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看热闹的两人
能看到朗姆受罚,琴酒自然是非常的感兴趣。
什么,受罚的还有香槟!
那不是更好吗!
抱着这样的双重高兴,琴酒果断同意,于是,一拍即合的两人扔下还在医务室里包扎上药的波本,重新来到了地下六层。
被扔下一句“你先包扎,我和琴酒去看看热闹,很快回来”的波本安室透:……我的新上司和琴酒关系真是相当不错,还能一起去看热闹。
事后得知看得是朗姆的热闹的安室透:…不是跟朗姆说好的提前告别吗?怎么还带这么骗人的,骗人就算了,干什么不带他一起去看看呢。
他保证不会笑出声的。
不过此时的安室透并不知道,于是他安安分分的呆在医疗室,一边通过手机把目前的最新消息告诉给幼驯染诸伏景光,一边等着他家看热闹去的上司回来把他领走。
沿着旧路,琴酒和乌丸苍信并肩在幽暗的通道内行走。
这座基地之所以会成为组织在整个东京防御等级最高的一座基地,正是因为那并不为常人所知地下四层到六层。
倘若是组织里的普通成员想要成功抵达地下四层及以下楼层,必须得拥有特定磁卡,经过数层的身份验证才能到达固定楼层,进入其中所属权限允许通过的部分地方。
一旦被发现身份异常,那么整座基地的人都会听到红色预警信号,唯一能够通往地面上层的电梯将会自动锁死,安装在各层的自动化麻醉气体将会悄无声息地充斥在身份异常人员所在那层的每一处空间。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二十四小时都在运转,由前技术组核心技术员,现后勤组组长的“贴身保姆”奥美加倾情提供技术支持,确保任何人都无法突破他的防御系统,更别提黑掉监控或者修改监控内容。
一旦有人试图入侵,那么防御系统后台将会自动连接并启动整座基地的武装防御机制。
确保一只苍蝇都不会飞进来。
当然,作为权限仅在乌丸莲耶之下的核心干部,琴酒和乌丸苍信自然不需要像普通成员那样麻烦,他们的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足以让他们畅通无阻的进入这座基地守卫最为严密的地下六层密牢。
不同于地下四、五层的层层监控与巡逻,地下六层显得极为清冷空旷,呈迷宫式分布的囚室分散在楼层四周,这些囚室大都是空置。
能被关到这里的,无一不是身份极其特殊或是对组织有着重要意义的人,普通的,一般由地下二层的审讯室来招待。
常年不是抓捕叛徒卧底,就是在抓捕叛徒卧底路上的琴酒,一向是地下六层的常客。
而乌丸苍信,也曾是这处密牢里的过客。
两人走到一处拐角,琴酒率先推开了一扇与四周别无二致的铁门。
铁门里,是那种除了四面墙壁,什么都没有的空旷。
不过,能让琴酒屈尊踏入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能够透过其中一面玻璃墙,让他清晰的看到隔壁的行刑场面。
这是一间观察室,通常是没人来的,只有当隔壁房间有人在被刑讯审问时,才会有专门的审讯记录官过来这边,对审讯官的用刑以及审讯结果作详细记录。
例如现在。
优秀的收音设备让身处在隔壁的琴酒和乌丸苍信清晰地听到来自隔壁朗姆的粗重喘息,此刻,专业的审讯官正用力地把朗姆的头按到装满冰水的水桶里。
