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该给她裂个口子了
江老太太怎么敢让珍珠去找?谁不知道这丫鬟和季黛一个模样,那是绝对不嫌事儿大的家伙,别说现在铁板钉钉的两人正勾搭着,就算只是被她抓住一点猫腻,珍珠也绝对不会松手的。
“金嬷嬷,还是你去吧。”
江老太太挤了挤眼睛,示意金嬷嬷先出门。
季黛也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里,等她走了,方怡再回来就是了。
可惜,季黛却看出了她的心思,便一拍手掌。
“对了,我怎么忘记了,我刚经过世子书房时——”
她故意停顿了一会,看着江老太太瞬间涨成猪肝色的脸,才缓缓讲下去。
“在门口看见方姑娘了呢。”
老太太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她喘着粗气,又不敢说季黛是故意的。
可同样,她也知道季黛这一趟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如果金嬷嬷故意拖延不回,怕是要大张旗鼓去找了。
“去吧。”
她疲惫的挥了挥手。
“去辰儿书房喊一声。”
金嬷嬷苦着脸,这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啊,可她也不能转托他人,只能为难的去了。
也许是因为季黛在此震慑着,才不到一刻钟,该来的人都来了。
江辰,方怡都快步走了进来,衣裳整齐,并无半点慌乱。
金嬷嬷站在门外,神色也很放松。
看来,她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完事了,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季黛淡淡的瞄了眼方怡脸上的红润。
“方姑娘真是好气色。”
方怡带着几分娇羞又带着几分得意的昂起了头。
“毕竟我比夫人小几岁,气色好是正常的。”
江辰却觉得季黛发觉了什么,便责怪的瞪了眼方怡,示意她别故意呛季黛,又主动在她右手边坐下。
“你不是回珩明馆了,怎么又来登云阁了?”
季黛轻松的托着下巴,淡漠的丢出两个字。
“查账。”
其他人还好,只有方怡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你查账喊我来做什么?”
她自己也有数,不牵扯到自己,季黛不会让人去找她来。
“你自己过来看看。”
江老太太指着茶几上的账本,冷喝道。
“胡嬷嬷说这些都是你报来的账目,你可知道这几个月你花了多少吗?”
“四百五十八两。”
季黛贴心的说了个总数,才笑道。
“方姑娘你一人用的竟比珩明馆半年用的还多。”
方怡有些慌了,她今天抠一点,明天抠一点,没想到凑起来了数量竟然也这么多了,更重要的是季黛怎么会注意到呢!
“不过是四百多两。”
江辰刚刚得了方怡的伺候,自然得为她说几句话。
“表妹才来府内居住,采买的东西多些也奇怪,往后注意点就好了。”
方怡也急忙认错。
“我知错了,往后再也不敢。”
“好。”
出乎意料之外,季黛竟一口同意了,可她手指却在账本上轻轻敲了敲。
“但是方姑娘往后任何开销,任何报账,都直接送往珩明馆吧。”
没人有意见,甚至连江辰也赞同道。
“这样甚好。”
可只有方怡知道,季黛绞断了她的路子,没有银子,她拿什么打点胡嬷嬷,拿什么打点登云阁上下的奴才,又拿什么哄着江康来见她?
不行!
方怡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动,等众人散了,便悄悄拉了把江辰。
江辰以为她想好了,就顺着她走到了暗处。
“怎么了?”
方怡双手绞来绞去,犹豫了良久,还是决定拿江康做筏子。
“表哥,你别怪我用得太多,主要是康儿他最近读书用功,总是求我买书给他,我又不能出府,便在后巷买了,哪知道那些游商竟是是如此奸诈之徒,才被哄骗了去。”
她可怜兮兮的扯了扯江辰的袖子。
“表哥,我一直以为书很贵,如果我能自己出府,看过了价格便不会被骗了。”
江辰欲言又止,书本来就很贵,有些孤本甚至万两黄金都买不到,可他并不想和方怡解释得太清楚,便敷衍道。
“你想出府就和季黛说一声,也可以取点银子出去,这点小事她不会为难你的。”
方怡眼圈一红。
“我不敢,我才犯了这么大的错,表嫂一定不会再同意我出去的,表哥,我求求你……”
她见江辰迟迟不肯松口,索性踮脚去吻他。
“表哥,我只是想出去逛逛,散散心。”
“咳!”
她还未触碰到江辰,远处就传来了金嬷嬷严肃的咳嗽声。
被抓了个正着,江辰亦尴尬万分,索性扯下了自个儿令牌塞进了方怡怀中。
“你要出府用这个就行了。”
方怡手腕一转,立刻将令牌藏进了袖中。
江辰一走,金嬷嬷就立刻堵了过来,她严厉的上下打量着方怡。
“你和世子悄悄躲在这里做什么?”
方怡娇羞的撩了撩头发。
“没做什么,嬷嬷不也清楚该做的都做了吗?”
金嬷嬷倒吸一口气,她才发现,方怡竟如此不知廉耻!
“世子和夫人现在关系正在转暖,你不要影响他们。”
金嬷嬷警告道。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
“哦。”
方怡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转身就往自己房内去了。
“晓得了。”
金嬷嬷气得要命,可又不敢将方怡的态度告诉老太太,深怕气坏了她,只能暗自忍了下去,但是心中却已对方怡十二分的不喜。
方怡手握江辰的令牌,哪儿还呆得住,听着老太太那边开始摆晚饭,没人注意到这边,她便迫不及待的从后门溜出府去了。
有了一,便有二,再往后便就是无尽。
季黛看着后门报上来的厚厚一叠外出单子,淡淡一笑。
“夫人不管?”
珍珠皱着眉道。
“方怡几乎每日都外出。”
“不必管。”
季黛将单子揉成一团,甩进了火盆内。
“现在还不够,用了我那么多银子,迟早要吐出来。”
由奢入俭易,由俭入奢难。
吃了她八年的供养,陡然这么节约,方怡也快憋不住了,该给她裂个口子了。
京城这么繁华,她又怎么能忍得住。
可次日,珩明馆却迎来了意料之外的一位稀客,正是一直养病不出的刘氏。
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坐下便就咳了好几声。
季黛稳坐不动,只默默盯着她。
刘氏咳来咳去,也等不到季黛上前替她顺气,只好自己拍了拍胸脯。
“我这身子,实在是不行了,才走了这么几步路就咳成这样。”
季黛清楚刘氏的性子,她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在和她无关的事情上,便主动道。
“母亲有何事?是要换方子还是换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