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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赔礼道歉

……

柳禾今日已告了假,阳华阁里不需要她做事。

回宫后,她先偷偷去给长胥曦送了专程买的话本子,紧接着回了自己房间。

一进院子她就觉得气氛不对。

空气中好像弥漫着淡淡的……

酸味。

柳禾小心翼翼推开了房门,正前方的一袭白衣映入眼帘。

男人身形如玉,静立的模样宛若一株翠竹,惯来弥漫在周身的儒雅谦和之气此时却已全然无踪。

不好,有杀气。

心底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柳禾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看错了……

一定是她看错了。

太子怎么会神色不善地出现在她房间里。

某人:……

看来是心虚极了,看见他就躲。

“进来。”

没等柳禾自我欺骗成功,屋里忽然传来了一声不容拒绝的轻唤。

完蛋……

不是幻觉,长胥祈真的在她房间里。

回想起行至宫门口掉落在自己脑门子上的那坨鸟屎,柳禾无语凝噎。

什么鸟屎运,倒霉蛋罢了。

柳禾这会儿压根不知道自己何处得罪了他,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太……”

还没等说完,就已被人推着撞在了门上。

男人的手掌颇为贴心地垫在了她身后,倒是没撞疼。

可扑面而来的强势压迫感却无比清楚地提醒着她,太子殿下这会儿相当不悦。

“去哪儿了?”

迎着男人沉声的质问,她只好如实回禀。

“今日替姜总管买了药,去逛了街市,吃了糖葫芦和枣糕,还给莺儿姐姐燕儿姐姐买了簪子,给小桃子小梨子带了叫花鸡。”

男人静静看着她,眼神晦深莫测。

“……没了?”

青楼之事,可是被他吃了?

柳禾下意识要点头,却被一只大掌捏住了脸蛋。

“想好再答,”男人忽然笑了,语气轻浅温润,“欺瞒储君的罪名,你可担得起?”

笑意却未进眼底分毫。

像是忽地发现了什么,长胥祈眯了眯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某处。

“颈上有胭脂膏子,在何处蹭上的?”

胭脂膏子……

不好。

想必是在风月馆时,那两位美女姐姐情绪太过激动,跟她贴贴的时候不小心蹭上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擦,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扣在了头顶。

“我帮你擦。”

这小子……

有那么好心?

柳禾吞了口口水,总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长胥祈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触电般地哆嗦了一下,双眼骤然睁大如铜铃。

男人温热的唇瓣覆盖而下,印上了她不知究竟有没有胭脂膏子的侧颈。

柔软的唇齿在肌肤上轻轻啃咬,霎时惹得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殿下!”

过分亲密的举动让柳禾心底警铃大作,用力挣扎起来。

强烈的抗拒惹得男人有些不悦,他皱眉抬起了头,却依旧没有松开钳制着她的手。

“你身上好难闻。”

全是陌生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刺鼻又刺心。

……难闻?

柳禾愣愣地眨巴眨巴眼。

不应该啊。

她今日还特意洗香香才出去浪的呢。

“随我去沐浴。”

扔下这句话的瞬间,男人将她扣在头顶的双手一把拉到身前,不容拒绝地单手朝前拽去。

柳禾傻了眼。

沐浴?!

这怎么成!

惊慌之下,她眼疾手快地拿双腿别住了柱子,拖拖拉拉说什么也不走。

“殿下!奴才自己去洗!一定不让肮脏气熏到您的鼻子!”

小太监卑微的乞求并没有让男人改变主意。

“初来阳华阁时你曾伺候我沐浴,今日,不如也让我伺候伺候你。”

男人面上挂着淡然的笑,俨然像是在说什么正经事。

柳禾欲哭无泪。

谁伺候谁不重要,太监是真是假才重要啊。

眼瞧着男人力道不减,柳禾索性顺势往前跨了一大步,借着惯性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锁骨处,防止他继续乱动。

长胥祈动作一顿。

小太监的锁骨纹路流畅且清晰,美得宛如蝴蝶展开的双翅。

某一刻,男人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痴迷。

这个叫小柳的小太监于他而言,莫名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不知何故,却也无法可解。

这种冲动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知道应当悬崖勒马,却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甘之如饴。

男人喉结滑动,嗓音微哑。

“……做什么?”

迎着长胥祈晦涩不明的眸光,柳禾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殿下别生气,奴才这次出宫其实……也给殿下带了礼物。”

礼物?

他也有?

见男人强硬的态度有了几分松动,她忙从里侧的口袋里掏出来了个东西。

是一枚佩兰香囊。

其实这根本不是她打算送给长胥祈的礼物,而是买给自己的。

这香囊味道淡然高雅,她在小摊上闻第一下的时候就喜欢得不得了。

只是眼下为了哄他,她也不得不忍痛割爱,将心爱之物让出去了。

长胥祈将香囊轻轻接过来。

“这是……赔礼道歉?”

柳禾好一阵无语。

她什么都没干,给他赔的哪门子礼,又是道的哪门子歉。

心里虽这样想着,嘴上却自然不能这样说。

“是,”她故作真挚地眨巴眨巴眼,轻声道,“奴才不想太子殿下心烦。”

小太监的一对明眸泛着水粼粼的波光,瞬间让长胥祈心软得一塌糊涂。

初时他以为小柳来到母后身边别有所图,故意做了许多针对她之事来试探,这才让彼此间生了嫌隙。

如今想来,实在悔不当初。

小柳对他不能全然信任,也是情有可原。

见男人默默将她送的香囊收了起来,柳禾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既然收了人家的礼,就算身份尊贵不必道谢,也不该再找人家的麻烦了吧。

谁料下一刻。

长胥祈略略思索,毫不犹豫地摘下了腰间的白玉龙形佩,放进了她掌心里。

柳禾一愣。

这是……做什么?

“回礼。”

男人淡然如常的语气却让柳禾更震惊了。

区区一个路边摊上买的廉价香囊,他居然用这等价值连城的东西作回礼?

看着玉佩蜿蜒盘亘的龙纹,柳禾只觉掌心一阵灼烧感。

这玩意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她哪有胆子收。

“殿下使不得,奴才不敢要殿下的回礼。”

柳禾毫不犹豫地推了回去。

男人却格外正色地眯了眯眼,干脆将玉佩系在了她腰间。

“从现在起,它是你的。”

白玉龙佩。

可随意调动东宫暗卫的令牌。

从现在起,白玉龙佩是他的,东宫暗卫是他的。

他——

也是他的。

……

长胥祈离开后。

柳禾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捧在掌心里翻来覆去地打量着。

她虽然不识货,却也看得出这玩意值老鼻子钱了。

若有一日自己走投无路吃不起饭,还能把玉佩卖了换两个大馒头吃。

嘿嘿。

这波净赚,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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