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女儿的心上人?
忠武将军府
因到了年底,皇帝体恤在外的武将,特准几个将军可带一队人马回京与家人团聚。其中就有张向南的父亲忠武将军。
张向北和张向南与父亲张四方一起围坐着吃羊肉火锅,张向北将热乎乎的羊肉放进嘴里,惊呼道:“这羊肉好嫩啊,爹你快尝尝,这一口进嘴里简直死而无憾了!”
张四方撇了一眼儿子道:“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天天就知道吃,一会吃完了跟我去院子里比划比划。”
张向北立马苦着一张脸,嘴倒是没停着吃,突然想起什么,他问道:“爹,你怎么给我跟妹妹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啊,外人经常叫混我们兄妹的名字。”
张四方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你娘生你的时候,我正带兵北战,生你妹妹的时候,我正好在南下。”说完就瞪着张向北:“臭小子,你什么意思,嫌弃我给你起的名字不好听?”
张向北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哪敢啊,不过我一个男子汉就罢了,你怎么不给妹妹起个好听的名字,像是张贤惠,张如花,张温婉……”
张向南懒得理自己这个没有正经的哥哥,放下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巴,问道:“爹,我托您帮我找的人,您找到了吗。”
张四方见看着自己宝贝女儿忙道:“你让爹办的事,自然能办成。我派人把信交给了那个叫什么辉的小子,前阵子那小子还写了回信让年底回京的军队帮忙捎回,现在那队人马应该也到京城外的军营中了。你可以去找那里胡副将问问。”
张向南一听,眼上带了光亮:“我这就去看看,谢谢爹。”说完就走出了正厅,消失在了满天的雪花中。
张四方咧着嘴笑,直到张向南纤长的身影不见,笑容突然收住,一把抓住张向北的衣领,激动的大喊道:“臭小子!我走之前就告诉你,向南要是有什么事情立马写信告诉我,怎么我才半年不回京,她就有心上人了啊?!”
张向北被自己爹突然一拽吓了一跳,筷子都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又被老爹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十分无奈:“哎呀爹!什么心上人啊,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张四方嘿的一声拍了张向南的头:“我不是让你好好关心你妹妹吗!她从小没有娘在身边,你作为兄长更应该疼她护她保护她!”
张向北揉着脑震荡般的脑子叫苦连连:“爹!向南的武功马上就在我之上了,在京城里的人都是绕着她走的,哪里需要我保护她啊!”
张四方松开了魔爪,摸着胡须问道:“那向南托我找那个宁帧辉做什么?”
张向北摸着脑袋道:“宁帧辉?这名子有点耳熟,宁家的?不会是丞相府哪个庶子吧……”他努力想着,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妹妹是为了那个人!”
话还没有说完,又被自己老爹抓住了肩膀。张四方晃动着张向北着急的问道:“为了谁?为了谁啊!”
张向北只觉得老爹把葱花还是什么的都喷到了自己的大帅脸上,忙接着说:“就是丞相府的那个小庶女!妹妹的新友,她的同胞哥哥好像就被送去了西北军营。”
张四方得到答案后将儿子丢在一边,坐直身子拿起筷子开始涮肉,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不是有什么心上人也好,向南总是孤零零的,多认识几个手帕交也是好的。”
说完想起了什么,对着眼冒金星的张向北吼道:“什么小庶女!你会不会说话!要是让老子知道了你把你妹妹朋友得罪了,老子就把你也丢西北军营去受罪!”
张向北忙摇头晃脑的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借着拿酒的由头跑了。
“驾!”
京城的一条大街上,雪花纷飞中一抹高挑的身影骑着健硕的白马在寒风中飞驰,风卷起她的淡紫色绒毛披风,露出了窈窕身姿,美人如踏雪寒梅般冰肌雪骨意气风发,很快消失在了满天寒霜之中。
京外驻扎的军营里,守营的几个士兵见着利落翻身下马的人都是一愣,眼中闪过了惊艳和欣赏。
其中一个士兵上前,脸上的刚硬都柔和了几分,问道:“敢问姑娘是?”
张向南拿出腰间令牌:“我是忠武将军之女,来找胡副将。”
士兵们一惊,接过令牌检查,确认其身份后,立马放了张向南进来。
张向南没有如同京中小姐般行福身礼,她拱手谢过,笔直的走进军营,如脚踏清风。
京中娇俏金贵的名门小姐遍地都是,这般潇洒贵气的女子真是稀有。其中一个士兵不禁叹道:“不亏是将门之女啊。”
张向南在经过一处时停住了脚步,远远的一个少年被绳子绑着,直挺挺的跪在寒雪中,他身形没有其它士兵一般高壮,甚至略显瘦弱。
见他衣衫单薄,张向南问着带路的士兵:“那个人是谁,为何被罚?”
那士兵知道这个贵气的小姐是什么身份,认真的回道:“姓陈,我们都叫他陈阿狗,应是说话得罪了胡副将,被罚跪了。”
见张向南还看着那个方向,士兵接着道:“他也是个可怜人,母亲早死,又摊上了狠心的爹和恶毒的后母,听说从小被一根狗链拴在猪圈里长大的。几个月前,我们军队正好在他的家附近路过,他就这样伤痕累累的跑过来,说要跟着我们随军打仗。我们见他骨瘦如柴看着可怜,想着给点银钱打发了,后来还是胡副将心软,收了他。”
张向南听后心中叹气,收回了目光,跟着领路的士兵走过了那个瘦弱少年,向着军帐而去。
胡玉赫见着来人有一瞬间愣神,随后将张向南请进了营帐。
张向南拱手道:“今日冒然来扰,还望胡副将不要怪责。”
胡玉赫摆手道:“你我父亲同为皇上效力,何必如此客气。”见张向南没有要坐下的意思,他会意,找出了一个包袱,双手递给张向南。
张向南看着那个包袱,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她接过包袱,拱手行礼:“有劳胡副将了,改日我会让兄长替我上胡府拜谢。”
胡玉赫大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小姐怕是不知,我与张兄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相熟,他登门我自然欢迎,若是小姐也能来,我胡府才是蓬荜生辉啊。”
张向南没有听出胡玉赫话中的一些热切,只是公事公办的作揖回道:“胡副将客气了,若是得空我会与哥哥一同前去,我还要回去陪同家父,先告辞了。”
胡玉赫见俊影要走,忙说道:“何必叫的如此生分,叫我玉赫就可以了。替在下给忠武将军问安。”
张向南眉毛微微蹙起,细长的手撩开门帘子:“也替我给胡副将的家人问安。”说完后走了出去。
胡玉赫看着张向南的背影,嘴角挂上了笑容,好一个将门虎女。
营帐外的士兵见张向南出来,忙跟了上去带路。
再次路过那个跪在雪地中的少年时,那少年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刺骨的寒风刮乱了他的有些枯黄的头发,张向南停住了脚步,她想起了宁玥,她的头发也像这人一般,微微发黄。
“张小姐?”士兵见张向南突然改了方向,向着那男子走去,惊讶的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