随着时间推移,之前呼吸到肺里的氧气逐渐被剥夺耗尽,濒死的窒息感让朗姆下意识地奋力挣扎,水花四溅。
可在此之前,审讯官已经给朗姆注射了肌肉松弛剂,因此朗姆的反抗挣扎就像王八扑腾一样可笑,被魁梧老练的审讯官给单手压了下去。
审讯官在心底默默数着时间,在朗姆即将被一桶冰水淹死之际,又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提了起来。
重新呼吸到空气的朗姆顿时忍不住连声咳嗽,并下意识地大口的呼吸着氧气,两秒后,又被审讯官按进了桶里。
眼见朗姆这个时候都不摘下他的易容面具,乌丸苍信不由得感叹:
“朗姆的偶像包袱还挺重,这个时候还不忘保持神秘感。”
琴酒冷哼一声,对朗姆这番掩耳盗铃的伪装表示不屑。
负责对此次朗姆受罚进行全程记录并录像的审讯记录官一个劲儿地在心里催眠自己。
没听到,没听到,他什么都没听到。
经过几次反复,当朗姆再一次被审讯官拎起来的时候,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脸上的易容面具经过几轮泡水,已经有些发胀,此刻的他四肢瘫软,正张大嘴巴拼命得呼吸着空气,仿佛刚出水的蛤蟆,丑得不忍直视。
不过琴酒和乌丸苍信却是看得极为高兴,不仅没有移开视线,还掏出了手机,记录下了这难得的一幕。
目睹了两位组长的行为,审讯记录官默默地低下了头。
没看到,没看到,他什么都没看到。
结束完这一轮惩罚,审讯官把朗姆绑到了一旁正对着观察室玻璃的刑架上。
这时,朗姆终于注意到了正隔着一块玻璃,注视着他的琴酒以及威士忌。
见到朗姆终于发现他们俩,琴酒和乌丸苍信不约而同地微微放低了手里正录着像的手机,对着朗姆扯出了个难得的笑脸。
琴酒的笑容难得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高兴,乌丸苍信更是连眉梢都透着十足地快乐,要不是手里还拿着手机,指不定还会鼓个掌。
注意到朗姆那几欲喷火的眼神,乌丸苍信俏皮地眨了眨眼,随后当着朗姆面,把手机切换为拍照模式,随着一阵闪光灯亮起,乌丸苍信兴致勃勃地来了个十连拍。
随后,他翻转手机,对着朗姆轻晃了晃左手上的手机。
被威士忌和琴酒这一系列当面骑脸侮辱的举动,气得怒发冲冠的朗姆已经被怒火占据了理智,神志不清的他忘记了自己戴着易容面具,几乎就要对着两人怒骂。
这时,审讯官利落的一鞭子让朗姆下意识地惨叫一声,不仅让他脱口而出的破口大骂憋了回去,还让他恢复了清醒。
他之所以受罚还带着易容面具,不就是为了防威士忌和琴酒的这种阴险招数吗,一旦开口怒骂,不就正好着了他们的道。
乌丸苍信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肉眼可见的遗憾之色,停止了偷偷打开的实时录像。
朗姆要真是对着他们破口大骂,那他的录像才真正有价值。
忽然,琴酒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是乌丸管家的号码,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琴酒大人,威士忌大人在您身边吗?”
