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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伦敦的雪.中

当婴孩的啼哭声突然响起,却没有被轻易哄住时,芙罗拉正式确认了心中最初的怀疑。

那个年轻女人一定是遇上了事。

弄哭孩子,吸引全车人注意,见中年男人把话题引导到家庭纠纷,顺势指认身旁座位上的年轻男人是自己孩子地亲生父亲。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身旁男人求助。

而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借身旁男人的势,摆脱中年男人。

推理出这一点后,芙罗拉对于中年男人后头那段惹得不少人心生怜悯的抒情演绎不仅半个字没信,更是只觉得恶心。

在清楚瞧见中年男人在被少年挡住右手,抬左手扇所谓的儿子一巴掌,两只手都没有佩戴结婚戒指,并且没有戒指痕。

而年轻女人手上有一颗绝非普通人能买得起,售价不止百万的宝石戒指时。

她就意识到中年男人是在借用家庭内部矛盾这一借口,不动声色的封死年轻女人的对外求助。

将年轻女人的形象扭曲成一个水性杨花,贪慕虚荣的女人,让她的话失去可信度。

从而继续挟持年轻女人。

或为钱财,或为了威胁年轻女人的丈夫。

芙罗拉正想着,却瞧见被年轻女人求助的年轻男人竟然就这么无动于衷的注视着事情的发生。

半点没有阻拦或者出手干预的意思。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心这么硬,真是白瞎了一张那么好看的脸。

一边气得在心底骂人,一边被中年男人恶心不轻的芙罗拉见事态的发展朝着不妙的方向发展,终于还是没忍住跳了出来。

年轻女人抱着孩子没有应声,她高兴有人发现了她的求助,却也担心会伤害到对方。

她知道自己抱着孩子,要是选择同为同为女性的求助对象,会更容易获得对方的信任。

但她怕中年男人狗急跳墙,不管不顾地伤害到其他人。

这才在众多乘客中挑中了乌丸苍信。

挑中他的原因很简单,年轻女人出身不俗,眼界自然也不低。

乌丸苍信一身黑色休闲装束,外面套着一件长至小腿的黑色呢料风衣。

看着普通,却一点都不便宜。

最主要的是,在乌丸苍信把目光从窗外转过来,侧头看向新上车的乘客时。

年轻女人一眼就瞧见了乌丸苍信左耳上的那枚红宝石耳钉。

宝石品相很好,绝不是用来装样子的假货。

她赌乌丸苍信是个有身份的人,认得出她手上婚戒价值不菲,出自于顶级拍卖会。

会看在这份价值的份上出手帮她。

赌事情闹大,不敢声张引来她家里人追踪的中年男人会迫于形势放弃。

为此,抱着孩子的她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狠心掐了一把女儿的小腿。

但女人没料到最后出面帮她的并不是她寄予希望的乌丸苍信,而是一个才念高中的小姑娘。

中年男人被突然跳出来芙罗拉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定下了心。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而已。

“滚滚滚,一边玩儿去,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小年纪别管别人家闲事。”

中年男人用一种不耐烦却又不在意地语气把芙罗拉定位成一个天真不知事的小孩子。

原本目露怀疑的乘客们想了想,又瞧了瞧芙罗拉的长相打扮,觉得中年男人说得没错。

芙罗拉顿时有些气结,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巴拉巴拉就把自己的推理全往外倒。

一五一十的把中年男人暴露出来的破绽给数了出来。

分析地有理有据,

乘客们原本消散下去的怀疑目光又凝了起来。

这时,坐在座位上,安静了许久的少年站起身来。

乌丸苍信眼底随着少年的站起而掠过一道十分短暂的趣意。

所有人里,他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少年。

他之所以会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并不是因为年轻女人和中年男人。

而是除了阻止中年男人对年轻女人动手之外,安静的毫无存在感少年。

少年有着一双蓝色猫眼,脸上戴着个丑陋眼镜,看起来十分营养不良。

十分符合中年男人口中被恶毒后妈不露声色虐待,外加pUA的可怜继子形象的少年起身后。

在芙罗拉异常震惊的目光中,对着她开口道:

“这位小姐,我父亲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希望你的胡乱猜测能到此为止。”

少年的出声再次打消了乘客的疑心,却让芙罗拉和年轻女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以为自己会迎来中年男人怒骂反驳的芙罗拉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激怒对方,让对方露出更大的破绽。

从而将中年男人彻底钉死在绑架犯的罪名上。

车上那么多乘客,就算中年男人长了八只手,也挡不住众人的齐心。

但她没想到,开口反驳她的竟是少年。

一个不久前阻拦了中年男人对年轻女人施暴,自己挨了狠狠一巴掌,脸都扇肿了的可怜少年。

将她原本的打算毁得一干二净。

凭借积累的经验知识,芙罗拉可以断定少年和中年男人绝不是什么父子关系。

少年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但就这么个让她觉得可怜的少年,竟是将她刚挑起来的其他乘客疑心直接给浇熄了。

还让她在那些人眼中,沦为一个蛮不讲理又胡说八道的骄横角色。

芙罗拉憋了满肚子气,中年男人眼中则快速闪过一道满意之色。

年轻女人眼中的光再次黯淡下去,却依旧轻声而温柔地对着想要再次开口的芙罗拉说道:

“谢谢你。”

听着年轻女人的温柔道谢,芙罗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抬起头,一眼便瞧见了年轻女眼底的无限温柔。

以及那唇角带笑却微微摇了摇头的动作。

一场家庭伦理纷争似乎就这样落下了帷幕,看够热闹的乘客们回味着新鲜出炉的瓜。

得到满意结果的中年男人重新坐回原本位置,抱着女儿的年轻女人亦是如此。

只是安静下来的孩子再也没有之前的啼哭吵闹。

读懂年轻女人眼中感谢和拒绝的芙罗拉没有回到原本位置,就近坐在了年轻女人前面那个位置。

唯有一副安静模样的少年眼中闪过复杂和挣扎。

膝盖上的双手看似只是轻轻搭着,却是绷紧得像一块石头。

把前半幕戏看完的乌丸苍信两句目光投向窗外。

注意到下一个站台就在前方,兢兢业业开车的大巴司机已然踩下刹车,把车速降下来后。

施施然起身,语气平淡地向身旁的年轻女人表示自己要下车了。

他原定的终点站当然不是这里,只是他对下半幕戏已经没有任何兴趣。

听到这话的芙罗拉握紧了手里亮着屏的手机,倏然紧缩的眼睛里满是溢于言表的怒气。

中年男人当然是最乐见其成的那个。

之前没把乌丸苍信牵扯进来一起骂,不仅是因为他知道目标对象和他不可能是情人关系。

还因为乌丸苍信表露出来的冷漠。

能冷漠到这种程度的人,心性必然异常凉薄,真要哪句话不对,只怕不用转头,立马就会实施报复。

不想节外生枝,导致任务生出变故的中年男人对于乌丸苍信的离开,高兴得整张脸都透着一股喜意,还得勉强忍着。

年轻女人没有立即应声,她怀里的孩子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注视着四周。

很快便被乌丸苍信耳朵上的红宝石耳钉给吸引住了目光。

咿咿呀呀的伸着小胳膊,纯粹而直白的表露出想要的意图。

年轻女人本就柔软的心肠被女儿的活泼可爱又给软化了几分。

但眼神却透着十足的坚韧。

她站起身,下一个动作却是将手里的孩子递到乌丸苍信怀里。

“很抱歉,我有很多事瞒了你,让你生气,但加德妮娅真得是你的孩子。

看在她是你女儿的份上,我求你带她回家,给她一个角落,能让她活着就好。”

