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魏府出事（42）

等周二姑娘的爹周来富回家后听着自家二闺女与自个人说想把亲事提前时，周来富愣住了。

他说：“二妹啊，你还小呢，干嘛子这么急着嫁人啊？这当姑娘家的日子是一日比一日少，你不享受着，干嘛子往那婆家里头窜啊？”

周来富又拿周大娘做例子，“你看看你娘，当年她是姑娘时那眼珠子是黑的，眼珠子也只看得到花香，现在呢，甭提了，我都怕哪天你娘放高利子这事儿破了——”

说到这，周来富改变主意了，“对头，我怎么给忘了呢？你娘放高利子啊，对对对，我的二姑娘啊，哈，还是你聪明。赶紧嫁，你得赶紧嫁。”

与周二姑娘商量完后，周来富又进了卧房与拨弄算盘的周大娘说：“咱家三个闺女赶紧把她们嫁出去。这岁数也不小了，这些日子不是老有人提亲嘛，我看那几个后生都不错，可以做这几门亲嘛。”

周大娘不同意：“二丫头那事儿就是你打的烂主意儿，背着我与那席家搭亲，害得我得给你个脸儿，应了这门亲。”

“席家这门亲有什么不好？”

周来富不理解，“就是人家儿子脸上生了点麻子，这又不碍事儿。席家那两口子是个厚道的人，家里头又不缺银子，咱姑娘嫁过去不是享福吗？”

周来富这番话听得周大娘放下算盘，吼起来：“怎么不碍事，那张脸半夜起来趴着看还以为遇上鬼了呢？”

“咱家二姑娘也是，好好的后生不要，非得要个麻子鬼。”

周来富骂周大娘：“那李家的二儿子就不是个鬼了？我看啊，他就是个老肥鬼。怎么你觉得他哪哪都好。你啊，这眼珠子以前也就往屋檐上看，现在好了，屋檐都瞧不上了，直接往那天上看。”

“你也不看看咱家什么样子？是能嫁得到富贵人家当正头娘子的人吗？”

“还是你指望着咱们的闺女跟那米家闺女一样，逼着嫁个活死人啊？”

“你啊你，我看你，迟早得把咱家翻出个大坑来。”

周来富骂完，就走了。

他走到院子里头，越想越是生气，他还有儿子，这要是自家真落坑里头了，儿子可怎么办？

不知不觉周来富走到了周二姑娘屋里头。

周家的屋子比梁家大，所以隔开了两间，凑成了六间屋子。

这样，周家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有自个儿的卧房。

周二姑娘的卧房是最小的，东西却是最多的。

一进她屋子这手都不知往哪儿伸。

平日周来富是不进闺女家卧房的，可，今个儿心烦，他进来周二姑娘的卧房。

说是进，也是在门口敲门，等周二姑娘应声了，周来富才进屋，再关好门，关好窗。

周二姑娘见状，便明了。

她压低声音问：“爹，你是想与我说什么？”

周来富把烦心事儿与周二姑娘一说，周二姑娘想了想，答：“爹，我班里头有个同窗，她家有门亲戚。这亲戚，父母去世得早，他呢，年岁小，家里头又有银子。那亲戚父母怕儿子太小被人害了，就想了个主意儿。”

“什么主意？”周来富知道自个儿得按住，但，他实在是按不住。

周二姑娘不正面答，反而说了一通子旁话：“爹，你晓得咱南城府有多少书院不？你可又晓得这些书院又是怎么收学生的不？”

周来富摇头。

周二姑娘说：“咱们南城府啊大大小小的书院就有上百个。这些书院有的是走读，有的是住宿，有的是全整年通读。”

“走读是跟我一样，每天白日上学，晚上回家。住宿是每个月就住在书院里头，每月回家二趟。”

“整年通读呢指的是一整年都在书院读书，哪儿都不能去，就连大过年都可以不回家。但是，家里人可以去书院探望，次数不限，每日看都是可以的。”

“爹，我同窗那亲戚就是被他父母送去了整年通读的书院读书，还直接付了十年的学费。”

“什么？”周来富惊，“十年的学费？这要是书院没了，那银子不是拿不回来了。”

“这就是赌啊。”周二姑娘说，“我同窗她亲戚的父母用十年的学费赌书院能够把自个儿儿子养大。”

“也赌书院为了名声也不敢虐待学生。这若是换了旁人，屋子一关，院子一关，一问就是病了，过了几年，这人也就没了。”

周来富结巴：“你你，你是说——”

“爹，那就看你敢不敢赌了。”周二姑娘说，“我同窗她亲戚父母赌赢了。现在都六年了，她那亲戚也有十二三岁了，就算是书院没了，十二三岁的小子也比六七岁的小子活得长。”

“再加上我同窗那亲戚手里头还有铺子，也是十年放租，等个十五六岁了，哪怕是铺子被人占了，这十年的租钱也够他活一阵子。”

“这——”周来富有些心动，他问，“一年得多少银子？”

周二姑娘说：“我同窗亲戚找的贵的，一年是两百两银子。普通的一年大约也要一百两银子。”

“这么贵？”周来富轻叫，“咱家一年也就赚个百来两银子。”

周二姑娘笑了笑，说道：“爹，你把席家下的聘礼拿给我弟做学费吧。”

周来富摇头，“真要是落了那日，我还指望席家给你弟搭把手呢。”

与周家父女有商有量的氛围不同，梁家这会儿正闹得狗叫鹅跳呢。

梁四笑握着竹条追赶着梁五瑶，她嘴里头叫：“梁五瑶，你给我，站住。”

梁四笑这一叫，梁五瑶跑得更快了，她躲到梁氏的背后，喊：“娘，娘。”

梁氏心疼坏了，她挡在梁五瑶前面，说：“四笑，你干什么要打五瑶呢？五瑶不就是爱吃糖，这有什么啊？小孩子不是都喜欢吃糖啊！”

梁四笑握着竹条喊：“娘，你走开。梁五瑶，给我出来，你躲什么？你有胆子背着我吃糖，怎么没胆儿滚出来？”

梁五瑶不答，拉着梁氏的衣服。

梁氏立即又偏帮着梁五瑶：“四笑，你把竹条放下。五瑶不懂事儿，你慢慢教她了，你别吓她啊，她还小呢。”

梁四笑更气了，“娘，你还惯她？她不小了，都十二岁了。”

梁一俏也偏帮梁五瑶，“没十二岁呢，才十一岁。咱们五瑶小着呢，得到九月才过实的十二岁生辰呢。”

梁四笑喊：“大姐，你这话你说得不心虚吗？十一岁不小了，我十一岁的时候，我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