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家前

马小树说凌晨就会有人来取货，他守在这里交接，不用商行的陪同，把门关上，在门闩上两侧各栓了个铜铃，窗户也挂了两个。

商行的人各自散去休息，明天一早就回市区，马小树拿出露营睡袋铺在地上，送过来的被褥丢在一边，把枪支子弹全部收起放到货架上

天亮以后，赵掌柜安排人来叫他起床回市区，发现东西都不见了，有一点诧异和迷惑，晚上没有听到到任何动静，东西就没有了。

悄悄地告诉了赵掌柜，笑了笑没有回声，只是心里紧一下，好奇害死猫，管那闲事，不打听。

回到市区找到牙行，把仓库钥匙还回去，剩下今晚搞一把小扶桑，明天一早回家。

目标就在扶桑所称的“所泽町”，原为鲁街，有增幸洋行、扶桑江商洋行，菱田洋行，伊藤忠株式会社，三井株式会社，丸谷洋行，小笠原大药房等洋行药房，走了那么多天不是白走的。

站在路边，马小树在心中点兵点将来决定，点中增幸洋行，位置比较靠边方便跑，药房放在最后能搞就搞。

定下目标，回客栈吃饭睡觉练功玩枪养精蓄锐，距离只有2.7公里，跑时还要迂回后回客栈，今晚大概率要开枪硬抢，要直接面对追兵和堵截，也不能使用燃烧瓶，手法要变，信息传递虽然慢，但会带来风险。

夜总是来的很晚，给平民百姓带来不少的安全感，除了生命起源的研讨外，白天的鬼太多，这是一个黑白颠倒的年代。

7日凌晨00：10，马小树住二楼换上迷彩腰带一扎，把窗户打开放了条绳子下去，顺着滑下去，两把花口撸子左右枪套各一把，带鞘的军用匕首放在后腰，装扮完美。

沿边溜缝，阴影中挪来移去，鬼子的巡逻队5鬼成伍，频率挺高的，重要的路口晚上有值守哨卡，也是三四个鬼聚在一起，沙袋围成简易工事。

跑路的时候很容易撞上，别提狭路相逢勇者胜，鸡蛋碰石头，那是血气之勇。

鬼子在300~400米的距离枪法准的离谱，身体素质、装备、枪法、训练水平、战术、作战意志等高于国内，矮壮矮壮的，真实的水准非常高，还多是老兵，可不是影视剧中的弱鸡，要不然抗战打的非常艰辛，连火力迅猛的老美人初期都吃过大亏。

躲躲藏藏到1：30才到达目标地，平时要40分钟，时间延长了一倍，撤离的时间和计划需要重新规划下，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白天真的不懂夜的黑，夜晚鬼子守的还是严谨的。

没有惊动到鬼子，潜入到洋行的堂口，取出长长的铰钳破掉锁，拿出充电式手电筒走向办公区，把所有的抽屉和柜台翻找钱财和有用的物品。

蚊子再小也是肉，有大洋、日元、银票、纸盒装铁罐装香烟、火柴、纸、钢笔、印泥、老式钟表、铜制手电筒、手摇留声机等全部收起来，钱财没数，出去后再说，经理室里发现有两个大保险柜，直接收起，开箱有经验了。

马小树顺着4层楼层一走，发现自己陷入一个误区，没有过多的关注。

原来洋行是商行商号统称，只要是洋人开的公司、大的商行商号统一称为洋行。

大的洋行初期投资在贸易、船运等流通领域，慢慢的垄断经营银行、保险、金融，航运、码头客栈、船舶修造、加工制造等业务，有的还经营军火生意，投资房地产、铁路、工矿、烟草、纺织等众多领域，急速扩张。