听到第一句,琴酒扭头看向一脸惊讶且无辜的乌丸苍信,回了是,随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乌丸苍信先把自己的手机揣进兜里,随后才接过琴酒的手机放到耳旁。
乌丸管家对于给乌丸苍信拨打了好几通电话,但乌丸苍信的手机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这件事只字未提。
他先是贴心地关心他的身体健康状况,询问他中午有没有按时吃药,最后才叮嘱他早点回乌丸宅。
仿若一个尽职尽责的忠心老仆。
“少爷,既然您已经送完了朋友,还请尽早回来,先生在家中等您回来一起用晚餐。”
话音的最后,乌丸管家自然把对乌丸苍信的称呼从威士忌变为了少爷。
“知道了。”
乌丸苍信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应下,随后挂掉了电话。
他瞥了一眼正在被鞭子抽打地惨叫连连的朗姆,把琴酒的手机递了回去。
接过手机的琴酒看着乌丸苍信转身离开,随后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审讯记录官,继续留下,欣赏着朗姆难得一见的受罚场面。
不过心中,却惊异于乌丸管家的对于威士忌的态度。
乌丸苍信这个假身份的身份档案以及相关证件资料是他亲手交到威士忌手里的,他也知道先生还亲自领着威士忌出席了霓虹的上流晚宴,大张旗鼓地为他造势。
当着一众霓虹顶级财阀权贵们的面,承认并公布了威士忌养子兼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可是,乌丸管家居然私下里都对威士忌的态度如此亲近,这里面显然是有先生的授意。
是捧杀?还是先生真有把乌丸财团交到威士忌手里的想法。
乌丸苍信并不知道琴酒因为乌丸管家对他的态度想到了这层,他重新把自己裹在黑色斗篷下面,随后去医务室领走了等得已经开始无聊的安室透。
这次过来,乌丸苍信是让同样是组织内部成员出身的保镖队长送来的,看了一眼换了身衣服,头发都重新洗了一遍吹干的安室透,乌丸苍信让保镖队长去开安室透那辆马自达,自己则载着安室透前往他的安全屋。
上了车,乌丸苍信就把身上的斗篷扔到了车后座,然后在车辆起步后,对着安室透简单介绍了一下装备组,以及他的几个心腹手下,最后,提到了把他要过来的原因。
“您希望我和响组成搭档?”
安室透没想到威士忌几次三番的招揽他,居然只是想给他养大的孩子找一个合适的搭档。
听到安室透表示自己已经和苏格兰成为搭档多年,乌丸苍信并不在意的说:
“任务搭档而已,就像苏格兰在执行琴酒的清扫任务时,和卡思黛乐组成临时搭档一样。
那孩子被我惯的过于任性,装备组其他人又只会宠着他,我需要你去磨一磨他的性子。”
乌丸苍信直接道明了他让安室透去和响组搭档的目的,并表示他不会拆散他和苏格兰这对情深义重的搭档。
安室透很清楚,虽然名为搭档,但是由于分属不同的部门,他和hiro在各自晋升之后,基本上很少能组队做任务。
不过,安室透还是隐晦的表达了他得询问一下苏格兰的意见。
乌丸苍信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告诉安室透,让他最近先在安全屋养养伤,后续他会再和他联系。
说完,乌丸苍信就不再开口,等把人送到安全屋门口,就坐回了后座,由保镖队长开车返回乌丸宅。
一直在屋里焦急等候的诸伏景光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立马起身开门,然后看着远远走来的幼驯染,立即迎了上去,上下打量着。
衣服换了,鞋也换了,身上有些浓重的药味,但还是遮不住血腥气,走路的步子有些重,看来全身都有伤。
进了屋,安室透立马扯去了装作无事的假面,三步并作两步的躺到了沙发上。
后背的伤口压到沙发上,但他依旧没有起身,诸伏景光在之前就在沙发上铺上了极其绵软的羊绒被,躺上去除了一开始的疼痛,剩下的就是止不住的疲惫。
虽然诸伏景光已经知道zero在受罚到一半时,就被威士忌救了下来,可他还是没想到他会伤得这么重。
看着幼驯染衣服下面裹满的纱布,以及脸上那止不住的虚弱和疲惫,诸伏景光心想:
就这,还是威士忌半路拦下的结果,倘若威士忌没有出现,朗姆是不是打算要zero的半条命,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安室透看着幼驯染脸上止不住的怒气,安慰道:
“别担心,这点伤休养几天就好了。”
随后,他和幼驯染提起了威士忌把他从朗姆手下要过去的目的是为了让他和他的手下响,组成任务搭档。
诸伏景光看到了幼驯染眼中的坚定,对此,他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他们是搭档,但同样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此刻,他们更是为着共同理想而并肩奋斗的战友。
只是与朗姆相比,威士忌同样是一个危险至极的人物,他的城府与心计,显然比起朗姆要高出一个段位不止。
在这样一个令琴酒和朗姆都忌惮不已,让整个组织都讳莫如深,连议论八卦都不怎么敢提及的人手下做事,想要获得信任,又怎么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