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师尊心里谁更重要
秦否眉头微蹙,他感觉得到来者是他的师兄许风玹,可是伴随着那股熟悉的气息一同而来的,还有一股微不可察的魔气。
转身望向殿门的方向,只见许风玹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凶恶。
他垂首拿着剑,麟兰剑的剑锋落在地面,反射出殿外照耀其上的阳光,折射出锋利寒芒。
秦否看见,此时许风玹手中的麟兰剑散发出薄弱的黑色烟雾,魔气就是从那把剑散发出来的。
站在殿门外的许风玹死死地盯着殿内,忽然口中发出狠戾的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
他的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下一刻就冲进了大殿,朝着秦否的方向挥剑刺去。
秦否躲闪开,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许风玹的一举一动。
许风玹那一剑没有伤到秦否,在原地僵直了片刻。
随后行如傀儡般的慢慢转过身,看了一眼地上的沈子逸,口中继续在念:
“杀了他!杀了他!杀光他们!”
秦否看着情形,忽然想到了去年,他曾因为折断了许风哲的麟兰剑,所以用清韵崖禁地的炼魔之焰将剑身重铸。
后来才知道那炼魔之焰非同一般的烈火岩浆,那里面有着不计其数的魔头尸体和怨念。
用它重铸的剑身多多少少会沾染一些魔邪之气。
只是没想到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许风玹今日会被这把剑上的魔气控制。
不过这样也好,许风玹若是在这里杀了沈子逸,师尊总不会把这罪名怪在他的头上。
看着被魔气控制的许风玹朝着沈子逸扬起利刃,秦否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忽然,一记法光从殿门外飞射进来,打在了许风玹手握的麟兰剑上。
那把剑就像是长在了许风玹的手里,如此大的力道并没有将剑击飞,反而是剑身连带着许风玹一起飞了出去,撞在了一根石柱上后摔落在地。
秦否看向殿门的方向,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迈着踏实的步子走了进来。
走得近了些,牧尤才冷眼盯着倒地的徒弟。
“许风玹,你好大的胆子!”
许风玹爬起了身,没有丝毫认错的样子,瞪着恶狠狠地眸子,再次扬起手中的剑朝着牧尤劈砍。
此时牧尤也觉察到不对,许风玹手中的剑散发着魔气,连带着他整个人似乎都被魔气包围。
“师尊小心!”站在一旁的秦否喊了一声。
他知道以牧尤的修为面对被魔气控制的许风玹只不过是小场面,但还是要假装担心,意思一下。
牧尤也不躲避,而是迅速伸手,两指抵在许风玹的眉心处,口中默念法咒,白色的法光在指尖和眉心处扩散。
许风玹周身的魔气快速的汇聚到牧尤指尖的那团白色法光之处彻底消失。
几乎是眨眼间,许风玹手中的麟兰剑掉落,人也晕厥了过去,倒在了牧尤的怀中。
秦否上前接过牧尤怀里晕死过去的许风玹,朝着牧尤关切询问:“师尊,你没事吧?”
牧尤摇头,“风玹只是晕了过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说罢又走向沈子逸,看着沈子逸的锁骨处的伤口已经被上好了药,这才放下心,转而又看向秦否,问道:“风玹怎么会突然被魔气控制?”
“徒儿也不知道。”
秦否眨着疑惑的眸子叙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徒儿正在给沈兄身上的伤口上药,二师兄手里拿着剑突然就冲了过来,他朝着徒儿劈砍,徒儿只得躲避到一旁。徒儿躲开了之后,他又想拿着剑伤害沈兄,然后师尊就来了。”
牧尤刚才就怀疑许风玹拿着的那把剑有猫腻。
魔气似乎是从那把剑散发出来的。
可是那把剑是许风玹从小就带在身边的,怎么会今日就突然发作,控制人心了呢?
莫非是那把剑一直都有问题,只是这么多年来,许风玹在使用剑时心绪平稳,所以相安无事。
而今日,许风玹因为白容璟的事情气昏了头,才会导致被魔气控制了神志。
清韵崖最忌讳弟子与魔道有染。
虽然不知道许风玹为何会突然被魔气控制心神,但是这件事情若是被清韵的其他人知道了,将事情告诉掌门,掌门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许风玹。
若是对他被魔气控制之事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处罚最轻的也是被关押在鸠魔塔一层。
当时魔王楚栎在鸠魔塔十八层一关就是十五年,最后是逃出来了,可是这十五年的光阴毁于一旦。
许风玹不过才是金丹期的修为,若是让他去鸠魔塔里走一遭,即使只是一层,就算不死,里面的鞭刑拷打也会让他脱一层皮。
牧尤的眉头紧蹙在一起,神色认真的对秦否说道:“这件事情不可以对任何人说。”
无论事实如何,许风玹那把剑上的魔气本就微乎其微,现在既然魔气已除,牧尤也不想让自己的徒弟白白再去那鸠魔塔里遭罪。
“师尊放心,徒儿嘴最紧了。”秦否冲着牧尤扬唇。
“将你师兄送回去歇息,这里交给为师处理。”牧尤说。
“好。”
秦否应了一声就扛着许风玹的手臂,将人带离了渡尘殿。
往日里,那些修仙门派的人见到与魔道有关的人要么避之不及,要么伏魔卫道。
可是他的师尊好像同其他的修仙之人不一样。
他不让秦否将此事说出去,莫非是怕许风玹被扣上通魔的罪名,然后被清韵崖给处理了?
许风玹从小就跟在师尊身边,师尊能对他有这份护犊之情倒是不稀奇。
就是不知道,若是今日这个魔气控制着在渡尘殿里伤人的弟子是秦否,他的师尊还会不会想办法将此事隐瞒下去?
想到这里,秦否勾唇一笑,他还真想知道。
在师尊的心里,他和许风玹究竟谁更重要一些?
日暮时分,净天宗的莫无兮来到了清韵崖,在向牧尤问清楚了情况之后,接走了刚刚苏醒过来的沈子逸。
清韵主殿内,白容璟一直跪着,一旁站着的卿羡替他向肖玉山求情,可是这一次肖玉山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