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别让两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精神文明的好汤
夜色如酒,鬼都想喝一口。
董明柏的兰博基尼在如酒的夜色中行驶。
刚才董明柏打岔,岔开话头,也为了转移他暗暗地对陈帅溪引起的关注怕造成景子言的某种芥蒂,坏了他的菜,糟糕了一场买卖。
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打岔,引出了要去咖啡店喝咖啡的话题,也好让自己适时地退出潜在的尴尬境地。
聪明的男人总会化解危机。
“我不想喝什么咖啡,胃里都是填充物,没有咖啡的位置了。”景子言摸摸自己的肚子,想起了什么,忽然笑嘻嘻地说,“我这肚子依然是四川盆地,什么时候能隆起一座山峰啊。”
景子言说到最后,眉毛一缩,娇愁连连,嫩娃小模样,特么可爱,想跟老公煽情,引发老公宠爱。
女人都想邀宠,那怕是淑女,也有一颗邀宠的心。
俗话说,女人没有受宠的心,小草不长根。
董明柏的脑回路还沉浸在刚才纠结陈帅溪的情绪中,但他耳畔还是挂到了景子言的话音,但老董不老懂了,他没有做出积极的回应。
当着自己贤良美艳的女儿董杏鲲,他不便于回应辣个敏感的生孩子话题。
“你想生啊,别介。”董杏鲲嘟嘴说,“你生一个娃,跟我喊姐,还是喊妈?”
“你是他姐姐,当然跟你喊姐姐,不然,跟你喊奶奶,全世界的人民也不会答应,也不敢答应,唾沫都会把你淹死千百遍,哼。”
景子言特么想跟董明柏生一个孩子,二婚女人,跟现任丈夫有了孩子,那样感情才会牢靠,结实,不会崩溃或者分崩离析。
“你不能跟我爸生孩子。”董杏鲲微微竖立眉毛,美眸有些清淡冷凝,这个反对派当面反对说,“你生个小娃娃,我生个小娃娃,两个孩子差不多一边大,互相喊什么,想想都尴尬。”
“那有什么可以尴尬的。”景子言唇线微冷,撇嘴道,“那有什么尴尬的,你不尴尬,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就是那个别人。”董杏鲲忽然不再淑女,也不屑淑女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不再矜持,沉声警告,也对自己的爸爸董明柏旁敲侧击,但也够直截了当地说,“我不说废话,你们要是生孩子,首先要向我打报告,经过我的同意。”
“我不同意的话,你们敢生孩子的话,我就会成为一条母豹子,把你们都吞了。”
“你敢!”景子言也怒了,“我是你妈,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有规矩没有?”
“规矩是个屁。”董杏鲲怒声说。
“别跟你妈这样说话。”景子言口口声声,跟董杏鲲说我是你妈。
“我妈早死了,别提我妈。”董杏鲲终于忍无可忍,她的小宇宙爆发了。
车里顿时安静如许。
落针可闻。
兰博基尼在平稳地行驶,因为在闹市区,限速,车开快了会被自动拍照,交管部门会开罚单。
在寂静中过去一会儿,景子言惹事儿不嫌事大,死拗地说:“我的肚子听我的,不会听你的。”
景子言有些神经大条,不知道这是在惹事儿。
“告诉你景子言,你给我听好了,我警告你。”董杏鲲嘴角抿起一个坚毅的弧度,冷冷如吹过一股阴风地说,“不错,你说的很对。”
“你的肚子是你的肚子,但你的肚子,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董杏鲲说的义正辞严。
“你跟我喊景子言,凭什么?”景子言呆瓜了。
“凭着我们的狗屁关系。”董杏鲲横眉怒目了。
董明柏始终一言不发,默默开着他的豪车兰博基尼。
这位京城科技界的英豪,但此一刻,他一点儿也不壕,内心很崩溃。
他也特么不好说什么,一边是他的娇妻,一边是他的娇女,都不可以得罪。他这个人人敬仰,蛤蟆都给他献热汤的大科学家,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好哀。
要栽。
“你怎么能说我们的关系是狗屁关系?用词不当,我很生气。”景子言针锋相对地说,“请你把你的话收回去。”
“你把国家宪法修改了,我就把我的话收回来。不然,妄想!”董杏鲲尖刻地说着,冲爸爸董明柏喊了一声,“停车!”
