美卖钱，步枪呢？“

“步枪是bE生产的毛瑟m1889式步枪，口径是7.65毫米*53的步枪弹，与咱们的口径不配套。“

m1889毛瑟步枪（来源于网络）

“那卖给川省的军阀吧，他们正在打仗，让杨子豪联系一下”

“多少钱？”

“随行就市吧，还是进口货”

“好”

“我过几天去连云港和沪上，咱们也搞几条航空线，联系下对方有机场的，开通省内大的城市，以及泉城到沪上的，琴岛到沪上的，能开通到津卫和北平的最好，多买几架运输客机，有钱的人还是有的。”

“公路和铁路要一直修，咱们这一波也算是回了血。”

“也算是大补了一下，之前一直往外出，都有点心痛。”

“钱是王八蛋，没有了再来赚，咱们的黄金和白银储备还是够的，士兵的钱全部发到位，不要出现克扣的情况。”

“我知道，德才的调研署正在监察，目前没有发现异常。”

“部队撤回来，休整半个月，做好准备然后全部南下，我们要进军苏省。”

军用飞机场的修建，随着部队的驻扎同步进行，天上飞的目前和坦克一样是无敌的，没有好的手段防御，苏浙战争已经结束一个多月，该来的都已经来了，目前看事态是按照马小树预测的那样发展。

11月21日，马小树乘坐意小利新交付的轻巡洋舰“泉城号“来到了连云港，该舰是意小利的战利品，前身是普鲁士的皮劳号轻巡洋舰，10年的老舰，1914年12月14日服役，缺点是没有水线带装甲，防护力不足，鱼雷口径不同，当初普鲁士人卖给奥匈时相同级别在450万马克，打了一个折上折，180万银元，折合美元86万，另一艘不知意小利自建还是在找没有拆解的旧军舰来抵数。

皮劳号（来源于网络）

“长官，这位是沪海舰队司令周某瑞，共有“海筹”号巡洋舰、“建康“号驱逐舰、”永绩“号炮艇、”靖安“号运输舰四艘军舰弃暗投明。”

“谢谢周司令的信任啊，实在是对不住啊，弟兄们过来这么久，我一直在北平与奉系交战，没有第一时间赶到迎接大家，多有怠慢，还请恕罪，恕罪啊”

马小树双手合十，笑着向投诚的舰队军官赔礼。

“马长官客气了，弟兄们战败，还要多谢马长官提前给予的退路啊，不然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落脚，多谢马长官赏碗饭吃”

“客气了，你们能来，我是求之不得啊，在哪里都是一样，咱们是为国为民效力。”

“是，是，我们就是相信马长官才来的，本来还有两艘鱼雷艇的，他们不听劝，向孙某芳投诚了。”

“不碍事，在哪里都是一个派系，都是为了国家做贡献，只要尽其力为国，都是可以理解的。”

“长官，随舰而来的有苏籍和鲁籍士兵4015人，还有携带的武备，目前正在整训，一旦完成将打散分到各个部队。”

“嗯，从过来的那一天开始就是咱们的弟兄了，饷银不能少，要进行政治筛查，愿意当兵的留下，不愿意的给与路费回家，忠诚是首要的，他们的步枪装备全部打包，都由沪上卖出去。”

“明白”

吴正保和周鹤祥陪着马小树接见投诚的军官，有些话还是说在明处好，这些人已经反水两次了，信任度比较低，接下来肯定是要打散的，不能留下隐患，敲打是正常的。

“飞机呢？”

“没有见到，应该是没有来得及起飞。”

“嗯，我去沪上时找一下。”

马小树有些不甘心，找到姓朱的，不参军，可以搞飞行俱乐部，也可以参与航空署的运行管理，飞行员的培养很关键，兴趣是第一位的，他自个都想去学习一下，他可不是花花公子卢某嘉，嘴头上说说。

“晚上咱们搞个欢迎宴会，按照惯例，除军官外，士兵选出代表一起参加。”

“明白”

投诚过来的舰长大副等军官互相看了一眼，过来一个多月，发现国防军和其它的军队不同，提倡的是官兵平等，饮食没有区分，私下的等级不是很明显，武备要好于其他的军队，普通士兵佩戴着灰色钢盔，子弹袋也不是帆布袋，而是两组弹药携行具，一组携带45发子弹，预装了桥夹，卫兵都是配备的花机关。

m1911式弹药包（来源于网络）

士兵脖子里挂着身份金属牌，不过是钢的，也是第一次见到，哪个军阀舍得用这个，部队伙食发现还有荤腥，更是让他们惊奇。

身份牌的制作，马小树没有采用monel合金，价格太贵了，用不起，还需要购买授权，考虑到以后，大萧条时准备通过贸易公司来鲁省投资带过来。

下午16：00点，港口外的军营里人头汹涌，军官士兵都在帮忙处理食材，国防军一直号召大家齐动手，特别是聚餐的时候，这样的操作更能增进官兵的感情，行为远比说漂亮话的效果好。

马小树也在帮手，导致原本看戏的投诚军官也撸起袖子下了场，隐藏在官兵中的调研署接到了命令，也在观察这些人，观其行察其言，先做第一遍的筛选，不合格的肯定要边缘化。

投诚的士兵和水手是第一次看到最大的官在亲手择菜杀鱼切肉，倍感亲切和新奇，氛围会影响人，慢慢的不在拘谨，开始投入，开始喜欢，因为没有感受到排斥和抵触，欢声笑语充满了军营。

“弟兄们，让我们举起杯子，欢迎所有弟兄们的到来，我们是一个大家庭，来了就是国防军的人，我会提供足够的粮饷、武备、发展，表现好的，除了升官涨饷，还能给你的家人争取一个做工的机会，不要怀疑我在吹牛皮，这些信息是不会保密的，你们可以私下打听一下，国防军的待遇，我想应该是最好的，复兴党的目标就是让辖区的民众吃饱穿暖，有栖身的地方，不受外人欺负，咱们没有宏大的目标，就是这么简单。“

一片呱唧的巴掌声响起。

“现在加入国防军，也许以后经过选拔加入复兴党，将来你绝对不会后悔，要做到这一点，我只需要大家一样东西，那就是忠诚，对党的绝对忠诚，我们要把这目标惠及到更多的民众，让他们也过上好日子。”

前世普鲁士的保罗有过着名言论，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宣传如同恋爱，可以做出任何的空头承诺；大众传媒媒介只能是党的工具，它的任务是向民众解释党的政策和措施，并用党的思想理论改造人民。

马小树对他的言论深以为然，并在国防军和复兴党中执行了这3条，今后也会一直执行下去。

夜空中的星星照耀着下方的港口，海水轻轻的拍打着岸边，发出哗哗喇的声音，像是在鼓励马小树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