乌丸苍信下意识地伸手,一团带着浅浅呼吸的软绵绵落到了他的怀里。

这是一只相当可爱的崽,同时脾气也很好。

对于自己从妈妈怀抱里换到另一个怀抱这事适应得挺不错。

当然最大的功劳应该是乌丸苍信耳朵上那枚红宝石。

被宝石吸引了注意力的崽继续伸着小胳膊咿咿呀呀,看起来很是亲近乌丸苍信。

半点都不带哭得。

戏剧性的转折再度收获了众多目光。

年轻女人的自曝,以及接下来父女同框,看起来温馨十足的画面让一众吃瓜乘客心中直呼过瘾。

自上车起第二次收获这么多瞩目的乌丸苍信抱着怀里自娱自乐,时不时笑出声的崽。

看着年轻女人眼底带着死意的极尽哀求,还有缓缓让开路的步伐。

垂眸思索的一瞬间,怀里活泼快乐的崽伸手触碰到了他的侧脸。

软绵绵的没多少力道,但那带着温度的触感却是他十多年来未曾体验过的。

或许是感叹于年轻女人对女儿的爱,或是这份新奇的体验。

亦或者是那枚连同孩子一起递到他手里,价值昂贵、触感冰凉的宝石婚戒。

瞬间的思索过后,

乌丸苍信抱着孩子,沿着年轻女人让出来的路走到过道上。

没有对年轻女人所说的话作出一个字的否认。

芙罗拉惊得手机直接磕到地上都顾不上捡,眼睛来来回回的在年轻女人和乌丸苍信身上扫来扫去。

现在这一幕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心中原本笃定的推理也开始隐隐动摇。

这个男人是良心发现?

还是他真得和那位女士是情人关系,那个孩子就是他们俩的?

看着乌丸苍信和那只小甜崽的融洽相处。

芙罗拉注意到乌丸苍信那身简单却不便宜的打扮,目光同样在乌丸苍信耳朵上的那枚红宝石耳钉上划过。

原本隐隐的动摇越发强烈。

如果说那位女士是被中年男人以及那个少年威胁挟持才坐上这辆大巴。

那那个男人是为什么。

同样认出乌丸苍信耳朵上的红宝石耳钉是真品,价值不菲的芙罗拉开始怀疑乌丸苍信出现在这辆大巴上的真正原因。

就算是从机场出来,像这样有钱的男人为什么会选择乘坐大巴车。

私车、打车、哪个不比坐大巴舒服。

芙罗拉一边想,一边对之前万分笃定的推理生出了强烈的不自信。

要是那个男人乘坐大巴车就是为了和年轻女人私会,那就合理多了…

不对,现在的问题是那个中年男人和那个不对劲的少年。

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那位女士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那个中年男人和那位年轻女士绝不是夫妻关系。

中年男人同样被这不按套路出牌,突然发生的这一幕给惊住了好几秒。

等他反应过来,乌丸苍信已经抱着孩子走到过道上,大巴车也即将停靠到站。

“站住!”

中年男人的一声吼吸引无数目光,却并未让转身往外走的乌丸苍信停住脚步。

“你给我站住。”

中年男人一脸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准备把乌丸苍信拦下来,刚迈开步子,就被年轻女人伸出手臂拦住。

怀着拼死决心的年轻女人被中年男人一手推开。

刚倒在地上,下一秒直接手脚并用的缠住中年男人的腿,并直接上嘴。

被狠狠咬了一口的中年男人疼得脸色一变,下意识抬起另一只腿朝着年轻女人狠狠踢去。

却在即将踢到年轻女人时,又被安静坐一旁的少年给拦了下来。

中年男人气得额头青筋直冒。

抬手又给了少年狠狠一巴掌。

这次直接把他脸上的眼镜给扇飞了出去。

眼镜顺着抛物线落到地上,镜片瞬间四分五裂。

光秃秃的镜框滚到乌丸苍信脚边,大巴车此时稳稳地停到了站台前。

前后门打开,上车的乘客刚上来,就看到一个气急败坏的中年男人掏出一把枪。

一片惊叫声中,

震惊不已的乘客当即就想往后退,却被后面想上来的乘客直接推了一把。

一个没注意往前踉跄了好几步的年轻乘客气得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哆嗦着往边上靠。

后上来的另一个年轻乘客见这副景象,刚想像前一个乘客那样往后退。

就听到举着枪的中年男人对着大巴车司机喊道:

“关门开车。”

从后视镜那里明晃晃看到中年男人举枪对着他脑袋晃了晃的司机连忙对着关门按钮哆哆嗦嗦地连戳了好几下。

不等门关上,就是一脚油门。

脚恨不得直接踩到油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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