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凭亿近人；壕无人性
一片山谷之中，青玄凭空而立，手掐剑诀，身边金银紫三色剑影凝聚，化作剑气长河环绕。
“去！”
随着青玄一指点出，剑气长河流转天地间，将一头数丈之高的异兽困于其中。
青莲一手执那上品先天灵宝太乙枪紧随其后，在青玄将对方困住疲于应对之时，便是一枪将其头颅洞穿，破碎了其神魂真灵。
剑气也随之散去，二人落下身来，立身于凶兽尸体前。
“如何？”青玄目光转过，看向一旁闭目不语的青莲。
青莲睁开眼眸，微微蹙眉，但却是点了点头。
实则他们心神相通，自孕生之时便在一起，相互间默契却是极高的。
青玄所问，青莲所答，相互间都能准确理解。
他们在做的事情，却是在验证是否有那大道打赏——功德一物的存在。
此前万般尝试，大道都不买账，他们虽然直觉该有此物存在，却未曾真个见到。
二人寻了一头煞气缠身的金仙境后期凶兽下手，便是想要试试看。
青莲给出的回答却是肯定了大道功德一事为真，只是冥冥之中降下的功德比之一粒沙尚有不如，实在小气得紧。
“那便好，慢慢积累，总能聚少成多的。”青玄倒是没有太多失望，有功德打赏就行。
而且这些凶兽被击杀就有功德降下，也说明了一件事，现在凶兽一族，却当真是到了天厌道弃的境地。
青玄与青莲二人也探究过凶兽的存在，这一族何至于如此。
但他们发现，这凶兽一族并不与一般生灵相同，他们生来便无比凶戾，以至于连通灵都难以做到，更无法化形。
缘由却是沾染了天地之间逸散的开天煞气所致，生而凶残，像是疯狗一般，毁灭性刻进了骨子里。
有凶兽所在之地，便必有破坏相随，他们的破坏欲望不需要理由。
若只是少量存在却也不会造成太大破坏，但奈何这凶兽的繁殖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到得如今已然席卷洪荒大地。
而凶兽之中诞生了少部分拥有灵智的存在，汇聚起无尽的凶兽潮，荼毒洪荒大地。
青玄不知道是不是阴谋论看多了，却是觉得这凶兽一族天生便是弃子。
吸纳开天煞气，然后再被一并抹去应了天地量劫。
有点像用泡沫来吸取水中污垢，再将污垢与泡沫一并烧去。
毕竟凶兽的诞生本身，乃是受到开天煞气侵染所成，却是怨不得它们自身不是？
当然的，这些事情并不是青玄关心之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青玄盯着凶兽的尸体，却是在想这凶兽的肉是否可以食用，味道如何。
毕竟他人性保留太多，他虽然并不需要进食维系生命活动，但对于口腹之欲，却多少有些兴趣。
重生洪荒这么多个元会了，除了餐风饮露喝空气，也就吃过一些灵果，却是未曾开过荤。
连杀头小兽都有因果在身，有什么办法？当下的一切生灵都是天地的保护物种，受天地护佑。
而走上修道一途，却不能任由因果业障缠身。
这凶兽杀了却是不仅没有业障因果，还有奖励可以领取。
不过还不待青玄去探究凶兽肉的味道，却是猛然转过身来，一身法力涌动，大道隐现。
而在他之前，青莲已经手持太乙枪立在他身侧，目光紧盯着前方。
在那里，不知何时起，却是多出了一位道人，不管是青玄还是修为更高些许的青莲，都全然未曾发现此人如何到来的。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二人心中清楚，来者修为境界比他们强，而且强太多了，以至于他们都无法感知到对方的到来。
若不是对方有意显露一缕气机，他们说不定至今都尚未察觉。
而青玄一看来人模样，尤其是某件虽不曾见，却久闻大名的物事，心神难免震动。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货啊，他真的不想现在与这人扯上关系。
只见来者是一素衣道人，一身清气缭绕，演化大道三千，生得倒是慈眉善目，具有那五德之相，道髻高挽，仙风道骨。
