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人和大黑
噗嗤！贺兰辞笑出声，“我今日可算长见识了，姜恒，你可真厉害啊！”
“你给我等着，还有你！”姜恒阴冷的眸子扫过两人，折扇一收，不甘心的往后面去了。
“小丫头，你还真不怕他呀？”贺兰辞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少女。
时初月学着他的样子，也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圈，“明明是个中二，何必一副老人家的口吻！”
这是不满被叫小丫头啊！贺兰辞越发觉得有意思，脸上的笑更显得贱兮兮了。“中二是何意？不会是骂我的话吧？”
“怎么会！是夸你年少有为！”
我信你个鬼！贺兰辞冷哼一声，也不计较。转而问道，“小丫头不是南域的人吧，你可知姜家可不是好得罪的？”
“我只知道这里是四大宗门的收徒大会！管他是姜家还是贺兰家，惹事的又不是我！”
“话是这么说，可你就不怕姜家给你使绊子。”
“我对明元宗不感兴趣，姜家总不能为难其他三宗门的弟子！”
贺兰辞一脸高深的摇了摇头，凑近少女小声道，“看你这自信是铁定能过收徒大会了！万一明元宗想收你呢？”
时初月沉下眼皮，明元宗若是提出收她，而她又拒绝，其他宗门恐怕也不好打脸明元宗吧！除非……她足够有潜力，其他三宗才能不顾明元宗的面子抢着要她！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我好怕！贺兰公子可有良策？”时初月没什么诚意的开口。
贺兰辞见她从头到尾，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眨了眨眼，“小丫头不会是个面瘫吧？”
“我只是情绪稳定！”
“不不不！你若不是面瘫便是呆子！”
时初月仍旧没什么表情。指了指前面的登记处，“轮到你了。”
等拿了身份牌，发现贺兰辞还等在一旁。“这三日是留给我们的准备时间，你可有打算？”
时初月点了点头，“我打算好好睡一觉。”
见她不似开玩笑，贺兰辞气笑了。“你果真不是面瘫，是呆子才对！收徒大会十年一次，说是万人过独木桥都不过，你不想着打探消息，结交同道，就只想着好好睡一觉？”
时初月当然不会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此次收徒大会，只是点了点头，“我赶了两个月的路，实在太累了！”
两人说着闲话，已经到了宗门安排的住处。
“这是千几屋，可是上品法器，共九十九层，每层九十九间屋子，看着不大，却差不多能容纳上万人！”
“多谢贺兰公子解惑！没想到这看着普普通通的小楼竟是千几屋！”
时初月多看了几眼却没有进去，凭她如今的修为和眼界自然是看不出什么。
“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不进去？”
“先去买点吃的。”
“前面就是……”
“瞎了你的狗眼！”
有些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抬头看去，那身白衣不要太招摇！姜恒满脸郁色，一脚踢向铺子里出来的老人。
老人本就是个凡人，姜恒这一脚还带着灵力，若是踢中了非死不可！
关键时刻，老人怀里的大黑狗跳了下来，张着血盆大口扑了过去。
可惜一条普通的大黑狗又如何抵挡修士的一脚。
“大黑！”老人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黑狗，颤抖着手不敢落在它头上。
“晦气！”姜恒犹不解恨，抬脚踩向老人。
“姜恒，你过分了啊……”贺兰辞冲过去，却见一道灵光比他更快的落在老人身上，挡下了那要命的一脚。不由转头看向出手的少女。
“又是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姜恒看向时初月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气。
“不用谢！”少女本来清秀的五官却因没有表情显得有些呆愣。见众人一脸懵，她解释道，“姜公子我是在帮你！这里禁止私斗，应该更不能杀人吧！”
“帮我？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而已，杀便杀了！倒是你，一次又一次坏我好事，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姜公子说笑了，你要杀我何须自己动手，一声吩咐，多的是人替你效劳！”
原本有此打算的姜恒听她这么一说，反倒失了先机。真要这么做，岂不是顺了她的话？
远处有灵光飞来，应是执法队的人。
“公子，跟这些人计较有失你的身份。执法队的人来了，你先走，这一老一少小的帮你处理。”
看着姜恒离开，时初月这才扶起坐在地上的老人。“大黑还有一口气……”
“姑娘，你救救它！你是仙女对不对，你有办法救它是不是！它陪了我一辈子，是我唯一的亲人。今日带它出来本是想求一颗灵药治它的病，却不成想，我没能救它，反而是它救了我……”老人蹲在地上，抚摸着大黑的背脊痛哭流涕。
也不知她穿来了这里后，家里的小黄怎么样了。看着悲戚的老人，时初月不免有些共情。
“老人家，我先送你回去吧。”
将老人和他的大黑送到一处破败的小院。
“两位小神仙，求你们救救大黑……”老人看着奄奄一息的老伙计仍不放弃。
“大黑本就生了病活不久了吧。强行将它留下来，让它每日活在病痛中你就忍心吗？老人家，我辈修士虽是逆天而行，但也要顺应天命。大黑它……命数已尽！”
老人灰白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少女，眼中的茫然让人叹息。“姑娘的意思是我强行留它在身边，反而害了它？也是，虽说蝼蚁尚且偷生，但若是生不如死，还不如痛快了断。”
看来老人家自己想通了。
贺兰辞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时初月，小丫头其实五官很好看，只是呆愣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很是老成，少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灵动。
两人离开后，破败的小院里，老人干枯的手掌轻抚上大黑的脑袋。“去吧老伙计，不要担心我。”
大黑留恋的看了老人最后一眼，而后释然的闭上了眼睛。
轻风浮动，老人的眸子如同深渊，漆黑如墨，里面再无茫然，多了份岁月的沉淀。若有若无的灵力在上空盘旋，让人看不真切。
万里之外的四大宗门里，几个老家伙若有所感，望向四象镇……
“小丫头，你好像有麻烦了啊！”
“你在幸灾乐祸吗？有你在，他不敢动手的，你不会丢下我一个小丫头吧？”
“不如你叫声贺兰哥哥，我便帮你解决了后面的尾巴。”
“你可以走了！”
贺兰辞也不意外，只是认真的看着少女，“我可真走了。”
“慢走不送。”
贺兰辞脚下灵力涌动，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巷子里。
时初月对后面的尾巴好似一无所觉，继续往前走去。
轰！爆炸声响起的同时，一层灵力罩落下，将附近与外界隔绝起来。灰衣男子从阴暗处走来，看着被雷震子炸成尸体的少女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