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合作
“什么漴国夫人？什么青鸟娘子？你眼瞎啊！没见我们是男子吗？”
赵小妞急忙把赵浮岚护在身后，瞪向萧言朗。
萧言朗莞尔一笑，再拱手，“‘青鸟娘子’于临安城的百姓而言，犹如传递消息的青鸟，让他们耳通目明，不再盲目，是男是女并不重要。”
“那与我们何干？”
赵小妞又瞪了他一眼，便拉着赵浮岚转身离去。
“在下想合作！”萧言朗立马道。
赵浮岚驻足回眸。
赵小妞依旧怒目圆瞪，“我们不卖鸟，没什么好合作的。”
萧言朗仍是笑如春风，“敌人的敌人便是友。”
赵浮岚虚起了眸子，“以萧大人现在的能耐，恐怕还构不成他的威胁。”
“我的能耐要看用在哪里，用对了地方，便足以让他手忙脚乱，顾不得再派人去暗杀你。”萧言朗说道。
“暗杀？”
赵小妞愕然瞠目。
赵浮岚微眯的双眸愈发深邃。
难道前几次的杀气不是错觉？
“省试将至，不如我们联手给他添点乱子？”萧言朗上前一步，又道。
赵浮岚左右看了看，“报个地址，我随后便去。”
萧言朗旋即会意，把自己之前租住的宅院所在告诉了她，然后先行过去等候。
望着他很快融入人群中的背影，赵小妞蹙眉担忧道：“三娘，要是圈套怎么办？”
“你可知他是何人？”
赵浮岚转头看向她，不答反问。
赵小妞回想了一下，说道：“他说自己是五阳郡主的夫君。”
“他正是那个我与韩远岫口中的‘老实人’。”
“走吧。”
赵浮岚率先朝目的地走去。
“韩大人……”
赵小妞愣了一下，才跟上。
她已许久不曾从赵浮岚的口中听到关于韩远岫的只字片语，甚至连名字也没有。
前段时间，她才从书伯那里得知，那次刺杀，是韩远岫挡在了韩侂胄前面，让赵浮岚失手伤了他，她猜，赵浮岚定是又气又恼，才会不再提及此人。
虽说，父债子偿，可赵小妞始终认为，韩远岫是韩远岫，韩侂胄是韩侂胄，赵浮岚不应该迁怒于韩远岫，况且，韩远岫待她不错，二人还是儿时的玩伴。
如果不是这层血仇关系，韩大人应当是三娘最好的托付吧？
凝睇着赵浮岚衣袂飘飘的背影，赵小妞蹙眉思忖……
“不用担心，此处没有旁人，是一间空宅。”
抵达萧言朗曾经的住所后，对方便将赵浮岚二人恭迎进去了。
这间一进院不大，很适合独居，尽管现已空置，但很干净，赵浮岚猜，肯定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毕竟，这里算是萧言朗的“暗度陈仓”之所。
赵浮岚让赵小妞去门口把风后，这才不急不慢地坐下，接过萧言朗泡的茶，品茗不语。
她要听听看，萧言朗会说些什么。
自从刺杀失败，她便不再以女儿身出现，就连赵小妞，也是让其跟随自己乔装成男子，除此外，她去“仁沐” 书肆的次数也不再像以往频繁，而是与杨木人约在北瓦见面。
他俩都清楚，自己被盯上了，唯有谨慎再谨慎。
而她的乔装打扮，也在熟能生巧下越来越真。
可今日，却被萧言朗一眼看穿！
在过来的路上，她一直在寻思，到底是怎么被他发现的。
既然他能揭穿自己的伪装，那韩老贼呢？
“守株待兔。”
这时，萧言朗率先开口，笑着对她说：“赵娘子的易容术确实高超，若非我一直蹲守在‘仁沐’书肆，恐怕根本找不到你本人。”
“现下，我不常去那里。”赵浮岚不动声色地说道。
“是。”
萧言朗点点头，“你几乎四五日才过去一次，从正门进正门出，看似与其他客人无异，但中间至少有两炷香的时间没在前店，兴许是店里的客人很多，没人注意到你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现。”
“但你却注意到了。”赵浮岚眸光犀利。
不知韩老贼的人是否也注意到了！
“韩相的人暂时还没从杨老板那里发现端倪。”
萧言朗似是看出了她的隐忧，随即向她坦白了自己那日偷听到的话，这让赵浮岚豁然的同时，又暗生狐疑。
哪儿来的暗卫？
“萧大人掌握了韩老贼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完后，赵浮岚仍旧不动声色，直言相问。
萧言朗问：“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他身边的一陈一程两大心腹？”
“一陈一程？”
赵浮岚想了想，“我只知道陈自强，那个原是他的老师，后拜他为恩父的无耻之徒。”
“还有一个刚刚升为守太府寺丞的程松。”萧言朗说道。
“程松？他也是韩老贼的心腹？”
赵浮岚对此人不太了解，只听过名字。
萧言朗细细道来：“韩相好女色，身边妾室众多，全养在‘节夫院’旁边的‘红袖阁’里，仿佛养在后院的花，供他肆意采摘。”
“呵！”
赵浮岚扯着嘴角冷笑，常去韩府的她，又何尝不知此事，“不过，这与那个程松有何关系？”
萧言朗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且听自己慢慢讲来。
赵浮岚颔了颔首，继续品茗，不再插嘴。
“一日，其中一名小妾不小心惹到了他，惨被赶出家门。对方在京中无依无靠，不得已只好去给人当起了侍婢。此事被程松知晓后，当即把那名小妾买了回去，并好生对待，好到胜过自己的亲娘。”
“不久后，韩相消了气，随即想起了那名小妾，正打算派人去寻回之际，忽听人说，对方正在程松府上，果断派人去把她接回。”
“那名小妾知恩图报，整日在韩相面前夸赞程松待她极好，而得知爱妾没有受苦，韩相一高兴，除程松干办行在诸军审计司、守太府寺丞。”
“眼下，他是一左一右，一陈一程。”
“好个一陈一程！”赵浮岚冷讥热嘲。
随即，她又不解：“陈自强虽然行为不齿，可他在为官方面，既无优点，也无可指摘之处啊？”
萧言朗反问她：“像他这种无君、无父之徒，一朝翻身成为人上人后，能克己奉公，不被利欲熏心吗？”