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导尿
“哗哗啦啦……”
“哗哗啦啦……哗啦……”
梅花派稳稳当当,拿着自己的那根儿水枪,撒完尿,浑身微抖,系好裤带,一身轻松,吹几声口哨,然后嘴里哼哼着:
“罗刹国向东两万六千里呀,
过七冲越焦海三寸的黄泥地。
只为那里有一条一丘河,
河水流过苟苟营,
苟苟营当家的叉杆儿唤作马户,
十里花场有浑名,
她两耳傍肩三孔鼻,
未曾开言先转腚……”
梅花派唱到“未曾开言先转腚”的时候,就往外走,走得不紧不慢,就像闲庭信步,要到咖啡店去喝咖啡。
梅花派刚走到厕所的出口,就听到一声断喝,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他刚才放空了膀胱那个容器,那个奇妙的容器如果不放空的话,就会吓尿了。
“站住!”刚才受到梅花派的严重惊吓和不堪的骚扰,吓出生理毛病,已经撒不出尿来的莫之叹,十分郁闷,厉声喊住了梅花派。
“干什么你?”梅花派一脸惘然地看着莫之叹。
“干什么,你不知道吗?”莫之叹脸色冷冰冰地看着他那张俏丽的娘们脸,“你做下了坏事儿,就想一走了之?有责任感没有?”
莫之叹挑着梅花派的毛病。
“我没做什么坏事儿啊,我做什么了?”梅花派两眼散发出晕懵雾霭,不解地问道,“我做什么坏事儿了,请你明示。”
“你是一个始作俑者,害的我憋尿了。”莫之叹十分不满地说道。
莫之叹觉得膀胱那里胀痛,但就是尿不出尿来,十分难受,也十分难堪。
“憋尿?”梅花派听了,皱眉,摇头说,“这是什么病?不懂,闻所未闻,没有听说过。”又想事不关己的事儿。
“这叫紧急性……憋尿症。”莫之叹信口开河,随随便便给自己的憋尿,起了一个名字。
“你得了紧急性憋尿症,干卿何事?闻所未闻。”梅花派不屑一顾地说着,就要走。
“你别走!”莫之叹态度蛮横,狠狠地横了梅花派一眼说,“你没听说过的事儿多了,你把我搞病了,憋尿,你帮我导尿吧。”
有趣。
太有趣了,比老鼠吃猫还有趣。
“让我帮你导什么尿?这活儿听上去菊花盛开,桃花灿烂,还有意思。”梅花派神情有些猥琐地说着,但与此同时,也有些晕怔,他不是医院的护士,没有干过这种导尿的活儿,听着都耳生,一愣,问道:“怎么导?帮你那个……撸是吧?”
梅花派长相秀丽,但语言猥琐肮脏。
“混账话,我不需要你撸,我有自己的五姑娘。”莫之叹脸色沉郁地说,“满肚子花花肠子,想什么呢你,别想沾我便宜。”
莫之叹说话的时候,他凌高的身躯散发出一股山岭一般磅礴气势,梅花派在他的面前,猥琐渺小,如同一粒式微尘埃。
“你是用不着我,你有孙莲心帮你撸呢。”梅花派就像喝了阴沟的水,脏嘴脏舌地说着,但没有走,站住了,他觉得有趣。
“怎么给你导尿?说吧寂寞。”梅花派歪着邪魅俏丽的脸,带着邪恶的表情问道。
“怎么导尿……”莫之叹也一时难住了,他想了想,说,“你没见过孩子鸟不出尿来的时候,当妈的嘴巴里发出‘嘘嘘嘘’的声音,引导孩子撒尿吗,你帮我‘嘘嘘’一会儿,我就可以撒出尿来了。”
梅花派一听,这活儿太简单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给狗放块馒头,狗都会,满嘴答应了,自嘲地说:“我是一个娘,身上有几分女人劲儿,这个我在行。”
梅花派信心满满。
“那就开始吧。”莫之叹看了梅花派一眼,用手捏着自己那个命根子,等待着梅花派的嘘嘘声响起来。
“嘘嘘嘘……宝宝撒尿了。”梅花派女里女气地说着,回想着自己遥远尘封的往事儿,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已经过世的妈妈哄自己撒尿的时候唱的撒尿歌,学着妈妈的样子唱了起来:
“宝宝快快撒呀尿尿,
一尿两尿尿得高,
尿得越高官越大,
尿到苍天穿黄袍。
当个皇上万岁爷,
娘的幸福享不了。”
梅花派不但举止投足有娘的味道,他唱的歌儿也有娘里娘气的味道,唱得婉转,再加上惟妙惟肖的动作,显得十分诙谐,妙趣横生。
梅花派这厮是被老板耽误的歌唱家啊,要是去唱歌,没有唱得比煮螃蟹还红,红遍大江南北也不一定。
歌坛一哥。
这厮,人才啊。
梅花派唱歌的时候,看不起梅花派的莫之叹,忽然不计前嫌,忘掉固有的成见,喜爱人才地洗耳恭听,整个身心,完完全全沉浸在梅花派的歌声中,早就忘了撒尿的光荣而又伟大的艰巨任务,把撒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莺啼燕音的歌声中,梅花派导尿的撒尿歌唱完了,莫之叹憋在膀胱里的那泡尿,也没有撒出来,梅花派的歌声还在他的耳畔还余音缭绕,盘亘不去。
“你尿出来没有?”梅花派没有听见喝彩掌声,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的歌唱得太好听了,我忘了撒尿了。”莫之叹这才从沉浸中回到现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的歌儿真好听,比野驴的欧——啊——欧啊——欧啊——唱得好听多了。”他本想表彰梅花派一番,但他太讨厌他了,说到最后,表扬变成了极端的挖苦。
他实在对梅花派喜欢不起来,只有讨厌的份。
“我讨厌你,你真是一个让人无语的人。”梅花派不想给莫之叹导尿了,“你又不是我的儿子,我又不是你娘亲,没有义务帮你导尿。”
梅花派想气恼地撒手而去。
“别走!”莫之叹忽然心生一计,心怀叵测地凛然而语,“哼,哼哼,我还没把尿尿出来,就想走,你想憋死我啊?”
