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抉择

“毓庆宫那边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太子爷带着四阿哥已经休息了。”

康熙本来是不想同意胤礽将小四带到毓庆宫的，那毕竟是太子居所，架不住胤礽求他。

“梁九功，你说人为什么就是不满足呢！”

他从佟佳氏进宫的时候就对佟佳氏说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佟佳氏还是背着他怀孕了。

怀孕便罢了，佟家还对保成动手这是他万万不能忍耐的。

梁九功是不敢回答这些问题的，他也相信皇上早就对这些事有了答案，如今也不过是抱怨罢了。

佟佳氏送走胤禛的第二天，佟佳氏管理六宫的权利被驳回，由惠宜荣德四妃共同管理。

第二天清晨，康熙带着一碗堕胎药来到了承乾宫。

佟佳氏躺在床上，本来看到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还很高兴，随后又看到了梁九功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碗。

康熙还记得太皇太后跟他说的话，“玄烨啊，哀家人老了，人家都说人老成精，哀家看的明白，你是无心让佟家生出皇子的，可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佟家已经成长到你想不到的地步了，那时候保成可怎么办啊。”

他少年受人掣肘，行事受限，是赫舍里和他风雨同舟，他才撑过了那段岁月，他真的想让他们的儿子也过那样的生活吗？

佟佳氏苍白的面色上充满了惊恐，她真的没想到皇上竟然愿意为了太子做到那种地步。

“皇上，你真的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康熙先是面露不忍，但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之色，“传胡太医。”

佟佳氏怀孕到现在诊脉的一直是佟家自己的请的太医，就连康熙对着孩子的状况了解的也很少。

胡太医是妇科圣手，孩子到了三四个月基本就能诊出男女，如果是男孩，他就会把这碗堕胎药灌进佟佳氏的肚子里。

胡太医跪下的身子都是抖的，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参与了皇家私密之事，胡太医诊脉之后，反而心安了，他不用做杀生之事，也不用怕皇上秋后算账了。

“皇上，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小公主。”

“有几成把握?”

“九成。”

听到是个女孩，康熙也不复原来沉重的心情了，康熙答应过自己的母亲要好好照顾表妹，现在也不算食言了。

“好好养胎。”康熙嘱咐过之后，就带着梁九功走了，仿佛刚刚要打掉佟佳氏孩子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等到康熙走的时候，顾嬷嬷连忙抱住瘫软在床的佟佳氏，佟佳氏浑身都已经冒起了虚汗，顾嬷嬷拿着柔软的帕子给佟佳氏擦拭着。

“嬷嬷，皇上他居然如此心狠，居然想打掉我的孩子。”

顾嬷嬷望着佟佳氏苍白的面色，也叹了口气，“娘娘，天家那有什么感情。娘娘不怕触怒皇上也要怀上这胎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佟家已经够显赫了，不需要娘娘为他们增加荣光了。这天下到底是爱新觉罗的天下，如果皇上不喜欢，生下了小阿哥又有什么用呢。

……

这一切，胤礽并不知道，次日天明，胤礽先带着胤禛去慈宁宫请安。

太皇太后望着堂下跪着的两人，高兴的说：“保成可有几日没来了，让乌库妈嬷好好看看。小四也过来坐。”

胤禛还有些拘谨，倒是胤礽自己盘腿坐在了榻上，还不停的拿着桌子上的牛肉干吃。

太皇太后笑道：“保成从小便爱吃哀家这里的牛肉干，倒是这么多年也没改。”

太皇太后看到胤禛拘谨的样子也不生气，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像保成把她只当做普通人家的祖母的。

保成不会揣摸她的心思，只想普通人家的孙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胤礽跟胤禛还没坐一会儿，胤祺包着白布的大脑袋就出现在了胤礽面前。

胤礽率先笑了起来，“小五，你的脑袋还没好啊？”

胤礽这一笑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太皇太后也跟着笑起来，就连胤禛嘴角也扯起了一个笑容。

胤祺捂着自己的头道：“二哥，你笑话我。”

胤祺随即也拿起了牛肉干，小口的吃着。

胤礽看着这几年放任自己的胤祺，笑道：“孤好像没有带着小五去校场了。”

胤祺听到胤礽这话，有些机械反射，“二哥，好二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都这么大了，要是被弟弟们看到多丢脸啊。”

“拉着小十跟你一起，你就不丢脸了。”胤礽丝毫不觉得这是丢脸的事啊。

太后看着头上还没好的胤祺，用蒙语给胤祺求情。

“得了，孤开个玩笑，连妈嬷都舍不得你，要给你求情了。”

胤祺在一旁傻乐，“可不，妈嬷最疼我了。”

慈宁宫的气氛也感染了胤禛，兄弟二人走的时候，胤禛还问道：“二哥，为什么五弟总是每天都过的开开心心的?”

“当然是因为小五知足长乐了，你以为小五没有烦恼啊，他只是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存。”

一出生就被剥夺了继承权，即便宜妃时常来慈宁宫也不敢对宜妃表现的过于亲近，因为不会说满语不知道怎么和小九交流，兄弟关系也不亲。

“小四你去上课吧。孤今天有事要做。”

胤禛说了一句“二哥晚上见”，就带着苏培盛走了，胤禛走时迈起的步子都是轻盈的。

苏培盛心里叹道四阿哥跟太子殿下在一起似乎开心不少。

上书房其他小阿哥看到胤禛来了，也三三两两过来围住了他，首当其冲的就是老十。

“四哥，二哥有没有凶你，有没有逼你做功课啊？”

小九也跟了上来，“四哥，二哥有没有打你手板啊？打你屁股了没？”

得了，看着两位是没少挨太子的揍了。

胤禛笑道：“没有，二哥很好。”

小九小十那是对胤禛抱有百分之百的怀疑态度，二哥最凶了，虽然好的时候也很好。

还有二哥如果打他们，他们告状都没处高去，上次小九挨了揍，皇阿玛还骂他说他老是调皮惹二哥生气，宜妃也说太子殿下打的好，有人教训他这个混世魔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