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问路而已
“阿娘……”
“阿娘，阿娘……”
凌沫带着凌落儿一路奔跑，好长时间才回到自己家中，还没开门兄妹二人便急切的喊道。
兄妹二人脸上很是焦急推开房门便看到躺在床上的阿娘，一脸的苍白，不禁让他们心痛，赶忙跑到床前紧紧抓住阿娘那粗糙的老手，生怕阿娘老毛病再犯！
“沫儿，落儿，你们怎么回来了？今天族会玩的开心吗？”
床上妇人见到自己儿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如平常一般问到，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生怕儿女担心。
“阿娘，您老毛病又犯了，咳血了吧，你这老毛病经不得劳累，是不是又去干活了，我和阿爹在矿场上每次都能换得不少钱财，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以后不准你再去干活了，家里有我和阿爹呢！”
凌沫开口说道，他知道，阿娘也是想让这个家生活的更富裕一些，更重要的是眼看着自己就要到成婚的年纪，想要为自己攒下更多的钱财结婚。
一切都是为了凌沫，这一切凌沫都知道。
“是啊，阿娘，有阿哥和阿爹在，您就别太劳累了，您这老毛病大夫都说了要休息不能干活，您老毛病一犯，让阿哥和阿爹都好担心，他们在矿场做工也不安心啊，为了阿哥阿爹安心做活，您就好好在家休息吧。”
凌落儿一脸认真的讲着，虽然年龄还小，但脑子聪明，她知道这样讲阿娘一定会听的。
凌沫看着凌落儿心想这丫头懂事了。
“又是你们斐叔告诉你们阿娘老毛病又犯了吧！好好好，以后阿娘安心休息，不干活了，让沫儿和你阿爹也好安心做活，只是那矿场做活，唉，实在太危险了！”
阿娘开口说道，看到这么懂事的一双儿女，眼中不知不觉中起了一层薄雾，只是说起矿场做工，声音略有些担心！
“阿娘阿娘，矿场做活有什么危险的啊，不就是开采稀有的矿石然后和那兰诺城的李家换取钱财吗？阿哥和阿爹这么年来不一直都很平安吗，怎么会危险呢？”
凌落儿小手挠了挠自己脑袋，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在矿场做活很危险了，总是好奇！
“落儿，你说阿哥和阿爹每次在矿场做活回来身上受过伤吗？”
凌沫知道小丫头好奇，但凌沫不想让凌落儿担心，这个年纪，应该是无忧无虑最纯真的时候！
“好像，没有过。”
小丫头挠着头说道。
“那不就得了，你再说说在矿场做活会不会危险呢？”
凌沫继续问道。
“应该…应该没有危险吧！”
凌落儿被问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着这双儿女，妇人苍白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好了，落儿，阿娘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长大就好，还有你沫儿，阿娘只希望你和你阿爹都能平平安安的。”
阿娘脸上微笑着，抚摸着凌落儿的头温柔的说道。
“对了沫儿，你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准备什么时候和轩如完婚啊，阿娘可早就盼着你们完婚呢，阿娘早就想抱孙子了呢。”
阿娘再次开口说道。
“是啊，沫儿从小便和老油钱子家闺女定有婚约，也该完婚了，今日咱们准备一下，明天便去柳村老油钱子家商量一下沫儿的婚事，沫儿，怎么样？”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着走了进来，赤着膀子，穿着兽皮麻衣，很是魁梧，正是凌沫的阿爹凌大海。
“阿爹，你回来了。”
见到中年人走进屋，凌落儿伸开双手开心的跑了过去。
“丫头，都这么大了还让阿爹抱。”
