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剿匪

6月25日，天已经很热了，路边的麦子已经逐步成熟，有的已经开始收割，金色的麦浪映对着菜色的面庞，干瘦的老百姓不停的挥舞镰刀，收割着一片一片的希望，剩下点粮食就能活下去。

收麦后期也是土匪下山抢粮食绑票的时候，马小树带着6个人在嘈杂的蝉鸣声中，烦躁的向村庄走去，中午在镇上的小店吃了饭，叫了3只烧鸡，还喝了一小酒，这会感到有点口渴。

出来2天，走了4个村庄没有收获，街上村里穷哈哈多，懒得去折腾他们，一个是没有油水，另一个是心有恻隐之意，想当初父母与他们没有什么两样，应对着镇公所的黑皮和官员、土匪就很苦了，又何必去伤口加把粗盐呢。

土路是不平的，坑坑洼洼，干粮袋、子弹袋、水壶在腰间晃来晃去更觉得烦热，一路找着树荫走，走着走着对面过来四五个人，赶着一辆驴车，车上码着麻袋，好像是粮食，看驴走的不轻松，挺重的。

“干啥去？”

“老总，俺们这几户合起来去卖点麦子，镇上收的价高1分钱”

“收成不错，卖这么多？”

“今年老天爷开眼了，没这没那的”

“行了，赶紧走吧”

“唉，那俺们走了“

“嘚、嘚“

回话的短褂男子一手牵着驴的缰绳，一手空打鞭，吆喝着驴车往前走。

出军营的时候，马小树就从背包里拿出一支驳壳枪插在腰间，班里的人知道他家做生意有点钱，对大家很大方，也不在意，有钱人整把枪还不是简单的事。

双方错过后，马小树他们继续向村庄走去，中士副班长陈耀祖快走几步上前，“班长，头先（刚才）过去的人有点不对劲“

“嗯“

“庄户家都是赶早卖粮，哪有饷午后的，而且哪来这么多粮食卖，要是地主卖，得有个管家或账房跟着，咋可能让几个泥腿子去卖。“

“我知道，刚才要是交火，兄弟们难免受伤，万一中了流弹挂了那咋整？“

“那咋办？眼看着他们溜了“

“那咋可能。李前进“

“到，你是猎户出身，悄悄地跟上，小心自个，别让人发现了，找着点后赶紧回来。“

“是“

“拿着防身，长家伙什碍事“

顺手把驳壳枪递了过去，拿下木制枪套，给了桥夹和20发子弹，顺口问了一句“会用吧？“

马小树讲了一下，如何装弹和射击，因为后座力大，枪口向上跳的厉害，要他双手持枪，也可以单手平端射击，或者斜着射击，也可以用枪卡槽配套木盒使用。

剩下的人打起精神向村庄走去，走到村口就听到一阵喧嚣声，有哭的，有喊的，还有骂的，看到当兵的进村，人群立马是一片混乱，站着的人赶紧往自己的家里跑，关门上横杠，像鸵鸟一样躲起来。

马小树看到这样的情景，苦笑了一下，兵比匪还让人厌恶，害怕。

胖胖的保长赶紧上前：“各位老总，辛苦了，俺们村刚遭了土匪，要走了一车的粮食和100块大洋。”

保长也不敢埋怨当兵的怎么来的这么寸，知道当兵的的德行，土匪一走就来了，就跟约好似的，可也不敢招惹。

刚刚围着的地方躺着一个中年男子，边上扔着把锄头，明显是被刀捅了，地上留了不少血，马小树一扭头，陈耀祖上前试了下鼻息，没有气了，站起来摇摇头。

“咋回事？”

“老总，土匪看上他家的小妮了，长得挺俊的，要拉走。他达不干，闹殃起来，土匪捅了两刀，流了老多血，人整没了，唉”

“以后就剩下他娘和一个闺女，咋活？”

