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无心
说完后,沈思重重叹息!
终究是因两家恩怨牵扯到了无辜的生命进来,她转身看着嬷嬷已被覆盖好的躯体,沉思良久!
终究还是鼓起勇气,看向了郭辰:“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郭将军帮忙?”
“沈小姐请讲!”暗夜中负手而立的郭辰,身上更多了几分力量。
沈思环顾了一下周遭训练有素的军队阵容,而后缓缓开口:“虽不知郭将军是何品级,但从郭将军今夜营救来看,一定是可信赖之人,恳请郭将军帮我查明嬷嬷身份,我好给她家人一个交代!”
说完,沈思学着他下属的模样同他行礼。
“可以。”
听他答应后,沈思才默默起身。
郭辰不解,明明是被杜家所害,她不求自己查杜家之事,而是去查一个嬷嬷。
在她转身之际,郭辰问道:“沈小姐,杜家之人打算如何处理?”
提到‘杜家’,沈思微不可察的羽睫轻颤。
是啊,这杜家如何是好?从上次与父亲的谈话,到杜家接二连三的做出来的坏事,她眼下还没想好对策。
但是她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惩治他们的时候。”
想到这里,沈思深吸了口气,说道:“杜家父子做出的歹事,我迟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郭辰嘴角微抬,心里冷笑:“真是好大的口气!”
沈家在官场无根无基,在这沉浮宦海就犹如漂泊浮萍。而沈廷炤能洁身自好至今,定是极其艰难!
“沈小姐可知,这杜家人在吴兴如此嚣张,到底为何?”郭辰看似语气温和的反问。
沈思愣了一下,无解。
看杜淳风平日里欺男霸女的做派,无非就是家里有钱,出了事儿,杜延能帮他摆平!
“无非是有钱!”沈思按自己心中所想,如实回答。
“沈小姐回答,无错!”
“周公子,你说呢?”郭辰看向周方问道。
周方更是不解,他懂事起,随父亲迁居京城,看着父亲从籍籍无名爬到如今的位置。
早已厌倦了朝堂的尔虞我诈,如此事情,他更是躲之不及。
见二人沉默不语,郭辰本想压一下沈思这么大的口气,可见二人一所无知的模样,心想还是算了。
夜色已深,寒风呼呼作响。
许是立的太久,沈思不自觉的打了寒颤。
“可都仔细搜查结束?”郭辰沉声问道。
“回禀将军,都检查过了,些许物证都已带上!”如风回答。
夜风中递来了丝丝血腥气,沈思咳嗽不止,紧接着便涌出了一口鲜血。
周方健步上前,扶住了她,轻声唤道:“思思!”
“不,不碍事,应是胃疾!”刚一说完,便又涌出了一口血。
“军府医!”郭辰沉声喊道。
沈思冷汗直冒,捂住胸口,轻声的说:“可能是胃疾又犯了……”
“沈小姐,让老夫帮您看一下!”军府医将药箱放在身旁。
沈思轻轻挥手拒绝,她知道自己的毛病。
刚一抬眼,她看到了眼前这医师好生面熟。
“您是不是为我诊治过?”沈思轻声询问。
“是的,初秋时节,小姐昏迷醒来之时,郭小将军让我到贵府,为小姐做过诊治!”军府医徐徐道来。
听到这里,沈思不觉抬头看向头顶的郭辰。
此刻,郭辰也正看向自己。
沈思心中疑云更甚。
他为何知道自己在沈府?
明明已有梁薇伴其左右,为何又让人千里迢迢来给自己诊治?
可为何,他又能将‘陌生’演绎的如此真切?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又红了眼眶!
看她眸中又溢满了泪水,周方小声询问:“是不是胃痛的厉害?”
沈思不知作何回答,只是轻轻点头。
不大一会儿,军府医便检查完毕。
“沈小姐,自上次服药后,可还有胸闷或心悸发生?”
沈思轻轻摇头!
说着,军府医便从药箱中拿出了一小瓶理中丸,让她暂时服下一颗,缓解当前的病情。
郭辰看到了她手脚腕处的勒伤,示意军府医将那瓶上好的金疮药拿给她。
待一切安排妥当,欲启程返回城内。
郭辰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回到城内,以免引起城内一些人的注意。
沈思在周方的搀扶下,走到青足骏旁时,心中犯了难。
她从未骑过马!
眼下如何是好?
许是看出了她犹豫,周方轻声问:“思思,怎还不上马?”
沈思支支吾吾,借口道:“夏日那次坠马后,现在再见马,总是有些胆怯。”
周方想起了沈子耀同他说过,沈思坠马之事。
“出来时,一时着急,怎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应是备一辆马车来的。”周方自责。
可眼下,他们尚未婚配,同骑一马,会不会太过亲近,有些不妥?
周方还在一旁纠结。
天空已泛起了鱼肚白,若再不回城,等天亮之时进城,这大批人马必然会招致一些人的注意。
想到如此,郭辰一手抓住缰绳,左脚一蹬,便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
他本想自己先上马,而后伸手将沈思拽上马来。
可一侧头,沈思正在周方的帮助下,挣扎着上马。
那笨拙的模样,真是好笑!
待沈思坐稳后,周方也跃身上马!
马背上的沈思,紧张的不敢乱动,生怕稍有不慎,马匹失去控制。
身后的周方,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但臂弯依旧牢牢的将沈思圈起来。
随时爱慕依旧,但他不喜趁人之危。
郭辰对沈思在马上畏畏缩缩的模样,略有不屑。
他低头看了自己身下的高头大马—乌骄,心中暗叹:“若让她乘这匹马,还不吓死?”
“出发!”郭辰冷厉的声音划向这寂静的长空。
随后,阵阵马蹄声像吴兴城方向传去。
骏马肆意奔驰在这天光初亮的黎明,快马掀起的尘嚣淹没在道路两旁的树木丛中。
沈思怕的要命,她紧紧抱住周方的手臂。
郭辰的马匹就在他们的侧前方,不紧不慢的跑着。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他的侧脸—面无表情。
深夜的寒风,吹走了心中郁结,也吹回来了些许理智。
沈思有些纳闷儿:“即使他已心悦梁薇,不可能看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在他面前如此亲昵,竟也毫无愠气?”
男人对自己不爱的女人,能无心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