兔子政治经济进一步半殖民地化，控制住经济命脉，经营范围几乎全部覆盖。

商行和商号因为卖的都是洋货，单单就物资来讲，两者侧重点不同，就是零售和批发的差别。

这家扶桑洋行就像前世的百货公司，按照楼层设置了各类物资的销售区域，老百姓会来这里买洋货。

晕菜，那就再挑着收一批物资吧，又立起一部分货架80多平方米，优先收集粮食类、食用油、盐、烟草、布袜、砂糖、水泥等建筑土工用品，石油、洋杂货、润滑油、各式洋服、皮毛制品、点心类、成品织物、洋钉类铁制品、胶鞋、雨鞋、力士鞋、皮鞋、皮靴、马靴、运动鞋、煤、少量木材、家庭用品类、洋纸、化妆品、文具等物资，有两个卖首饰的柜子却是空的。

等下从后门去后院的住宿区和仓库区再看下，暂时没有人发现这边的异常。

仓库区域不算大，门口顶上一盏暗黄色的灯，散发着淡淡的光，两个扶桑浪人抱着双臂在聊天，等了一会，两个人准备分开一个去巡逻，一个在原地伸了伸胳膊，扭腰活动了几下，站的久了会酸麻。

马小树很爽利的给它脖子横抹一刀，立即把它放入酒吧，打开仓库的门又轻轻合上，仓库的物资不是很多，还是按需求品类收起，国弱民穷，钉子都生产不了，物资也都是钱，希望刚才的两个大保险柜内能有所收获。

收起匕首从仓库出来，就看到巡逻的扶桑浪人正慌张的向仓库这里跑来，应该是发现前面楼层的门出现问题，不论是人或鬼，出事后的反映就是试图逃避，想着能不能躲过去，或者推到别人处，趋利避害是本能反应，然后就是召集人一起来解决，争取法不责众，这是趋利避害的本能。。

浪人看到马小树也是一惊，下意识吹响哨笛，急促的“呜呜呜”声一响，坏了，拔出手枪在手，“啪啪“两枪打在浪人身上，跑到跟前，收起鬼子丢在一堆。

穿上防弹衣向洋行后院的门跑去，外面的哨音也开始回应，人的嘈杂声开始响起，后门的锁没有打开，用枪对准锁上方和侧面连开两枪，推开门就往外跑，可惜住宿区没有去翻翻，药店也去不了。

跑出院门一看，巷子口已经有人开始往这边过来，叽里咕噜的叫喊着，马小树立马把右手只剩3颗子弹的花口撸子换成56冲，打开折叠枪托，按压快慢机至d处，后拉拉机柄把子弹上膛。

扭头往巷子的另一侧沿边跑去，后面传来喊话声，应该是让他站住一类的，傻了才会站住.

砰砰的枪声刚听到动静，耳侧就听到噗噗的声音，子弹打到了墙上，回首跪姿端起枪，朝后光亮处开始单发点射，打了十发子弹，又按压至L处，把剩余的二十发子弹打完，火力密集属于降维打击，起身离开沿边跑起来，收起56冲又换回花口撸子，巷道中鬼子的队形肯定密集，撞大运也能咬到几个，听到啊的有很多声，后面的追兵谨慎了很多，距离拉开了，人和鬼一样会怕死。

眼看着快到巷子口了，马小树转身拐进了另一条胡同，怕巷子口有埋伏，小心使得万年船，按照现在的口径和子弹初速，打在陶瓷防弹衣上，虽然不会穿透，也不会造成钝伤，震断肋骨或者内脏啥的，但会淤青一大片。

拿出自行车，赶紧骑上向火车站方向跑去，连续换了几个胡同口，后面的噪杂声越来越远，随着鬼子的动员和反应，很快这片就被封掉，想跑就很难了。

快到客栈，收起自行车，顺着绳子爬上房间，赶紧清理下痕迹，把衣服整理好，行李箱也拾掇好，上床睡觉。

天朦朦亮的时候，房门就被大力的砸响,“来了来了，咋回事，还让人睡觉吗？”

马小树迷迷糊糊地打开门，嘴里嘀咕着，只见外面一个二鬼子陪着几个扶桑兵，逐间逐间的排查，几个鬼气势汹汹的手一拨，直接就闯了进来。

“你的，什么的干活？“

“太君问你话呢，干什么的呀?“

“太君，我的是买办，和洋人做买卖的，回泉城道的“

马小树准备去衣服那里拿护照和车票，鬼子立马端起枪来，明晃晃的刺刀杀气腾腾，赶紧说到：“我拿护照，太君，护照的干活”