马小树看了下男子边上的女的，身体单薄的很，扎着一根麻花大辫子，头发营养不良的枯黄，用一小条麻布系住，没做多想，便说到：“死者为大，先找村里的人收拾收拾。“

马小树拿出一块大洋，递给了保长，“你去张罗下“，没有理会保长诧异的眼神，转身带着士兵朝村口的土地庙走去。

这个军士和当兵的咋不一样，保长想了想赶紧去吆喝人手。

到了土地庙，马小树又拿出一块大洋给到一等兵吴正保，让他去找保长买些吃的，晚上早吃饭去办事，再怎么花，身上就是只有三块大洋，这个习惯必须要坚持下去。

这段时间出来都是马小树出钱，这些算是他的初步班底，虽然以后人来人往，或相伴同行，或相向而别，直到互相走出对方的生命里，但现在是打底阶段，团队中终究会有人掉队的，不能强求。

购买物资安排人做事也是要看军衔的，去盯梢的李前进也是个一等兵。

三个二等兵牛大力、田有声、杨富贵轮流站岗放哨，出门在外小心无大错，吴正保也会看着饭菜的做熟才一起回来，回来肯定还要厨娘试下菜的，马小树一直培养他们的危机意识，也会聊聊军事故事，大家对他很崇拜。

夕阳披着晚霞，在显摆着自己的曼妙身姿，看天色，一会星星小弟和月亮姐姐就要出来羞噪它，赶它回家。

李前进回来了，带回的是好消息，并交还了枪和子弹，土匪在离此处十里地的山上，大约有十几个土匪，有三间茅草房屋，没有搞院墙，用树枝和圪针牙子（蒺藜、山枣枝）做了篱笆围了一圈，有个简易的树枝门，应该是临时住所，不过人数多过己方。

大家商议了下，决定还是要打，吃过饭，把枪支保养下，带好子弹，检查完要随身携带的物品，把多余的物品放在了保长家里。

保长刚想问一下，陈耀祖说了句“军事任务，不要瞎打听’，正如之前所讲过的，土匪的眼线是很多的，保密是最重要的，无数的鲜血和生命诠释了这一点。

绿葱葱的植被在白天看上去真养眼，盛赞一句漂亮，来个此时此景想吟诗一首都有可能，晚上则风吹心神散，处处诡异，老是担心边上冒出个东西来，再加上不知名的声音，很吓人。

好在两个月的饮食结构调整，士兵的夜盲症得到改善，马小树闷在心里不出声，夜袭和夜战是扭转战局的杀手锏，不能说出去，广而告之是傻x了。

7个人悄悄地摸了上去，没有遇到暗哨，马小树看了下地形和位置，只有三面可以强行突出去，一面是背山，让陈耀祖带两名二等兵在左边，二个一等兵带一个在右边。

他一个人在前面，相距目标地不到200米，要求瞄准了打，不要瞎开枪，争取一开始就消灭一半的人，因为没有更换漏夹子弹的时间。

土匪使用的多是驳壳枪等短枪，步枪一类的长枪较少，射程上占便宜，近距离则土匪枪更快。

马小树一个人来到正对面，拿出夜视望远镜，可惜3、4代前世都在漂亮国管控，只能大体预估下，真的有十几个土匪，吃喝的声音还挺大，不能怪他们心大，因为他们身后有太多的......

搜了周边一圈，人员已经到位没有发现哨兵，应该是道路封锁，军队没有出动，再加上饿肚子几天，好不容易搞一票，得赶紧补补，有体力才能跑得远。

马小树拿出一支56式半自动步枪，使用桥式弹夹压入10发子弹，放稳枪支，计划从窗户射进去，人们吃饭喝酒座次都是有讲究的，主位永远是老大、说了算的人、辈高的、年长的、地位高的等等，土匪也是一样一样的，江湖地位不容挑战。

马小树通过弧形表尺座圆形游标，瞄准锁定估计主位人员，屏住呼吸，放空心思，手指轻轻一勾，“嗵“的一声枪响划过了寂静的夜空，紧接着对着脑海中记住的位置，又是连续4枪，不知撂倒了几个。

”大哥“几声急促的叫声后就变成了”快，抄家伙，有人砸场子“，呼啦啦的站起来，有人躲在门后面，有人躲在窗户边上，有人躲在墙角处，上完子弹，发现土匪没有跑出来，估计是在向外探头观察。

马小树拿起枪对着门换位连续开了5枪，土匪也厉害，到现在都没有中弹的叫声出来，有人吹灭了煤油灯，房间全部漆黑一片，重新上了子弹，现在就要比拼谁的耐力好，谁的枪法准了，时间在我，优势在我。

