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见
【双男之间的爱情故事,不要走错地方!】
【本文是主攻文,男主是攻!】
“你别死!别死……”
少年颤抖又无助的呼唤声在天地间回旋。
古木参天,芳草萋萋,蔚蓝之下零星飘下几片粉色的花瓣。
秦否的意识一片模糊,光晕打在脸上,刺得意识迷离的他睁不开眼睛。
他只感觉自己正被一个白衣少年抱在怀里,可是逆光中,他却看不清那白衣人的相貌。
秦否伸手,想要去触摸那人的脸颊,可是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毫无生机的垂下。
……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秦否微微有些偏头疼。
他习惯性的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秦否不是第一次做同样的梦。
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从来没有在梦里认清那少年的眉眼。
正在揉捏太阳穴的手触碰到了熟悉的绸缎面料,那是一条红色的抹额。
秦否微微偏过脑袋,打量四周的情况。
眼前全然是一片陌生景象,房间简洁干净,桌上放着茶壶和碗。
敞开的窗外面传来小贩的叫卖声,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饭菜香。
秦否觉得,自己多半是在某个客栈里。
英气的双眉拧在一起,他闭上眼睛,努力的搜寻着最后的记忆。
——昨晚,他骑着马儿赶回毒谷的路途中,被封存在他左臂的血蛊突然发作。
秦否在剧痛难忍之下坠马。
在昏厥之前,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莫非真的是有人救下了他?
秦否放下了揉捏太阳穴的手,撑着床沿坐起身。
翻身下榻,兀自走到了圆木桌边,倒了一碗凉白开。
静心凝神之后,秦否伸出左手为自己诊脉。
他双眼微眯。
如今血蛊还在体内,但是他却能苏醒。
看来是救下他的人及时将他左臂的血脉再次封住了,所以蛊毒才没有发作。
既然能及时的将他左臂的血脉封住,想必也是个修炼之人。
可那人又不懂得化解血蛊之法,应该不会是魔道之人。
若他是修仙之人……
就在秦否思索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随着房门被人推开,身着白衣的少年踏过门槛。
秦否放下茶碗,抬眸,两人的视线相撞。
那一瞬间,秦否微微怔住,那双清澈的眸好似在哪里见过。
“你醒了。”
房间中响起白衣少年清淡的语气,听起来只是那人象征性的随口慰问罢了。
秦否的视线在白衣人的身上随意扫过。
心道此人这冷淡的口吻倒是像极了那个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白公子。
“谢过少侠救命之恩。”
秦否嘴上说着客套的话,面上却并没有感激恩人时该有的激动。
他只是懒散的继续坐在那,手里还不紧不慢的再为自己倒了一碗水。
白衣少年也不介意两人之间这满含敷衍的对话。
他悠悠走来,路过秦否桌对面时忽然停下脚步坐下。
正容亢色的说道:“你中了蛊毒。血蛊,是孤月魔教近来炼制出的邪祟。”
秦否听他这么说,来了些兴致。
放下手中随意把玩的茶碗,盘着双臂压在桌边,将二人的空间距离拉近了一些。
弯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对面那个年龄与他相仿的白衣少年。
秦否道:“知道的倒是不少。你是不是想问我究竟是如何被这血蛊所伤?”
白衣少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复。
秦否呵笑一声,“孤月派是邪魔歪道,魔教伤人自是没有理由的。”
秦否不去告诉他详情,倒不是因为不能说,只是他懒得解释这说来话长的故事。
尤其是面对一个素昧平生之人。
“血蛊入体时行动迅猛,几乎是瞬间,没有人能在血蛊攻击时将其阻拦。可是你却先行封住了手臂的血脉。”少年吐字清晰的说着。
停顿了一下,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才继续道:“何况你并不懂得仙术道法,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话在秦否听来,格外的刺耳。
难道不懂修炼就注定是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废人?
秦否的脸色不易察觉的黯淡了一瞬,随后又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嗤笑道:
“既然少侠懂得仙术道法,又这般机智过人,何必问我呢?”
见秦否不愿回答,白衣少年也不再追问。
虽然不知道秦否的身份,也不清楚秦否是如何做到自封血脉抵抗血蛊入颅的。
但既然此人会被魔道的血蛊所伤,应该也并非是魔道中人。
“我只是用法术暂且帮你封住了左臂血脉,再过十二个时辰,法术会自动解开。你且好生在客栈休养,到时我再来重新施法。”白衣人说。
“你不会想让我一直跟着你,等着你每隔几个时辰就来给我下咒术吧?”秦否反问。
到底是少年,亏他方才高估了他。
秦否轻呵一声,“血蛊早晚会发作,将它限制在左臂并非长久之计。”
白衣人冷静又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在房间内犹如结霜一般散开:
“将它限制在你左臂,只要等到血蛊发作,无非断你一只手臂,不至于殃及性命,到那时你随意离开即可。”
……
秦否微微怔住,一时哑口无言。
原来这人知道这血蛊发作的后果,而且还计划着断秦否一只手臂。
虽然秦否之前为了救下白公子,故意将血蛊引到了自己的体内时,他的确想过最差的后果就是自断左臂。
但是现在明明有机会医治,这个独臂大侠还是谁爱当谁当吧!
白衣人见他不言,只当他是害怕断去手臂。
但这毕竟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救下秦否性命的方法,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少年站起身,依然用那平淡的像是客套的话语说:“你且好生休息吧,饭菜会让小二送到楼上。”
秦否再次用视线打量了少年一番。
此人救助路人、包吃包住!
看来这个白衣少年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的确像极了外表冷清而心肠纯善的白公子。
在白衣人朝着门外走的时候,秦否也站起了身。
目送那人的背影离去,他勾勾唇角,道:“敢问少侠姓名?”
“牧尤。”
白衣人顿住脚步,没有回首,淡淡答了他的话后,便是踏着步子离去。
初夏的阳光洒在开启的房门内木制的地板上,一阵清风吹进了屋子。
秦否双手抱臂的站在圆木桌边,纤长的手指在胳膊上缓缓的打着节拍,口中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牧尤,牧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