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提问（3）

“可能吧。”梁四笑又答，“或许这才是桃姑那夫郎不休妻的缘由。当然，也可能是桃姑那夫郎因为意外当了官不得不把桃姑供起来。”

卫子琪站起来，不在意地说：“可这事儿终究是个喜事儿啊。我不觉得不好，也不觉得是个恶事。”

梁五瑶站起来，问：“若是桃姑的夫郎死了呢？”

卫子琪反驳：“这不是没死成吗？”

梁五瑶坐下来，没理卫子琪。

金院长总结：“可见这世间的事和人，你们要自个儿好好想想，哪怕想的结论与事实大相径庭也不是个坏事儿。”

“人的经验啊，就是从坏事儿中学来的。裘千绣，你来抽第二个。”

“哦，好。”裘千绣晃着纸箱，抽出一坨纸团，再打开，喊：“贰拾壹号。”

“诶，是我。”井如意站起来，高高兴兴地上去说了个故事。

“我啊，不讲人，咱们讲个鬼故事。”

“啊，不许，井如意不许你讲鬼故事。”有人喊。

井如意才不在意呢，她开讲了：“我们井家啊，旁的不多，就是树多，井多。”

“有口井啊，我们附近的人在晚上的时候都晓得那里头，闹鬼。”

“有好事的人大晚上的跑过去看，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喊——”

井如意学着鬼说话，“纳——命——来——”

“啊！”吓得丙班胆小的学生叫起来。

梁四笑却笑了，她晓得井如意就是个假胆子。

井如意见同学便吓住了，她就乐了，乐完又继续说：“后来这附近的人都晓得这井里头有个女鬼，到了晚上就要找替死鬼。”

“突然有天，一个妇人跑到村里头说，她家男人去亲戚家喝喜酒，一晚上了都没回家，她去亲戚家问话，亲戚说昨个儿就走了，他们还劝男人不要回去，天黑了，她男人不依，非说自个儿胆儿大，然后，亲戚便依了她男人，还让她男人拎个红灯笼回家。

“等妇人上门说没回家，亲戚也很意外，便喊了一群人找人。可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人。这妇人又回自个儿村里头喊人。”

“等找到破庙旁的一口废井旁时，有人说，是不是摔井里头了，于是，有人下去找，真在井里头找到那妇人的男人。”

“然儿，怪异的事出现了。地上还写着三个字：自作孽。”

“帮忙找人的人都觉得奇怪，这妇人的男人平日是个本分的人，也就胆儿小了点，也没什么恶习，怎么就盖上了自作孽这三个字呢？”

“妇人也不依，说她家男人是个好的，便去衙门报官了。仵作验查后说是溺水而亡。除了那三个字，旁的证据也找不到，这案子便僵住了。”

“附近的人都说是女鬼干的，那妇人的男人替了那女鬼，成了新水鬼。又说，下一个死的肯定是个女人，因为女鬼找男人比找女人容易，同样，男鬼找女人比找男人容易。”

“然后呢？真有女子死了？”有人问。

井如意点头，“没错。大约是一个月后，一个女人也死在那口井里头了。”

“啊！”有人倒吸一口气。

有人猜：“是有人拿鬼闹事的吧？”

井如意没答，继续说：“那女人很快被人认出了，是附近村子一村民的媳妇，昨个儿便回娘家了，哪晓得居然死在井里头了。”

“这事儿好似也僵住了。哪又晓得，一闲汉因为打架被抓入了监牢，在牢房里跟人吹牛，说他晓得前些日子破庙旁废井里头两个死人是哪个杀的。”

“牢里的人不信，这闲汉就把他晓得的事儿说了。大约是两个月前，他大晚上的回家。因为这大晚上的，这路不好走也不好认，他稀里糊涂地不知怎么地走到一地儿。”

“他一到那地儿，就看见前头有个人，拎着红灯笼，晃着身子往前走。”

“这闲汉胆儿也大，边喊，前头的哥们，等等我。哪晓得他一喊，那拎着灯笼的人跑得更快了，这闲汉也胆儿大，拔腿就追。”

“追着追着，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红灯笼，红灯笼里头的火还没熄灭。闲汉觉得奇怪，正想捡起红灯笼的时候，突然，好似听见女鬼的叫声。”

“那闲汉胆儿大，起了好奇心，便去寻鬼，结果鬼没寻到，倒是脑袋一晕，待醒来已经是次日了。”

“这闲汉稀里糊涂地爬起来，回了家，又听说村里一男人不见了，他想起那女子，心想莫不是那男人被那女子给迷住了？”

“于是，他跟着村里人去找失踪的男人。果然，在他醒来的那地儿不远处的一口井里头找到那失踪的男子。”

“待差役还没来时，这闲汉就想着要不把他昨个儿撞见女鬼那事儿说给差爷听，可，他转头就瞅见一瘦高的男人正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后，这瘦高的男人又喊起来，快看啊，这儿有字。”

“闲汉觉得怪异，就上前一看，就看见那瘦高男人大声嚷叫地上那三个字是自作孽。还说了一大通什么人要懂知礼一堆话。”

“闲汉觉得怪，想着莫不成这瘦高男人跟昨晚上那女鬼有联系？一下子，闲汉就起了好奇心，便想去打听。”

“于是，他四处打听就打听到那瘦高男子是个书生，以前当过夫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来到乡里头教书。”

“可，乡里人哪有多余的银子读书啊？所以，这瘦高男子没什么学生，可，打从井里头那男人死后，这附近的村民也觉得这瘦高男人说得那些话有些理儿，于是，也就有几个村民送自家儿子去瘦高男子那处认点字。”

“井如意——”卫子琪站起来，喊：“你说的这事儿跟两个死者有什么关系吗？总不能是这瘦高男子杀的吧？”

井如意喊：“卫子琪，你这么心急干什么？

喊完，井如意继续说：“闲汉蹲了那瘦高男子许久后，发现这瘦高男子经常大晚上的出去。闲汉跟了几回，都跟丢了。”

“直到有一次，他跟着跟着便跟到了死了人的那口井附近。当时，闲汉就想起那女鬼。他猜，难不成是那瘦高男人合着那女鬼将人扔进井里头的。”

“闲汉想了想，得，这事儿应该是弄清楚了，也该去衙门了。哪晓得闲汉半路上遇到个熟人，拖着闲汉去赌坊赌博。闲汉本身也是个好赌的人，想着也就一天就能回来。”

“哪晓得，闲汉去了赌坊那是手气旺极了，赌了七天七夜把银子输得干干净净才从赌坊出来。”

“一出来，闲汉就听到那井里头又死了人，还是个女人。闲汉整个人炸起来，他想，莫不成是那瘦高男子又联合那女鬼把那女子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