中年一把抱起凌落儿脸上笑着说道，接着对着凌沫再次开口：“怎么样，沫儿，阿爹的话你同意吗？”
“全凭父亲大人决定。”
凌沫心中早就开心无比，和柳轩如成婚是他心中早就希望的事情，当然是无比赞成。
“哈哈，你小子，说话还变得彬彬有礼起来了，说，人家柳轩如貌美如花，是不是早就想和人家完婚了啊。”
中年人笑着打趣道。
“呃，这个……”
凌沫被说个正着，脸上通红，不知说什么好
“你个老不正经的，连你儿子都打趣……”
房屋内，一片欢声笑语，温馨又幸福。
……
天上繁星闪烁，月亮高高挂起，撒下柔和银光照亮大地。
微风轻轻吹过，吹着树上的叶子哗啦啦作响，树下的花儿在这恬静的夜色里飘着沁人的香气。
一处宽敞隆起的土堆草丛上，凌沫安静的躺着，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这么多年来和柳轩如相处的点点滴滴，时不时的一阵发笑，很兴奋，很焦急，希望今夜能快些过去，可心中越是迫切，夜却越是漫长！
也许是对于明日之事太过期盼激动，他的胸口莫名的传来一阵阵的暖意，对于此凌沫早习以为常，伸手摸了摸，在自己胸口中央有五个肉疙瘩隆起，大的如豆子，小的如米粒，像是一个微缩的小手印留下的伤疤！
“没想到落儿那丫头当时力气还真不小，襁褓之内的小手竟然把我胸口抓破，而且还留下了伤疤，呵呵，这么多年，小丫头也大了，只是这五个伤疤，在我身上怎么老感觉有点不寻常啊！”
……
“哎哎哎，轻点老婆子，伤口很疼的，你就不能小心点啊！”
屋子里，凌大海吃痛的开口，上身赤裸出来，背上一道一扎来长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也让人看着有些瘆人！
“看你还不小心些，明知道那矿场危险邪性的很，偏偏还带着儿子一起去做活！”
凌沫的母亲叶青青开口，虽然嘴上埋怨，但是眼中终究是带着担忧，继续朝着伤口处抹药。
“虽然危险，但终究赚的不少钱财，这些年来，也攒了不少，足够给沫儿那小子办一场像样的婚事了。只是那老油钱子夫妇实在太不像话，不务正业好吃懒做，若非沫儿不时的给他们添补，怕是他们一家早就饿死了，也是为了不给家里增添负担，沫儿才执意去矿场做工的！我哪里不知道矿场的危险！可是沫儿不听啊，我也没有办法！”
凌大海开口不免叹气，接着继续道：“也是怪我无能，大老粗一个，只能靠矿场挣点危险钱，若是再有能力些，也不至于让沫儿去干那么危险的活啊，好在这小子福大命大，这几年来竟也稀奇，没有一次受过伤，也算给我最大的安慰了，有这么个懂事的儿子我很知足。”
“是啊，不仅仅是沫儿，落儿那丫头大了也懂事了，虽不是我们亲生的，但这些年来，与亲生无异，都是我们的好儿女啊！”
叶青青开口，抹完药后给凌大海穿上了衣服。
“是啊，当年我外出，归来时那晚听到婴儿断断续续的哭声，寻着哭声才捡到尚在襁褓中的落儿，当时可谓惊险，没有想到有三只豺狼竟然伺机在一旁，直到将落儿抱起才发现，也许是运气好吧，那三只豺狼虽然呲着獠牙，凶目闪着寒光，但是没有立刻向我发起攻击，也就半炷香时间未到，巡山的人发现了我，赶走了豺狼我才带着落儿安全的回来。”
凌大海回想起当时捡到凌落儿的事情道，尤其是面对三只豺狼的一幕，就是现在还不免有些后怕。
“你记得清楚怕是不仅仅是因为这吧！不仅仅是咱们，包括附近村子还有族镇，方圆二十里，不，可能不止，好多人都记得那天的前一天发生的事，你是清清楚楚记得那件事情吧，枉你做了这么多年落儿的阿爹！”
叶青青撇了一眼凌大海开口。
“嘻嘻，看破不说破吗，难不成你能将那天前一日的事情忘掉！那一日，天上电闪雷鸣，北方的天空被浓郁的红雾笼罩，向北不知多远直至我们这边皆是天降血雨啊！你也知道，我那几日便是去族镇北边办事，那天，越是朝北，心中越是压抑，像是末日来临一般！”
凌大海的心思被叶青青看破，有些尴尬的开口。
“是啊，那天真的像是末日来临般可怕，不过好在咱们这边除了天降血雨之外好像并未发生什么危险，直到后来，有人听到北边传来的消息说那天有天神打架，说把天打塌了，才降的血雨！”