他不让梅花派走,把他滞留在厕所里。
“我导了半天,你也没有尿出来,不是我的医术和技术问题,而是你的问题……对了,你是不是在故意玩我?出我的丑?”
“……”莫之叹无语。
“你——”梅花派脸子变得十分难看,冷笑着,“你敢玩我的话,我也不是好惹的,这是在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
梅花派吃螃蟹吃多了,要玩邪耍横了。
娘娘耍横,鲜花碰硬。
“我没玩你,也不稀罕玩你。”莫之叹一脸冰寒气象,沉着脸子说,“你的任务没有完成,你继续导尿吧,从头再来。”
“我再给你导五分钟,行就行,不行拉倒,我不奉陪了。”梅花派说。
“好吧,五分钟就五分钟。”莫之叹答应了,心想,让他导尿,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想戏耍一下梅花派,解解气而已。
刚才的嘘嘘声和唱撒尿歌都失败了,梅花派想想,突然一乐,说:“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导尿吧,乘坐地铁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孩子吵着要尿尿,哭声震耳欲聋。车上人多,孩子的妈妈,一个年轻漂亮如花的女人,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就有些懵,傻里吧唧,把嘴凑过去想跟孩子说些什么,好巧不巧,好妙不妙……你猜结果怎么样?那个要命倒霉的孩子,刚好把尿尿出来一根儿黄线,喷进了女人的嘴里……”
梅花派的笑话还没讲完,莫之叹爆笑。
这一爆笑不要紧,闹出一个事故。
莫之叹那厮的水枪突然射出一股热汤的尿流,向梅花派喷射而去。
“啊——”梅花派没有准备,被那根儿黄线,被突袭的尿流,吓得登时大惊,本能的躲闪,但躲闪不及,喷洒的黄雨弄了梅花派一脸,湿漉漉的。
“啊啊啊……”悲催的梅花派惊叫时还张大了嘴巴,尿也不客气,见洞就钻,梅花派喝了一嘴莫之叹的黄酒,特么恶心!
“呕呕呕……”梅花派恶心的泛潮,呕吐起来,吐得翻江倒海,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莫之叹觉得爽多了,没有了尿的负担,一身轻松。
吐了一会儿,梅花派这才不呕吐了,觉得始作俑者莫之叹该给他道歉,说声对不起了,就原谅他,但莫之叹早就不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你让我品尝了你的一嘴骚哄哄的老酒,连声道歉都没有,气得梅花派呼呼直喷粗气。
“我要报这一尿之仇。”梅花派忍受不了了,心里恨得牙根痒痒。
“我要把你的女朋友睡了,要绿你,让你穿绿裙子,让你头顶一片辽阔的大草原。”他心里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梅花派要给人戴绿帽子的咆哮是有所权衡的,不是野狼一样盲目咆哮。
在他梅花派的认知里,他虽然有点儿娘,但很多女人就是喜欢这个娘里娘气的调调,他也投其所好,他最拿手的强项就是泡妞。
他特么想,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莫之叹的妞儿——孙莲心泡到手,泡不到手,决不罢休。
再说,从他第一次见到风华绝代,艳光四射的孙莲心,就想把她拥揽入怀,她是一名大报的女记者,她的文化职业让他也很感兴趣。
在他泡过和炮过的妞儿中,还没有像孙莲心那样有社会地位,名噪一时的姑娘,如果泡到她那朵玫瑰花,给莫之叹戴一顶绿帽子,他会有一种神圣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