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凶手
“阿姐，我要糖葫芦。”馋嘴的小豆子揪着黍汐的裤脚。
黍汐花了两文钱买了两支。
“另一支给阿蕉的，别偷吃了。”
“阿姐真好！”小豆子眼里只剩糖葫芦。
黍汐在集市绕了一圈就出来，大概了解了市场常卖的蔬果与小吃。
糍团糕饼、炙肉脏杂、沙糖雪水、水晶脍……
这些小吃种类，甚至比她常逛的美食街里还要多，黍汐琢磨着，先把家里的田给种满庄稼。
摆摊卖小吃还是要从长计议。
穿过观云桥，黍汐看到一熟悉身影，二叔刘永德正和西街一牲畜牛贩低语。
“我的牛！”
黍汐内心一紧，看着这背影和当晚的偷牛贼有些相似，二房一家平日就与自家不和，“先跟上看看。”
“小豆子，等下看到二叔不要喊他，知道吗？”黍汐叮嘱弟弟。
弟弟聪慧，似乎明白了：“都听阿姐的！”
小豆子的糖葫芦已吃半支，黍汐跟着二叔，看他随后又进了杂货铺。
二叔刚出了铺子，黍汐待他走远，进店谎称买货，一番取巧打探下来，原来二叔要定做早几年款式的剪刀，还嘱咐顺便刻上[玉]字。
黍汐计上心来，定要讨回自家的耕牛。
归家后，黍汐先回里屋，趁着四下无人之时，进入空间，打开商城，花了50文购买了两斗米，约合20多斤，留了10斤在空间，剩下的填满家里的米缸。
交易过后，商城显示升级成功。
*** 商城 L1 *** 升级完成
奖励：解锁厨艺＜家常菜做法100道＞
黍汐打开商城，可购买商品添加了鸡蛋和红薯，今天在市集摆摊售卖的桃金娘和奶浆菌、竹荪也可交易。
黍汐似乎明白了商城的交易规则。
药灶已起火，小豆子散着炉火，正在给阿娘煎二道药。
大淮国习俗是一日两餐，早上和下午各一餐，这让之前习惯了一日三餐的黍汐有些不适应。
她洗好米准备蒸饭。
“阿姐，还没到下午。”小豆子凑过来，看到大米惊奇万分，“今天没有买米呀。”
“还有一些，明天我再去买。”黍汐简单圆了谎。
阿娘抱着小妹下床，打算过来帮厨。
“阿黍，你是饿了吗？”
“阿娘，你先躺好，以后我们一日吃三餐。”
解锁了系统的家常菜做法，黍汐的脑子里好像被打通似的，处理食材分外顺手。
「猪肚炖桃金娘」的蒸汤快好时，她开始炒菜。
食材有限，黍汐只做了两道菜：炒野菜、炒野菌。
猪五花切片加蒜末先爆油，再放入洗净的奶浆菇，出锅前，撒上芹菜沫，一道简单美味的农家小炒飘香扑鼻。
小豆子拿着糖葫芦喂着阿蕉。
牧原被香味吸引，拿出蒸熟的汤与柴火米饭，帮着摆好碗筷。
“阿黍，你买大米了？”阿娘疑惑，家里已断米三日，最近仅靠面糊糊和面疙瘩，勉强填饱肚子。
“我在仓库又找到了小半袋。今天上山采摘的竹荪全卖了，明早我再上山。”
黍汐给陈氏舀了一碗猪肚汤，看到伙食明显改善，陈氏竟有些不知所措：“今天竹荪你卖多少？”
往常卖野菜，一天收入不过20文。
“300多文。阿娘，你好生养病，大夫说你要静养，还嘱咐我买只鸡炖人参给你吃。”
牧原看着碗里的桃金娘炖猪肚，对他来说有些难以下口。
第一次吃这种野果炖猪肚，他有些排斥。
“牧大哥，这是我们农家的做法，可以补血，有助于恢复身体。”
牧原先把汤喝了，猪肚倒是炖得软烂鲜香，又试了试汤里的果子，甜咸相交，竟碰撞出新的味觉体验。
饭后，黍汐把药店买来的金疮药和舒痕膏拿给牧原。
牧原眉心一紧：“你找大夫拿药，他可写了医案？”
“有，我昨晚在溪边摔了，大夫给我开了药，你且先养好伤。”
牧原收了金疮药，把舒痕膏还给黍汐。
黍汐也有自己打算，马上要耕田种二季稻了，她一个人力气不够，她希望牧原能留下来帮忙。
“明天如果还去竹林采菇，我陪你！”
黍汐回房，打开商城，买了些红薯和鸡蛋，先存放在空间里。
“要是商城能够卖些药就好了。”商城的升级按钮还是灰色的，黍汐估摸着是自己的交易量不够没有触发。
当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他要去二叔家找回自家的牛。
抹上了舒痕膏，黍汐特地用纱布缠着头上的伤口，凭记忆独自来到二房。
二房、三房和阿爷还没分家，他们同阿爷、后奶奶住在一起。
见到头上缠着纱布的阿黍，后奶柯氏见状，以为她是来讨要粮食的，把她堵在门口，不让进门。
“你个小贱胚子，不在家照顾生病的赔钱货，来我这干嘛？”柯氏言语毒辣，一句骂了俩。
二叔刘永德闻声来到柯氏身边，一同把着大门。
“阿奶、二叔，我家的牛丢了，能否把你们家的牛借我？”黍汐试探二者反应。
“我们家的牛，自家的田都不够犁。”二叔吼着，手拉着门。
柯氏左手叉腰，右手用食指指着黍汐：“你们家分出去了，牛也给了你们，还来找我们要，一个个好吃懒做的！”
村大妈的一些骂人手段，黍汐前世在电视剧里没少见识，不就是撒泼耍赖嘛，对这种恶妇，她自有办法。
黍汐一骨碌瘫倒在地，坐在大爷家门口，哭天抢地喊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窝子的，把我家牛给偷了去呀，阿爹阿哥从了军，阿娘也病了，你叫我一个孩子犁田，阿爷连牛都不借…呜~呜……”
哭声吸引了邻居，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黍汐继续哭诉：
“阿爷，你好偏心，我只是想借头牛，你都不肯！牛没了，今年没收成我们全家老小都要饿死了……”
邻居胖婶上前想要扶起黍汐：“阿黍，别哭了！”
黍汐不肯起身，坐在地里双脚踢着门前泥地，尘土飞扬。
胖婶后退一步，转向阿爷：“刘老旺，你家孙女都没饭吃了，给自家人借头牛的事，你怎么如此小气？”
后奶柯氏挡在阿爷刘旺前面：“他们家已经分给了一头牛，自己丢了，还管我们要！”
黍汐继续哭喊：“也不知是哪个黑心偷牛贼，用剪刀剪断了栓牛的绳子，要是没饭吃，我就拿偷牛贼的剪子自尽算了，呜…呜……”
二叔听出黍汐话里的意思，连忙把柯氏拉到屋内，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阿娘，我昨晚去牵牛的时候，剪子可能丢在老大家了！”刘永德小声说道。
柯氏听完一巴掌打在二叔右脸上：“叫你办个事儿，怎么马马虎虎！”
胖婶听闻黍汐的丧气话：“呸呸呸！你个小丫头，什么自尽，牛丢了捡到剪子了不是，咱报官，作贱自己干嘛！”
黍汐抹了眼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好，就听婶的。”
“别去别去，牛我借你！”柯氏夺门而出，“但是必须等家里的地先犁完，下个月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