叶青青也是开口，回想起当时的事情，心存余悸，不过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眼睛充满忧郁道:“大海，这世上真的有天神吗？”
“道听途说的消息，谁知道真假，何况，世上有没有天神还两说呢！”
似乎没有发现叶青青的异常，凌大海开口说到，他才不相信那是因为天神打架这种荒谬的言论！
“可是，都已经十年了，辰儿的消息我们一点都不知道，那个人，难道不是老天神吗！”
叶青青开口，眼泪在眼中打转，突然再也止不住决堤的洪水般留下。
“青青……”
凌大海突然愣住，看着妻子的眼泪，想要开口安慰，但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唉！”
一声叹息，他毕竟也是凌辰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来关于凌辰的消息一概不知，他怎么不担心呢！
甚至他都不敢想起自己的这个儿子，因为这么多年的时间，他怕有一天得到的消息将是噩耗！
毕竟十年了啊！
“十年了，一点的消息都没有！我好后悔，被迷了心窍，什么天神！什么修神？若是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我绝不答应让那人带走我们的辰儿，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谁都不少，平平安安的就好。”
叶青青无法止住眼泪，扑在凌大海的怀里抽泣，她在害怕，为凌辰担心！
“没事的，我相信辰儿一定平平安安的，毕竟咱们也都见过那个人的能力，他会飞，甚至我们都亲眼看到他随意的一掌将数十个山匪拍死，救下我们整个村子，那样的能力，定是老天神，辰儿被他收做徒弟也一定会没事的。”
“对，那个人是老天神，辰儿是他带走的，他一定会保护好辰儿的！”
似是为了担心找安慰，凌大海和叶青青虽这般说，但是心却依然揪着，难以放下，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
夜，总是安静的，神秘的，似乎在悄悄的欣赏着这世上的一幕幕的影像，悲伤，欢喜，久别重逢又或者生离死别！
……
“唳！”
而此时，在距离凌家村数百里余外的兰诺城上空，一声震耳的鸣叫声打破这寂静的夜空！被月亮照的明亮的夜空中突然黑压一片被遮住！
一只约百丈大小的鸟形生物如流行般滑过，最终停在了兰诺城城主府上空！
那生物一身坚硬如铁的羽毛，锋利的双爪似可分金断石，黑夜中一双眼睛闪着灵性的光芒，最为奇特的是头上竟长有一支黑色的角，看似很不寻常！
当这鸟形生物下落至城主府上空的时候，一股强悍无比霸道的气息从其身上散发出来！
而这个时候，城主府一阵骚动，府内所有人都出动，震惊胆寒的看着这只不速之客！
“都退下！”
面对这强悍霸道的气息，一位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从一边走出来，呵斥着府内众人，而心中早已震惊无比！
约百丈大小，莫不是堪比传说中蕴灵境般的三品妖兽！”
三品妖兽，拥有堪比传说中蕴灵大境实力的强者！在这片能量贫瘠稀薄的大地上，怎会出现如此恐怖的妖兽！
这位中年人一身华服，感受那强悍霸道的气息，虽然无法按捺住恐惧颤抖的心情，但是脸上却不露声色的开口:“前辈实力深厚无比，不知此时来我城主府所谓何事？若是需要在下出力的话，在下定然义不容辞！只要前辈不要伤害府内众人以及兰诺城中百姓就好。”
此人正是兰诺城城主陆千行！
陆千行心中担心无比，眼前这或许是一个堪比传说中蕴灵大境的三品妖兽！已有自己的智慧能听懂人类话语的意思，若真要动怒起来，整个兰诺城都会被夷为平地！
何况一直以来，妖兽和人类之间总是带有那么一丝敌意！
“问路而已！”
“奎族镇的凌家村怎么走？”
而正在这时，一个冷峻的白衣青年男子竟从那怪鸟的身上跳下来，声音冰冷不掺杂任何情绪般淡淡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