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你疯了!
郭康的妻子年后刚过门,眼下刚有身孕。
本是吐的厉害,可跟沈思和长孙氏待在一起,看着孩子们玩乐,便好了不少。
街坊四邻皆称颂,郭家好家教,几房妻子相处的如此之好。
沈思每每听到这里,便觉得心里难捱。
别人都是妻子,她不是!
长孙氏似乎看出了沈思的不喜,她安慰沈思:“待三年丁忧结束后,二弟定会第一时间迎娶你进门。”
沈思听完,只是笑笑。
原来,连郭家的人都不知道郭辰有皇家婚约在身之事。
这一晚,绍安吃了饭后,白日玩的累了便早早跟着铃兰去睡觉。
沈思坐在院中的竹椅之上,轻轻摇着蒲扇。
今夜月圆星稀,她抬头看着天空发呆。
若郭辰不似天上星辰那般耀眼,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子弟该有多好。
她与他便能过随遇而安的生活,像兄嫂他们一般。
“想什么呢?”郭辰邹进院落之时,便看到沈思坐在院中发呆。
待他走到身后站了好大一会儿,她都没有发现。
听到郭辰的声音,沈思回眸看了看他,轻声说道:“没什么。”
郭辰有些不自在。
他不知沈思怎了,近些时日有意疏远自己。
因着绍安晚上要同她一起睡觉的缘故,晚上不同他一起睡一个房间。
郭辰自是有些纳闷儿,于是便命工匠为绍安打造了一张小床放在房间之中。
可沈思还是不同意。
无奈,郭辰只能在书房加了一张床。
有时,他就睡在军营当中。
军营驻扎在城外十里处。
安顿好了父亲之事后,他已上奏陛下,将河东道的军务之事做了报备。
他想着借此机会好好整顿军中事务,借此拉近营中关系,以防有人不服,趁此做出其他抉择。
陛下应允。
河东道是郭家的大本营,李阔也知道这里的重要性。
郭辰将一旁的凳子拉开,坐了下来。
他知她有事藏在心里,她与嫂嫂他们相处很好,与铃兰和刘忠也言谈说笑,唯独对他,敬而远之。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件事。
“在这里可住的习惯?”郭辰先开口问道。
沈思帮他斟了一碗凉茶,点点头,说道:“习惯,有种在吴兴的感觉。”
“那就好。”
郭辰听此回答,她应是满意的,她曾说过,最快乐的日子便是在吴兴刺史府之时。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家中的事可安排妥当了?”沈思问道。
“无其他大事,有兄长和三弟在,家中之事,鲜少我操心。”
“军营中的事呢?”
“按部就班,稳步推进,急不得。”
说完,郭辰靠在身后的椅背之上,抬头望着天空。
这太原的夜空是比长安城的好看。
他将手伸了过来,欲将沈思的手攥在手心。
二人已好久没有什么亲昵举动。
可刚一碰到她冰凉的指尖,沈思便将手缩了回去。
她果真在躲他。
“沈思。”
“公子。”
二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郭辰微笑着看着沈思说道。
难得还有这番默契。
“你可有事瞒着我?”沈思看着郭辰的双眸问道。
沈思喜欢看他的眼睛,澄澈透亮不会撒谎。
“有!”郭辰斩钉截铁的回答。
“何事?”
“很多。”
“比如呢?”
“比如沈家的事,比如我的事,比如你的事……,很多。”
“你与阳平公主的婚事,我想知道。”沈思不想周旋,只想知道答案。
“你怎么知道的?”
“是与不是?”沈思怔怔的看着他问道。
她在等他的答案。
“是。”
这简单的一个字,便是一道夏日里的闷雷,落在了沈思的头顶。
沉默……
“你想听什么?”
郭辰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沈思。
泪水在她眼眶打转,可她硬是没有让她流出来。
“这是你在长安城那家铺子的房契。”
沈思说着从一旁的话本子里拿出了那张房契,递到了郭辰手上。
“这几日我收拾东西,会雇一辆马车回长安。回长安后,我也会带绍安搬离永安巷。离开前,我同樱桃说好了,回去后,我们一起经营悦香阁,现在她是悦香阁的管事……”
“你为什么不问我的意见?”
郭辰打断她的话。
她已做好了往后的打算?
这是要与他一刀两断?
“你的意见?等你与阳平公主完婚之事,我在一旁拍手鼓掌吗?”沈思冷笑了一声后说道。
“那你与我先前算什么?”郭辰沉声问道。
“算什么?”沈思继续冷笑。
“算你的一个外室吧!算是给了自己一个教训。”
她之前太天真了。
是啊,郭家是怎样的门楣?
怎会娶她一个罪臣之女进门?
所以,丧事之时她未能出现在列,也是情理之中的。
郭辰已经气红了眼,他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道:“所以,你要离开我?”
“不然呢?”
“你有没有问过我为这件事做了什么?”
沈思也站了起来,而后看着他,冷静问道:“好,你做了什么努力?”
尤记得,在严府之时,阳平公主进来之时,郭辰面上的错愕。
现在想来,当时在场的自己不过是一个笑话。
郭辰没有说话,他做的努力,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你是否可以信我?”郭辰拉住她的手问道。
“不可以。”沈思答道。
说完,沈思便起身准备回房间。
“站住。”
可沈思并未听到什么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郭辰快步上前,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
沈思颤声说着:“放开我。”
郭辰也顾不得其他,沉声喊道:“铃兰。”
铃兰在屋子内已看到了自家公子与沈小姐的争执,呆呆的躲在门后不敢出来。
“公子。”
铃兰出来后,垂着头也不敢抬眸。
“照顾好安儿,我与姑娘今晚有话要说。”
说完,郭辰便拽着沈思往书房方向走去。
“郭辰,你疯了。”
沈思鲜少对他直呼名讳,在大盛直呼夫君名讳是大忌。
沈思一边走,一边挣扎。
她从未见郭辰如此之生气,还如此不顾她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