等了十几分钟，土匪猛然拉开门，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扔了一张被子出来，里面包裹的是枕头，两侧响了几声砰砰的枪响，新兵没有忍住，这也让土匪判断出人应该不多，还是可以冲出去的。

等了一下，突然窜出3个人，使用的是驳壳枪，连着朝子弹来的方向射击，马小树瞄准连开两枪，打倒了1个，两侧的枪声也连续响起，剩下的2个也倒下了，接着就是一片沉寂。

又等了几分钟，传出一个声音：“哪里的并肩子，给俺们条路走，路越走越宽，俺们用大洋借条路“

接着又飙出了几句切口，马小树没有听懂，赶紧喊了句：“别咋呼切口了，爷们听不懂，俺们是来切恁（你）三条腿的。“

房间内没有人搭话了，没得回旋余地，呼一下子从房间内涌出来10来个人，马小树赶紧开枪，两侧的枪也响了，对方的子弹也飘过来了，超出了有效射程，就是流弹，但也不能被咬。

战斗很快结束，三营最强的班组不是盖的，马小树朝两侧喊了声吩咐，左边先朝地上的尸体开枪补枪换子弹，右侧的再来开枪换子弹。

汉阳造就这点不好，漏夹装子弹，打完才行，没开枪前，可以顶住扳机前方的按钮，弹出漏夹，但不能散装子弹。

民国中后期生产改造的少部分枪使用桥式弹夹和尖头弹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当然弹仓也改掉，不再是曼利夏式，弹仓也暗藏于枪体，不再凸出。

换完子弹后，三方向中间逐步靠拢，马小树已经把56式半自动步枪收起换上汉阳造，也收起了15发七九圆头弹装在一个子弹袋中丢在吧台上，枪的射击声音不同，第一次实战不会有人注意，除非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目前还没有的，鬼子还没有完全发动战争。

马小树从腰上拔出驳壳枪，示意其它6人装上刺刀，逐一捅刺，没有发现活口。

杨富贵弯腰低头去捡地上的驳壳枪和身上的财物，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大家都在盯着他，脸上一红，好在天黑没有人看清，讪讪的笑了一下，连忙说到：“俺是想着进屋时怕有危险，长枪不如短枪好用。“

“不错，富贵说的不错，大家分别警戒，轮流捡短枪，检查下子弹。“

马小树笑着说了一声，土匪冲出来没有开到几枪就被消灭了，眼下也不是收集战利品的时候，房间内还没有搜索，不知道有没有遗留的敌人，两人一组分别去三个房间搜一下。

马小树顶着一具尸体裹着棉被和陈耀祖一起向主堂屋走去，其它的人也有样学样，向两侧的厢房走去。

刚一进入，啪啪啪的枪响打在尸体上，马小树立即用驳壳枪向火焰处集火，几枪就灭掉了开枪的人，用洋火点着煤油灯，马小树发现疑似老大的家伙被子弹贯穿了他的喉部，桌子边上躺着3个人，青色或灰色的短褂。

墙角里有一个黑色衣裳拿枪的汉子顺着墙角瘫坐，是刚才开枪的家伙，要是直接进来，那要当场交代一两个。

陈耀祖也是一阵害怕，暗暗对马小树充满感激之情，这样的长官可是罕见的，大家都是有危险的事兄弟们上，有钱财我亲自出马责无旁贷。

搜索厢房的两队也回来了，马小树集合队伍，要求先把有用的东西收集起来，最后搜到现大洋210块，通兑银票5000块大洋，金银珠宝若干，怀表3只，驳壳枪带枪套12支，老套筒步枪5支，桥夹、漏夹十几个加子弹若干，驴车一架，粮食一批。

马小树决定天亮后再搜下有没有密室和暗道，然后再安排人去上报连部。

3只怀表分给了军衔高的三个人，马小树没有要，告诉剩下的三个人，回头会给他们一人发一只怀表，把金镏子金镯子挑出收起，把5000块的银票收起，其余的准备全部上缴上峰。

当然马小树还是悄悄的收了100发7.63mm驳壳枪子弹和两个桥夹，60发七九圆头子弹和4个漏夹，利用一个人的时候放到了酒吧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