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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红叶季的祈愿(十一)

心跳难以抑制漏了一拍的安室透面带疑惑:

“确定吗?那种政治世家,居然会对一个孩子下杀手。”

之前因为收到贝尔摩德信息,暗地里将宇都宫博志叔侄遇袭一事看了个完全的安室透十分笃定。

那个趁着夜色动手的女人,想要杀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阿勉一个小孩子。

在女人射出第二箭之前,宇都宫博志已经跑到了路灯的照射范围,而他身边的三个保镖,全都奔着保护阿勉和柯南而去。

那时候,宇都宫博志身边无人防守,自身又背对着女人,毫无防备。

若那时女人朝他射上一箭,而箭上又恰巧涂了毒,那刺杀成功的几率将会高达九成。

毕竟,宇都宫博志背后又没长眼睛,而他本人,更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任何身手底子的普通人。

这是安室透在红叶专列上的那次谈话中,通过近距离观察所发现的。

可偏偏,这第二箭和第三箭,都是奔着阿勉和柯南所在方向而去的。

不仅如此,这第一箭和第二箭之间隔得时间距离,可比第二箭和第三箭之间的时间距离,要长上一些。

虽然可以用第一箭凶手是特意等待了个好时机,就奔着一箭命中而去。

而后突然发现被一个小孩子阻止,气急败坏之际,这才又向柯南那边匆匆射出第二箭和第三箭。

但安室透心中一直有另一个同样合理但极其阴暗的猜测。

如果,那个女人背后的指使者,就是宇都宫博志,而那三个保镖,并不是宇都宫博志的手下,而是听命于宇都宫家主。

那么,整场袭击事情就可以这么理解:

