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马鹿村的十二棵老槐树

在我生长的北马鹿村那片土地上，在我

去过的所有的街道口，常常发现这样的一棵树

年代久远，据说村子是宋朝就立村的

它们高大茂密，枝干横生，像神一样

被一辈辈村民仰视，供养在路口最显眼处

人们看着它变高，变粗，变得格外粗壮

仿佛有了它，就有了一代代记忆

村子里的人从不伤害它，任由生长

共同的名字叫国槐，今天它们被围栏加固

因为主树干的下部已经被岁月掏空

只能借助水泥桩添堵空隙，支撑她的肢体

每天，村子里的老人孩子

都从树下经过，嬉闹，打牌，下棋，斜依墙脚安详时光

这样的日子在阳光下晾晒很久

抽着旱烟袋的老人讲着年轻时的故事

讲着先人，讲着一段段波澜的岁月

孩子们呢，那些坐在板凳上听故事的

也正在变大，逐渐随着日子老去

每棵高大茂密的国槐

都有着错综复杂的枝，和无法数得清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