关键是此人肩头悬有一物，这才是青玄一眼将之认出的关键。
那是一只玉碟，实在太过有辨识度，青玄想不出在此时的洪荒，会有除了那位以外的存在顶着一个玉碟四处瞎晃悠的。
来者，鸿钧，洪荒有数大挂壁之一，甚至是最大的挂壁存在，亦是后世洪荒神话传说之中的道祖。
同时，他也是众多洪荒流小说之中的头等老隐蔽，反派大boss。
各种传说真假难辨，在对其有所了解前，青玄却是极度不想与之接触的，更不愿似这般单独面对。
这个时候就遇到鸿钧，实乃意料之外。
此刻，青玄二人一脸警惕地看着来人，鸿钧也在打量他们二人。
“二位道友，贫道鸿钧，路过此地，偶遇二位，二位与贫道有缘，且放宽心，贫道无有半点恶意。”鸿钧率先笑着开口说道。
打招呼就打招呼，说什么与贫道有缘这种话啊，多渗人！
洪荒两大毒，一者“与贫道有缘”，一者“道友请留步”，自己竟是这么早就遇上了其一，真荣幸。
但青玄不敢不给面子，只得恭敬还上一礼：“贫道青玄，见过道友。”
“青莲见过道友。”
青玄认出鸿钧之际，青莲便也被告知了来者身份，此刻却是全然不敢怠慢的。
话说能被这位大佬称一句道友，再还上一句道友的称呼，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日后吹牛还能提上一句，吾曾与道祖互称道友，似乎还蛮有排面不是，比起一句同为紫霄宫中三千客必然要高大上不少。
“贫道言二位与贫道有缘，却非贫道妄语，信口胡言。”鸿钧或是见青玄二人依旧怀有警惕，此际取出一物来，“此物是贫道前些时日机缘所得，却是于道友有缘。”
说着，一物飘向青玄，悬于他的身前。
青玄看着眼前的东西，愣住了，这东西他自是认得的，只是鸿钧这操作给他搞人麻了。
大佬都是这般凭亿近人的吗？十二品功德金莲也能随手送人？
虽然神话传说之中鸿钧也有散宝之举，其中不乏先天至宝。
但青玄所知的散宝多是带着算计与因果，而且是待得其证道之后才有此举。
现在这是搞什么？一言不合拿先天灵宝当见面礼交友？
鸿钧说这十二品金莲与他有缘，倒或许为真，因为他的本源是那同根同源的青莲之身。
虽然青莲才是正牌，从根性上来说，她才是真正的造化青莲。
但青莲此际以极品先天灵宝遮掩了自身天机，想来未曾证道的鸿钧也无法看个通透吧，而把这金莲扔给了他。
青玄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收吧，多有顾虑，恐遭算计，若是没有算计在，青玄都得说一句，鸿钧是个大大的好人。
如若不收，岂不是不给这位洪荒大佬面子？传说一群圣人都能为了所谓面皮猪脑子打成狗脑子，自己能落了眼前之人的面皮？
“道友，此物太过珍贵.......”
鸿钧却是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天地灵物，有缘者得之，有德者居之，此物主动跟随于贫道，但贫道并未将之炼化，当为无主之物，道友且放心收下便是。”
说着，鸿钧在此刻却是露出一丝矜持的笑意，身后无数灵光闪动，瞬间闪瞎了青玄的一双先天神眼。
“此物留在贫道手中，却是太过糟蹋于它，不若让其跟随真正的有缘之人。”
翻译一下：灵宝我多得是，这东西放我这只能当收藏品，用不上，不太够格。
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什么叫低调？
青玄与青莲看着鸿钧身后成百上千的先天灵宝之光，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就是低调！
这人不会是把洪荒天地刮地三尺了吧，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壕无人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