二鬼子收起驳壳枪，接过护照和车票看了看，吆，还是他妈的一等座，有钱啊，上下打量一番，赶紧跑到鬼子面前，“太君，日已落的护照，还有火车票”

“吆西”

带队的鬼子点点头，示意搜查一下，摸了下床上被窝是热的，洗脸架上的毛巾半干，暖水瓶的水也不是很热，最后打开了行李箱，看到了衣服、生活用品和大洋一封。

二鬼子眼冒光地看了几下，房间内到处瞧了下，其它的没有发现异常，出门向其它房间走去，出门前回头看了马小树几眼，估计被盯上了。

钱难挣，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说都是这样的，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

在人命不如草的乱世，普通人平均年收入不到100块大洋，动不动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的身家，能挣能花吗？能活多久，杀猪了解下，毕竟花费大洋就可以买个大县知事公署的知事干干（民国16年全国改公署为县，知事为县长，南方早于北方）。

9：00的火车，还差3个多小时，可以睡个回笼觉，至于二鬼子的邪念马小树没有放在心上，大不了送他进酒吧，和鬼子一起叠罗汉，玩鬼压鬼，不过先做个准备，把弹匣装填好子弹，有备无患，正如历史上很多大人物都是死于小人物之手，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会要了命，需要谨慎再谨慎。

定个闹钟在8：30分，继续睡觉，凌晨的一出还是有点心惊肉跳，子弹可不是闹着玩的，咬一口半条命没了，算是第一次背面子弹，当时不紧张那是假的，想活命和逃生的意愿太强没顾上考虑。

为什么当官要往高处爬，因为可以减少直面问题的存在，有事下面干，自己没事干……

当兵也是同理，在死神面前机会是一样的，级别越高死的概率越低，直面危险的机会越少啊，带队打仗的都是下层军官，中层都很少机会，美名其曰排兵布阵，自己是棋手，至于棋子是死是生，管他啥事，反正都是炮灰，只是一串数字，至于承诺啥的，人都没了，没有履行的主体和对象，不怨咱，何况别人也不知道，难的是如何让炮灰有不怕死的觉悟，还要心甘情愿的去死…….

迷迷糊糊中又听到拍门的声音，马小树边穿衣服边回话“来了来了，又干啥？”

打开门，两个二鬼子一拥而进，驳壳枪直接顶在了马小树的胸口，顺手把门一关，马小树赶紧低头陪笑，战战兢兢：“两位老总，这事咋的了，有事好说，有事好说，别动家伙什，俺胆小”

“犯事了，恁知道不“

“啊，啥事，俺良民一个”

“太君刚刚就感觉你不对路，让俺们在回来突查一下，看恁小子有问题”

“咋不对路，俺就是个做生意的“

“恁看，还他妈的嘴硬”

“老子刚才看到窗户台很干净啊，谁吃饱了撑的会去擦那里“

马小树心里一惊，事情太过完美也有问题，只要做过就会有痕迹，只要用心一查就能发现，啥年代都有能人，稳了稳心神，接着说道：“老总，俺比较喜欢干净，开窗透气的时候抹了两下“

“嗞、嗞，还不老实，几月的天了，还他妈的透气，不老实，俺看恁还是抓去便衣队松松骨。“

“老总，不至于，不至于，俺真的是透透气，恁辛苦辛苦，天不亮就跑两茬了，喝杯茶”

取出随身带的三块大洋递了过去，二鬼子接过去，手里一垫，张口说到：“妈的，看不起谁呢，就这三瓜两枣的”

马小树早已明白，这是真的惦记上行李箱里的100块大洋了，压根不是窗户台的事，只要想找问题，各种籍口多的是，估计这客栈里被盯上了的都要破财免灾了，真被抓了，还能有好，冤假错案多了去了，何况是乱世。

他所在的这间房子在二楼楼道最里面，应该搜刮过来的最后一家，真的是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行，只能成全这两位啦，谁叫俺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