宇都宫博志此行把侄子带出门,就是为了趁机除掉这个年幼的孩子。

将侄子带到路灯稀少,光线昏暗,树丛茂密又鲜有人至的枫叶林道,暗处设人埋伏。

阿勉被柯南吸引注意力跑过去,可以说是一场巧合,但也有可能是宇都宫博志知道了柯南在这里,所以他才带着侄子往这里走。

这场刺杀行动,甚至有可能就是基于这个原因,才应运而生。

暗处埋伏得那个女人,是在柯南进入到枫叶林道后,才收到命令,开始埋伏在暗处。

因为知道昏暗路灯下的人是柯南,所以即便阿勉和柯南穿着打扮都极为相似,发色也相同。

隐藏在百米开外黑暗处的女人也并没有将柯南错认为目标。

后来,一箭不中,后续上前的三个保镖,因为全都是听命于宇都宫家主,所以都着重保护阿勉。

将宇都宫博志落在一边。

还有保镖在那时连同柯南一起,抱在中间保护起来的行为,当时宇都宫博志可没有开口吩咐,完全是保镖们的主动行为。

这可以说是宇都宫博志是个性情冷淡傲慢,但对小朋友格外有善心,所以他的保镖有样学样,不用吩咐就把柯南保护在了中间。

但也可以说,保镖会将柯南抱起来保护在中心,是因为柯南身形大小,衣着打扮和阿勉差不多。

都抱怀里,护在中心后,可以用来混淆凶手的视线。

凶手射出的三支箭,第一箭是笃定命中,第二、第三支箭,则是后续补救。

一、二箭中间停留的那一瞬较长的时间,与其说是凶手在震惊自己的失手,更像是在暗中辩识。

同时被保镖抱起护着交替往暗处跑的柯南和阿勉,究竟谁才是任务目标。

但由于两个小家伙的穿着打扮过于相似,发色也相同,同时又被保镖捂住脸背对外抱着。

所以,时间紧张又分辨不出来的凶手,只能朝着相同方向,连射两箭。

而失败后,为了嫁祸他人,于是,在刺杀现场刻意留下了第四支羽箭。

凶手的刺杀目标,从始至终,从头到尾,都只是阿勉一个人。

不过,这一切的推理,安室透暂且还没有证据支持。

被他打晕的女人经过贝尔摩德的易容术伪装,成功以贝尔摩德之前伪装的身份,被安室透解释为身体不适犯了旧病。

以昏迷不醒的姿态,被五花大绑塞被子里,安置在了酒店房间里。

暂时还没有条件进行审讯。

安室透有想过,那支刻意留下来用作嫁祸的红尾羽箭上可能会印有什么特殊印记。

亦或是红色尾羽长箭本身就有什么别人所不知道,但宇都宫家族的人清楚的特殊含义。

但在听到这事和北条家,尤其是镰仓北条家扯上关系时,安室透还是免不了心中震惊。

镰仓北条,一个至今已有近八百年历史传承的古老世家,霓虹政界里的常青树家族。

在过去的岁月洪流里几经兴衰分合,如今已然是霓虹众多世家财阀中,不可轻易撼动的庞然大物。

虽说不是代代都步入政坛,但其家族根系,却早已深深扎在了政界深处,为每一位进入政坛的镰仓北条提供充足的养分。

北条廉宗,便是这样一棵由镰仓北条倾尽全力供养出来的参天大树。

亦是现如今镰仓北条家所培养的树木中,长得最为高大茂盛的那一棵。

“谁知道呢。”

朝香对此不置可否,名声极好的政治世家又如何,难道里面个个都是光霁月明的好人吗?

就算是如今那位位高权重,推动了新的毒品取缔法案落成,甚至跟背后世家对着干,推动警察体制改革的北条廉宗。

也不见得一定会是个十全十美,毫无瑕疵的好人。

将查到的有关镰仓北条家和宇都宫家的情报交给安室透,朝香说道:

“这是贝尔摩德让我给你的资料。”

安室透伸手接过,然后忽然开口问道:

“对了,你那里有关于宇都宫正一的最近行踪的情报吗?”

宇都宫正一?

那不是宇都宫家继承人的名字吗?

朝香面露疑惑: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没等安室透回答,朝香思索着回道:

“像这种世家财阀继承人的行踪,一向是极为保密的,我这边查到的也很有限。

查到的最近行踪,还是宇都宫正一在今年七月底的时候,出席了一场在京都春和居举办,汇聚了各界大佬巨头,为期三天的高层聚会。”

也就是说,在这之后,宇都宫正一已经有三个多月未曾露面了。

得出这一结论的安室透眸色一深。

朝香眼中却闪过一道恍然:

“你是怀疑,宇都宫正一出事了。

今晚这起袭击案,是宇都宫博志为了铲除和自己争夺继承人权位的兄长独子而自导自演。”

不仅如此,我现在还怀疑藏宝图羊皮纸被盗一事,也跟这位宇都宫家的二公子脱不了干系。

安室透心中暗暗想道。

朝香缓缓吐出一口气,这种涉及到继承人权位之争的家族内斗,真是想想都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我帮你查。”

就在安室透打算开口拜托朝香去查一查之前,朝香忽然说道。

“看在那位大人的份上。”

夜灯的光源笼罩范围不大,安室透看不清此刻脸部处于光源笼罩范围之外的朝香是什么表情。

但他确认了一点。

那就是如今不只是菊正宗,就连朝香,都已经被威士忌彻底拢到了手下。

朗姆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两个心腹手下,就这么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完完全全地倒向了威士忌。

密会结束,一直坐在边上未发表过任何意见的菊正宗在安室透离开后,一脸焦急地抬手比划道: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地去帮波本,波本他自己就是情报人员,让他自己去调查不行吗?

