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山

“阿娘，你先休息好，我带小豆子去山上采些野菜和野菌，很快就回来。”

“上山小心，早点回来！”陈氏病未痊愈，四肢无力，难为最近都是二女儿在忙农事。

黍汐背上背篓，带着弟弟小豆子先去了菜地。

家里共十五亩地，十亩水田，五亩菜地。

正值九月，二季稻该下播了，家里还等着牛犁田翻土。

“必须尽快找到丢失的水牛！”

黍汐带着小豆子，给旱地的作物浇了水。

家里只种了些芥菜，还有一小丛葱、姜、蒜，长势不好，大部分还荒着。

收拾完农具，黍汐带着小豆子去了后山。

阿爹阿哥被拉了壮丁从军后，家里就少了劳力，今年春季水稻收成不好，家里米缸已空。

往常，黍汐跟着陈氏忙完农事，就去山上挖野菜回来吃，吃不完还会带些去镇上卖，换些铜钱买米买面。

黍汐随着记忆的山路，带着小豆子来到后山深处。

这个季节，山里野菜长得正旺，黍汐很快就装满一背篓野菜。

“叮~”黍汐眼前再次出现一个全息投影，是类似某拼的网上商城。

*** 商城 L0 ***

里面可供交易的只有野菜和大米，黍汐点击野菜，商城显示:

＜100份野菜已满＞

*** 商城 L0 ＜升级中＞ ***

黍汐获得了20文铜钱，后背的野菜全空了，小豆子背篓里的野菜也剩一半。

这个商城，还能升级，真是好用！

黍汐摸着小豆子的背篓，进入一个虚拟空间，剩下的半篓野菜也顺着储存了进来。

自己莫不是来到了一个人人自带商城与空间的异界？

“小豆子，你刚刚看到商城了吗？”黍汐脱口而出，试探性地问着弟弟小豆子。

“阿姐，你说啥，我听不懂？咦，你背篓的野菜呢？”小豆子眨巴着眼睛，疑惑不解。

“阿姐头撞晕了，乱说的！”看来这个虚拟商城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黍汐收好20文钱，沿路又采了些野菜放入弟弟和自己的背篓里。

二人在深山一路探寻。

草地湿润，空气中糅杂着泥土味，黍汐凭经验判断，清晨必下了场雨，这是菌菇生长的好时机。

老树边的草丛里，长满了奶浆菇，轻轻一拗，牛奶般汁液汩汩流出。

黍汐大喜，挑选伞盖完整大片的采摘，霎时装了半背篓。

采集完毕，黍汐闭上眼睛再睁开，投影的商城系统显示还在升级中。

“还是先不放到空间里，免得弟弟怀疑。”

小豆子学着黍汐，抓了些落叶，把留下的小个头的菌菇盖上。

黍汐带着小豆子往山阳坡爬去。

清风拂过，果香隐隐。是记忆中桃金娘的香甜味。

小山坡顶，长满紫色的野果：桃金娘。

小豆子没忍住，一颗颗摘了就往嘴里送，吃完还吐出一条白色的果核，如大米一般。

黍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袋，小心采撷。

小豆子吃了两把，也开始干活，布袋很快装得满满当当。

把背篓里的奶浆菇统一归置于弟弟的背篓里，黍汐背着满袋桃金娘从另一条坡下去。

“等凑够钱，买个猪肚，煮「桃金娘炖猪肚」给阿娘好好补补身体。”

前路右方可原路返回，左边是人迹罕至的密林。

黍汐想碰碰运气，也许能采摘到一些珍稀的野菌。

密林里没有路，黍汐在前方，用镰刀砍着杂草，越过一条小溪流，前方小土坡上蹲着一只黑黄的土狗，摇着尾巴。

黍汐警惕，把小豆子护在身后。

土狗颇有灵性，扭头在前面带路，见二人没有跟上，停下扭头看看，摇了摇脑袋示意跟上。

握紧镰刀，黍汐鼓足勇气跟着土狗，中间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土狗散步一般，走走停停，似乎在嫌他们走得太慢。

小豆子跟在后面，奶声奶气地冲土狗喊着：“大黄，大黄，我可以叫你大黄吗？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呀？”

又过了一条小溪，翻过了两个土坡，大黄带黍汐来到了一片竹林。

“呜嗯~呜嗯~”土狗停下，用嘴拱了拱竹边草地，闷声低咽着。

黍汐拨开草地上的落叶，竹荪旺盛成片，白色网状伞裙围绕棕色伞盖，宛如仙子的裙裳。

记忆中，干货竹荪可是炖汤上品，价格昂贵，一斤干货就要几百块，鲜货更是难求。

竹荪生长仅有几小时，黍汐放下背篓，赶在枯萎之前速速采摘。

许是找到了稀缺野生菌过于惊喜，黍汐竟放低了警惕，不曾想竹林中暗藏一条毒蛇竹叶青。

它从草丛中钻出，正要向黍汐攻击，一把飞刀在空中划过，把毒蛇死死钉在一旁的树干中。

黍汐吓得花容失色，瘫坐在地上，土狗朝着飞刀来源处大叫。

“水……”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拨开草丛，黍汐看到一男子身着黑衣，左肩满是红血，嘴唇苍白，虚弱无比。

解下腰间装水的竹筒，递给男子。

男子接过竹筒，贪饮解渴。

“慢点喝…谢谢你救了我！”

男子不语，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毒蛇身边，拔下飞刀，擦干净收回腰间刀鞘。

“带我下山……”话未说完，就全身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黍汐把手放到男子鼻下和手腕，“还有脉搏，应该是失血一晚加上低血糖了。”

她把手指放在男子的人中按压了几下，男子清醒过来。

黍汐解开布袋里的桃金娘，抓了一把放在男子手中，又抓了一把给小豆子。

“你先吃这个，缓解一下，我带你下山。小豆子，把你的水也给大哥哥。”

小豆子为阿姐举止所惊叹，竟不知她也会医人，听话地照黍汐吩咐，给男子喂水送野果。

“还不知阁下姓名？”黍汐学着古人的语气询问。

男子稍作歇息，气息平缓后，微抬双眉：“我叫慕…牧原——‘关山牧场，原野策马’之牧原。”

“牧大哥，适才多谢，我叫刘黍汐，你叫我阿黍就可以。”

“此处蛇虫颇多，你一女子，怎会独身前来此处？”

“多亏了大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阿黍抱起满满一筐的竹荪，莞尔笑颜。

土狗大黄和弟弟小豆子在一边玩耍。

“原来是农家采菌女，我且先去她家暂避几日，再做打算。”

慕之渊揣想黍汐没有危险意图，虚报了个假名，随她一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