董明柏蹙眉:“这里不许停车,有事儿回家说好吗,这大街上的,吵吵嚷嚷,不好。”
董明柏想当联合国秘书长,从中斡旋。
“我够了,停车!停车!!我要下去自己清静清静,这里太憋闷!”董杏鲲毋庸置疑,口吻决绝地说。
嚓!
董明柏不愿意停车,还是叹息着把车停在了路边。
嘭!
董杏鲲狠狠拽开车门,气呼呼下车,扬长而去。
“呜呜呜……”景子言突然在座位上,有些神经质地呜呜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
“别哭,纸巾。”董明柏殷勤地拿出纸巾,亲自给娇妻拭泪。
好体贴,简直就是一道暖心的创可贴。
“你惹她干什么?”董明柏柔声说。
“她平时多温柔啊,今天怎么变成了母老虎,不懂。”景子言抽噎着,神态哀婉,泪珠点点。
好让男人呵护,好让男人心软,软中带有蜜糖的甜。
“兔子也有咬人的时候。”董明柏到底是声名赫赫的科学家,一语直中要害。
“她是董杏鲲,不是兔子。”景子言还为董杏鲲纠正,辩解。
她不太经过大脑的话,让董明柏好纠结,脸上就浮现出淡淡的哭笑不得的表情包。
景子言和董杏鲲她们是闺蜜关系,也是大学的同学关系,更是母女关系,有点儿乱,有点儿复杂,这关系还有一点儿毒。
董明柏可不希望她们关系中的毒性发作,会伤害到他这个无辜。
唉,他也不算无辜,算是有(姑)辜吧。
真头疼,还不如在实验室呆着的好,董明柏忽然惦念实验室的好来。
他性本耿直,倔强,善于搞科研,也乐于搞科研,乐在其中,但他不太善于人际关系,因为人际关系,比科研课题还深几分。
“我知道她不是兔子,但也会咬人,不要漠视每一只兔子。”董明柏像个觉醒者,有些深意地说。
“我对她辣妈好,她竟然对我进行语言攻击,还阻止我要孩子,不懂。”景子言抹掉眼泪,悲伤来得快,走得也快如闪电。
“你不懂的多了。”董明柏打声哀叹,太息道,“你触碰到了她的所谓底线吧,她就炸毛了,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只因事事都长刺啊。”
“我们能听她的吗?”景子言问道。
“谁的对听谁的。”董明柏和稀泥地说。
“我对。”
“就听你的。”董明柏说。
“她对呢?”景子言看了董明柏一眼。
“就听她的。”
“你不是董明柏,你是一根儿墙头草,那边风硬那边倒。”景子言忽然怒了。
“乖,别闹了,头疼。”董明柏哄着娇妻,要开车。
“我不乖,我要下车,追董杏鲲去。”景子言愤愤不平地说,“我倒要问问她,我的肚子谁说了算。”
“我就不信了,我的肚子,就是我的自治区,我对我的肚子有管理权,我是我肚子的行政长官,她不是我肚子的行政长官,她凭什么对我的肚子指手画脚,行使主权,她没有资格。”
景子言在说话的时候,砰地一声拉开了车门。
“别走!”董明柏想阻止妻子下车,但他没有阻止住,景子言还是急急慌慌地下车了。
“全乱套了这是……”董明柏不能袖手旁观,赶紧把车锁上,也匆匆忙忙下了车,追赶着娇妻和娇女,他怕她们在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撕逼,那会影响这座城市的光辉形象,因为这座城市正在创建国家级的文明城市。
老重要了,别让两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精神文明的好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