而且,波本那个人那么狡诈阴险,说不定帮了他,他也不会记你得好。’

朝香没有开口说话,而同样用手语比划回他:

‘我又不是为了让波本记我的好才这么做的。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才帮他这一次的。’

‘可大人现在还没结束禁闭处罚,你帮波本,他也不会知道啊。’

菊正宗一点儿都不觉得波本会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更不觉得他会在事后,将朝香给予的帮助,告知威士忌。

他现在反而觉得他的搭档朝香脑子出了问题,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以往朝香可从来没做过。

把身边菊正宗那看傻子的表情读了个完全的朝香顿时有些胸闷气短。

心中暗骂了句你才是傻子,然后叹了口气,费心吧啦地开始比划解释:

‘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又不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傻子,波本不跟大人那边讲,难道我们自己不可以去跟大人讲吗?

都是从朗姆那里半路跳槽过去的,你看看波本,又是被大人信重,又是被先生优待,还得了个训练营优秀结业学员作为直属部下。

咱们俩呢,虽说是因为要在朗姆手底下卧底,但这看起来呢,还是差上一截。’

体力废的朝香手速飞快得比划完这一段,顿了顿,紧接着放缓速度,继续比划道:

‘我这次帮波本,其实为得是我们自己。

波本这次要是将我们帮他的事如数说了,那也就算了。

要是没说,等我们汇报了,大人必然会知道波本在刻意隐瞒这事,即便大人不会因此而不喜波本,也会看到我们得忠心不是吗?’

这样的事要是多来几次,那可就更好了。

一次、两次的不计较,那十次、八次呢。

朝香脸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当然知道波本是个危险人物,所以他这不就在找机会,将这份危险降到最低吗?

菊正宗见状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搭档还是那个原来那个从不吃亏的搭档。

‘而且,我们多表现表现,大人一高兴,多上点心,没准儿你身上的后遗症修复药物,很快就会制作出了呢。’

刚把气舒完的菊正宗看到朝香比划出来的这句话,顿时一整个人愣怔住。

他垂下头,不想让朝香看清他此刻脸上的愧疚神色。

他知道,他的搭档是因为他,才选择背叛朗姆,投效威士忌。

这么多年,也是他一直在拖累他,让他在朗姆那里不受重用,连在他们之后晋升的月桂冠都敢光明正大的嘲讽他。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家这个搭档肯定又在默默愧疚的朝香嘴角抽了抽。

此刻的他,很想把这个傻子的脑袋扳起来然后嘲讽既然这么蠢,就别学别人多愁善感那一套。

当个每天快快乐乐的傻子就行了。

但他实在又怕把菊正宗脑袋扳起来的时候,这傻子会满眼泪花地看着他。

所以,犹豫了半晌,朝香最终起身说道:

“好了,这么晚了,我先回屋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脚步声远去,被留在桌子上的小夜灯依旧散发着昏暗而朦胧地微光。

酒店顶层,同样是一间只点了一盏小夜灯的房间里。

以前遭遇了不小惊吓的阿勉此刻已经沉沉睡去,床边的小夜灯光线比朝香和菊正宗屋里客厅那盏还要暗。

但宇都宫博志还是通过小夜灯幽暗的光线,将侄子阿勉那眉头微皱,额间冒汗的难受表情看了个完全。

“爸爸…”

一声极轻,带有十足思念和委屈害怕的孩童梦中呢喃,无比清晰地传入了宇都宫博志的耳中。

他表情微怔,然后抬手轻拍阿勉蜷缩侧睡的小身子。

感受到这份安抚力量的阿勉渐渐舒展开紧皱的小眉头,原本有些紧促的呼吸也渐渐匀称了起来。

卧室角落,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而在另一间连夜灯都没点的屋子里。

站在窗边的高挑女人看着手上这份,在月光下透着点点荧光羊皮纸,眸色深沉,思考许久后,往外拨了一通电话。

但铃声刚响三声,她便在一个迅速向她靠近的脚步声中,生机断绝地倒在了地上。

因失去力道而从手中滑落的手机被一双戴了黑手套的手稳稳拿住,然后按下了挂断键。

第二天一早,

太阳刚升起不久,一个刺耳的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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